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子夜清商 作者:兮晴若 文案 晋代初期朝局动荡,本处于桃源一向不问庙堂之事的玊阁少阁主玊墨渊无奈被卷入朝局, 一位身系天下的王爷,一个喜欢用歌声唱出自己欢喜的寻常女子, 一位千恩万宠于一身的公主,一个身负家仇的将门之后, 种种爱恨,难舍终舍,似若烟花,绚烂终抵不过时间匆匆, 一夜之间,银笺别梦,空剩下几人伶仃……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马柬、苏子夜、司马萱、苏子曦,玊墨渊 ┃ 配角:单无念、杨骏、杨沫 ┃ 其它: ================== ☆、【第一章】玊阁风起   【契机】      晋朝是中国历史上九个大一统朝代之一,分为西晋与东晋两个时期。它上承三国,下启南北朝,属于六朝之一。265年司马炎自立为皇帝,国号晋,定都洛阳,史称西晋咸宁元年(275年),晋武帝登基10年,追尊宣帝司马懿庙号为高祖,景帝司马师为世宗,文帝司马炎像司马昭为□□ 。咸宁三年(277年),将分封各王 ;从而加剧了藩王之乱,也引起了朝局动荡,   而故事发生在太康二年(281年),淮南、丹阳地震;东夷五国内附;郡国十六下了冰雹,大风拔树,破坏了百姓的房子。江夏、泰山发生洪水,流亡的人口有三百余家;上党又遇到了暴风冰雹;有彗星出现于张星旁和轩辕星之侧,太史令有云,此乃不详之兆,可有撼动国本之人出现。加之由于分封以来各路藩王之间的竞争与不合也让朝廷感到不安,晋武帝司马炎遂派遣南阳王司马柬前去江夏、上党安抚百姓,开仓赈灾,顺便探访民间有何情况。      【】玊阁风起      东海郡内的蒙山,层峦叠翠云雾飘渺; 野径寻芳,佳木秀而繁茂;清霜凝露,碧水落而石生。春秋之异,四时之景。因而常有江湖散人顺岩而攀,也有墨客诗仙流觞吟曲,而不为人知的是,在蒙山之巅的一处山峰却有不同的风景。顺着一处丛林而上,起初看似无路愈走愈深,随之便是百十余石阶,信步而行,一处平石之上孤单而立的便是一座门坊,这残旧的门坊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洗礼才会如此狼狈,两边的门联已经模糊不清,之间门匾上却赫然两个字玊阁却是苍劲有力。从此门而入又是数十石阶,此后便是一望无尽的林海,穿中而过,玄机暗藏,似依五行之法,八方八门,若不知此处玄妙,纵然通天的本事想也难入,过了此林,却是一架天桥,时至仲夏,更隐约可听有翠鸟莺啼,潺潺流水,愈往深者,有山林浓密映花溪浅唱,有瀑布倾泻动烟雨霓裳,其境之幽,绝离红尘。终至一地,楼阁数座,各具其风,中有风台水榭,流波向晚。这就是江湖中所有人都在猜测的玊阁,古有云玉本无暇,奈何有玊。而玊阁取名为玊,却以搜集至奇珍名于天下,且玊阁拥有最强的消息网,玊阁但凡允诺之事,绝没有办不成的。但玊阁的宗旨一向只帮有缘人,只做随心事,不涉朝堂,不攀富贵。似乎只有到了这玊阁才会让人浑然清静。      听,笛声。顺着缓缓而流入的笛声寻去,只看到一处凌顶之地的楼阁,几步之前有一处险石,石台之上建有一亭,题名醒风。亭中有一人,白衣为底,蓝襟而绣,颜如冠玉,眉目流转,深邃的眸中透着与生俱来的骄傲。此时天边晚霞渐映,配上手中的墨玉横笛,浑然天成的水墨画,谁看之不为之动容,这便是玊阁少主墨渊。   “少阁主。”随着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所有的宁静,一位蓝衣男子纵身跃入。且看这位蓝衣男子也是差不大的年纪,行动处却多了几分灵动,玉冠束发,目光清朗,跃入亭中将刚刚接到的信递给玊墨渊“刚接到阁主的飞鸽传书。”这便是玊阁的护卫之一,玦月,这玦月虽说年纪不大但其的轻功堪称一绝。   墨渊合上字条,看着小月:“看来要辛苦你们走一趟了。”   玦月确异常高兴,好久没有出去转转,终于等到了机会:“老阁主有什么吩咐?”   “济南郡的简府公子拒婚离家,已有一年有余,音信全无,简家老爷简霖萧求叔父帮忙寻找。”   玦月好奇:“济南郡简府?可是济南郡内最大的富商?”   “简府可不只是济南郡最大的富商。”   若是这样,玦月更是捉摸不透:“老阁主一向不结交这些人,怎么会突然答应做这笔生意?”   “这可不是生意,我以前听叔父提起过他曾对简家曾有一事之诺。”   “一事之诺?”   “应该是几年前,叔父游历至乐陵国,恰逢周边村落瘟疫,叔父前去为百姓救治,奈何手中药材紧缺,多亏了简霖萧派人送药才及时控制住了病情,叔父答应不管何时,只要不悖原则,玊阁一定助他一事。”   “原来如此,不过这事也怪,听过女子逃婚的,还没听过男子拒婚离家的,而且还是这么一位有钱的公子,有意思,看来这位公子也是同道中人啊,哈哈。”   “行了,别看热闹了,叔父既然应了,这事一定要办。”   “是,不过少阁主,这人海茫茫,这位简家少爷去哪咱们都不知道,想要寻人,也并非易事啊。”   “若是简单,还用的着找咱们玊阁帮忙吗?”墨渊淡然一笑。“你去通知大姐,二哥还有小雪去流霜厅。”   “是。”   这流霜厅是墨渊的书房,于醒风亭下不远,厅内并无太多摆设,一方垫,一个桌案,旁边则有老阁主手书曰“至臻之境,缺月残荷”旁边的花瓶中则是从山间采来的野花,典雅素朴,尤其引人注意的是,桌案一角的几个玉雕墨荷栩栩如生,灵巧生动。   “少阁主。”此时玊阁的四大护卫无弦,断剑,玦月,残雪都来了,虽然他们年纪都不大,但却各个不凡。   “小月应该都告诉你们了,最近要辛苦大家了。”此时的墨渊手中多了一把纸扇,扇面之上寥寥几笔山水,左侧题字“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合拢纸扇,微微一笑足见其风。   “小月,你去一趟洛阳,让老何在城内外留心下,看看有没有线索。”   “是”玦月这句是答得实在勉强。“噗”随着一声轻笑,便看见站在最右边的一位女子,粉装玉琢,顾盼生风,这便是四人之中最小的残雪,虽说雪儿武功不比他们三人,但却天生聪慧,博闻强记,过目不忘,尤为甚者还精善医理,瞧着雪儿人若其名,巧笑嫣然之如回风流雪。   “这么高兴,要不你陪我去?” 旁边的小月眼巴巴的的看着雪儿。   “小雪,你随我去济南简府,看看简府附近有没有什么可寻的。” 还没等残雪回答,墨渊便又分派任务。   “是,少阁主。”雪儿转头看着玦月“你还是自己去吧,两年没见怕是有些人对你可是甚是想念啊,哈哈”说完这句话,玦月脸色顿时青了,这想念他可不要。   小月也不吃亏指着残雪说道“你可别得意太早,小心路上遇到劫匪什么的,到时候别让哥哥去救你。”   “我有少阁主呢,谁用你。”   “怕只怕咱们少阁主到了泰安就不走了。”这话说完满屋人除了墨渊都暗暗笑了一声。   敢开他的玩笑,墨渊可要好好折磨下小月,“哦,对了,小月你去洛阳就多带些日子不急着回来,有事我会给你消息。”   “哈哈”此时的屋子所有人都惹不住大笑。   “别少阁主,你还是让我去找你吧。”墨渊也不理他,转过身拱手一拜   “阁中之事就有劳大姐和二哥了。”无弦断剑是四位中年纪稍长的,几人一同长大,墨渊也一向如此称呼他们。   “少阁主放心。”无弦含笑答道,且看着无弦,若说温柔二字于她便是最好的诠释,不语自宁,婉若幽兰。不过二十二三的年纪,但淡然于世的情怀他人却难及,这也便是老阁主最欣赏她的地方,秋水台上无弦音,也算的上玊阁一景了,如此温婉的她亦精于暗器,轻拢慢捻之间便可取人性命。   “二哥,你可别天天只顾着你的功夫,空了也帮帮大姐啊。”一旁的小月动了动身边的断剑,这断剑虽说武功奇高,但是迷恋成痴,只要一有空逍遥楼里的典籍已经背他翻得快不成样了。   眸如星月的断剑也不言语,看了看手中的剑又瞪了瞪小月,似有剑欲出鞘之意。   “二哥,我错了”一看这架势,小月乖乖的往后避了避,和断剑动手,怕是几个月他就别想用轻功了。   墨渊淡淡一笑“好了,大家各自去忙吧。”从小他就很庆幸,虽然娘亲早逝,父亲不知所踪,但幸得长在叔父膝下,才有了这宁静无忧的日子。   “雪儿,我有事给你说,快走。”   “我不……。”雪儿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玦月拽出了流霜阁。   无弦和断剑也像墨渊施礼告退。   此时的玊阁,微风稍起,在这样的季节也是惬意。    ☆、【第二章】济南简府   上党郡的龙泉县经历了冰雹之后,庄田受损,百姓房屋被袭,一片狼藉之景。   一名男子站在山上,外着一件淡黄色的大袖宽衫丝质细腻,之上布及的金线花纹丝丝尽现,手执一剑,单看此,光风霁月也不过如此。   “王爷,赈灾物资基本都已发放完毕,百姓的房屋地方官员也在协助修缮,基本算是稳定住了。”   “战争不断,天灾频频,真是难为这些百姓了。”司马柬此次受皇命巡视灾情,百姓疾苦,历历在目。   “王爷不必忧心,目前边境也也安稳,天灾固然难避,咱们只能尽人事尽量把百姓的损失降到最低了。”   “只能这样了。”叶琛即是司马柬的护卫更是他的出生入死的兄弟,看着他在身边心也稍慰。   “王爷,咱们何时启程回洛阳。”   “等他们把房屋修缮完毕,咱们就回去吧。”   “是。”   望着这满目山河,司马柬肩上的担子一刻都不敢放松。   “少阁主,快看,咱们到了。”雪儿高兴的指着前面的城门。   “走。”好一个热闹的济南城,看着熙熙攘攘的街,真的是好久没出来过了,雪儿感觉什么都是好的,墨渊也不束着她,由着她玩高兴了。   “咱们是不是该去办正事了?”一晃一晌午过去了。“等忙完这事,我让你好好玩一阵”   “少阁主说话算数。”一听这话,雪儿立马高兴起来,俏皮的脸上梨涡浅浅。   墨渊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雪儿的头,颇是无奈,只能道了一句“那还不走?”   “这就是简府?”雪儿看着眼前这并不太奢华的大门。   “你觉得呢?”   “简府虽不能说富可敌国,但在这周围郡内也不是他人能及的,但是看着门面,却与寻常人家没有什么区别嘛。”   “所谓富不傲物,简家虽是富贵之门但其家风还是不错的,不张不扬而且乐善好施,也是不易。”   “这样的家风,怎么会有那么叛逆的儿子啊?”   “那你自己进去问问。”墨渊笑了笑指着门口的两名家丁道。   “我们是来拜访简老爷的,烦请通报。”雪儿走到门口轻轻说道。   “老爷,门外有一男一女,求见老爷。”   “哦?先请进来吧。”正厅上一位长者,身着暗红色宽衣大袖长袍,腰系锦缎,气韵不凡丝毫没有太多的铜臭之味。   “玊墨渊,见过简老爷。”   “你便是玊阁少主,墨渊公子?”简霖萧看着眼前这位少年,年纪轻轻却有着不着凡尘之气,世间难寻。   “不敢,墨渊奉叔父之命特来拜会。”   “还劳少阁主亲来,简某人愧不敢当啊。”   “简老爷不必客气,难得简老爷信任,玊阁定当尽力而为。”   “哎,都是我那个不孝子。” 简霖萧无奈的摇了摇头。   “素来听闻简公子也并非任性之人想必是一时贪玩,简老爷不必担心”   “少阁主有所不知,这件事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我和好友李老爷给犬子和李家小姐定下娃娃亲,后来我们家迁来济南两家的关系虽不如从前但是常有书信来往,去年李老爷托人来信,说李夫人久病缠身,想早些给孩子们把亲事办了,也好了了心愿,我便想带着犬子上门提亲,但是我那不孝子一向不接受这门亲事说什么要以兄妹的身份照顾李家小姐,要去自己选什么心仪之人,想我简某人何时无信过,岂容他胡闹,争执不下我便让下人把他关在屋内,岂不料那混账既然逃了出去,久无音信,哎,造孽啊。”   “那后来那李姐小姐呢?”雪儿好奇的追问。   “简某生子如此还能怎样,我自备厚礼,上门请罪,李家老爷也是明理之人不予我们计较罢了,后来听说李家小姐为尽孝心已经嫁入了当地的一户书本网,夫人也心有不安,认李家小姐为干女儿,这事也算是过去了。” 简霖萧一脸的怒气 “其实依着我,那个孽子不回来才好呢,只是夫人念子心切,一病不起,这才劳动老阁主帮忙,还请公子务必帮忙寻回这逆子,简某人定当重谢。”   “简老爷,严重了,叔父当日允诺,今又何谈重谢。”墨渊言道:“令公子虽说有些鲁莽但终身大事也不比其他,与理不合,但与情可解,简老爷不必挂怀。”墨渊回头看了看雪儿,“既然夫人卧病,墨渊前去诸多不便,残雪尚且懂得点医术,若简老爷不嫌弃,就让她去看看。”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残雪姑娘了。” 简霖萧起身拱手拜谢。   “简老爷客气了,少阁主我先去了。”   “来人,带残雪姑娘去夫人房里。”简家的主管带着雪儿往夫人的房间走去。   “少阁主千里而来,简某不甚感激,若公子不嫌弃,就在舍下住着,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忘请莫辞。”   “简老爷真的太客气了,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也请简老爷也不必叫什么少阁主了,您是长辈,直呼墨渊便是。”   “好,来人带墨渊公子下去休息。”说是不担心,毕竟也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一年多来简霖萧都不曾宽心过,今天看到墨渊觉得心稍稍定了些了。   “夫人,这是雪儿姑娘,来给您瞧病的。”   “哦,雪儿姑娘快坐。”   “夫人您叫我雪儿便是”雪儿看着这简夫人虽面有病容但其清素却若九秋之菊雪儿上前搭话“请问夫人可有什么不适?”   “自从辰儿走了之后,我变常常胸闷难忍,晚上更是难以入眠,哎造孽啊”雪儿给简夫人把完脉宽慰道:“夫人您只是郁结于心没设么大碍,我给夫人开个方子”   “我这儿子啊”   “夫人您现在最重要的还请夫人放宽心,令公子的事我家少阁主定会尽力。”雪儿转过头嘱咐管家去拿药“管家麻烦您去抓药”   “是”管家退下后,雪儿又细心的叮嘱“夫人平常你也可以多吃些桑果对您的失眠有帮助。”   “谢谢雪儿,只是我自幼不能服食桑果,否则全身便会起疹子“   “哦,这样啊。”   “别说我,就是辰儿也不能吃,记得小时候他第一次吃桑果,差点连性命都搭上了,身上全是疹子,吓坏我了,那时候的他可听话了。”说着简夫人又开始想他的儿子   雪儿便借机打了几句岔,和简夫人聊了聊家常,简夫人对这个姑娘打心里喜欢“雪儿,我要有你这么个女儿该多好。”   “夫人,你若不嫌弃,雪儿得空就过来多陪陪你,不过今天啊您该休息了,休息好了,简公子回家才不至于愧疚,是不是。”   “好,有劳雪儿姑娘了。”雪儿给简夫人盖好被子便去找墨渊了。   “少阁主”。   “进来。”雪儿推门而入坐在桌前,自己到了一杯水“简夫人身体如何。”   “没事,夫人只是郁结于胸,体气不畅,我开了付方子,他们府里的人已经去煎药了。”雪儿自信满满的说。   “那就好,不过这心病还需心药医。”   “都怪那个简家少爷。”雪儿似乎有点不高兴。   “看来你对这简公子印象不好啊。”   “那是自然,人家小姐那么有孝心他却这么胡闹,要我说,是他配不少李家小姐。”   “以简家少爷的性格,以兄妹之道相处反而是对李家小姐好”墨渊拿起茶杯笑着对着小雪说。   “为什么?”   “等你遇到心爱之人你就知道了,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要忙。”   “好,那我先回屋了,少阁主你些早点休息。”雪儿虽是不解但她也不想去追问,因为她从未想过嫁人,在玊阁开心过日子,偶尔出来玩玩,已经是她最开心的了。      而此时玦月到了洛阳已经是傍晚了,此时热闹喧哗的洛阳城已是华灯初上,“小二给我弄点吃点,再准备一间上房。”“客官请问您吃点什么?”玦月抬头打量了下这个店小二“给我来一个荷叶鱼,烧个青菜,再来一碗米饭就行。”“好勒,您稍等。”说起这贵客来不愧是洛阳城内首屈一指的酒楼除了老板娘惊人的厨艺,布置也是不同别处,碧阑轩窗,雕檐画栋,一进门便是一处大厅桌椅摆布与其他酒家也是无样,你若登上二楼往下看洛阳城最热闹的街便可一览无余,好不热闹,这还不算特别,在大厅的楼梯后有一扇门,往里走亭台楼阁零星分布,东西南北四方有八个亭子,称之四方八景亭,闲来无事可以约二三好友,酒肉之中畅谈所欲,愈往里便是几处雅间更是别致,或应时的花香,或时令的鲜果,简单中也不失雅致,因此,洛阳城内上至高官,下至百姓,文人墨客还是居士散人都会偶尔来此一聚,因此这贵客也号称洛阳三景之一。“客官,您的菜。”玦月拿起筷子刚想吃,却自己笑了一下,“哎”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吃着。低头开始吃饭。“小二,我的房间备好了吗?”“早备好了,您随我来”“谢了。”说着玦月那起剑往楼上走去。此时一双眼睛正在偷偷看着他。   到了夜里,折腾了一天小月也是乏了,先好好休息一下而此时的门外却有两个身影藏了半天了。   “你确定他睡着了”   “大小姐你那包蒙汗药就是一头牛也受不了。”   “走,咱们进去。”   “你要干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哈哈”此时门外一个女子和下午那个店小二偷偷的走进了小月的房间。“你小声点。”这女子担心真的吵醒他,毕竟玦月轻功那么厉害。   “我说,你到底想干嘛,这要让掌柜的知道了,还不把我赶出去。”   “你放心有我呢。”   “有你能怎么着啊。”此时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小月正背着手站在他们身后。    ☆、【第三章】整蛊小月   “啊。你时候在我们后面的?”这姑娘瞪着眼睛问着玦月。   “从你们进门的时候开始。”小月淡定自如的拿起桌上的茶杯,闻了闻,“这水你没下药吧。”小月端着茶杯一步步紧近这位姑娘,愈来愈近。   这小姑娘却没有丝毫的,眼球一转,俏皮的一笑道:“看来我们玦月公子越来越厉害了。”   “何诺儿,你……”这姑娘一抬手,顿时空气中扬起一阵粉末,只见小月一时不备直觉眼前一阵眩晕,晕倒前看见那小姑娘得意的表情……   “小月你没事吧。”等小月再睁开眼睛,看见何诺儿站在一位男人的身后,此人便是这贵客来的东家,何言,小月捂着头委屈着说着:“还好,还好就是头晕的厉害。”   “诺儿,你太过分了。”何言冲着诺儿大声的斥责。   “爹,你看他明明没事。”小月此时偷偷的给何诺儿做了个鬼脸,这丫头也该制制她了。   “你还说。”   “好,月哥哥,对不起,都是诺儿不懂事,既然月哥哥不舒服那我留下来照顾你好不?”何诺儿心想着跟我斗,哼。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没事了。”小月便赶忙起身。   “爹,你看月哥哥没事了。”何言也无奈的笑了笑,这两个人啊,一见面就免不了这一场。   “诺儿,我跟小月有话说,没事你先出去吧,让你娘做几道好菜。”   “好,实在不行我自己动手给月哥哥做”一听这话,小月的后背都直冒冷汗,这大小姐他哪敢用啊。   “小月,你别介意,这孩子是被我惯坏了。”   “何叔没事,我早就习惯了。”小月这话说的着实无奈和委屈啊,这诺儿一见他就想尽办法折腾他,这次幸好出来前问残雪拿了点醒神的药,要不然,这一顿饭下去他还不定成什么样呢。   “小月此次来可有事?”   “是,少阁主吩咐让何叔留意洛阳城中的人,或者有没有谁谈论或者见过济南简霖家的少爷。”“济南简府?。”   “不错,这事啊还挺急。”   “好,我这就安排。”   “对了何叔,那个店伙计看的眼生啊。”贵客来用人一向谨慎,很少添人,这人他却从来没见过。“   何言从桌上到了一杯水递给玦月“你说二牛啊,他是跟他哥哥来洛阳谋生的,谁知他哥哥路上身染重病,他也没地方去,我便把他留下来了,观察了他许久,没事的,就是诺儿老拉着他胡闹,这孩子心底还是不错的。”   “何叔说没事就好,这次我怕是要多留几天等等消息了。”   “好啊,正好陪我好好喝上几杯,顺便帮我管着点那个野丫头。”   玦月突然有一种气血上冲的感觉,这大小姐,他不躲着就不错了。   玦月在洛阳水深火热,墨渊和残雪却一连在济南城转了几日,游山玩水,倒是不亦乐乎。   “少阁主,咱们这么转也不是事啊。”   “什么事?”   “咱不是找人吗”雪儿不解的问,这几天跟墨渊在这济南城转山转水的,玩的事挺开心的,但是关于简家少爷的消息一点都没有。   “你真觉得这么找就能找到人?那简老爷还找咱们干吗?”   “那少阁主你这是干吗啊”   “济南如此美景,不转转不是可惜了?”墨渊看着一脸疑问的雪儿,笑了笑“我已经派人在济南附近所有郡县询问,有了线索自然会告诉咱们。”   “可是”   “可什么是,走啊。”雪儿想了想,也是,少阁主胸有成竹,她还担心什么,还不如把握机会痛痛快快的玩几天,回去也好气气那个小月,让他天天气自己说去过什么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几日的照顾,简夫人真是对雪儿喜爱有加,弄得雪儿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少阁主,咱们收到的消息差不多了,简少爷应该不在济南郡,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小月那边可能有消息呢?”“我说雪儿,你这话可有点没良心了,人家对你这么好,还住不下去了?传言中简家公子,俊朗不凡,要不你就留在这,我保证三月之内给你把他找回来,如何?”   “少阁主你跟小月学没事拿我寻开心啊,不理你了。” 此时的雪儿气的脸颊泛起的淡淡的红韵跑出了房门她就想在玊阁呆着嫁人什么的她才不想呢,尤其是像简辰逸这种公子哥,正想着她看见庭中的信鸽,赶紧拿去给墨渊看“少阁主”   “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有消息。”   墨渊打开字条,眉头顿时锁了一下。   “怎么了?”一般看到墨渊这样的表情,想必是出了什么事。   “泰山突发洪水,近百人家顷刻件房屋被毁,还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葬身其中。”   “什么?那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倒还没什么事,只是洪水之后最忌瘟疫,要是一旦发生,那周边……”   残雪知道,墨渊的这份忧心不单单为百姓,还有他心底的那个人“少阁主,我去收拾,咱们马上出发。”   “雪儿,我还要等一个消息,我先去泰安,你暂且在济南呆几天,收到消息你去泰安找我,只是,万事小心。”对于残雪的武功,墨渊还是放心不下,这也就是为什么墨渊很少让雪儿出来执行任务的原因。   “少阁主放心,雪儿能照顾自己,少阁主赶紧去吧”   “好,我现在去跟简老爷辞行”    ☆、【第四章】墨渊大哥   “墨渊公子,这就要走。”简府门外,简霖萧苦留了许久。   “多谢简老爷盛情,墨渊有事在身不便久留,但雪儿还要留在济南几日,劳烦简老爷多加照顾。”   “墨渊公子说的哪里话,雪儿姑娘是为了犬子的事才来的,简某自当好好招待。”   “墨渊告辞,后会有期。”   “少阁主一路小心。”雪儿看着墨渊远去也不放心,不知道泰山那到底怎么样了。   上党郡驿馆之内,司马柬依在桌旁,满脸倦色,此次上党冰雹之灾总算得以缓和,他也确实太累了,这时只听见门外有人大喊。“圣旨到。”   “儿臣接旨。”整理衣冠,起身迎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泰山突遇洪水,朕心甚忧,特使南阳王代朕视察灾情,安抚百姓,即日启程,钦此。”   “儿臣领旨。”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王爷,就是前不久,灾情严重,皇上命王爷速速赶去,赈灾物资稍后便会到达。”   “好,我即刻就去,李东,你先留下继续协助当地官员处理后续之事,一旦处理完毕马上到泰山于我会和,叶琛,咱们马上起程。”   “是。”司马柬此时心急如焚,先是江夏上党后又泰山,天灾连连受苦的终究还是百姓。   此时的泰山一片狼藉,洪水过后百姓流离,大量的难民进入泰安城内,平素里热闹的街道而今多了很多夜宿街头之人。   “伯父。”   “贤侄你怎么来了,快坐,备茶。”泰山城内苏府在泰安城内经营一家布庄,老爷苏已笙待人宽厚,在这城内声誉甚好。   “伯父别客气了,墨渊听说泰山洪水泛滥,就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   “贤侄有心了,这年月天灾连连,百姓无辜啊,泰山脚下的临山镇数百人家一时之间妻离子散,你看这城内,哎,可怜啊。”   “自古天灾人祸也非人力能企及。”   “还幸亏咱们这位茺州刺史还算得上是个好官,虽然朝廷赈灾物品还没到,王大人便联合城内的几户富裕人家,赊米出粮,更带着当地官员亲子去为百姓重建房屋,不容易啊。”   “早就听闻过这问刺史王大人,与百姓也是福气。”   “幸的如此啊。”   此时房中走出一位妇人,虽年过不惑却有月射寒江之韵,颇有大家之风,这便是苏已笙的夫人何芸,只听何芸唤了一声“老爷开饭了。”。   墨渊急忙起身行礼“伯母。”。   何芸见到墨渊不由心喜,“墨渊什么时候来的,快坐。”   “墨渊刚到还未来得及去拜见伯母。”   “自家人客套什么,你叔父可还好?”   “他老人家常年游历在外,我也有段日子没见着他了。”   “哈哈,沧海贤弟自在清然。随心而至,我也是羡慕的紧,还请贤侄代为转告空了还请他来我这聚上几日啊。”   “一定。”   “行了,快别说了,墨渊走了一路想必也累了,走快去吃饭去,这次你来可要好好住上几日。”   “伯母怎么不见子曦和子夜?”   “子曦跟着几个年轻人去泰山那边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的,子夜去街上给难民赊粥了,估计他们两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   “哦,这样,那伯父伯母先吃,我先去外面看看。”   “吃了饭再去也不迟啊。”   “不用了伯父,我吃过了,稍晚些我就回来。”许久未见子夜那丫头了,真想马上见见。墨渊走在泰山城内,随处可见的都是衣衫褴褛的难民,   “老爷爷您慢点吃那还有,您慢点。”突然听见不远处一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   “咳咳咳。”只见这个老人把刚才吃的全吐出来了,旁边的那个小姑娘,一身水蓝色的衣服,长发轻扬,一根蝴蝶簪在左侧微拢一个发髻,清秀的脸颊不着粉黛,灵韵自生,似水双眸,似若琉璃,而此时因为着急老人的身体两边红韵渐起,桃之灼灼。   “老爷爷您等会儿,我去给您请大夫。”这姑娘还没起来,就看见墨渊已经蹲下,手搭在老人的腕间,把老人扶正几处穴位点下,老人好了很多。   “墨渊大哥。”子夜看见身旁的人,激动无以言表。   “谢谢你们,老了不中用了,好不容易走到这城里,却也就剩下半条命了。”   “老爷爷村子里的人还多吗?”   “还有些走不动的,不是老人就是孩子,造孽啊。”听到老爷爷的话子夜的眼里泛起了泪花,“您别急,我喂您,您慢点吃。”   “子夜怎么了?”安顿好老人之后,墨渊陪着子夜走在回家的路上。   “墨渊大哥,你说那些走不出来的人要是万一洪水再来,或者他们生病了怎么办?”   “放心吧,官府不是正在解决,还有子曦不是也和好多人一起去了吗?没事的。”   “墨渊大哥,你带我也去吧,到了那,你还可以帮他们看看病,好不好。”   “我来就是想去看看,不过只能是我自己去,你不行。”   “为什么?”子夜气的拦在墨渊面前,瞪着他,哥哥不让她去,墨渊大哥也不让,凭什么?   “洪水过后那边地势还很危险,很容易出事,你听话,墨渊大哥代你去,你乖乖在家赊米施粥也能帮助好多人啊。”   “墨渊大哥。”子夜依旧不饶的说道   “听话。”看见墨渊铁了心不带自己去,子夜直接自己跑进了屋里,看见苏已笙正正在站屋外,赶紧跑上去娇嗔的拽着说“爹,你帮我求求墨渊大哥,带我去好不好?”   苏已笙笑着看着自己的宝贝千金“丫头,又想哪啊?”子夜也不说话,嘟着嘴看着墨渊。   “伯父,墨渊想去子曦那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墨渊大哥,你带我去吧没事的,我能照顾自己,你放心,我只是想去帮忙。”   看着女儿都快急哭了,苏已笙也是没有办法,开口对墨渊说道“贤侄,你就带着她吧,这丫头被我娇纵坏了,就算你不带着她,她也会偷偷跑过去的,还不如有劳贤侄带她一起,我还放心。”   “知女莫若父,谢谢爹爹。”子夜高兴的抱着苏已笙。   “既然伯父手里,墨渊一定好好照顾子曦子夜”   “可是你要答应爹,一定要听你墨渊大哥的话,绝不能胡闹。”看着墨渊点头,苏已笙有低头对子夜叮嘱。   “知道了,谢谢爹,谢谢墨渊大哥。”   第二天,子夜早早起来陪着墨渊去药房买了一些必备的药,便出发了。   “王爷,咱们先去泰安?”   “直接去泰山,看看哪现在是什么情况。”   “可是刚发完洪水山路不稳,会有危险的,要不让我先去看看。”   “快走。”司马柬丝毫没有理叶琛的意思,快马扬鞭直接奔着泰山而去。   “子夜小心,把手给我。”愈近泰山路愈不好走,周围山上还偶尔会有落下的山石。   “我没事墨渊大哥。”扶着墨渊子夜小心翼翼的走着,从小到大,她都觉得自己有两个哥哥,子曦和墨渊,尤其是墨渊,在子夜的心里他什么都会,无所不能,而且经常会给自己一些想不到的小礼物,而子夜不知道自己对于墨渊有多重要。    ☆、【第五章】柬夜初遇   此时的村落虽然刚经过天灾洗礼而洛阳城内却暗流涌动,尚书府中,尚书令宗允正跟亲信侍从说着什么。   “大人,那边的事已经安排好了,全等大人下令。”   “好,他茺州刺史不是想当清官吗?我就成全他。”一阵冷笑,似是从骨子里散出的阴诡。   “属下明白,这就去。”   “切记,南阳王也并非寻常智慧,万不得留下任何痕迹。”   “大人放心。”   “哥。”随着子夜一声叫喊,就看见不远处的一群人正在修整房屋,整理村子里的道路。   “子夜,你怎么来了?”从人群里跑过来一名男子,只见他一身泥泞,但是满脸的灰尘也丝毫不影响他俊秀的五官,见他皱着眉头指责子夜“你胡闹,你知道这多危险吗?”子夜笑而不答,转头看向身后。   “墨渊。”   “子曦好久不见更结实了。”   子曦自信满满的看着墨渊“墨渊,我就知道你知道一定会来的。”   “路通了,可以进去了。”还没等寒暄完,就听到前面有人喊。   “太好了,路通了。”   “哥,你们在干什么?”   子曦指着前方的路“你们不知道,前面山上还有有几户人家山路堵了他们根本就走不出山里,我们想上去看看,正好你来了。”   “好,我们一起去”墨渊本想让子夜留在山下但是拗不过她,一行人沿着山路一点点上去。   路通了山上的人家陆陆续续的走了下去,子曦他们检查者看看还有没有落下的人,“墨渊大哥你快来。”听到子夜的声音他们冲进一间简陋的屋子里,,茅草房上方被石头砸下去一角,而床上躺着一个孩子,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墨渊大哥你快看看这孩子……”   墨渊走到床边细细诊看了之后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给孩子服下“子夜,把咱们带来的药放到外面,分好,我先给孩子施针。”   说着全神贯注的为孩子治病,子曦子夜便出去把拿来的药分开,拿出药罐,生上火,准备煎药。   “墨渊大哥那孩子没事吧。”看见墨渊出来子夜迎上去赶紧去问。   “目前没事了,孩子身体太弱,要赶紧把他下山去,以防不测。”   说着,墨渊速度的挑了几位药,交给子夜熬。并对子曦说“子曦,你去看看还有没有生病的人,把他们带过来,来不了的你告诉我,我过去,洪水之后一定要小心病疫尤其是老人和孩子。”   “好,我这就去。”   而此时村子外的山路上,叶琛小心翼翼的护着司马柬“王爷,前面就是,但是骑马是过不去了。”   “走过去。”说着他们两下马沿着侧路一点点往前走。   “记着一会儿别叫什么王爷。”   “是,王爷你看有人。”   “啊,少爷前面有人。”看着司马柬瞪着自己,叶琛赶紧改口。看见前面既有官兵又有百姓,都在纷纷整理救扶。   “走过去问问。”   “这位小哥,请问这村里的人呢??”叶琛上前问道。   “哦,两位公子是来找人的?哎,赶紧走吧,这不久前刚发了洪水,你们要找的人就是活着想必也出去了。”   “这洪水发的很厉害吗?”   “那是自然,你自己看看,数百户人家啊,就这么毁了。”   “官府可曾救助?”   “还得多亏了我们的刺史大人,否则还不定成什么样呢?”   听到这话,司马柬心稍稍宽慰,这位刺史大人一向刚正为民,实属不易。   司马柬此时看见还有人从山上陆陆续续走下来“这位小哥 ,山上还有人吗?”   “这条路刚通了,上面的人正慢慢下来呢。”   “山上现在什么情况?”   “那就不知道了,刚才上去一伙人,现在还没下来呢。”   司马柬看着山上还是放心不下“叶琛上山。”   “是”司马柬和叶琛走上山,看到一处平地上有烟火,“咱们过去看看。”   “少爷,你看”。叶琛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聚了不少的人。   “子夜,你看药好了吗。”墨渊提醒着一旁的子夜。   “好了,我去喂那孩子吃药。”   “不用,你在这继续煎药,我去。”毕竟是风寒,墨渊害怕子夜也被传染了,还是自己去比较妥当。   “没事了,墨渊大哥,你这忙我去就是了。”说着端着药边往屋里走。   墨渊拗不过看见还有这么多人,便坐下来继续诊脉。   “小哥这人是谁?”司马柬指着墨渊问身旁的人。   “这个我也不认识,好像是苏子曦他们家的亲戚吧,刚才过来的,看样子好像是位大夫。”   “叶琛,咱们过去看看。”司马柬走近打量着墨渊,这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普通的大夫。   墨渊感觉有双眼睛再盯着自己,抬头看了一眼,并不做声,闭上眼继续诊脉。   “墨渊大哥,孩子把药都喝完了。”子夜高兴的从屋里走出来,眼睛正对上不远处的司马柬,看着一身打扮既不像村里的人也不像来帮忙的,但是眉宇之间的感觉却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嗯,好”墨渊看着此时发愣的子夜摇了摇她“子夜。”   “哦墨渊大哥,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子夜回过神来,以为墨渊叫她帮忙,墨渊看了看不远处的的那个人,对着子夜笑了笑“没什么,你歇会儿吧。”   “墨渊,子夜,你们忙完了?”子曦从远处跑了过来   “快了,你呢。”   “我那也差不多了,山上的百姓差不多了都送下去了。”   “哥,你看你这脸上。”子夜看着子曦跟花猫一样的脸差点没乐出来,拿着手帕给他擦。   “没事,这不是干活呢吗。”   “那咱们收拾一下先回去吧,伯父伯母还在家里等着呢。”   “好。”说完墨渊回头看了一眼司马柬,低头收拾东西。   “先生留步。”墨渊他们刚收拾完就听见司马柬过来低头行礼。   “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不敢,再下南束寻,本来想来泰山游玩,可谁知遇到洪水,,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出去,看先生要走,不只可否带在下一程。”   墨渊却不想和他一起走,刚想拒绝,就听见子曦开口“行,没事,咱们一起走吧。”墨渊听到子曦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继续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墨渊大哥,这孩子我们要不要也带上啊,他自己在这晚上一定会害怕的。”   “你要带这孩子回去?”   “反正咱们家也不差这孩子的一口饭,你看他多可怜,哥,你说呢。”可怜兮兮的子夜看着子曦,她真的想把那个孩子带走,刚才喂药的时候还听着这孩子一直喊着娘亲,太可怜了。   “行吧,那就带上吧,爹娘也不会反对的。”说着便进屋把那孩子抱了起来。   墨渊知道子夜一向善良,苏家也不会亏待这孩子,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   说着一行人正往前走,还没有到马车停留的地方就听见头上传来的一阵声音,很多山石从天而降,“不好,快退后。”墨渊大喊一声拦住了大家。   “快走。”子曦怀里护着那个孩子,墨渊护着子夜,叶琛在司马柬身边一行人躲躲闪闪又退了回来。   “啊。”叶琛看见一块石头离司马柬不足几米,见他躲闪不及,便向外一推,自己的左肩被石头砸了一下。   “叶琛。”司马柬扶着叶琛抬头看上去。    ☆、【第六章】宁静的夜   眼见又一块石头从山上滚下,愈来愈近,司马柬仿佛都能感觉到石头带来的重量,正准备搏上一搏,而这时墨渊一个侧身,拽着司马柬和叶琛从侧面转了过来,自己却险些掉入山下,幸好墨渊反应及时攀住旁边的石头,一个飞身翻了上来。   “墨渊大哥你没事吧”子夜上下打量墨渊。“没事”墨渊拍拍子夜   “多谢公子。”司马柬看着墨渊,平水相逢居然舍命相救,而且此人的的功夫,他和叶琛怕都不是对手。   “举手之劳而已,下次小心了”墨渊抬头看了看刚才山石滑落的   “哥,你没事吧。”子夜对着墨渊摇摇头说自己没受伤,紧接着赶紧看看子曦。   “放心我和孩子都没事。”   墨渊抬头看了看山上,又看了看身边的司马柬回头对着子曦他们说   “现在山体滑落比较厉害,今天天已经晚了可能出不去了,明天再想办法吧,咱们先回村里。”墨渊扶起子夜,也只能如此了。   “爹娘会不会担心啊。”子夜看着子曦。   “放心,有墨渊在,爹娘知道不会出事的。”子曦拍拍子夜的头,满是宠溺。   墨渊从身上拿出药,要给司马柬上药,却被叶琛本能的挡了一下,司马柬冲着叶琛摇了摇头,墨渊本欲起身,却听到司马柬说“有劳公子了”。   墨渊看了眼司马柬,看了眼颔了下首表示歉意的叶琛,自己给司马柬疗伤。   “承蒙公子相救,未请教尊姓大名。”司马柬到底是想知道他是什么人。   “山野村夫而已。”   “公子若是山野村夫那我们岂不是稚子了。”司马柬看墨渊不愿说“我听见刚才那个姑娘叫先生墨渊大哥,若是不介意再下称呼墨兄如何?”   “随意。”   “墨渊大哥,他们怎么这样啊。”刚才的一幕正好被一旁搂着孩子的子夜看到,想着墨渊大哥好心救他们又帮他疗伤,他们却这样,心里老大不高兴。   “没事。”墨渊冲着子曦温柔一笑。“对了,子曦呢”墨渊看了看周围没见到子曦。   “哦,哥去捡点能生火的东西。”   “姐姐”此时子夜听见怀里的孩子叫着自己。   “你醒了。”子夜怕孩子冷,又抱紧了些。   “姐姐,我娘呢?她是不是回不来了。”说着孩子的刚刚睁开的眼睛都是泪水。   “乖,不哭,你娘去了很远的地方,你要乖乖听听,你娘一定会知道的”   “你先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好不好。”看着满是伤心的孩子,子夜却不知道从何劝起。   “我叫柱子。”   “柱子乖,你病了先睡会儿好不好,睡着了没准就会见到你娘了。”   “真的?”柱子的明亮眼睛看着子夜。   “真的,姐姐唱歌给你听,你乖乖睡觉,看到娘亲后要记得给娘亲说你很乖,好不好。”   “好。”此时子曦从外面捡了些木柴点上火之后,感觉暖暖的。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本是一首相思情诗而此时更像一个母亲唱给自己的孩子,子夜本就喜欢唱歌,一支曲子哀怨婉转,闻之伤心,墨渊拿出玉笛,轻轻和着,孩子睡得好香,梦里他应该见到他的娘亲了吧。   此时一旁的司马柬看着不远处的这个女孩,一时间思绪凝结了,若不是心地至真至善,如何能把这支曲子唱的如此纯粹,透过篝火细细看着这个女孩,虽谈不上倾城倾国但眉目之间充盈灵性,清扬婉兮,如沐春风。这样的女子不像宫墙之中的那些女子的美,她更似一枚水晶,有种想让人去呵护的感觉,看着听着不知不觉的便睡着了,很久他都没有这么安静的去睡觉了。   “干什么?”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这样的感觉太好了,司马柬睡的很沉,突然感觉有人动他,本能的反应让他抓住了他身边的那个人。   “你干吗?我只是看你睡得太沉了,帮你拢拢火而已。”子夜被吓了一跳,本来是好心,谁知道他这么紧张。   司马柬看到是子夜,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对不起,刚才我睡着了,他们呢?”   子夜不说话,依然弄着火堆。   见子夜真的是生气了“子夜姑娘,我真不是有心的,我以为……”   “你以为我们要打劫你啊,哼,墨渊大哥帮你上药你就这样,不识好人心。”   看着温柔如水的女子怎么脾气这么烈“女儿家不用这么大的脾气吧。”   “那得看对谁。”   司马柬无奈的笑了笑“在下男束寻冒犯姑娘了,还请姑娘勿怪,告诉我我的护卫去哪了这可以吧?”   “这还差不多”子夜看他现在的态度还不错就告诉他吧,“墨渊大哥带着柱子去村里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路。我哥和你的护卫去前面找找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移开那些石头。”   “哦”   子夜看着司马柬这么看着,转过身坐回了原地,“你是哪的人啊?怎么会来泰山呢?”   “我家居洛阳,这次是出来玩的,谁知道赶上洪水。”司马柬表现的一种无奈。   “那真的不巧,其实泰山真的很好玩,景色也好,下次你再来我带你去玩。”   “你带我玩?刚才不是还生我的气?”   “我不是生你的气啊,只是觉得你对别人太不信任了,人交贵以诚,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坏人啊。”   “是,你说的有道理”。司马柬从小便身在宫廷之中,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人交贵以诚,居然是个女子。   “你来自洛阳,洛阳?那是不是很多乐坊?”子夜从小喜欢唱歌,她听说洛阳城里的乐坊里的曲子都很好听。   “乐坊?当然了,洛阳城里的乐坊特别多,尤其是霓裳坊最是出名。”   “那你常去吗?”   这句话可把司马柬问住了,他一向不喜欢去这种热闹的地方,但是好像眼前这个女子很感兴趣。“是啊,我有时候也会和朋友去听听曲子,怎么了,你有兴趣?”   “当然了,我特别喜欢唱歌,我觉得人的喜怒哀乐,都可以通过美妙的声音唱出来,要是把心情唱出来,高兴的会更高兴,不开心的事就会被你唱出来,消失了,你就不会烦了?”子夜说话的时候,清澈的眼睛望着天空,好像在想象自己唱歌的样子。   “会这样吗?”司马柬笑着看着子夜   “当然会了,你可以自己试试啊。”   自己试试?司马柬想想就算了吧,以他的性子,要是没事哼着歌玩,他们肯定以为他中邪了,不过,他也不想打击眼前这个女子“好啊,下次我不开心的时候就试试看。”   听他这么说,子夜的心里真的高兴,每次她这么跟子曦说,总是被子曦教育一番,说她傻,现在看眼前这个人还不错。   “墨渊是你的朋友?”司马柬看似是不经意的一问。   子夜却答的爽快“是也不是吧,他的叔父与我爹是故交,从小我就认识墨渊大哥,但是他不常来我们这玩。”   看司马柬若有所思的样子,子夜看着他“墨渊大哥心地很好,而且他什么都会,很厉害。”   看着子夜从心底发出的崇拜,“你好像很喜欢他。”   “当然了,墨渊大哥跟我哥一样。”言谈中子夜透着得意   “哥。”子夜看着子曦和叶琛回来了。   “少爷。”叶琛走过去扶起司马柬,“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   “哥,前面的路怎么样啊?能走了吗?”   “已经有人在那清路了,不过看情况,最早也要晚点才能过去了。”子曦揉了揉子夜的头“累了吧。”   “不累,墨渊大哥和柱子还没回来呢。”   “那我去找找他们,顺便弄点吃的过来。”   “好,有劳两位照顾下小妹。”   “我没事的哥,你去吧。”   “你们兄妹两关系很好?”   “那是自然,我哥可就我一个妹妹,你呢,你有兄弟姐妹吗?”   “有,但是能像你们兄妹如此的不多,不过我也有个妹妹跟你一样,不过她可比你刁蛮的多。”自古帝王家,兄弟之情多是奢侈,想到这司马柬不由心生一丝无奈。   “妹妹跟哥哥刁蛮,理所应当啊。”   “你倒是说的轻巧,委屈你哥了。”   听到司马柬这么说,子夜转过头也不理他,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调,司马柬从地上捡起一枚落叶,轻轻的吹着,一曲一声,穿梭在这小小的村庄,笑依一缕春风,浅浅的涟漪。   “叶子也可以吹啊?你能教我吗?真的很好听。”唱完一直曲子,子夜走到司马柬身旁,感叹刚才的曲调。   司马柬近看着子夜,清澈的眸子似一泓清泉,一见到底,如此的善良,简单“好啊,不过你要交学费?”   “学费?”   “是啊,这个我可是花大价钱学来的,怎么样?考虑下?”叶琛在旁边看着司马柬,真想不到,有一天王爷也会如此去亲近一个姑娘。   子夜看着司马柬他不只不相信别人,还那么小气,生气的说道“算了,我不学了,我去找墨渊大哥,他一定会,小气鬼。”   听到子夜提到墨渊,司马柬对这个人更是好奇“你的墨渊大哥也会吗?”   “一定会,因为还没有什么是墨渊大哥不会的。”子夜说这话满满的都是骄傲,但是司马柬听着却对这个人更是好奇。   墨渊说是带着柱子看看路其实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昨天那两块石头绝非简单的山体滑落,看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危险了,便回到了原处。   “墨渊大哥怎么样了?”   “哦没有其他的路,我看前面的路清的不少了,咱们可以走了”最后一句话墨渊看着司马柬说说了“只是我们要加倍小心”       ☆、【第七章】物资被劫   司马柬不知墨渊这话是否是对自己说的,难道这弦外之音此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他又是谁?   子夜看着正在发愣的司马柬,用手从他的眼前打过,喝了声:“南束寻,你还不走?”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村子,“多谢诸位一路照顾,在下还有事,后会有期。”司马柬跟着叶琛像众人辞行。   子夜还想着多听他说说洛阳的乐坊呢,赶紧跑上去问:“你们要走啊?”   司马柬点了点头,“子夜,”墨渊坐在马车上看着子夜“咱们该赶路了。”   “哦”子夜转身的一刻被司马柬拽住,在耳边轻轻的说“空了去洛阳玩,我带你去乐坊玩,而且免费教你吹曲子,这算承诺。”说完,司马柬松开子夜,给众人告辞之后便和叶琛匆匆赶至茺州刺史府。   而身在济南府的小雪,听墨渊吩咐在这等消息,但是这些天始终没有,小雪在府内实在无事可做,除了去陪简夫人聊聊天之外,就在简府的花园里转悠,正好被简霖萧撞到。   “雪儿姑娘?”   “哦,简老爷”   “雪儿姑娘怎么看的闷闷不乐,难不成是府里的人照顾不周?”   “不是不是,简老爷,您太客气了,只是雪儿无聊,自己打发时间罢了。”   “哦,这样,那雪儿姑娘,正好我的店里进了一批上好的刺绣,姑娘可愿去瞧瞧?”   “早就听闻济南府的丝绣、发绣,堪是一绝,所绣出的山水墨画,风格秀雅,栩栩如生,若简老爷方便,雪儿真的想去见识一下。”   “久闻玊阁的雪儿姑娘,学识渊博,果然名不虚传啊,姑娘,请”   “简老爷过誉了。”雪儿跟着简霖萧来到简家的一家店铺,里面琳琅陈设,刺绣、饰品、玉器、摆件无一不有,“姑娘,这些刺绣都是上品,我跟掌柜的说点事,你自己瞧着。”   “简老爷您忙。”看着简霖萧和掌柜的进了内堂,雪儿就自己各处瞧瞧,眼睛一定看见摆台中间的一把绣扇,见扇面之上,绣的乃是一幅桃源之地,好像初春时节的玊阁,且看着刺绣工艺,丝罗似水,惟妙惟肖,“好手艺。”   雪儿不由打心里赞许。   “小二,我要的东西到了吗?”此时店里走进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   “王老板,你的货,小的哪敢怠慢,您稍等。”小二走到雪儿面前,示意雪儿要扇子,“哦,不好意思。”小二小心翼翼的拿过扇子交给那个人。   那人拿在手里看了看“不错,这钱你收好了。”说着这男子命人把十贯钱放到了案上。雪儿自幼便习医,对气味特别敏感,觉得有些不对,便顺着看向这案上的铜钱,顿时一愣,其中几枚铜钱混在这一贯中稍有不同,雪儿便向小二问道“小二,这是常客啊?”   “回姑娘,这王老板是个游商,经常来店里进货,前段日子让店里给他找一把上好的蜀绣物件。”   “你可知道他是哪的人?”   “这小的就没打听过。”店小二说完话便拿着这铜钱往里走,雪儿一看计上心来,弹指一划之间这铜钱的绳子便断了,撒了一地,小二赶紧收拾,雪儿趁其不备迅速换了几枚铜钱放入腰间,正收拾这简老爷从内堂走了出来。   “雪儿姑娘,这是干吗?”   “哦,没事,我帮着收拾一下。”   掌柜的赶紧训斥小二“你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别愣着,快捡啊”   简霖萧扶起雪儿到“快起来,哪有让你收拾的道理。”   “不碍事的。”   “雪儿姑娘,不知这店里可有中意的东西?”   “简老爷这店里俱是珍宝,今天雪儿真是长见识了。”   “姑娘玩笑了,我这比起贵阁来说可是不足为道啊,雪儿姑娘要是有什么不嫌弃的尽管拿便是”   还没等简霖萧说完雪儿赶紧接话“不用不用,简老爷客气了,今天出来太久了,咱们回去吧,我怕万一有什么消息收不到,那雪儿就要挨骂了。。”   “也好”见雪儿如此,简霖萧也不好说什么,便带着雪儿回府了。   而此时的茺州刺史府的内堂内,下人禀告说 “刺史大人外出探访灾民,已经派人通知一会儿就回来,请两位稍后。”   司马柬和叶琛在内堂内,看着简单的陈设不难看出这位刺史大人素来勤俭。   “王爷,你看。”叶琛指着墙上的一幅字,通篇之上只有一个“静”字,字是无常但是落款却让叶琛一惊。   司马柬看着这字“这确是齐王叔的手笔。”   “这位王大人远在茺州怎会于齐王相熟?”   “我曾听说过,当年的王之远还是侍中之职位居三品,父皇选立太子之时王之远君前直谏要父皇立齐王叔继承皇位,谁都知道,众多传言当年先皇欲传位与齐王叔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才立了父皇,虽说齐王叔无心争位,但对父皇始终是个心结,王之远这事触怒父皇,加上宗允等人屡次挑拨,王大人才被出洛阳,来到茺州。”   “尚书令宗允?”   “不错,齐王叔给我提过,十几年前宗允的堂弟假借其名大肆圈地,被王之远检举,父皇一怒之下斩了宗允的侄子,宗允也差点被削官,与此事宗允一直耿耿于怀。”   “原来是这样。”   此时王之远从外面匆匆赶来,见来人是司马柬“下官不知是南阳王,有失远迎,王爷恕罪。”   “本王并为着官衣,而且提前尚未通传,是本王唐突与大人何干。”司马柬上前扶起王之远。   “谢王爷”   “久违大人之名,司马柬一直敬佩大人直谏君王,心系江山,刚正不阿,不惧权贵。”   王之远,细细打量眼前的南阳王,此话从南阳王嘴里说出实属不易,   “王爷一席话,臣惶恐”   “大人无需多礼,出洛阳之前,齐王叔再三嘱托我代为问候大人。”   “臣怎么敢劳齐王挂心,还请王爷回城代为转达,臣感恩之情。”   “一定,王大人客套的话咱们就先不说了,本王的来意想必你也知道,本王奉旨安抚灾民,一路巡来,虽是遇灾但是百姓可相互救助,还是王大人治下有方,回洛阳,本王一定会奏禀父皇”   “百姓善良,也托陛下仁德,臣怎敢居功,等赈灾物资一到臣便马上分发灾民之手,好让百姓知道皇上体恤之心。”   “有王大人在本王也就放心了,还有一事?”   “请王爷吩咐。”   “这次虽是奉旨但也不愿劳师动众,凭添麻烦,本王行程还请大人代为保密。”   “王爷有如此之心,臣自当遵命。”   “大人,大人,不好了。”此时外面跑进来一个衙役。   “怎么了?”   “外面有一个人,说……说……”   “说什么”   “说他是负责运赈灾物资的,路上被劫了。”   “什么?”司马柬一听赈灾物品被劫“快把那个人带过来。”   衙役看看王志远“还不快去。”   “是。”   进来之人贵胄已是褴褛散落,见到是司马柬,顿时一惊,那表情好像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人一样,随后跪倒在地“云骑营王陆拜见王爷。”   “王陆?怎么是你?”   “皇上运输赈灾物资怕路上有闪失,特令程将军派人护送,末将就来了。”   司马柬一想,派来运输赈灾物品的人本就不弱,再加上王陆,怎么会轻易被劫“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回王爷,末将等人一路护送物资并无异常,但是刚进入茺州境内不久,突然感觉晕头无力,这时冲出来一路蒙面人,抢劫物资,我等众人也是奋力抵抗,但手中无力,竟遭屠杀,其实末将也不该幸免,但不知为什么领头的说要留我报信,末将守护不利,请王爷降罪。”   “刚进茺州境内不久?你们路上有什么特别的事,或者有吃什么吗?”   “末将们一路都很谨慎,宿住也都是驿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王陆痛苦的表情脑子里分明都是刚才那一幕:“王陆若早知王爷也在茺州,定无面目前来,王爷你杀了我吧。”   “好了,此事相信你也尽力了,一路辛苦,下去休息吧。”   “王爷,末将罪该万死”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你先下去吧。”   “王爷,物资是在茺州境内被劫,臣难辞其咎。”   “王大人也别说了,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物资被劫,燃眉之急是如何安顿百姓,王大人你先去安排,不管怎么做都必须保证灾民的正常生活。”   “下官即刻就去。”   司马柬思来转去,这事着实蹊跷,云骑营素来行事稳重,而且王陆也是程晏手下一员大将,这次居然会出这么大的事,若不是人早有安排不可能被劫的如此顺利,而且还留下王陆回来报信,这是何意?   “叶琛”   “在”   “明日等王陆休息一下,你带着他去现场查看一下,这事一定不简单。”   “那王爷你要多加小心,这事没准就是冲着你来的。”   “若是冲着本王来的,江夏、上党之地就已经动手了,还用等到了现在?”   “那他们劫物资真的是冲着钱去的?若是那样就不会留下王陆,那他们会冲着谁,这事还会牵连到谁?”   牵连到谁?王之远?叶琛的一席话让司马柬猛然一悟,刚进茺州境内就被劫,此事王志远难脱罪责,若非是?。只是若真如他所料,此事又该怎么办。    ☆、【第八章】军中借帐   第二日一早王之远便来找司马柬,看看昨天叶琛和王陆那有没有什么情况,“王爷可有线索?”   司马柬神有倦意,看来又是一夜未眠,摇了摇头“叶琛和王陆去过现场,什么都没留下,而且附近人烟稀少,也并有发现的人。对了王大人本王正好问你,茺州最近可有流寇或山匪发生的案例。”   “回王爷,茺州一向民风淳朴,自下官接任以来从未发生过此类之事。”   “那附近可有什么江湖派别?”   “江湖派别倒是没有,东海郡倒是有一个玊阁,我想王爷也有耳闻。”   “玊阁之名谁人不知,只是这玊阁一向神秘莫测,传言玊阁之内宝物琳琅,而且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话虽不错,但是玊阁行事也一向侠骨仁风,我想他们断不会做这事。”王之远信誓旦旦的言道   “王大人可见过玊阁的人?否则如果这么信得过玊阁的为人?”   “这茺州百姓很多都曾受过玊阁恩惠,且玊阁做事光明磊落,江湖中有口皆碑,若有灾情,玊阁断不会袖手旁观,因此百姓对玊阁敬重有加,想来他们如何会为此自损名誉。”   “这个本王倒是信,堂堂玊阁,绝对有能力让这些物品凭空消失,又怎会放王陆回来平起风波呢。”司马柬想了想,便又言到:“好了,先不说这个了,王大人,百姓之事可安排妥当?”   “臣已命各郡县官吏找当地商众筹款,目前衣食方面已经差不多了,只是这房屋修葺还需一段时间,百姓的安居之所还未能解决。”   “安居之所,实为关键,若百姓流离便会无端涌入城内,这样可就麻烦了。”司马柬略是想了想 “这样,王大人既然衣食方面已经解决,就速派人分发,临时居住之所我来想办法。”   王之远好奇的问着“王爷有何良策?”   司马柬不急不慢的说道“敢问王大人离此地最近的驻军是谁?”   “离此地最近就要说是张胜了。”   “张胜?可是原来城殇阳王旗下的张将军。”   “不错,自从城殇阳王薨逝后,皇上以未能尽责护主为由,把他降至于此。”说起张胜,王之远尤是惋惜,将门之才却要常年驻军于此,也是报国无门。   “好,王大人,本王要离开几日,这几日你切记要备足物资,待本王回来。”   “王爷可是要借军用物资?”   “正是”   “可以借调军用物资要给兵部报备,否则……”   “顾不了那么多了,放心本王心里有数,大人先安排其他,等本王回来便是。”   “是。”王之远看着眼前的司马柬不由心生敬佩,朝廷有这样的王爷,实在是百姓之福。   司马柬匆匆赶至张胜帐前,将随身玉佩交由侍卫代为通传,“禀告将军,府外有人求见。”   “何人?”   “来人说将军见到玉佩便知道了。”张胜结果玉佩一看“快请。”   张胜见到司马柬赶忙上前相迎“末将张胜参加王爷。”   “张将军跨快快请起,自从五弟薨逝之后,也有几年没见到将军了。”   “末将护主不利,有此惩罚,也是应该,不知王爷前来有何要事。”   “不瞒你说,本王确实有事相求。”   “不敢,王爷吩咐。”   “即使如此,那本王就直言了,泰山水灾,近百家百姓房屋被毁,本来朝廷以出资救助,奈何救灾物资被劫,别的还好说,只是这房屋修缮可能要要一段时间,本王实在不忍百姓露宿街头,特向将军借些帐篷安置,房屋修缮完毕,即可归还。”   “好,末将这就去准备。”   张胜答得如此痛快却让司马柬有些为难“将军可知,私自调派驻军物资需先行上报朝廷,带朝廷批复方可动用,但上报朝廷又要再需一些时日,所以本王还未向父皇禀告,也许会因此事连累了将军。”   “王爷,哪里话,张胜岂是怕受牵连而不顾百姓之人,虽然不能披挂上阵杀敌护百姓平安,但是能为百姓做一些事,张胜何惧之有。”   “不亏是五弟的爱将,张将军大可放心,本王只是一说,若父皇责罚,本王自当一肩承担绝不会使将军受累。”   “王爷言重了,现在张胜还有什么可连累的,大不了解甲归田。”   “将军大义,回到洛阳我定为将军请命,到那时希望能与将军同征沙场。”   “若王爷能让张胜再战沙场,张胜愿为前锋,为王爷冲锋陷阵。”   “好,君子一诺,驷马难追。”说完司马柬又急匆匆的赶回刺史府,但是他心里却是对这位张胜将军由是钦佩,如此男儿不驰骋疆场岂不可惜。   此时的苏家院内,子夜在自家院子里打着秋千,想着司马柬给她说的洛阳乐坊种种的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机会才可以去“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墨渊走到她身后,把子夜头上掉落的叶子拿开“墨渊大哥”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啊,只是很羡慕墨渊大哥啊,可以经常去外面走走”   “想出去玩了?”   “嘿嘿”子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爹娘那肯让我出去”   “这样等墨渊大哥忙完一些事,就给伯父伯母说,带你出去转转?”   “真的?”   “真的”听到墨渊的允诺子夜打心里高兴,从小就是这样,虽然墨渊不常来,但是苏家兄妹对他的信任非他人可比,既然墨渊答应,子夜就好像明天就能出门似的开心。   几天之内泰安城外的一处空地上,几十顶帐篷,交错而立,四周的百姓知道难民于此,也纷纷施粥布药,每个人的脸上,有感激也有欢喜。一时间好像让人忘了他们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   “不愧是圣人故里,果然民风淳朴,相扶相持。”司马柬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一幕很是欣慰。   “是啊,你看他们现在的眼里更多的是感谢而不是一蹶不振。”   “柱子,你慢点。”好熟悉的声音,司马柬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子夜带着柱子领着一群孩子怀抱着一堆堆的柴火。   “你也在?”   “南束寻?你不是早回去了吗?”子夜好奇的看着司马柬“你的伤好了吗?”   司马柬没想到子夜还记挂着自己的伤势“哦,是这样,叶琛总是大惊小怪说我的伤不易赶路,便在朋友那住了几日,反正我也是出来玩的,不着急回去,看到这搭了帐篷过来看看,其实这点小伤,早没事了。”叶琛听到司马柬这么说话,愣愣的看着他心想着,一向不与女子多说话的王爷何时这么亲切了?   “没事就好了”子夜指着后面的帐篷“你看,这些都是水灾中遇难的百姓,你看现在他们有地方住了,还有东西吃,多好。”   “这就多好?”   “自然啊,对于他们而言这就是天大的幸福了。”   “你又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   “我感受的到,你看柱子,他现在就很开心。”子夜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柱子,看着不远处的灾民,能感受的到子夜现在心里的满足和开心。   司马柬看着这样一个姑娘,简单的心境,幸福洋溢的笑容,似乎这一切她都感同身受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一时间居然看走了神,叶琛看着他这样,私下动了动他“少爷,少爷。”   “哦,你们这是干嘛呢。”   “我们去拣点柴火,晚上天凉,这样可以取暖。”   “用帮忙吗?”司马柬刚想说话,   “子夜。”就听见子曦在远处叫她,子夜冲着司马柬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哥叫我呢,我先走了。”   “子夜姑娘”子夜回过头听着“别忘了,有空。”   “好。”子夜应了一声,对着司马柬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南公子,似乎很闲?”正当司马柬回味着子夜那笑容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墨兄。”   “这么巧又遇到南公子。”   “救命之恩,尚且未报,还想着都没有问问墨兄家在何处,正苦恼呢,没想到今日再次偶遇。”   “偶遇或是必然,有时候只是一念之间   “墨兄此话何意?”司马柬想莫非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他出现在这里是偶然还是刻意?   “没什么,救命之恩,南公子严重了,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在心上。”   司马柬看着墨渊手中的折扇说道:“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看来墨兄精善老庄之学。”   “南公子过誉了,在下才疏学浅,怎敢用精善二字,倒是很喜欢这个无字。”   “怎么讲?”   “所谓无之有者,有之无者,无之有也,有之无也。天下万物未必无为而治,有治则需法需情亦需念。”   “看来墨兄不紧懂道,更是明政。”   “我说过山野村夫,不懂世事,有些话讲给有些人,明白自是明白,不明白权当一阵风便是。”   “风只过身,而墨兄字字过心。”   “在下告辞了。”   “墨兄,今日之话南束寻谨记,日后若到洛阳,还请墨兄一定到舍下一叙。”看着墨渊走远,叶琛问道“难不成他看出王爷的身份了?”   “我想他从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那他是谁?”   “你自己去问问去。”司马柬瞪了一眼叶琛,他要是知道就不费这么大劲问了,转身便离开了。    ☆、【第九章】几枚铜钱   薄纱翠叶,晨光润香,清早墨渊刚走到苏家的花园,就感觉后面有一股风急速传来,他也不动暗自笑了笑,只见子曦握拳从后面飞跃而来,马上就要打中之时墨渊用扇子一挡一个转身便安然躲过,子曦回头一笑,脚下一蹬,一个锁喉直冲墨渊,而墨渊却不紧不慢轻打扇子,一个飞身若流星逐月便抓住了子曦玩笑道“还玩吗?”子曦也不甘示弱“再来。”两人在院子里一来一往,风动叶摇,轻盈流畅,打的却也舒服。   “你们两玩够了没有。”子夜听见声音,跑到花园里看见他们两正打的起劲呢。   看见子夜来了,墨渊一招回旋拦住了子曦“好了,不打了,子曦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   子曦却蛮大不乐意“快算了,每次你就只躲着,要是来真的我怕在你手下走不过三招。”   “哈哈,我平素行走江湖当然要这功夫防身,你自然不同。”   “哎,都怪我爹,告诉我习武只为强身,还不让我在人前显露,好不容易这次把你盼来了,你可要陪我好好练练。”说着子曦又要动手。   墨渊刚想躲就听见子夜说“我刚做好的紫薇饼,本来想给你们吃的,看俩你们也不饿,那我拿去孝敬爹娘好了。”说着转身就走。   “不行。”子夜话还没说完,就见子曦跑了过去。兄妹两打打闹闹的往厨房走去。   墨渊看着是羡慕也是满足,他们要是能这样过一辈子多好。   “有紫薇饼,看来我来的这么巧啊?”远远的就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雪儿,你来了。”子夜本想进厨房,看到残雪马上跑了过去,“雪儿,好久不见你了。”   “是啊,我也好想你,只是玊阁离着也不近,少阁主也不放人啊。”好不容易有一次逗逗墨渊的机会,雪儿可不想放过,她知道他们家少阁主除了老阁主之外就是子夜能说他了。   子夜突然看向墨渊“都怪你墨渊大哥,老是不让雪儿来找我。”   “我?好,我的不是,雪儿小姐,下次您想出阁我亲自送你如何?”   “出阁?谁要嫁人了?”子曦隐隐约约的听他们聊着也过来凑热闹。   “哈哈”子曦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反倒是雪儿面红耳赤的责怪子曦“什么出阁,是出来玊阁好吗?”   “好了,雪儿不理她,我带你去找洛歌,她最近裁了一件特别漂亮的衣服,让她给你做一套。”   “好啊,不过子夜你先去,我还有事要跟少阁主说,一会儿我去找你。”   “好”   “那你们快点,要不紫薇饼就被我吃完了啊”子曦走之前还不忘他的紫薇饼。   “还行,还没完正事。”墨渊打趣雪儿   “少阁主,我错了,但是这次我急匆匆的赶来可是要讨赏的。”雪儿神神秘秘的看着墨渊   “找到简辰逸了?”   “那倒没有,不过有线索了,有人说在洛阳城见过他”   “那看来咱们要去洛阳走走了,晚些时候我去给苏伯父辞行。”   “嗯,不过我说的可不是这个事。”残雪的从腰中拿出几枚铜钱,摆到墨渊面前“少阁主你看。”   墨渊仔细看着这些铜钱,又是闻又是看,问道雪儿“这是哪来的?”   “这是我从一个游商手里无意发现的。”雪儿得意的说着。   “找人去查查这名游商。”司马柬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几枚铜钱,不知道会不会真如他和雪儿想的那样。   “少阁主,我仔细研究过,这些铜钱绝对不简单。”雪儿自幼熟读百书聪颖过人,对一些事的判断一向准确。   “好了,这事等去了洛阳,找何叔聊聊,现在最重要的事……”墨渊故意拉长声调   “是什么呀?”   “就是再不去,子夜的紫薇饼可就没了。”还没等墨渊话音落地雪儿就直奔着子夜跑了过去,她真的好久都没有吃过了。   苏府内打打闹闹自是欢喜,而长亭之外的栈道上,王之远正与司马柬告别   “王爷,一路保重。”   司马柬拱手行礼“大人放心,本王回去一定向父皇求情,一定护大人周全。”   王大人淡然一笑,“王爷,自从我来到茺州,就知道这刺史怕我也做不久,在下也只是想为官一日便可为百姓一日,官职名利非我所愿。”   “大人淡泊名利,司马柬实为敬佩。”   “若王爷真有心帮我求情,那在倒下有一事相求”   “大人请讲。”   “泰山县令李辅,为官清明,若臣被贬还请王爷务必尽力提携,泰山水灾百姓已不堪重负,万不可让茺州落入小人之手,这便是我能为百姓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大人,宅心为民,您放心,茺州之事司马柬绝不会坐视不理,我一定查明真相还大人清白。”   “无妨了,官场之争老夫也早已看透,顺其自然吧。”   看王之远一脸泰然,司马柬郑重一礼“大人保重,本王告辞了。”   “看到王爷,臣也看到了我大晋的希望,万望王爷一定保重,不要为了臣累及自己,王爷记得,你只有保全自己才能保我大晋河山,臣纵死亦是无憾。”   听到此话,司马柬百感交集,此等人物,着实令人敬佩。   而此时的苏府内,墨渊带着残香来向苏已笙告辞“伯父,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墨渊也就先告辞了。”本来他就是担心泰山洪水给苏家带来什么不便,没想一下耽搁这么多天。   “这么快就要走。”   “叔父还有事交代我去办,等过些日子,我再来拜会伯父伯母。”   “贤侄,我有事要跟你商量下。”说着看看墨渊身旁的残雪。   “哦,对了,子夜让洛歌帮我做的衣服想必好了,我去找子夜,顺便给她辞行。”   “嗯,你去吧。”残雪行礼便退出了中堂。   “伯父有事但说无妨。”   “哎,这事我确实不只该怎么说。”   苏已笙的犹豫让墨渊明白,他可能要说的是什么事“伯父要说的可是子曦的事?”因为他是在想不出苏已笙会因为什么事找他,而且说得这么不决。   “贤侄果然聪慧。”真不愧是玊阁的少主,小小年纪却有这般七窍之心“你可还记得于娘。”   “自然,于娘是子曦和子夜的奶娘,不过听说半年前已经离世了。”   “不错,于娘临死前的唯一夙愿便是当日对其旧主的承诺。”   “伯父是要告诉子曦当年的事?”墨渊知道此事一直是苏已笙心里的死结。   “早晚是要说的,只是我怕这孩子承受不了,从小到大他都是个善良开朗的孩子,我不想前辈人的恩怨影响他,只是………………”   看着苏已笙如此为难“伯父想怎么做?”   “我想让子曦帮我把云出岫开到洛阳去。”看的出来苏已笙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听到苏已笙这番话,墨渊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墨渊明白了,伯父放心,墨渊定当尽力周全,正好我也要赶去趟洛阳,一切交给墨渊就好。”墨渊起身行礼,算是承诺,也算是对苏已笙的安慰。   “当年你叔父之恩尚且未报,今日又要辛苦贤侄了,若以后需要我苏已笙…………”   “伯父严重了,我也算与子曦一起长大,自然不想他有事。”未等苏已笙说完,墨渊便拦住了他,这么多年,墨渊早把苏家当成自己的另一个家,只要他们一家平安,子夜能快快乐乐的,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十章】武安公主   从茺州到洛阳,司马柬一刻都没有耽搁,一回到洛阳便进宫面圣,   “儿臣参加父皇。”   “柬儿快快起来,几月来辛苦了。”   “为父皇分忧,本是儿臣分内之事,何敢言苦。”   一旁的临晋侯杨骏在一旁欲为司马柬讨赏,便说道“皇上,这次南阳王替君巡视灾民,劳苦功高,理应大赏啊。”。   “着实该赏,让朕好好想想,赏你什么。”   “能为父皇分忧已是赏赐,哪敢再跟父皇讨赏,父皇若执意要赏,那儿臣有一事相求。”   “哦,说来听听。”   “父皇,茺州刺史王之远,虽监管不力致赈灾物资被毁,但其能善待百姓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灾情,也算功过相抵,儿臣想……”   宗允早料到司马柬会替王之远求情,还没等司马柬说完便言道:“王爷宅心仁厚,下官敬佩,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之远监管不利,造成这么大的损失若是不罚,恐难以服众。”   “宗大人,天灾本就难料,与大人所言,泰山水灾也要罚王大人不成?”司马柬瞪着宗允   “王爷所言极是,天灾无法预料,但是火灾怎么造成的尚未可知,若是王之远对皇上心怀报复之心,故意为之让百姓无法承及陛下恩泽,也未尝不会。”   “宗大人怎么知道这火灾不是天灾,莫非宗大人知道详情?”   “臣……”   “够了,就不能让朕消停点,此事朕自有打算,都下去吧,柬儿皇后多日记挂与你,去向皇后请安吧。”   皇上都下了逐客令,司马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再等机会去给王之远求情“是,儿臣告退。”   看着司马柬离去,临晋侯拜道“皇上息怒,南阳王自幼性情如此,而且素来与齐王来往过密,不免受其影响,哪日臣好好劝劝王爷。”   “又是齐王,罢了,你们也退下吧,朕要休息了。”一直以来司马柬都是皇上最信任和倚赖的儿子,只是他的性子过于刚强,所以于他皇上一直也并不是不曾设防,而听到杨骏又提什么齐王,更是不快。喝退了所有人,皇上自己又在揣度着什么。   昭阳宫内,皇后正与胡妃闲聊就听见门外有人通传“南阳王求见。”   “快把王爷请进来。”   “儿臣拜见皇后娘娘,胡妃娘娘。”   “快起来,这么久没回来看看又瘦了些。”   “谢娘娘关心,儿臣没事”   “王爷可知,几月未归可让皇后娘娘甚为担心啊。”胡妃在一旁说道   “劳皇后娘娘和胡妃娘娘担心是儿臣的罪过了”   “那让我担心就不是罪过了啊。”正听他们说着,外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只见一名女子衣着华丽却不是俏皮,香培玉琢,烂若桐花“萱儿给皇后娘娘请安,给母妃请安。”   “胡闹,进皇后娘娘的寝宫怎么这么没大没小”胡妃见此情况赶紧给皇后欠礼“臣妾管教不严,皇后莫怪。”   皇后倒也不怪,温婉言道:“姐姐哪里话,萱儿进御书房尚可自由出入,在我这哪还有这么多规矩,咱们萱儿可真有姐姐当年之风,率性而为,也是可爱至极。”   谁不知道武安公主司马萱是胡妃所生,皇上的掌上明珠,虽然贵为公主有些任性,但是性情坦率,有其母怒指帝君之风范,而且从小与司马柬由是亲近。   “萱儿知错了”听到母妃这么说,司马萱也给皇后致歉,但是刚刚致歉完就转向司马柬“王兄,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   “没有”见司马柬答的正干脆“真没有?那父皇赏什么了?我要去挑挑”   “好了萱儿别闹了,王爷刚回来,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是啊,柬儿你先下去休息吧,等明日咱们再聊。”   “儿臣告退。”   “儿臣送王兄”说着司马柬兄妹退出了昭阳殿。   “皇兄,父皇赏什么了?别那么小气好不好,给我看看。”   “赏了一顿骂要不要一起?”司马柬现在只是担心王之远会不会因此被罚哪有心情管什么赏赐。   “皇后娘娘在想什么?”胡妃看见皇后心事重重。   “我只是在想柬儿,这么多年也难为他了。”   “皇后娘娘多虑了,南阳王不论文治武功皆有过人之处,加上皇上倚重娘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姐姐可曾听过,赏无可赏,之后呢?当年先皇后临终所托,把太子和南阳王交到本宫手里,只是想着本宫不负所托才是啊。”皇后说完看着胡妃面有谦意“若非先皇后执意如此,怕是如今这六宫之主是姐姐的。”   “皇后娘娘这么说可是折煞臣妾了。”   “姐姐不必多心,我只是说说而已,其实我真的羡慕姐姐,当年巾帼之姿,敢说敢做,不像本宫这么怯懦。有时候我也在想,若可以选择,我宁可像姐姐这般性情或者如左嫔那般诗词曲赋,笔墨为伴。”   “娘娘心存仁厚,体恤六宫,也是我们的福分,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不是吗?”   “姐姐,真的变了,变得柔和了许多。”   “娘娘倒不如说臣妾没有那么莽撞了”胡妃微微一笑,到没有传言中的飒爽而是多了一番淡然“其实这么多年了,幽居深宫,人人都说皇上恩泽,专房之宠,殊不知,正如娘娘所说,重恩之下便是重责,见多了,听多了,自然想得开了。”   “也许吧。”   “时辰不早了,皇后娘娘应该休息了,臣妾就不打扰了。”   “来人送姐姐出去。”   “你们都下去吧。”   此时空荡荡的昭阳殿,又剩下皇后自己,想想如今的处境,太子愚钝,太子妃掌权,自己的父亲临晋侯也是让自己捉摸不透,南阳王又性子刚硬,不懂官场之争,虽说后宫之中与胡妃相交甚好,但是还有徐妃,赵夫人等诸多责难,有时候夜深人静,她也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为了什么,自己是什么?空有六宫之名,却不如一个小小的侍婢,最少她们是那么简单。   司马柬兄妹从皇后寝宫出来,就听见后面有人叫他   “王爷,公主”   “程晏,我正说找你呢。”司马柬看到程晏不由一真高兴   “末将也说找王爷呢。”   “那回府说。”司马柬准备带着程晏回府,司马萱吵着“王兄,我盼了这么久把你盼回来了,你又要忙啊 ?”   “你听话,我跟程晏有事要谈,谈完了,王兄带你出城骑马如何?”   “算了,不理你了。”说着冲着程晏哼了一声,离开了。   程晏痴痴的看着司马萱离开,他心里知道不可能,但是却有管不住自己的心。   “行了,走远了,要不我帮帮你?”   “王爷别开玩笑了,快走吧。”   “哈哈”司马柬虽是笑,但是他真的觉得萱儿要是能嫁给程晏,绝对是个不错的归处。   “王爷,物资被劫到底怎么回事?我听王陆说完觉得此事定有蹊跷。”   “你怎么想的?”   “这事必定是朝廷众人所为。”   “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想,我云骑营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什么人就能算计的,而且居然对方毫发无伤折损了我一队的人马,最重要的是居然放了王陆,故意让他通风报信,证明他们不想隐瞒此事,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暂时还说不准,但是你说的一点是对的,这事绝不简单,也绝非江湖中人所为,只是现在还没有头绪。司马柬突然想到王陆“对了,王陆怎么样了?”   “哎,王陆一向重情重义,这次他把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一直说什么罪该万死,让我处罚他,哎”   司马柬心里突然闪过什么但是他又不确定“既然如此,你多劝劝他,毕竟这事也并非全是他一人之过”   “放心吧,我已经让他休沐一段日子,回家好哈陪陪他爹,这次死里逃生,想必最想念的便是他爹了。”   “也好。”   “对了,你要没事先去看看齐王吧。”   “齐王叔怎么了?”   “听说皇上封齐王为大司马并命其回齐地,齐王现在已经我卧病几日不出”   “什么?想必又是宗允、刘越办的好事。”   “你也别气了,还是空了先过去看看吧”   司马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第十一章】齐王坦言   墨渊带着残雪来到了贵客来,小月引着墨渊直接去了后院,不久便看见何言笑意匆匆地赶来。“少阁主,您来了,可真是许久未见。”   “这么久没来,何叔,最近可好。”   “好好好,少阁主此次亲来是为了小月所说的那简家公子?”   “一方面吧,有消息说简辰逸在洛阳,我就顺便过来看看,另一方面,受人之托办点事情。”   “少阁主有事尽管吩咐。”   “何叔,早说了不必这么客气,况且这洛阳城人多事繁,直接叫我墨渊就好。”   “属下不敢,人前我定当注意就好。”墨渊拗不过他“也好随何叔。”   看墨渊脸色稍有倦意,何言不想多做打扰“少阁主你先休息会儿我让诺儿她娘给做顿好的,稍后为您接风洗尘。”   “何叔先不急,给您看样东西。”司马柬拿出残雪给他的几枚铜钱,递给何言。   “少阁主,这是?”   “何叔可看出什么不一样吗?”   小月在一旁凑着脑袋看了半天“不就是铜钱吗?”   残雪能抓住机会打击一下小月,她怎么会放过,在一旁戏弄道:“要不说让你平日多读写书你不肯,关键时刻什么忙都帮忙不上,就添乱了。”   “少阁主的意思是?”何言看出这钱确实有问题,墨渊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嗯”。   小月确实翻来覆去没看出来,“你们别打哑谜了,说啊。”   “何叔这事还请尽快给落实,我想我在洛阳呆不了多久。”   “是,我这就去安排,少阁主您先休息”何言从小月手里拿过这几枚铜钱,临走前不忘说一句“对了少阁主您让我帮你找人做的物件我给您找好了,不出半月就能给您送过来。”   墨渊由心一喜:“是吗?正好能赶上,辛苦何叔了。”   何言言道:“少阁主说哪里话,没什么事那我先退下了。”   “那钱到底怎么了?”   “少阁主您让何叔帮您做什么啊?”何言刚离开屋子,小月和雪儿几乎同时问了出来。   “你们两啊”墨渊一笑看着雪儿说“这物件到底是什么等何叔拿过来你们就知道了,关于这铜钱雪儿你给他讲讲。”   雪儿好容易在小月面前出彩一次,美滋滋的走到小月面前“听好了啊,下次多读点书,那几枚铜钱色泽明亮,锈色尚浅而且火气尚存很明显这些铜钱的制造绝不超过5年,众所周知自汉以来朝廷便没有铸造过五铢钱,那这些铜钱从何而来?”   “你是说那些是假的?”小月惊问   “是也非也”雪儿故作深沉。   “你卖关子了,快说。”   “所谓假铜钱,那凡不是朝廷打造的均可做假而论,故而可是说这些是假的。但是你看着铜钱母钱清晰可见,外观、尺寸上所差无几,而且其重量也不易分辨,可以看出铸造这铜钱的母版并非仿造。”   “母版?那母版不可以假造吗”   "母版自然可以假造,但是这母版要求很高,要求翻砂制造后再印制阴文而且据书中所载母版还需有一定的拔模斜度这种技术并非寻常铸造师能为之的。"   “所以你是说这些钱是用汉代时的模板所造,而且是近几年才有的?换而言之就是现在有人用原来的母版制造铜钱?   “还没傻到一定程度”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小月听是听明白了,但是玊阁一向不干政事,这事愁也轮不到他们玊阁啊。   “我们现在并不知道这些铜钱的数量还有地点,若是有人故意制造那最终就会影响到百姓民生再有就是叔父一向对着前朝古物情有独钟,若真是歹人所为,与其让他们祸害百姓倒不如拿来孝敬叔父。”   “原来少阁主是要尽孝心,放心这事包在我小月身上。”   “就你?省省吧” 不是雪儿打击小月,虽然墨渊说的轻松,但是谁都知道这事就是皇帝要管也绝非易事,他们玊阁想必也要费些周折,而且更不知会牵扯出谁,这事难度可见,小月居然说的这么容易。   “你不信,咱们走着瞧。”   “好了,你们两少吵两句吧,小月雪儿你们空了去把那套宅子收拾一下,过些日子子曦子夜他们要来。”墨渊那套宅子是在建贵客来的时候就买了,这间宅子的背后与贵客来的后院相差不远,当时玊阁老阁主为了以防不测暗中修了一条暗道可以来往,这样以防会发生什么不测,但是这么多年来从未用过,这次子曦子夜来,住那是最合适的了。   “子夜要来啊,正好有人陪我了。”雪儿正得意的呢,小月却在一旁打击“人家子夜来哪有空陪你啊,是不是少阁主。”   “雪儿稍后你陪我一起住在宅子里就好,小月就待在贵客来吧。”   小月一听吓都吓死了,让他天天守着何诺儿还真不如让他去完任务呢“少阁主,您还是让我跟着您吧,万一你有事找我呢,是吧”小月谄媚的笑脸把雪儿逗得哈哈大笑,墨渊也是会心一笑,看来能降住这玊阁玦月的非何诺儿莫属了。   而司马柬自从回到洛阳第二天便去拜见过齐王,一进中堂便听到齐王的声音“柬儿回来了。”   “王叔。”   “来快坐。”司马柬看着齐王   “王叔,听说您身体不适,怎么了?”   “不打紧,就是累了,皇上已派御医来过了。”   “王叔,我……算了,王叔先好好休息”   “怎么刚回来就一脸的心事,要不陪王叔下几局?”   “好”齐王看着满肚子话的司马柬笑了笑   “几时跟我说话都这么吞吞吐吐了”   齐王手执一子,似是在研究这棋局“是因为王之远啊还是因为我啊。”   “王之远的事王叔你早知道了?”   “赈灾物资被烧,朝堂上下谁人不知。”   “赈灾物资被烧也并非王大人之过”   “赈灾物资被烧就是他的过。”   “王叔,你怎么也?”司马柬扔下棋子“不下了”   齐王笑了笑,“柬儿,你自幼在皇宫长大,这些事情早就该看透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司马柬也不回话,齐王自言语言道“几年前他就错了,有今日,我想他早有预料”   “王叔不准备帮他?”   “你不觉得我帮他反而是害了他吗?”   “那有一句话,柬儿不吐不快”   “说来听听”   “王叔事到如今您可曾怪过父皇,或可曾有一丝惋惜没有君临天下,而今父皇还命您回齐地。”   齐王并没有直接作答,而是问道“柬儿,你为什么下棋,喜欢?”   “王叔知道自小我最不愿的就是下棋了。”司马柬从小觉得这棋局满盘的算计,最不想学的就是这个了。   “那你为何还要学?”   “我?”司马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棋虽不在六艺之中但确是必学之技,小小棋局方寸之间洞悉万千,有人下棋为了探查虚实,决胜千里,有人下棋为了打发时间,权作消遣,也有人如你这般不喜欢下棋但是非下不可。”齐王落子一处,堵死了司马柬的路“柬儿你输了。”   “柬儿棋艺不精,心服口服。”司马柬这会儿哪有心思下棋   齐王却泰然无事的样子,“柬儿啊,有些东西不是你所能选择的,出生,富贵还有肩上的担子,若是可以我倒宁可做个世外闲人,粗茶淡饭了此余生。”   “但是王叔,你曾经有机会代替父皇……”   齐王拦住了司马柬的话,像是普通人说着家常一样,言道:“这也便是我与你父皇之间最大的罅隙,从你父皇下令封你皇兄为太子之时我便知道,我以后的路了,等有一日我大晋内无忧,外无敌,我也便会去寻我真正的自在,柬儿,这要靠你了。”   “可是王叔,现在的局势单凭柬儿一人之力,怕是累了,柬儿还需王叔多多指点。”   齐王一笑:“傻孩子,王叔帮你,不是反倒害了你吗。现在的局势不是还不错吗?虽然太子妃那边有六部但是说白了无非也就是兵部宗允和户部刘越,其他四部也都是依强附势之徒,不足为患,你虽在朝堂之中不结交官员但是你有云骑营程晏这个兄弟,还有老将军胡奋的支持,其实现在最该担心的不是太子妃而是临晋候杨骏。”   “临晋候?”   “临晋候不仅是国丈,也是你母后的伯父,杨家一连出了两任皇后,权倾天下,皇上也信任有加,天大的恩宠背后就像风一样,可以使江底翻起滚滚巨浪,不可不防。”   “叔父觉得临晋候…………”   “我没觉得怎样,只是提醒你留心下罢了,朝堂之中风云莫测,瞬息万变,明天的事谁有能预料的到呢,好了,说了这么久也真的乏了,陪王叔去园子里走走吧,这些日子我这王府也就你敢来了。”   “好,柬儿日后一定会多来看看王叔的。”   “罢了,没事还是少来我这,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司马柬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曾几何时誉满天下但如今门庭冷落,他亦能如此淡然,试想以后他是否会是第二个齐王呢,呵呵,若是可以他真的想尽力之后像齐王说的那样,闲散江湖仗剑天涯,那样的日子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好的。    ☆、【第十二章】洛阳开店   泰安的苏宅内,子曦匆匆从外面跑回来“爹你找我?”   “曦儿,坐下有件事爹想给你商量下。”   “您说”   “先擦擦汗,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稳重。”苏已笙从怀里掏出绢帕递给子曦   精致的绢帕上刺绣工整灵动,底端的一个璃字更是漂亮。   子曦玩笑的看着手帕说道“爹,娘绣的手帕就是好看。”   “别没大没小的。”   “嘿嘿,好,爹,说正经的,您说吧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跟你聊聊,你看咱家的生意,今年本来就不好做再加上这泰山水灾,现在店里的开支已经入不敷出了,我跟你娘商量了下,想在别的地方开个分店,你觉得呢?”   “爹要开分店?但是要开个分店各种花费肯定很高,而且今年哪的生意也不好做。”   “要开咱们就要开到最繁华的地方。”苏已笙自信让子曦感觉很纳闷   “爹要开到哪?”   “洛阳。”   听到苏已笙提到洛阳,却让子曦一惊:“洛阳?那是不错,但是洛阳即为帝都开销一定不少,而且咱们也没有什么亲戚,可能会麻烦一些。”   苏已笙听着墨渊的顾虑,却是欣慰,这孩子长大了,安慰道:“这没关系,我已经托墨渊去帮忙寻个店铺,找个房子,墨渊一向相交甚广,有他照应自然会省去很多麻烦。”   “有墨渊帮忙自然可行,那爹准备什时候去开啊”   “一个月之后”   子曦瞪大眼睛看着苏已笙“一个月之后?爹,那什么都准备不足呢,你想,您还有娘还有子夜,这么一家子居家迁徙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啊。”   “你这急性子,我还没说完呢”苏已笙打住子曦的话“虽说是有墨渊帮忙但是毕竟初去,不易一下子全过去,我跟你秦伯商量着,这老铺还留着,继续由你秦伯看着,我跟你娘、子夜先不去,你带着懿轩和洛歌先去把店做起来,若是成了,我们举家再至,若不成那就再回来,权当你出去见见市面。”   “你们都不去啊?”   “怎么?都快成家立业的人了还离不开爹娘?”   “说什么呢?行,我这就去张罗,爹,您放心,不出一年孩子自当把爹娘都接过去。”   “好”   “不好”苏已笙的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子夜在外面喊着:“爹,我也想去。”自从南束寻给她说了洛阳的霓裳坊,子夜一门心思想去,这会儿她听到爹和哥哥说要去洛阳开店,她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你一个姑娘家,去干什么?”   “我去帮我哥啊”   “别,我不用”子曦立马回绝了她   “爹,你就让我去嘛,玩几天我就回来,正好我还能帮您看着哥哥,爹。”子夜一直晃着苏已笙,面对小女儿的撒娇,苏已笙早就投降了   “你就让她去吧。”此时苏夫人从内堂走出来,子夜一见娘亲出来,便跑上去抱住,苏夫人看着自家的女儿用手轻轻点了点她的头:“大老远就听见你跟你爹撒娇了,这么大姑娘了也不害臊。”   “娘,你同意我去,是不是?”子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但是咱们可得约法三章,到了洛阳不准胡闹,要听你哥和墨渊的话,否则你就给我乖乖回来。”   “谢谢娘。”一听自己可以去洛阳,子夜那还估计的到什么规矩,高兴的在自己的娘亲身上,蹭来蹭去。   “行了行了,别烦我了,你们两快去收拾收拾吧。”   “好”子夜拉着子曦出门,刚出门就看见子曦手里的手帕“哥?你怎么有娘给爹绣的手帕啊,我也要。”   “什么你也要,刚才爹借给我擦汗我就没还。”   “不行,我也要。”   “找娘亲绣去。”子曦拿着手帕故意逗子夜,突然子曦拿到手里,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给你“你说。”   “你说娘的名字有没有璃这个字,为什么她绣给爹的娟帕都绣这个字啊。”   子夜哈哈一笑,对着子曦说“怨不得你讨不到姑娘呢,连这个都不懂”   子曦气的敲了子夜一下“你才讨不到姑娘呢,少数落你哥,你知道你说。”   子夜学着教书先生的模样,边走边晃,嘴里还念念有词:“所谓为君念君心若琉璃吗?这是爹娘互诉情衷呢,笨,我拿走了,哈哈。”说完便从子曦手里抢走了。   “真的假的啊,不过也挺有道理的”子曦想想爹娘也是打心里的高兴,他想着以后他喜欢的姑娘会对他如此吗?先到这子曦一拍脑子,暗暗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都怪那个小丫头把我带跑了。”   院子里的兄妹打打闹闹,内堂中苏氏夫妇却还在计较: “夫人真的要子夜也去?”   “老爷,就让子夜去吧,多个人去也好照应,他们兄妹一起一些事情更方便不是?”   苏夫人看出苏已笙的担心“老爷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夫人哪里话,我也希望他们了了那件事赶紧回来。”   “老爷放心吧,有墨渊在,那孩子素来沉稳多谋,不会有事的。”   “嗯”   苏已笙看向窗外,十几年前的事终究要有个了断,只希望子曦这一去所有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他们一家人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才好。 ☆、【第十三章】初至帝都   刚走到洛阳城门,子夜便看见墨渊和玦月在城门口迎接,她好像是脱了笼的黄鹂,高兴地跳下马车,远远就开始喊着:“墨渊大哥”。   “路上可还好?”   “恩,挺好的。”   “她是挺好的,一路上叽叽喳喳的没完。”子曦也跳下马车走了过来。   子夜不服气的说着:“谁让我给你唱歌来着。”   “好了好了,你们兄妹啊,就不能不斗嘴吗?”墨渊指了指旁边的小月“都快赶上小月和雪儿了。”   “少阁主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看着一脸委屈的玦月大家哈哈一乐,   墨渊指了指城门“走,进城吧,我都安顿好了。”   一路上就听见子夜跟孩子一样见到什么都感觉新鲜“哇,洛阳城真的好大,好漂亮啊。”   子曦把子夜拦着身边说到:“你能不能有点小姐的样子啊。”   “哼”子夜也不理他,走到墨渊身边,“你嫌弃我,我跟墨渊大哥就是了。”   墨渊笑了笑,他真的想带着她走,等到这事了了,他真想跟子夜表露心迹,不知道那时候她是不是能这么开心的接受呢。   就这样,一众人说说笑笑来到贵客来,选了里面一处比较清静的地方“这可是洛阳城内最好的酒家了,多吃点。”   本来走了一路都没有好好吃上一顿,子曦他们真的也饿了,那还顾得上好吃不好吃啊,看着墨渊又带了几个人而且何言还都很客气,就是京城大官也没见何言这么百般照顾啊,二牛特别纳闷看见一旁正在吃东西的诺儿“这些都什么人啊,我看没什么啊,怎么你爹这么客气啊。”   “怎么着,来人我爹还往外赶不成?别瞎打听了,给你吃不?”诺儿拿着手中的水果递给二牛“桑果?”   “昂”   “快算了,消受不起。”   诺儿拎起二牛的衣领“你还长脾气了?”   二牛赶紧求饶“不是大小姐,我真的不能吃,打小一吃就起疹子,饶了我吧,我干活去。”   “你?起疹子?真的假的啊。”诺儿心里想着哪天一定要试试看,想想二牛浑身痒的样子,诺儿不由一阵坏笑。   吃过饭,墨渊带着子曦子夜来到他的那处宅子。墨渊把这套宅子修正了一下,前面就是店铺整洁的店面上各种布料已经全部备齐,匾上三个字“云出岫”浑有神韵,“哇,这么大,比咱们家的店还要大”子夜兴奋的拉着洛歌左右四看   “傻丫头,怎么这不是你们家的店?”墨渊引着子夜往里走单看到单独有一间屋子,“是给洛歌的制衣的地方”进了这间屋子里面的一扇窗打开就可以看到几株翠竹,别是清新,子夜高兴的转了一圈只给洛歌“洛歌你看,你的裁衣坊也好漂亮。”   旁边的一出屋子则摆放着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可以谈事或接待贵客,甚是周密。   “墨渊大哥,你太厉害了,这太好了。”   “这就好了?那等会儿你可别吓着了。”墨渊带着他们再往里走推开一扇门,就看见刚才那几株翠竹,碎石铺路,小径通幽,子夜跟着墨渊都感觉眼睛看不过来了,走了不足百步就看见一扇圆门,小月走上前把门打开,真的是路尽处别有风采。只见门内园景清雅,水榭亭台无不精致,虽有大家之风却无半点奢华“这是?”子夜指着这个地方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墨渊。   墨渊也不答话指了指前面,带着他们一直往前走,走到大院中,把他们从一处大门中带出之间门上写着两个字“苏宅。”   “这是我们的家?”子夜不敢相信的问着墨渊   “不然呢?”   子曦却一路少有话语墨渊朝他抬了抬头“怎么?不喜欢?”   “不是,墨渊,我知道你是好意想让我们住着好些,但是这也太好了,房租肯定不便宜吧,你也知道我们家来洛阳开店也是因为泰安城的生意一向不好,这……”   墨渊打住子曦的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咱们苏大少爷也懂的省钱了?”子曦瞪了一眼墨渊“那是自然,谁能跟你比啊。”   “哈哈,好了,你们且宽心住下,这宅子本来就是当年叔父买的,一直没有人住,正好你们来了,权当帮我打理打理”   “墨渊大哥,这是你家的房子啊?”   “是啊,所以你们没什么可担心的。”   子曦抢说到“那也不行,我们不能白住啊,让爹知道了肯定不同意。”   “想的美我可没想过让你们白住啊,我呢最近也准备在洛阳待一阵子,所以我准备在你们家蹭吃蹭喝,你们兄妹两可得负责啊。”   “墨渊,你这让我们怎么好意思啊”子曦知道墨渊这是什么也不要,本来答应爹是来闯荡的结果却让墨渊这么照顾。   “怎么,不想管饭?”   小月看这些人推推散散“行了,子曦少爷,子夜小姐你们就住下吧,你知道这收拾这宅子费了多大劲吗?你们行行好,好好住着,不然我这几天白忙活了。”   “好了哥,既然墨渊大哥安排好了,咱们就别推了,等咱们挣了钱就付墨渊大哥房钱好了。”   “看吧,子夜都比你懂事。”   “好”子曦笑了笑看着眼前的苏宅,心里想着他一定会努力,好好干什么时候真的给爹娘买这样一套宅子,把爹娘都接过来,那就好了。   “行了,我带你们走走,顺便看看你们自己的房间。”最靠进外墙的是墨渊和小月的房间,懿轩和洛歌住在离前面的店比较近的地方,子曦、雪儿的两间房子在中间,最后墨渊把子夜带到她的房间,这房间是他专门为子夜布置的,并无半点脂粉之气,反而清雅脱俗,屋中零星摆放的不同的花瓶,尤其是离床边最近的靠墙的一只花瓶,尤是瓶颈处漂亮的镂空设计更是精致,   “这花瓶好漂亮。”墨渊不语,指了指窗子的中间是几个漂亮的青花瓷串起的挂件“这个喜欢吗?”   “喜欢。”子夜看着这几个精致的小瓷瓶,闭上眼静静的听着风儿吹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子夜真的打心里喜欢,想着墨渊比自己的亲哥哥都了解自己,冲着墨渊一笑:“谢谢墨渊大哥”   “你喜欢就好了,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儿,我去外面看看其他人有什么需要吗?”   “嗯。”   子夜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这一件件的摆设,她们家虽说不算太富,但是寻常人家有的子夜从小也不缺,但是这房间她连做梦都没有想过,想着想着躺倒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十四章】霓裳献曲   “墨渊大哥,这就是霓裳坊啊。”自从泰山上,子夜听了南束寻说的霓裳坊之后,子夜就一直惦记着要来,这不刚进洛阳城第二天就拉着墨渊陪她进去瞧瞧。   “走,进去。”墨渊带着子夜,本来想带着子夜去二楼找个安静的地方,谁知道那丫头一进去就往前凑,墨渊看着她高兴也由着她,子夜找到一个最靠前的地方,一看到有空位,便庆幸地坐下。   还没等子夜往台上看,就听见霓裳坊的伙计过来说:“这位姑娘不好意思,这个地方有人包下了,还请姑娘随我来。”   子夜不好意思的起身,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言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这里有人。”伙计正引着子夜往后走就听见身后一个柔和的声音:   “如果这位姑娘不嫌弃就一起坐下。”此时子夜看见面前的这个人,头发半散,一身白衣,文质彬彬的施礼。   “多谢单先生体谅,谢谢,谢谢”小二感恩戴德的在一旁赶紧请这个人坐下,“姑娘单先生说姑娘可以坐这一起,不知姑娘点些什么?”   “谢谢你”子夜如获至宝地做下,但是听到小二问点些什么,子夜环顾了四周去看墨渊在哪,心里还嘀咕着“这是要点什么呢?”   刚才一幕被不远处的墨渊尽收眼底,墨渊走到子夜旁边,依旧的暖若春风,对着这位先生客气道: “多谢先生肯让座,小妹不懂事,多有叨扰了。”   单先生也打量着墨渊,“无妨。”淡然一笑,但这笑却让人捉摸不透。   墨渊回头看向伙计:“小二一壶清茶就好,这位先生的也算在下身上。”   单先生看了眼墨渊:“这怎么好意思。”   “尊驾肯让座,已是感激不尽,先生无需客气。”   正在两个人谦让的时候,出来个丫鬟绝对算得上清秀,这就是霓裳坊头牌乐坊姑娘秋水的丫環清绾,单单就看这清绾就不难想出这秋水姑娘更非寻常女子,只听这清绾缓缓道来:“各位客官,下面就是我们霓商坊的秋水姑娘给大家献曲,有请。”   随着一阵清香堂内走出一位女子面若芙蓉,微微欠礼如春风拂面,“各位有礼了。”   言罢,便坐下,只见其慢动琴弦,朱唇轻起,曲音温婉绕梁沁人心脾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一首曲子,有相思,有期许,有景有念,台下之人无不惊叹此女子的琴曲。   “秋水姑娘唱的真好听,但是秋水姑娘好像心事。”子夜的喃喃自语却让旁边的单先生和秋水姑娘听得很仔细。秋水突然抚住了琴弦,“看来今日秋水遇到知音人了。”说着便看向子夜。   随着秋水的眼眸,一时间满场的目光都聚焦在子夜的身上,“没有没有,我瞎说的。”子夜不好意思的拽着墨渊。   墨渊拍了拍子夜,对台上的秋水拱手施礼:“姑娘琴声着实令人佩服,小妹不懂事,还请姑娘勿怪,。”   “公子哪里话,令妹能读懂我曲子里的意思,证明秋水有缘遇到知音,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请这位姑娘上台,秋水愿与姑娘同唱一曲。”   “舍妹一向没有分寸,怕是折损了姑娘的琴艺。”   “也罢,秋水自知鄙陋,也别污了姑娘清誉,想来秋水是没这个福分了。”   听着秋水此话,子夜忙说道:“姑娘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子夜平素最爱曲音,对姑娘敬仰还来不及呢。”   单先生放下茶杯看着墨渊“公子,秋水姑娘合奏可是这洛阳城里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令妹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墨渊刚想回绝,子夜便说道:“好吧,既然秋水姑娘不嫌弃,子夜愿意为秋水姑娘助兴,班门弄斧大家莫怪。”   “子夜”墨渊知道,若是唱了这一曲不出几日洛阳城毕竟众说纷纭,他不想让他们兄妹平白被推倒风头浪尖。   “没事的墨渊大哥”既然大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子夜也推辞不过了,而且她觉得唱一首曲子而已,没什么的。“秋水姑娘,那子夜献丑了。”   “姑娘请”。同样一首曲子,秋水款款抚琴,只听子夜一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不同于秋水的温柔婉转,更多了一分清澈与无争,故有人云歌声绕梁,而子夜的歌声却能绕心而驻,回味久久。一曲完毕满堂喝彩“真不错,各有千秋啊”“这比当年的冷颜儿还要强上三分啊。”一时间所有人议论纷纷。   “好,两位姑娘各有千秋,今日我等真是一饱耳福啊。”单先生举杯敬向墨渊“令妹如此才情,想必公子也是个中高手,不妨……”还未等单先生把话说完,墨渊便道“先生,抬爱了,舍妹胡闹,扰了诸位雅兴,墨渊哪还敢造次。”   “公子太过谦了,若说秋水姑娘是这洛阳城内的牡丹,那令妹更似空谷中的幽兰,让人浑然忘忧,远离喧嚣,实在是妙。”   “大哥。”子夜从台上下来,俏皮的一笑,好像今天她的动静是大了点,墨渊却也没有丝毫的责备之气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各位告辞了。”   “墨渊大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回去的路上子夜见墨渊心事重重的,觉得自己下午是不是太过出风头了。   “没事,子夜,洛阳城不比泰安,以后还是要谨慎些,知道吗?”   “嗯,那墨渊大哥他们说的那个冷颜儿是谁啊。”   “是原来这洛阳城最会唱歌的女子。”   “那后来呢?”   “后来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哦”。既然墨渊不说,她也就不问了。   “少阁主,你们回来了。”刚进门,小月吃着一个苹果就从树上跳了下来,   “你就不能老实点,这是苏宅不是玊阁。”   “哦。”小月一脸委屈的,等他等了这么久,见了就挨了一顿骂,谁招惹他了。   “墨渊大哥我先回屋了。”   “小月,去帮我查个人。”   “谁啊?”   “单先生。”正当墨渊想着刚才的单先生的时候,霓商坊的后院中,这位单先生,正和秋水姑娘对坐,“秋水,帮我去查一下刚刚那两个人的身份。”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还是你最懂我。”   “秋水蒙先生相救,教我一身本事,秋水自当为先生解忧,不够我觉得下午唱歌的那个女子没什么。”   “那个小丫头倒没什么,但是他的那位哥哥绝不是凡人。”就处在风起云涌中的人,别人的一颦一笑在他看来都可能是心思之源,防微杜渐,这是单无念从小就知道的道理。    ☆、【第十五章】布庄寻衅   司马柬自从回到了洛阳就一直想着物资被劫之事,加上皇上下令,让程晏一月之内破案,此时的两个人正在司南阳王府里想着这事的症结究竟在哪?   厅中的程晏走来走去,自言自语着:“如果真如你所想,这事冲着王之远去的,那他们一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王陆平素办事一向谨慎,竟然能让他毫无察觉,这事想必是预谋了很久,那我们该从哪开始查呢?”   司马柬看着喃喃自语的程晏,自从他从泰山回来,就没见过程放松过:“行了,你天天这么紧张更容易错过细节,坐下来休息会儿”   “休息?我云骑营一众兄弟死的不明不白,赈灾物资毫无线索,你让我怎么休息?”   “你十二个时辰不眠不休就能解决了?”   程晏本就着急听着司马柬的话更是着急,赌气的往榻上一坐,拿起杯子水还没到嘴里就又被他摔到了案上:“让我查出来,我一定亲手宰了他。”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沉得住气,容我想想,这事一定有咱们没有想到的地方。”   “等等等,除了等还能怎么样”程晏现在一分钟都不想等“我再去看看王陆,先走了。”   司马柬又何尝不想水落石出,莫说云骑营,就是王之远也难逃重责,他想着这事究竟要从何着手,凭那一队人的本事,竟败得这么轻松,或者可以换个思路想想“王陆?”司马柬想着程晏又安静了下来,毕竟王陆的品性还不至于如此,那到底会是谁?   自古帝都都不是表面那么平静和繁华,此时的霓裳坊内秋水正坐在单无念的身旁为他斟茶:“先生,派出去的人回信了,这个姑娘和他哥哥来洛阳开了一家布庄叫云出岫,而那天来的那个人好像是他们的朋友,只查到也是一名外地的商人。”   “商人?”单无念晃着酒杯,“你觉得呢?。”   秋水很早便在风尘之地滚打,识人待物那是看家本事,打第一眼看见墨渊她就知道这不是凡品,轻言道:“若是从他的谈吐和风范,一定并非普通商人。”   “既然如此,试试不就知道了?”   “先生的意思是……”   还没等秋水问出口,就听见楼下有人大叫“秋水,秋水呢”   单无念一笑“来了。”   “明白了,那秋水先告退了。” 看到单无念的动作,秋水已经明白,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这时就听到楼下传来清绾的声音:“刘少爷,刘少爷,今天我们家姑娘身子不舒服,要不您改日再来?”   而来的那个人却一定退的意思都没有,推开那个丫头仍旧往里冲:“不舒服,不舒服我才要去看看呢。”   “刘公子,刘公子,真的不行啊。”   “罢了,清绾,既然刘公子进来了就别拦着了。”   清绾听到秋水示意,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这男子一见秋水便蹭了上去“秋水,你怎么了,听说你病了,怎么回事着凉了?”   秋水也没有理他,做到梳妆台前,摆弄着自己的头发“没事的,只是最近心烦,想静一静”   “怎么了?”   秋水叹息着:“虽说古人有言人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想我秋水自认曲艺精湛,从不曾叹服过谁,但就在前几天,我听到一个姑娘的曲子,我才知天籁为何物,秋水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想闭门思索几日,定下心绪。”   “还有谁的曲子能胜过我的秋水的。”   秋水越说似是越伤感“莫说秋水,纵然当年的冷颜儿,怕也是要被他比下去了。”   那男子一听,眼睛一亮:“那此人可在洛阳?是哪家坊中的姑娘?”   对于这些,秋水早已见惯不怪了,说着:“人家虽身在洛阳,但并非坊中之人,这才让我懊恼,我以此为生,却不如人家闲来打趣的”   那男子自己琢磨着:“秋水这么说我可想见见这位姑娘了,她是谁?”   秋水半推半就的说道:“你可别乱来,毕竟你爹是户部尚书,若是出了事,人家肯定会说你仗势欺人,你爹怎么饶的了你。”   男子一听他爹更是来了劲:“怕什么,本少爷只是找一个平民女子尝尝曲子罢了,又没想怎么样,放心。”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只是知道她叫苏子夜,他们家好像在城内经营了一家布庄,叫云出岫。”   “云出岫”刘公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说“看你今日起色确实不好,本少爷就不打扰了,你好生休息,过些日子我再来。””   “秋水恭送刘公子。”送走这位大神,秋水冷冷一笑,自古男子都一样,什么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也只不过是喜新厌旧前的消遣。   墨渊留下雪儿陪子夜他们,自己带着小月在贵客来一来询问简辰逸的消息,一来是关于那个单先生和几枚铜钱的事   而此时的云出岫外,正当懿轩在店前打理的时候,就听见从远处过来一群人,嘴里还吵吵着:   “你们谁知道哪是云出岫?”   秦懿轩看见一个贵公子模样的人,带着四五个家奴,看这架势也不像买东西的“哦,这位公子请问您要点什么?”。   这位公子爷开口就问:“你们这可有个叫苏子夜的姑娘?”   “那是我们大小姐,请问您是?”   “我只是仰慕你家小姐曲声,特来拜会。”   “拜会?”懿轩看这样子心想哪是来拜会的,便说:“不巧我家小姐不在,还请公子改日再来。”   “没关系,故人尚且三顾茅庐,为睹姑娘芳容,等一会儿又怎么样呢?”   说着他也不客气,自顾自的坐下了,洛歌听到外面的声音,走了出来   “这位姑娘想必就是子夜小姐了,在下刘天昊,有礼了。”说着刘天昊凑上身去,懿轩把洛歌拦在身后,“这不是我家小姐,洛歌,这位公子要见咱们家小姐,你去看看小姐回来了吗?”   懿轩给洛歌使了使眼色,让洛歌去通知子夜。此时的店外也围了不少人“没见过买布的吗,散了散了” 刘天昊也不想太过张扬,让家奴把人群散开了。   “子夜,子夜。”此时子夜和雪儿正在院子里打闹,听到洛歌气喘吁吁的,“怎么了?”   “外面有个叫刘天昊的带着好几个人吵着要见你,懿轩在外面周旋,子夜你千万别出去。”   “我去。”子曦在屋里听到洛歌的话马上往外跑。子夜不放心跟着子曦就往外跑“不行,我也去。”   “子夜你不能去,至少要等墨渊公子回来啊。”但洛歌怎么样也拦不住她。   子夜回头看像雪儿“雪儿,麻烦你去找一下墨渊大哥,我不放心我哥,我得去看看。”   洛歌赶忙跟着子夜跑了过去。   而雪儿便急匆匆的赶到贵客来,幸好墨渊这宅子从正门出,离贵客来很近,雪儿看到小月说了云出岫的情况。   小月一听赶紧跑到内堂“少阁主,不好了。”   墨渊正跟何言谈事被小月这一叫打断了“怎么了?”   “雪儿跑过来说,有个叫刘天昊的,带着好几个人去云出岫吵着要见子夜,怕是来者不善。”   何言一听刘天昊,很是好奇:“刘天昊?户部尚书之子?他找子夜姑娘干什么?”   “怕是霓裳一曲惹得麻烦,我回去看看。”   这刘天昊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找子夜绝非那么容易打发的。   何言却拦住了墨渊,果然是关心则乱,一向稳重的少阁主居然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少阁主莫急,就是你去了,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反而会连累苏家兄妹,毕竟这洛阳城内到处都是达官显贵,什么消息顷刻间便会满城风雨。”   墨渊想了想,老何言之有理,就是他去了,既不能打,也不能让,墨渊想了想,匆匆写了几个字,交给小月“小月,你把这个送到南阳王府去。”   还没等小月出门,墨渊又提醒到 “务必快。”   子夜的事墨渊有多在意小月岂能不知,哪敢怠慢:“是。”   看着小月离开,墨渊还是坐不住:“何叔我还是不放心,我先过去看看,放心我自有分寸。”    ☆、【第十六章】郡主杨沫   云出岫内,子曦看着这一群人,耐着性子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找舍妹有什么事?”   刘天昊起身打量了下子曦,虽是不屑但还算有礼:“哦,这位就是苏公子了,幸会幸会,在下只是偶尔听说子夜姑娘曲声绕梁,特来拜会,也算以音律会友,唐突了。”   子曦却看着眼前的公子哥,实在没什么好气:“公子想必是弄错了,舍妹出生乡野不懂音律,公子请回吧。”   刘天昊却是满不在乎:“苏兄何必拒人千里,在这洛阳城内,有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吧。”   “云出岫实在不敢高攀,公子请。”   “苏兄何必这么大气,我只是想见见子夜姑娘,而且今天非见不可。”   刘天昊咄咄逼人,子曦也没那么好的脾气,冲着懿轩说: “既然如此,今天我们不做生意了,懿轩闭店。”   刘天昊往店中一坐:“没关系,我就坐着,你们关你们的。”说着给几个家奴使了个眼色,这几个家奴把云出岫的门堵得死死地。   “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子夜在门口听得快被气死了。   “子夜你先别急,再看看。”洛歌死死地拉住子夜,生怕她冲了出去。   子曦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耐性跟他讲什么道理,虽说爹爹数番警告不许动武,但是为了子夜就是挨骂也认了:“这位公子,可别自己降了身份”   “本公子今天前来听曲,本就是降了身份,这洛阳城内我刘天昊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的,你妹妹也就你当宝贝,本公子想见也就图个乐。”   听完这话子曦直接上前把他拽了起来“滚。”刘家的家奴看到生怕他们家公子吃亏,站在刘天浩前面就想跟子曦动手。懿轩拦住子曦“不可冲动。”   “想动手,好啊,本公子奉陪。”刘天昊一向霸道惯了,哪受得了这份委屈。   “你们别打了,我就是苏子夜,你是谁啊。”子夜怕子曦吃亏,撇开洛歌,一股脑的跑了出来   刘天昊一见子夜,马上换了副嘴脸:“这位就是苏小姐,在下刘天昊,听闻姑娘曲艺非凡,特来拜会,不知可有这个福气”   子夜可也并非逆来顺受的女子:“我不会,公子请回吧。”   刘天昊上前便想抓住子夜,   “哎呦”随着一声呻吟,叫的确实刘天昊,只见他的另一只手被人反手扣住“这位公子,人家姑娘都说了她不会再若强求可非君子所为。”   “墨渊大哥”看到墨渊回来,众人也算是松了口气,毕竟初来洛阳,除了能依靠的只有墨渊。   “松手,松手,你是谁?”墨渊已经是忍着了,要不就刚才这个人的所作所为这条胳膊怕是废了。   “墨渊大哥,算了。”子夜不想多生事端。墨渊松开刘天昊,站在子夜前面,怎么公子是还想继续呆着还是活动活动筋骨?   “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好意思,在下不想知道。”墨渊打开扇子轻轻扇着。   刘天昊指着云出岫的招牌,威胁道:“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让这家店从洛阳消失。”   “不信”还没等墨渊说话。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刘天昊的背后传来, “王……王爷。”刘天昊这声王爷一出,子夜整个人都呆了,子曦问“你是王爷?”司马柬并未回话,回头看着刘天昊:“天昊兄,这是干吗?这店怎么惹着你了?”此时云出岫的门口堵着的家奴自动闪开了一条路,刘天昊脸色顿时染上了一层绿色。   而墨渊说的不紧不慢的说“哦,也没什么,只是这位公子想听舍妹唱曲子,可咱们没听过这开布庄还要唱曲子?难道这就是洛阳城的规矩?”虽没说什么却字字句句让刘天昊难堪。   司马柬威而不露和墨渊一唱一和:“这样,天昊兄雅兴不小啊,这样我去请令尊来,看看户部是不是有权利把这布店开成乐坊,到时候还得再请天昊兄来点评一二。”   “王爷,我知错了,王爷。”   “刘天昊,你知道本王平素最恨就是仗势欺人,欺压百姓之辈,你觉得这事是让令尊来找本王解释,还是让本王亲自登门”   “王爷,都是我的错,我知错了,下次不敢了,求您,求您千万别告诉我我爹”   “滚”   “我滚我滚。”   “慢着。”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你给我听着,这云出岫来洛阳开店,是我司马柬请来的,若是以后再遇到什么不干不净的人,我的脾气你应该清楚。”   “是,是,是”看着刘天昊一群人狼狈走后,司马柬直奔子夜打量了下确定子夜没事开心的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子夜睁大眼睛看着司马柬,吞吞吐吐的问着:“你真的是南阳王?”   司马柬怕子夜误会赶紧解释“子夜你听我说……”   墨渊在一旁看着云出岫外的人群,赶忙打断了司马柬:“草民参见王爷,今日之事多谢王爷解围,还请王爷内堂叙话。”然后示意小月散了周围的人。   司马柬明白墨渊的用意,便进了内堂,雪儿陪着子夜,还有子曦和墨渊先后进去,剩下懿轩和洛歌收拾着店面。   一场风波刚刚发生,消息便传进了霓裳坊内,秋水慢抚丝弦,一缕清香,伴着点点清音,旁边的单无念,一遍饮茶一遍若有深意的笑着   “一个小小的布庄居然牵扯出了南阳王,有意思。”   秋水一曲完毕“先生,可还要继续试探。”   “不必,既然南阳王出手,暂且不动,不过你派人盯着这家布庄,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布庄绝不简单。”   “是。”   “先生,外面有人找您?”   “谁?”   “说是侯府的”   “看来,侯爷找我,秋水我先回去了,云出岫若有有什么事素来报我”   “先生放心,秋水明白。”   单无念跟着侯府的人急匆匆赶了回去“侯爷。”   “先生,你可知皇上已经着人安排孙皓日后的归处了。”?   “无道昏君,居然把祖宗的江山败至此地,谈什么归处。”   “先生先莫气了,孙皓要是迁来洛阳,那建业必派军驻扎,而且重换官员必定重新查访一番,先生心中可有计较?”   “侯爷放心,此事我心中的早有计较。”   “先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侯爷放心,单某心中有数,当年的承诺,绝不会负。”   “义父。”正当杨骏和单无念说话的时候,门外走进一名女子,款款大方,体态从容,眉目间波光流转并非寻常女子所企及“先生也在?”   “郡主”单无念对着此女子行礼   “沫儿有事吗?”   “回义父,眼看就要入冬了,沫儿把府内上下的备冬所需已备齐,来问问义父还有什么需要其他需要添的”   “沫儿自己定夺就是。”   “是。”   单无念看着杨沫的一举一动,赞曰“郡主不仅号称这洛阳城第一美人,持家经事也是张弛有度,侯爷真是福气啊。”   杨沫轻语道:“先生过誉了。”   杨骏也点着头:“是啊,这么多年来也亏了沫儿常伴左右。”   “能在义父膝下已是沫儿的福气”   “哦对了,不知郡主最近可曾见过南阳王?”   “自王爷回到洛阳还未曾见过。”说到这杨沫的脸上划过一丝失落。   “侯爷,郡主,容单某说句僭越的话,郡主天资聪颖,洛阳城尽知郡主就是是南阳王妃最强有力的人选,只是南阳王生性桀骜,所以郡主要做这南阳王妃还需下一番功夫。”   “是啊沫儿,目前而言这是你最主要的。”杨骏叮嘱杨沫,其实他很清楚,不管以后如何,得了南阳王无疑的如虎添翼,纵然不能为其所用,最少不能坏他的大事,所以这南阳王妃关系重大,朝堂之中多少人都算计这个位置。   “沫儿明白”杨沫明白杨骏让她嫁给南阳王并非为她终身考虑,从她被收养的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自己棋子的命运,但独独这件事,让她觉得庆幸自己可以做这一枚棋子,因为对她而言,能嫁给南阳王是她无奈一生中唯一的期许,还记得五岁的时候她刚被册封为郡主,奉召进宫,虽空有郡主之名,但始终是杨骏的养女,皇宫之中的皇子和公主都没正眼看过她,而且处处奚落,有一次,刚巧她路过,正撞上太子哭了,所有人把罪责怪到她头上,雨天里,她在殿外跪了整整一天,5岁的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支撑着自己,而此时她遇到了她一辈子中最明亮的少年--南阳王,温和的他,蹲在她身旁,把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郡主,没事吧。” 一声郡主,触动了她所有的泪腺,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她,第一次有人这么亲切的关心她,从此杨沫变得很努力,努力成为大家眼中最优秀的女子,长大后,她成了所有人眼中事事得体的郡主,而南阳王似乎却离他很远,为了南阳王纵使做一枚棋子她也无怨。   “但是郡主可知南阳王现在和一个布庄的女子似乎交情匪浅。”   从小的谨慎让杨沫表面并无太大的起伏,但心里也着实一惊,南阳王素不与哪位女子亲近,这布庄女子又是何人。   杨骏也是好奇“布庄女子?先生可知是什么人?”   “哦,我也是无意听说,据说这女子是南阳王在泰山巡视的时候结识的,还邀请他们把布庄开到洛阳,此中之事,郡主要多留心才是。”   “多谢先生提点,沫儿知道了。”此时的杨沫不知为什么突然很害怕,也许是女子的直觉,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子可能是她最大的威胁。“义父,没什么事沫儿先退下了。”   “你去忙吧。”    ☆、【第十七章】屋顶叶音   苏宅内,一行人刚坐下就见墨渊合拢纸扇言道:“今天辛苦王爷走这一遭,小月你去贵客来点几个好菜,以谢王爷解围,还请王爷不要嫌弃。”   “墨兄,不必麻烦了,上次泰安一面非是司马柬有意隐瞒,实是奉旨出行,多有不便,诸位还望莫怪。”说着眼睛看着一旁的子夜。   子曦上前问道“你真的王爷?”   “子曦兄,在下司马柬,但是不管怎样,以后大家还是叫我南束寻吧,在你们面前没有什么王爷不王爷的。”   “你是名扬天下的南阳王?。” 子曦大吃一惊,南阳王这天下谁不知道他的名号,文武双全,贤名广传。   “什么名扬天下,我可没那么神,泰山之中你们也见到了,不是墨兄出手,怕我这会儿早就粉身碎骨了,诸位对司马柬有救命之恩,日后有事大可直言,司马柬定当全力以赴。”   子曦一向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那可太好了,以后咱们就更好立足了,是不是子夜?”子曦拍了拍子夜“啊?哦,是”子夜被子曦一拍缓过来神,她刚才一直想着眼前这个人居然是王爷,但是她还数落他来着,哎真是笨。   子曦搂过子夜,看了看“子夜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吓到了,早知道我就揍那混蛋一顿。”   “没事啊,哥,我没事。”   司马柬走上前看着眼前的姑娘,自从泰山一别这个影子,这个声音一直在他脑海里,没想到她真的来了“子夜你真的没事,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   子夜赶忙道:“不用了”然后想起了刚才那一幕,不好意思对着司马柬说:“对了南束寻,哦,不对,王爷,刚才谢谢你。”   司马柬一愣,这王爷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真的不怎么好听“什么王爷啊,刚才说了,你以后接着叫我南束寻就行了,对了,当日的承诺我可没忘啊。”   “啊?不用……”还没等子夜说完就司马柬转向墨渊“墨兄,你的好意我记下了,改日一定过来,但是今天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打扰了。”   墨渊知道刚才那一闹想必这洛阳城必然又是一阵议论,加上刘越是太子妃的人,想必司马柬免不了要去善后“既然如此,那就不留王爷了,慢走。”   大家散了之后,子夜想着他居然是南阳王,本来想着到了洛阳会不会碰到他,居然碰的这么传奇,然后想起泰山的那个晚上不由轻轻的哼着:“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布庄寻衅之事正如大家所料,没多久洛阳城纷纷扬扬,说城南的云出岫出了位精善音律的女子把秋水都比下去了,而且还有人传户部尚书刘越之子与南阳王为了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一时间子夜的名字尽人皆知。   太子宫内,痴呆的太子正拉着太子妃贾氏让她陪着自己玩,   “南风,南风,你教教我这个怎么玩啊。”   且看这贾氏长相奇丑,因此这太子宫从来不设铜镜,加上嘴角一刻黑痣,更令人厌恶,有道是心若美,则貌可沉鱼,而这太子妃,不仅貌丑更是心狠手辣,借着太子之名总是搬弄朝政,意图掌权,她怎么会有心情陪这个太子   “一边去,来人,太子累了,伺候太子休息。”刚打发了太子,就听见刘越求见,   听着刘越越讲着云出岫的事,她却心情大好:“哦,有这样的事?看来咱们的王爷也开始动情了?”   刘越跪在地上哭诉道:“下官教子无方,但膝下就这么一个孽子,老臣怕南阳王不肯饶了此事,还请太子妃为臣做主啊。”   “行了刘大人,起来吧,本宫这就进宫去,我想徐妃娘娘一定很想听这个事。”   刘越一听便明白了“全凭娘娘做主,下官先行告退。”   送走了刘越,太子妃冷笑了一声:“司马柬,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而此时的云出岫却没那么平静,每天店铺里人山人海,但是这可不是布庄的生意好,而是大多是冲着看一眼子夜去的,想看看这个令南阳王倾慕的女子到底是何尊容。这可苦了子夜,墨渊和子曦都不许她出门,几天了,子夜都为踏出苏宅一步,自己在院子里自言自语着:“南束寻,早知道不让你帮忙了,被你害死了。”   “我也是受害人,好不好”子夜顺着声音寻去,听着怎么这么像南束寻啊。   “别找我了,我在这呢”说着司马柬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你怎么跳进来的?”   司马柬看着子夜吃惊的表情也想逗逗她:“就这么跳进来的啊。”   子夜刚想问他为什么不走正门,后来一想就是他害的自己现在这样“你怎么还来啊?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什么?”   子夜不知道怎么开口,反而被气的脸似桃妆“就是他们说的啊,算了不理你了。”   司马柬哈哈一笑“行了,我就是担心你们多想,这洛阳本就不比泰安,有什么事自然传的快。”   “可问题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啊。”   “他们传的那样”司马柬继续都这子夜,看到子夜瞪着眼睛看着他,笑着安慰道:“行了,我知道了,放心吧,等他们传腻了就不传了。”   子夜不相信的看着他“传腻了,那要多久?”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我怎么知道。”   子夜看着眼前的南束寻,照胸口就是一拳“一年两年,那我直接回泰安好了,都怪你。”   司马柬却一脸无辜:“大小姐,这事本来就是你惹出来的好吗?”   “我”子夜自知理亏,也是,不是自己在霓裳坊逞强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想到这子夜自己坐在秋千上嘟着嘴也不理他。   司马柬走过来,好笑的看着子夜“好了,这样吧,我带你出去玩会儿?”   “可以吗?”子夜一听高兴的跳了下来。   “可以啊,走。”   子夜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出去玩一会儿,但是又想到墨渊和子曦“算了,还是不去了,要不我哥和墨渊大哥又要生气了。”   “那这样,咱们不出去。”说完抱着子夜飞身上了屋顶。   “你干嘛?”子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   “坐好,没事有我呢。”扶好子夜,司马柬也慢慢坐在她身旁,拿起屋顶上掉落的一枚树叶“你不是想学吗?我教你。”   “你不是说要交学费吗?”子夜想起他在泰山上说的话。   司马柬大喜“哈哈,原来你还记得,不错,算了,就当这事算是学费吧,仔细看着啊,吹树叶呢首先要选,选这种比较软的不老不嫩的为佳,先呢把它擦干净,食指 、中指稍微岔开轻轻贴着叶子,对就这样。”司马柬细心的教着子夜“然后轻轻的吹,不能用劲,你听”看着司马柬吹的这么轻松,子夜自己慢慢地试试“噗……”   这一个声音把司马柬乐坏了“怎么这么笨啊。”   子夜不服劲,依旧这么自己练着,司马柬看着身边的子夜,她在身边就是开玩笑也让人感觉有很安静很舒服。   两个人在屋顶上说说笑笑一下午过去了“好了,我要走了,你慢慢练,明天我来检查,走我带你下去。”   “不要,我自己坐会儿,你走吧。”子夜觉得屋顶的感觉还是挺好的,比在院子里强多了。   司马柬知道她不会武功,怕她有事,也不管她直接把她抱了下去,到了院子里子夜推开司马柬:“我说了我还想玩会儿。”   “你要摔着了,我还得负责,那岂不是亏大了。”   “南束寻……”还没等子夜动手,司马柬已经越墙而出,剩下的就是子夜手里拿着叶子不由的会心一笑。    ☆、【第十八章】私闯民宅   后宫的翠微宫内,太监禀报“娘娘,太子妃求见。”   “快请。”此时一位妇人衣着华丽坐在正中,这便是徐妃。   “臣妾参见娘娘。”   “太子妃快请坐,好些日子没来了。”   “今日太子总陪太子习文,没顾上来给娘娘请安,娘娘莫怪”   “哪里话,太子的事自然是最重要的。”   “太子的事重要,娘娘在臣妾心里自然也是重要,这不,臣妾刚听到一档子坊间传闻,就过来说给娘娘解解闷。”   徐妃也到来了兴趣:“哦,能让咱们太子妃感兴趣的传闻,本宫倒想听听。”   “这还得从刘越的公子的刘天昊,这孩子啊竟然在大街上和别人争风吃醋,快吧刘大人气坏了。”   “这事啊?这些公子哥从小骄纵惯了,多些管教就是了。”   “娘娘不问问谁敢和户部尚书的儿子抢人?”   “难道也是谁家的公子?”   “这位可是咱们皇家的公子”   “皇家的公子?谁?”   “南阳王。”太子妃这三个字一出口,徐妃便是一愣更是来了兴致:“怎么回事?”   太子妃不紧不慢的说道:“臣妾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听刘大人跟臣妾诉苦,说是他儿子为了个女子得罪了南阳王,怕咱们那位王爷怪罪,臣妾自然说他了,南阳王怎么会跟他计较呢?南阳王中意之人至少也要是郡主那样的啊。”   “南阳王一向心高,从不接近女色,想来无风不起浪,太子妃,你多留心点,倘若真是如此,那就是苍天怜我,让我替我的宪儿讨这个公道。”   太子妃赶紧请罪“都怪臣妾口无遮拦,惹娘娘想起城殇阳王,臣妾该死。”“太子妃何罪之有,如果此事却是如此本宫还要谢谢你呢。”徐妃何尝不知道太子妃多年一直利用自己对付南阳王,但是只要能绊倒司马柬,她又怎么介意,想起当年她唯一的儿子司马宪她就如锥心一般疼,这辈子,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司马柬最近除了物资之事,最担心的就是子夜,那么简单的姑娘是不是能受的了这样的流言蜚语,每天照例看她一眼哪怕一会儿只要知道她开心就好了,这会儿司马柬正带着叶琛刚准备去云出岫迎面正好撞到程晏:“王爷这是去哪啊?”   司马柬嗯了一声:“去看一个朋友。”   “是一个姑娘吧。”司马柬一顿气:“兄弟,你要是没事就多对萱儿那丫头上上心,啊”程晏拦住司马柬:“王爷,莫不是正如他们所说看上那个姑娘了?”   “本王只是出于朋友之义,你也不信我?”   “有时候当局者迷”   程晏的这几个字却是打中了司马柬,难道他真的动心了?不会,他肯定不是,看着司马柬如此,程晏接着说“王爷,不管你用没有这份心思,风口浪尖之中王爷还是小心为上。”   “放心,我有分寸”看着司马柬离开,程晏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想转身离开就看见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跟了上去。   这人便是身在内宫的司马萱,她自从知道南阳王回到了洛阳,一刻都不想在宫里呆着,正赶巧今天,就换了身男装准备偷偷去找司马柬,刚走到街上就听见有人在她旁边问道“公主这是去哪?”   “我穿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我啊?”   “要是连公主都认不出,末将如何掌管着整个云骑营”其实对于程晏而言,无论公主如何打扮,离他如何远,心里的烙印刻骨铭心,一眼认出又有何难。。   司马萱指着程晏:“我要去找我皇兄,你不会又跟我抢吧。”   程晏无奈一笑:“公主,我抢王爷干吗?只是公主此时去未必能见到王爷。”   “为什么?”   “猜的。”   司马萱一步步走进程晏:“你知道我皇兄去哪了,是不是?”   程晏最是拿公主没办法,一边躲一边说:“公主若是在王府找不到,去城南的云出岫看看,没准会有惊喜呢?”   “云出岫是什么地方啊?”   “布庄。”   “布庄,我皇兄去哪干吗?”   “买布。”   “啊?”   “好了,公主,末将还要去巡察,公主自己小心,早些回来免得胡妃娘娘挂心。” 说完程晏便赶紧遛了。   “哎,程晏你别走,你给我说说皇兄到底去那干吗?”程晏也不理她,直接骑上马走了。   “哼,不理我算了,我自己去找,云出岫?”司马萱想着什么样的布庄还非让王兄自己去?   此时的子夜正在院里和洛歌研究洛阳城内最新的款式,突然后面已拍下了她一跳回头一看居然是司马柬“我说王爷,虽说您贵为王爷,但这每天都这样私闯民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吧。”说完也不看他,继续和洛歌聊着。   “本王可是从屋顶上堂堂正正的跳进来的,怎么叫私闯民宅呢?你这一见我就咄咄逼人也不是待客之道吧。”   洛歌在一旁听着也乐了“好了,我去看看前面帮帮少爷和懿轩哥,你们聊。”   “你看,你一来洛歌就走了” 白眼了他一眼,满是不高兴。   叶琛也在一旁看的想笑却不敢,强忍的表情换来司马柬一记瞪眼。   想想司马柬那个女子敢这么对他 “哎,本来我是来兑现承诺带你去霓商坊听曲子,看来有人不领情啊?”   “霓商坊?好了,算了,我不去了。”本来听到霓商坊子夜很开心,但是想想上次从霓裳坊出来就惹了那么大一个麻烦还是算了。   “怎么?怕了?”   “谁怕了,只是我不想惹那么多麻烦罢了。”   司马柬明白,那一次的事她还没放下“那好,就在这院子里唱吧。”   “唱什么啊?”   “唱曲子啊 ,你想唱我想听,正好。”   “王爷,您把我们家当什么了?我忙着呢,没工夫伺候您。”说完回屋把门直接关上,把司马柬自己晾在外面。   看到这个场景,叶琛也在一旁看的想笑却不敢,强忍的表情换来司马柬一记瞪眼。   想想司马柬那个女子敢这么对他,看来这个女子是他的克星了。   司马萱在王府确实没找到司马柬,想想程晏的话,她走到云出岫门口,看见很寻常的一家店面啊,司马萱直接走了进去“这位公子请问需要些什么?”   “我随便看看”   “公子,这是内堂,您需要什么我帮您介绍。” 懿轩看着他直接往里走,赶忙拦了下来。   “我找人。”   “公子您也看到了,这就咱们两个人,您要找谁?”   “我自己进去看。”司马萱知道程晏不会无故说他王兄在这,既然说了,就一定在。   “这位公子是?”司马萱刚想进去正好碰到苏子曦出来,两人正好撞了个满怀。   “你是谁啊?”   “这是我家,应该我问你吧。”   “少爷,这位公子说是来找人的”听到懿轩这么说,苏子曦第一反应就是那天的刘天昊“这没公子要找的人请回吧。”   “你都不知道我找谁你怎么知道没在。”越是拦着她司马萱越是肯定王兄一定在里面,说着就要往里闯,苏子曦却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公子要再闯,我就不客气了。”   “好啊,好久没有人陪本公子活动筋骨了,来啊。”   说着司马萱一手抓住苏子曦的肩一拳直挥过去,苏子曦侧身一闪,让司马萱扑了个空,虽说子曦武功平平但是比起这位常年幽居宫中练武玩闹的公主而言已占上风。   司马萱也不认输一脚上踢,一个小动作偷偷从桌上拿起裁量用的尺子,冲着子曦的脸上挥去,子曦一没留心被甩了一下,洛歌正要出去看到外面的场景以为又是来捣乱的,又往里面跑“子夜子夜,不好了又有人来捣乱了。”   “子夜一听有人来捣乱马上跑了出来就往外冲”   “你呆着,我去,洛歌你看着她,我不回来别让她出去。”拽住子夜,司马柬就带着叶琛往外走,那天他说的很清楚了,他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   “还打吗?”司马萱拿着手中的尺子得意洋洋的看着苏子曦。   苏子曦刚想挥拳过去,就被司马柬拦下,“子曦,住手。”   “他是来捣乱的你居然拦我?”   “王兄。”清脆的两个字让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你啊,我去王府找你你不在,程晏说你可能在这我就来了。”   “这个程晏,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是你妹妹?那她……”   “子曦,对不起,这是我皇妹,平常被父皇骄纵惯了”   “还不快道歉。”司马柬瞪着萱儿   “干吗我道歉啊,我说了我来找人的,他们不让我进,非要跟我动手。”   “你那是进吗?你那是闯。”子曦还在为脸上那一尺子着急,她居然说是不让她进   “司马萱。”司马柬很明显已经生气了,还是不吃亏的好司马萱小声的说了一声   “对不起。”   “哼”子曦根本没想听她道歉,摸了摸脸转头回去了。   “噗”子曦的这个动作却把司马萱逗笑了,“他到挺好玩的”每次别人听到她是公主,都是恭谨有加,而这个人似乎根本不买她公主的帐。   “你还说?”   “王兄,你来着干吗啊?你怎么从里面出来的,里面有什么好玩的吗?”司马萱似乎帮刚才闯祸的事瞬间忘记了,一直反问司马柬到底来着干吗。   说着司马萱还是想往里走,她真的好奇,他王兄一向不喜欢出来玩,但是怎么会来着,而且程晏还说的那么神秘,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你还闯。”   “公主若不嫌弃就请公主进来坐坐吧。”子夜走了出来,看到她哥哥脸上的伤以为出什么事了。   “你是谁啊?”   “民女苏子夜见过公主,刚才那是我哥哥苏子曦,哥哥若有地方得罪公主了,子夜代他道歉。”   “不用不用,道什么谦啊,王兄说的对,是我不对在前吗”司马萱虽平常刁蛮,但是是个嘴硬心软,遇软更软的善良女孩。   “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脾气过啊。”司马柬看着子夜,她是公主,他还是王爷呢。   子夜更不想理他了,她才来洛阳几天,不是尚书公子就是王爷,现在又来个公主看来以后的日子别想安生了。“公主里面请吧,我刚做好的饼,要不要尝尝。”   “好,那王兄我们先进去了。”说着司马萱拉着子夜就进去了其实她刚刚第一眼见到子夜,她真得喜欢这个精致到通透的女子,而且现在发现这个姑娘能治得住王兄,那就太好玩了。    ☆、【第十九章】杨骏请缨   今日一早李公公便来传讯,让司马柬即刻进宫,司马柬不知皇上一早派人来宣莫不是有什么事?随即跟着王公公入宫。   “儿臣给父皇请安。”司马柬急匆匆地走到御书房只见杨骏、宗允、刘越都在,想来一定有什么事。   皇上指着桌上的一堆奏折:“南阳王来的正好,关于前些日子王之远的事,现在朝臣纷纷上表,让朕严惩,你怎么看?”   “父皇”司马柬本想着保王之远但是皇上说着朝臣都纷纷上书不用想也是宗允刘越所为,想想齐王和王之远说过的话,司马柬接着说:“王之远既然身为茺州刺史但是物资却他管辖范围被劫,他也确实难脱其责,但是念他年迈,儿臣肯定父皇准他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嗯,王之远确曾有功于社稷,罢了就照南阳王的意思吧,只是这茺州刺史一职该当如何啊?”   “回皇上”   “启禀父皇”司马柬和宗允基本是同时开口,宗允一愣司马柬并未有停的打算“儿臣到有一个人选。”   “南阳王举荐何人啊?”   “儿臣觉得,茺州地处重要,有发生如此严重的案子,不是威望之人恐难以胜任,儿臣觉得宗大人是不二人选。”   “启奏皇上,宗允位居尚书令,而且太子也就与他亲近些,恐是不妥吧。”刘越一听司马柬这么说赶紧回话。   “回皇上,并非臣推辞,承蒙南阳王信任,老臣实在惭愧,但是依臣之见,觉得还是从地方提拔些个熟悉的官员比较妥当。”宗允在一旁也是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南阳王会直接给皇上这么说。   司马柬暗自一笑:“也是两位大人言之也有,是本王唐突了,父皇,若是依宗大人所言,那儿臣到是想起来一个人。”   “谁?”   “泰山县令李辅,此人勤政爱民,颇受百姓拥护,此次儿臣泰山一行亲眼所见,若说当地官员,李辅当之无愧。”   “回皇上李辅虽然政绩不错但是毕竟年纪尚青,恐难以担当此任。”太子妃一心想把这茺州刺史换成自己人,宗允刘越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宗大人,像您这样德高望重的臣又派不得,新起之秀又用不得,那大人觉得谁合适呢?”司马柬一点都不退让,纵然护不了王之远,也绝不能把整个茺州纳入太子妃旗下。   “好了,都别争了,既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就先依南阳王说的办吧。”   “谢父皇”司马柬想象王之远送他那日的话,对于官场,他比自己看的明白的多。   皇上从御案前走下,看着这几个人又言:“还有一事,这是今天为什么我把你们都叫来,吴国投降,已有一年了,朕册封孙皓为归命侯一直暂住建业,我想是时候让他来洛阳了,而且胡奋据说近日身体欠佳,老将军毕竟已经年迈,我想顺便让他回来颐养天年,但是相关之事还需要有人暂去接手,而且还要护送孙皓来洛阳,却不说他为君如何,最少此时他断不能有什么事,此事你们觉得谁合适啊?”   “回皇上,南阳王不论文治武功当为上上之选。”皇上刚一说话,刘越便抢先说道   司马柬看了一眼刘越,宗允倒也不推辞“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皇上欣慰一笑:“看来这次又要辛苦王儿了”   “儿臣……”还未等南阳王说话,   就听见杨骏搭话:“皇上,你觉得臣去如何?”此话不仅皇上一惊,就是宗允、刘越、司马柬也不明白杨骏此意为何,要知道,吴国要降,若是真的吴国百姓定会有不服而讨伐者,若是假的,那此去更是凶多吉少,如果危险之事他为何会揽?   “哦,临晋候要去?”   “不错,臣虽然不比南阳王才略但是毕竟年长了些,比王爷还是有些阅历,这吴国之事事关重大,臣自愿请缨,王爷莫怪。”   皇上大喜,南阳王虽有勇有谋但是要论及对付前朝老臣杨骏方才是上上之选,但是又觉得贸然派他出去,他会有什么想法,而现在他主动请缨,这样一来倒是皆大欢喜:“临晋候有如此之心朕心甚慰,好,就依临晋候,王儿今日就好好休息休息。”   皇上做到榻上,揉了揉天应穴似有倦意众人也便都退下了,   而宗允、刘越出了御书房便直接进了太子宫中。   听了二人之言太子妃贾氏也是心中好奇“杨骏为何会去?”若依他平日所为这事一向是旁观为上,这次怎么了?   “是啊,臣也纳闷呢,我还想着这次若是南阳王去,那臣定让他有去无回,这样咱们可以说是吴国乱党所为,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杨骏。”   太子妃听到宗允此言,冷冷的说道:“宗大人,当初南阳王巡视灾区你也是这么跟本宫承诺的。”   一听贾氏此话,宗允急忙跪地“太子妃明鉴,臣一直派人监视南阳王,上党、江夏之地南阳王亲兵众多,到了泰山,臣本想制造意外,但是没想到石头掉落的瞬间南阳王却被人救了,臣无能,臣……”   “算了,算了,宗大人请起吧,本宫理解你的一片苦心,但是他始终是本宫的心头大患,在外面解决不了,但要是在这洛阳城里南阳王遇刺,成功便罢,若是不成功那你我几人都脱不了干系,这事要怎么做,两位大人还要思虑周全,太子继位,二位便是第一功臣,若是让南阳王继位,那二位的处境就不用本宫言明了吧。”   “臣明白”宗允战战战兢兢的起来。   此时刘越凑上前去“回太子妃,臣现在到有一计,既可以杀了他,若是不成,还能让他隐瞒不报。”   “说来听听。”   “还记得当日老臣给您提及的布庄吗?”想想那日他儿子所受的委屈刘越岂会轻易了事,正好借此机会一举两得。   “接着说。”   “据臣所知,王爷近日经常去那家布庄,若是我们在那动手,若是成功我们自当把事情做得干净,若是不成功,想南阳王的性情定会顾忌云出岫一干人等的性命,而不张扬此事。”   太子妃想了想:“也好,就算杀不了他,也不能让他□□稳了,但是这事要做利索了,出了什么纰漏,本宫也保不了你们。”   “那臣即可去办。”宗允和刘越退出了太子府,贾氏冷冷一笑,南阳王既生瑜何生亮,我绝不能让你成为太子的绊脚石。    ☆、【第二十章】将军胡奋   杨骏接旨之后便匆匆帅军赶往建业,老将军胡奋不日回到了洛阳,   “皇上有旨,胡将军觐见”随着一声传唤,只见朝堂之外走进一个人,铠甲银剑,凛凛威风,虽已近花甲但其英姿不减,器宇轩昂,这便是晋第一将军胡奋,因其战功累累故皇帝赐其可佩剑上朝,已显其尊。   “臣胡奋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虽面微有病容,但其气势浑厚,不愧久经沙场。   “爱卿快快起身,攻克吴国的江安,驻军一载民生安定,老将军劳苦功高。”   “冲锋陷阵本就是老臣之责,得胜而归全仗天威浩荡,皇上称誉,老臣实在愧领。”   听到此话皇上龙心大悦,想这胡奋,虽战功卓卓但从不争胜,其女是武安公主之母胡妃,位尊仅此于皇后,如此百般荣宠胡奋也从不傲物,一向谦逊谨慎,使皇上更是信任,皇帝司马炎给随即给李公公使了个眼色,李公公往前稍站,“胡奋接旨”   “臣接旨。”   “大将军胡奋,战功昭著,此次攻占建业,成我大晋一统之业,今特赐金铠一副,钦此。”   “老臣谢恩接旨,吾皇万岁。”   “老将军,一别许久,胡妃对将军也是常念于心,一会儿退朝,朕准你入后宫,去见见胡妃母女,而且听闻你最近身体欠佳,顺便把太医也宣去。”   “多谢皇上圣恩”想胡奋一生戎马,而如今最牵挂的也便是他的女儿和外孙女了。   众人退朝之后,司马柬走到胡奋身边,就听见胡奋咳咳,咳嗽了几声,“将军身体没事吧。”   “多谢王爷记挂,放心,就我这身子,休养一段还能与王爷比比剑术,哈哈”   “将军老当益壮,司马柬哪敢造次。”   “王爷谦虚了,谁不知咱们南阳王战马上的威风啊,皇上赐我去拜见胡妃,王爷是否一同前去。”   “司马柬就不打扰将军和娘娘话絮父女之情了,改日司马柬一定亲自登门,拜会将军。”   “也好,到时候我再跟王爷好好喝几杯。”也许因为司马萱的关系,司马柬自幼就觉得跟胡奋亲近,如此将军才是治国之才,可惜将军迟暮,日后谁又能担此重任呢。   紫萱宫中,胡妃与司马萱早早就等着胡奋前来“外祖怎么还不来,父皇也是,外祖刚刚回来,差不多就行了。”   “萱儿不许胡说”胡妃看着自己的女儿,虽说是有自己当年的风范,但如今的她,早没了当年的血气,她父亲越是功高,她也越是担心。司马萱却不以为然地看着自己的母妃,心想着:“母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   “娘娘,胡将军来了。”正当她们说着,宫女便进来回报。   胡妃和司马萱马上站了起来“快请”,许久未见,不知道老父亲可还安好。   “臣胡奋,见过胡妃娘娘,娘娘千岁……”   “父亲快起”还没等胡奋跪地说完,胡妃赶紧上前拦住父亲。   胡奋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本该是巾帼女儿如今却在这宫墙之内,虽有无上荣宠,但其中的艰辛他又何尝不知“娘娘,自古君臣有道,礼法万不可废。”胡奋示意让胡妃起来,自己依旧行礼。   “外祖。”还没等胡奋行完礼,司马萱早就扑了上去。“萱儿想你了。”   听外孙女的这一句话,胡奋早已老泪纵横,他又何尝不想她们,这世上他唯一的两个亲人。“外祖也想你啊。”   “父亲,咱们进屋说吧。”胡妃擦了擦眼泪,把父亲迎进宫里,此时太医也被传召而至,“父亲您快坐下,让太医给您把把脉。”   “不劳娘娘挂心,老臣没事。”   “不行,外祖要听我的,坐下把脉。”司马萱摁下胡奋,使了个颜色让太医进来把脉。   想他胡奋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但独独对自己的这个宝贝外孙女终究是没办法,拧不过她,只能乖乖的听话。   “老将军这身体……”太医欲言又止   “怎么了?”胡妃和司马萱几乎一同发问。   胡奋看了眼太医,只听太医说:“哦,没什么,老将军无碍,只是行军作战太过劳累,我开个方子,给老将军送到府上。”   “我就说没事,你看你们,这样就有劳太医了。”   “将军言重了。”太医转向胡妃“娘娘,没什么事卑职就退下了。”   “有劳太医,紫衣替我送送李太医。”   “外祖没事太好了,改日我要让外祖教我武功,还要让外祖教我打仗。”   “哈哈,我们小公主也想行军打仗?”   “那是自然而且我要像外祖那么厉害,有朝一日,萱儿可以替外祖出征,外祖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的好萱儿,有你这句话,外祖什么病都好了。”   “好了萱儿,你别缠着外祖了,母妃命人给外祖炖了汤,你去看看好了吗。”   “您叫紫衣去嘛,我也好久没见外祖了。”   “听话”   听出胡妃可能有事要跟自己说,胡奋便安慰萱儿“好萱儿,听你母妃的话,给外祖看看汤好了没?去”   “好吧,外祖你等我啊。”   “好”胡奋应了一声,司马萱给胡妃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出去。   胡妃也是喜怒不得“这孩子。”   “皇宫内院,难得有咱们萱儿这么纯粹的孩子,是你的福气。”   “确实,这宫墙之内满是算计,萱儿这样,我也庆幸也是担心,幸好还有南阳王看着她”   “恩,南阳王为人正直,也是少有的皇子。”   “父亲,您此次攻占邺城一切可还顺利?我听闻那个吴国郡主孙皓为人残忍,割鼻剥面也是寻常。”   “孙皓无道,残忍至极,百姓早已不堪其压,此次也算顺利”   “那就好”   老将军锤了自己一拳:“娘娘放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   “父亲,女儿现在就想您和萱儿平平安安就好,您战功越高,女儿越是害怕。”   “孩子,您多虑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自古以来功高不是功而是过,你放心,为父心里有数。”   “嗯”胡奋给女儿擦了擦眼泪,看着原来那个膝下淘气任性的女儿如今也知道深思熟虑了,她有这份心思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外祖您快尝尝,好喝吗?”   “萱儿端来的一定好喝。”胡奋看着眼前的女儿和外孙女,他有太多的不舍,万一哪天他真的不在了,宫廷斗争中她们两的安危谁去照顾呢?   “外祖您怎么了”看着胡奋眼中打转的泪珠,萱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胡妃似乎也看出了什么。   “外祖没事,就是觉得我的萱儿长大了,外祖也老了。”   “外祖不老,外祖还要教萱儿呢。”听到这个,司马萱靠在胡奋的胳膊上,她最崇拜的外祖一定不会老。   暖暖的风出来的确实阵阵寒意,要入冬了,老将军这心也跟着寒了起来,一家人本是至亲却不能如寻常百姓那般长绕膝下,共享天伦,人世几多苍茫事,到了最后,这窗外一枝残枝,才悟得清澈醒透。    ☆、【第二十一章】子夜生辰   莫大的临晋候府现在只剩了杨沫一人,独倚栏杆,临水亭前,她一袭华服,临水而立,面似淡然心中却有涟漪千重。雕花的古窗,宁静的流水与她而言似都是虚设,两三落红,半帘心事,一个人,独捧朝暮,一个人,漫饮初冬。郡主的心中千千心结早种,只是少了解这心结之人。   “郡主,您让我打探的事,小的打探到了。”   “打探到什么了?”   “王爷最近却是常去那个云出岫的布庄,好像跟那个苏家小姐苏子夜关系甚好,而且最近连武安公主也是常客。”   “公主也去了?看来这云出岫却是不比寻常。”杨沫心里算计着,看来她要找机会去逛逛这云出岫了。   子夜被关了好久,虽然南束寻经常来有时候还会带着公主过来打闹一阵子,只是不能出去实在是难受了。今天这一早醒来,子夜本想着去院子里打打秋千,刚一开门却吓了一跳,就看见子曦端着一个盘子凑到子夜面前“哥,你吓死我了。”   “快尝尝”子曦跟献宝似得,把盘子里的递给子夜。   子夜看着一反常态得子曦,僵硬的说道:“你有什么事?先说”   子曦使劲拍了一下子夜“小没良心的,大早晨给你做吃的你还不乐意了。”   “你做的啊?”子夜不可思议的看着子曦,拿起一块尝了尝。   “好不好吃?”   “哥,你做的什么啊?”子夜捂着嘴,脸上一脸痛苦的表情。   “紫薇饼啊,只是没找到紫薇,我就放了点桂花,很难吃吗?”从小到大他经常看子夜做紫薇饼觉得没什么难的,自己做完看着还不错,但是看子夜的表情好像不怎么样。   “好吃,特别好吃。”子夜看着子曦这样哪能直接打击他啊“可是,哥今天太阳打哪边升起来了,怎么进厨房给我做东西吃了?”   “傻丫头,连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了?还是我这哥哥有心,是不是很感动。”   “哦对了,今天是我的生辰,我差点都忘了,可是哥,你就用这个送我?”   “怎么?这多珍贵啊。”   “是是是,哥,这么珍贵,我留着慢慢吃”子夜说完赶紧往外跑了,子曦这饼做的一定是把盐当成糖了,她可不想享用了。   “子夜。”   “洛歌,懿轩哥,你们怎么这么早来了。”   “今天是我们大小姐生辰,我们是来送礼的啊,给,这是洛歌为你编的腰链,看看喜欢吗。”   “好漂亮还很好听。”这个腰链是用五色丝线编制而成,秀了一朵朵精致的紫薇花,上面每隔一段都添加了一个银质的小铃铛,嵌入里面既显灵动又不乏心意,最重要的是子夜不仅喜欢紫薇花更是喜欢好听的声音,想想以后走路都会发出清脆的声音,子夜真的很喜欢。   “谢谢洛歌”子夜抱着洛歌,打心里开心“可是这是洛歌送的礼物,懿轩哥你的呢?”   “大小姐,这铃铛可是我一个一个挑的啊。”   子夜却说:“那也是洛歌送的啊,除非你和洛歌已经当成一家人了?所以就…………”   “子夜。”洛歌听到子夜这话顿时脸上起了绯红。   懿轩和洛歌虽说早已情根深种,但是毕竟礼尚为行,他们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被子夜一说懿轩脸都红到耳朵根了:“大小姐,你跟大少爷越来越像了,好了我去店里了。”   子夜高兴的叫着:“哈哈,有人害羞了,懿轩哥今天洛歌就不去店里了,你要是想她就早点回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此时墨渊带着残雪,小月走了进来   “还没醒呢就听见你们笑了,有什么好事啊。”   子夜挽着洛歌,打趣的说:“是我们洛歌有好事了。”   墨渊笑着指了指子夜:“看来今天子夜不是寿星,倒成了红娘了。”   “墨渊,也来了”这是子曦还端着他做的饼,看来他是没准备放过子夜。   “这是什么?正好我没吃早饭呢。”小月看到好吃的,直接动手了。   “噗,你们家改卖盐的了。”   “小月,你把我的惊喜吃了。”子夜在一旁的幸灾乐祸,逗乐了一屋子的人。   子曦在一旁也不好意思了“那个,子夜最少哥哥的心意还不错吧,是不是。”   子夜转过来撒娇说:“要是哥哥再让我出去玩一天,那就更有心意了。”   子曦一听这个赶紧岔开话题:“对了,墨渊送的什么啊,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墨渊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子夜,送你。”   “真的有礼物啊,谢谢墨渊大哥。”子夜拿过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屋子人都往盒子里看,想着墨渊出手这礼物一定不俗。   “这么漂亮,谢谢墨渊大哥。”子夜看着盒子内一个相当精致的白螺,通体晶莹虽然很好看,但是不知道可以做什么用?摆件吗?   “这个有什么不一样吗?”子曦拿过来看了看,就是一个白螺啊,精巧是精巧了点,但是也没什么特别的吗。   墨渊一把抢了过来,对着子夜,你说句话来听听。   “墨渊大哥。”然后墨渊把这白螺放到子夜耳旁“你听听。”   子夜只听见里面居然有自己的声音,惊喜的问墨渊:“这是怎么回事啊?”   墨渊把白螺放到子夜手里:“这叫留音螺看似是海螺形状,却是用东海的一种特有白螺嵌内,外面则让能工巧匠,以白瓷镶嵌,内置一些机关,能短暂保留声音,我也是偶尔得到,觉得好玩就给你留下了。”   “是,我们少阁主,费了好大的劲偶尔得到的。”小月知道墨渊为了能找到一种能保存声音的东西费了多大心血,让老何快把天都翻下来了,还偶尔?墨渊听小月的话,狠狠地瞪了瞪他。   子夜宝贝似的捧着这个白螺:“谢谢你墨渊大哥,这个很贵重吧。”   “没有,别听小月胡说。”小月无辜的看着墨渊,心里想着:“不贵?这块赶上好几个贵客来了,老何弄这个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要用,要是知道为了博美人一笑,还不定什么表情呢?”   墨渊看着子夜暖暖的笑,就算世间一切给了她又有何妨,年少时的巧笑嫣然,似一杯红尘的觞,早入了墨渊的骨髓,化作一缕相思,静长却情长。 ☆、【第二十二章】王爷遇刺   几个人打打闹闹就听见门外传了一个声音:“怎么这么热闹啊。”只见司马柬带着司马萱走了过来。   “呦,看来又来了个送礼的。”小月在旁边等着看热闹。   墨渊敲了下玦月,司马柬却纳闷的问:“送什么礼啊?”   一旁的洛歌刚被子夜笑过,这次可轮到她了,“今天是我们子夜生辰,王爷不是空手来的吧?”说着一把把子夜推了过去。   司马柬看向子夜:“你的生辰?怎么不告诉我啊。”   子曦在一旁顺着说了句:“那就又是来蹭饭的呗。”   司马萱跳到子曦面前:“说对了,今儿还真是来蹭饭的,子夜你教我做你说过的那个紫薇饼好不好。”   “好啊,我这就去做,跟我来吧。”正好早晨大家都还没吃饭,子夜拉着萱儿正准备走就被司马萱又拽了回来: “说得玩的,怎么能让寿星做东西呢,来,子夜这个送你”说着,顺势把腕上的玉镯带到了子夜的腕上。   公主的随身之物一定是千挑万选的,子夜赶忙摘下推辞道:“公主,不用了,这太贵重了。”   “什么公主啊,说了多少遍了叫我萱儿就行了”司马萱自顾自的把镯子给子夜带上“我平素最不喜欢这些了,母妃非说我不像个姑娘,逼着我带着,正巧,今儿送给你我也算解脱了,你行行好,权当帮我忙了,好不。”   “可是……”   司马柬拉开萱儿站到他们两中间:“行了别可是了,萱儿送你就拿着,反正她也不用。”   “王兄,有你这么说你妹妹的吗?”司马萱不服气的看着司马柬,这王兄想讨好子夜也不用非得贬低自己吧。正说着就看到旁边的子曦手里端着的东西,直接跳了过去: “子夜,你还做什么啊?这不是有饼吗?太好了,我先吃了啊。”还没等子夜拦着,她就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就看见噗的一下,把刚刚塞进去的全吐出来了,皱着眉头喊着:“这是什么啊,这么咸。”   哈哈,屋子里顿时一阵狂笑,“公主快喝点水”洛歌赶紧倒了一杯水过来,被司马萱这么一闹弄得子曦也是不好意思了:“有这么夸张吗?你们不吃,我自己吃。”   “好了好了”子夜拿过子曦手中的饼“我哥送的生日礼物我得好好留着,一会儿我再去做一些。”   墨渊一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司马柬和子夜“子夜,今天是你的生辰,想去哪玩?”   子夜瞪着眼睛赶忙凑了上去:“墨渊大哥,我可以出去了吗?”   “当然了,你想去哪?”   “啊,我终于可以出去了,我好好想想啊。”子夜高兴极了,与她而言这应该是最幸福的生日礼物了。   随后玦月、雪儿直接去贵客来继续打探简辰逸的消息,懿轩和洛歌看了看时辰也不早了便先去忙了,子曦叮嘱了几句洛歌和懿轩了句:“今天中午早些歇业了吧,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刚回头正撞到司马萱在他身后,从那天打架之后,司马萱就隔三差五的找苏子曦来所谓的切磋武功,躲都躲不掉:“苏子曦咱们接着玩。”说着就要动手,子曦赶忙闪到墨渊身旁:“墨渊,你不是说找我说什么事吗?走走走,咱们也去前面店里看看。”   墨渊也是无奈“子夜,我跟子曦去前面看看,你想好了就过来,王爷若是无事就一起吧。”   “好,我去换身衣服,把这个带上。”子夜晃着手中的腰链高兴往屋里跑。   “那我就不客气了。”司马柬说完墨渊,各自都散了,只剩下司马柬和叶琛,他们在院子里等着子夜,司马柬虽说来了何止数次,但始终没静下来欣赏一下,现在细细的看着,这儿虽没有太多奢侈,但是一草一木都是匠心独运,充满着灵性“叶琛,你看这花比王府的好看多了。”   叶琛说的倒也坦诚:“是,不只这花吧,这整个苏宅都比咱王府强”   “咱们王府有这么差吗?”   “在您心里估计没有地比这更好了吧。”叶琛强忍着笑意,他从小跟着司马柬一起长大,对于这王爷的心思也许他比他自己都清楚。   “你什么时候怎么学的跟程晏似得,开始拿我打趣了?”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替王爷高兴。”   “替我高兴?我高兴什么啊?”其实司马柬知道叶琛想说什么,程晏更他说过之后他不只一次的想过,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变了,从遇到子夜,再到洛阳的重逢,他看着子夜那纯粹的笑容,真的可以让他忘记一切阴谋一切算计。自幼他便懂得如何隐匿自己的心思,但对于子夜他从来没有想过设防,自如初见,那个单纯唱歌的女子暖了他这颗孤寂的心。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能给她的到底是什么,想想自己所处之境与其给她带来伤害,还不如就这样,就好。   司马柬正全神贯注着想着他和子夜,突然叶琛用力把他往旁边一推:“王爷小心。”   就看见房檐上飞下两名蒙面人,剑锋直对司马柬,叶琛挡道司马柬前面,拿手中的剑挡了下来,此时又有两名刺客从旁边跳下,此时的院子里四名刺客和他们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司马柬手中无剑,刺客却招招狠辣   “南束寻,小心。”听见子夜的一声,司马柬往后一看,又飞下一名刺客,剑锋离他就在咫尺,此时司马柬的前面已是招架不住:“想杀本王那就要看看你们的本事了。”司马柬纵身一跃躲过了一剑,四人你来我往,其中有一人直接转向了子夜,司马柬看势直接跳了过去,一脚踢飞了子夜面前的那个刺客“子夜你先回屋。”还没等司马柬说完,子夜就看见在他身后的刺客一剑紧随,此时子夜抓住司马柬一个转身,用身体挡在了司马柬的背后,要看着剑就刺了进去“子夜。”司马柬眼看着剑刺到子夜,就听见啪的一声,身后的这名刺客的剑往右一划,虽没刺到子夜,却划伤了子夜的右肩。本来墨渊想找个借口躲过司马萱和子曦,便过来催催子夜,也幸好他来的及时,此时的墨渊跃到司马柬面前面带怒色,“王爷,你带子夜回屋”,司马柬顾不上其他抱着子夜回到了屋里。   叶琛也转到墨渊身旁,四名刺客看见来了人,却没有丝毫要退的意思,剑锋直指喝令墨渊他们让开。   墨渊看着眼前这几个人给叶琛使了个眼色,让叶琛站在旁边,墨渊轻扬纸扇,一个流转,速度之快四人毫无招架之力,看出墨渊的武功之高想飞身离开,却被叶琛从上拦下,墨渊从后一一击中,四个人当地倒下“你们到底是谁?”   还没等墨渊问完,刺客只字未言,全部服毒自尽“怎么会这样?”叶琛看了看墨渊   “先把他们拖到后院,一会儿我会找人过来处理,你去前面把子曦,洛歌他们叫过来。”墨渊对叶琛说完便跑进来屋里。   司马柬把子夜抱到屋内“子夜,没事吧?”   “没事,你没伤着吧?”   “怎么这么傻,你知道刚才若不是墨渊,你……”   嘴上嘴说着没事,但是从小还没受过剑伤的子夜,这痛对她来说已经很疼了,但是子夜强露笑容安慰着:“放心了,从小就有人说我福大命大,你看这不是没事”   “子夜伤到哪里了?”此时墨渊满是心疼,他居然让子夜在他面前受伤,心里的愧疚和着急无法言语   “没事,墨渊大哥,没伤到哪”   “子夜,子夜”听叶琛说子夜受伤了,一群人都跑进来子夜屋里   “洛歌,你先给子夜上药,子曦,你去把小月和雪儿叫来。”   “子夜没事吧”子曦焦急的看着子夜。   “快去吧,子夜毕竟是女儿身,我多有不便,让雪儿过来给子夜好好检查一下”   “我马上去。” 出屋之前子曦回头瞪了眼司马柬,要不是因为他,子夜怎么会受伤。   “王兄到底怎么了?”司马萱看着这架势,莫非王兄遇刺了?   “王爷,请移步。”墨渊看着此时的司马柬,完全不是那个那个镇定自若的王爷   “洛歌,有劳了。”出去之前司马柬还不忘叮嘱洛歌。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洛歌埋怨子夜,心里也是心疼,这才来了几天怎么出了这么多人,要是让夫人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   傻傻的子夜依旧是一个灿烂的微笑,只是这个微笑的脸颊苍白无力。   “萱儿你先回去”走出屋子,墨渊让司马萱先回宫“记住此事决不能对任何人,听见了吗?”   “可是王兄……”司马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王兄居然打发她回去。   “听话”   “好,那我先回去了。”   此时的院中,墨渊手摇纸扇“王爷,就今日之事,不准备给在下一个说法?”   “抱歉。”除了这两个字,司马柬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王爷千金之躯,我们寻常百姓受不起这两个字,王爷你若真是为了子夜好,就请王爷以后没事就不要来这云出岫了。”   “我知道此事是冲我而来,我自会调查清楚,给子夜一个交代。”   “王爷错了,子夜要的不是交代,是安宁,他们为什么敢青天白日行刺,还偏偏选了这云出岫王爷你比在下清楚,这事是谁干的,你也心知肚明,你告诉我你能做什么?”   “我?”被墨渊顶的字字句句都说不上来,确实,他们选择云出岫动手无非就是算到他一定不会张扬此事,而在这洛阳城有胆这么做,而且一定要治他死地的人,除了太子妃不可能有别人,但是若一查到底,那会至太子于何地。   “王爷,好自为之。”墨渊知道司马柬的性子一定会两面维护,他不张扬此事为了保护子夜,他不责难太子妃为了太子,而最终只能什么也不做,甚至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    ☆、【第二十三章】兄弟相争   司马柬从云出岫出来,回头看看苏宅,刚才子夜舍身相护的情景恍若眼前。自小,他从不去畏惧什么,但是刚才那一刻他感觉到了窒息,若不是墨渊,那一剑伤的不只是子夜。   叶琛看着司马柬如此实在不忍:“王爷,属下去查查看。”   司马柬下令:“这事决不可宣扬出去,听见吗?”至少在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要护云出岫无恙。   回到王府,司马柬吩咐下人把棋局拿了出来,自己独坐在棋局之前,也许黑白之间永远不会存在和局。   这是就看见程晏匆匆进了南阳王府,一进门看见司马柬自己坐在棋局前发呆,便坐下随手拿起一枚棋子:“今天真是难得能在王府见到咱们王爷,下棋呢?百年不遇啊,来我陪你玩会儿。”   司马柬也不看他,执起一子“程晏,你看这棋局之中瞬息万变,如何能不伤彼此而使局势明朗。”   程晏笑了笑“好办啊,换一盘。”一向沉着稳重的程晏,永远在他这就就跟换了个人似得。   “王爷,郡主求见。”叶琛从门外进来通报   “请吧。”   “我先走?”程晏指着门口,司马柬白眼他“你给我站住。”   此时杨沫挽着一个盒子,行动或风拂杨柳却不失沉稳,轻柔道了一声:“参见王爷。”   程晏在一旁:“参加郡主。”   “程将军也在。”杨沫一向处变不惊的眸中不自然的流落出些许的失望,本想找司马柬聊聊,谁知碰上了程晏。   “郡主有事吗?”   “哦,也没什么只是自从王爷回来都没过来请安,想着王爷数月辛劳,今天得空做了些汤给王爷。”   “郡主有心了,只是今天我跟程晏还有一些军务要谈,实在抱歉。”   “没什么,你们忙,杨沫就先告辞了。”   “叶琛,帮我送郡主回府。”   “是”看着叶琛送杨沫出去,程晏盯着司马柬“窈窕淑女,落落大方,咱们这洛阳城的第一美人郡主对王爷可真有心啊。”   “既然你这么羡慕,我去求父皇给你赐婚?”   程晏今天就是要逗逗司马柬“别,王爷你可绕了我,这样的美人怕也只有王爷才消受得起啊。”   司马柬瞪着程晏“难道整个洛阳城的安全已经到了咱们堂堂云骑营的大将军无事可干了?”   程晏笑着盯着司马柬“当然不是,都有人敢明目张胆行刺咱们南阳王了,这洛阳城还有什么安全可言啊,末将惭愧啊。”   听到程晏此话,司马柬一愣“又是萱儿那丫头多嘴。”   “王爷可别这么说,公主可是担心王爷安慰,故而找我责问,问我们这云骑营都是干什么的,让王爷险些遇刺”   “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这不赶紧负荆请罪”   司马柬放下棋子,指了指程晏的后背“荆呢?”   “王爷当真让我背着来?好我这就去”程晏知道司马柬为什么瞒着这事,故意逗他   “站住。”司马柬站起来走到程晏身边“这事绝对不能跟别人提起”   “你放心公主告诉我无非是担心你的安慰,公主自有分寸,而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所以我更不会闲的没事给自己找麻烦。”程晏眼恢复了以往的沉着:“但是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否则下次他们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手。”   “那就让他们试试。”说着司马柬紧握手中的棋子,似要把他捏碎一般。   “你想做什么?”   “既然他们喜欢在背后下手,本王奉陪到底。”说着司马柬曾说,不管日后遇到什么事绝不改初心,不使权谋,而如今也只能无奈一笑:“呵呵,程晏,想想你我披战袍战疆场的时候何等痛快,而如今居然也要玩着阴诡手腕。”   程晏拍了拍司马柬的肩“是啊,多想跟你再尝尝这感觉,其实这次泰山水灾我请求皇上派我护送,至少咱们兄弟也能一起为百姓做点什么,可惜皇上不准,所以我让王陆去,也想他能帮帮你。”   司马柬突然抓住程晏“你是说王陆知道我在泰山?”   “肯定啊”程晏发现司马柬有些不对“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司马柬看着程晏,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他有预感,王陆第一眼看到是他的时候眼中不是应有的内疚更多的是惊更准确的说是惊吓,现在回想起来,司马柬喃喃自语:“但是王陆在泰山见到我的时候那感觉分明表示他觉得那一刻我不该出现在那。”   “你什么意思”程晏有点着急了,看来司马柬是怀疑王陆。   “你先别着急,你冷静的想一想,以王陆的身手和机警就是被下了药,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再或者说以王陆的性情,若是看着兄弟们都死在自己面前,他又岂会不战到最后?但是王陆身上虽然有伤但没有一处伤到要害,难道是劫匪事先就想好了就要留着王陆回去报信而不是别人?”司马柬又回想在泰山遇险的那一次“还有一事我怕你们担心从未曾说过,当我到泰山暗访灾民之时,突遇山体石落,不是墨渊怕我就回不来了,而那些石头觉不是自然滚落的”   “你是说,有人想借石头滚落杀了你,而说是山体落石?而且这一切王陆事先知道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才会表现的那么惊讶?”   “嗯”司马柬点头,其实当时司马柬就觉得王陆的神情不对,刚刚程晏的那一句话,突然让司马柬明白了。   “不可能。”程晏大声的说道“王陆是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跟你我一般,你觉得有一天我会背叛你吗?”   “程晏,我知道你跟王陆的袍泽之情,但是你好好想想回来之后王陆的所作所为,可是那个重情重义的王陆?”   程晏纵然再不想承认,但是他不能否认,王陆自从回来对那事只字不提,若是往日他一定会吵着提兄弟们讨回公道,而这次他说的最多的就是我该死,难道王陆真的会背叛他?不会,一定不会,想着程晏甩手就往外走,他要当面问问王陆,告诉司马柬一定是误会了。   “你去哪”司马柬拽住程晏,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让他冲动。   “我去给你证明,我程晏的兄弟绝不会背叛我。”   “你冷静点”司马柬把程彦按住。   程晏一把推开司马柬“你现在怀疑的是我的生死兄弟,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冷静。”   “你这么冲过去能问出个什么?要是我的想的是错的,你这么问你觉得王陆还能活吗?要是我想的是对的,你觉得王陆会给你说出什么吗?我知道你跟王陆的情义,我也想我是错的,但是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们不能自乱阵脚,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要是哪天有人给你说叶琛会做出这样的事,你能冷静的下来吗?”   “但是你现在必须冷静。”程晏死死瞪着司马柬,顺手把他甩开,自己赌气的往旁边一坐。   司马柬从桌上给程晏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程晏也不领情,司马柬硬塞给他缓和了下语气“现在你我在这争论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要想想王陆一向重情重义,就算这事是他做的,也一定有他的苦衷,作为兄弟,你应该帮他,不是吗?”   “你别给我说大道理。”   看到程晏稍微冷静下来了,司马柬也静下心“你最熟悉王陆,你觉得要是真有一件事会让他这么做会是什么?”   “王陆是出名的孝子,家中老父是他唯一的牵挂,除此之外就是兄弟之情,而且我可以用项上人头作保,王陆绝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出卖兄弟”最有一句说的坚决,说到底程晏绝对不会相信这事是王陆做的。   “好了,干什么跟要跟我拼命似得,我也只是顺理推论一下,这事终究遇刺的是我好吗?”   程晏白了一眼司马柬,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正好撞到了刚要进门的叶琛“程将军……”还没等叶琛说完,程晏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王爷,程将军怎么了?”   “算了,由他吧。”   “你说子夜的伤无碍吧。”司马柬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只是普通剑伤,而且有墨渊公子在,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司马柬觉得墨渊说的有道理,最近他还是不要去云出岫比较好,突然想起来刚才跟程晏说的,吩咐道叶琛:“对了,你再去查一下王陆的父亲。”   “王陆的父亲?王爷还是怀疑他。”叶琛终于明白刚才程晏气冲冲的是为什么了。   “记住别让别人发现。”   “是。”叶琛走后,司马柬想着,什么时候他才能摆脱这些东西,做那个她喜欢的南束寻,自在逍遥。    ☆、【第二十四章】桑果牛汤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司马柬本来一早来看看胡老将军,谁知还没进门就听见司马萱叫他“王兄,这么巧?”   “你不会是偷偷跟着我来的吧。”   “说什么呢,我来看外祖还用偷偷跟你?”自从上次王兄遇刺司马萱还一直担心呢,今天看到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那次遇刺那事是不是你跟程晏说的?”   一听王兄要算账,司马萱就开始冲里面喊“外祖,外祖”   司马柬一把拦住她“不许再告诉别人了听见没?”   司马萱给他做了个鬼脸,“看心情了”。看见自己的这个妹妹司马柬也是没有办法。“我的萱儿来了,快来,王爷也来了,快请进”胡奋听到宝贝外孙女叫他紧忙出来,看到旁边还跟着司马柬。   “大将军,上次见您身体抱恙,恢复的可还好?”司马柬刚坐下便急忙问道   老将军笑着给他们沏茶“好好好,你看现在不是好多了吗”   “外祖您一定要快点好,萱儿还等着您教我兵法呢。”   “好”   司马柬差点没被司马萱的话呛着“你还学兵法呢?你先学学周礼吧。”   “外祖您看,王兄老是看不上我。”   “哈哈”胡将军看到他们虽非同父同母却能有如此之情实在难得,他也放心多了。   三个人在一起寒暄玩闹了一会儿,提及攻占吴国之事,司马柬正想问问那的情况“不知道现在那边百姓情况如何?”   “孙皓无道,百姓能好到哪里去。”   看出胡奋的担忧,司马柬安慰道“老将军且宽心,我相信这些百姓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不过还有一事我倒觉得奇怪。”胡奋突然想起路上的所见   “什么事啊?”还没等司马柬开口,司马萱抢先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萱儿外祖想…………”   “行,我知道了,你们又想把我打发出去吧,每次都这样,你们谁谈正事都不让我听连母妃都是这样”司马萱最气的就是这个,从小到大谁谈正事都把她支出去,她又不是孩子了赌气的说着:“算了,不理你们我去找苏子曦去。”提到苏子曦萱儿的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知为什么只要想到苏子曦,司马萱的心情就大好,难得能找到一个不把她当公主的人。   虽说是一个小小的表情,却被胡奋看到眼里。看着司马萱出了门,司马柬急忙问着“老将军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也说不上什么不对,就是觉得很奇怪,吴国虽然不少杂税但是也算的物资充盈之地,但是他们的东西比洛阳都贵出很多,我找他们当地的百姓打听过,百姓也说不出来什么,就说是近几年突然变成这样的,我是无武将也不好找他们官员打探什么,只是觉得这事不正常。”   “老将军觉得此事是人为的?”   “我也说不准,毕竟我是武将,这事不便干预太多。”   “我明白,老将军放心,这事我会留心的。”   “咳咳”   司马柬赶紧端了一杯水:“老将军注意身体啊。”   “放心我没什么的。”   司马柬看到老将军身体还不是很好,也便打扰“那您先休息,司马柬先告辞了。”   “王爷留步。”   “老将军还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就是听见刚才萱儿说什么苏子曦?不知这苏子曦是哪家的公子。”现在对于胡奋来讲,萱儿的将来是他最关心的,当年他让女儿进宫已是无奈而如今他只盼着有生之年,能看到萱儿找个如意郎君安稳度日。   “您说苏子曦,他是我的一位朋友,祖籍泰安,现在和妹妹在洛阳城开了一家布庄,我也是在泰安结识的”   “哦,萱儿经常去他那玩吗?”   司马柬听出将军担心的是什么“老将军放心,苏子曦虽是寻常百姓,但是人品本王可以担保,不过萱儿是公主身份,我会提醒她避嫌的。”   “王爷多心了,老夫也就是问问。”其实胡奋倒是想让司马萱嫁给寻常百姓,只不过她的身份皇上万万不可能答应的。提起苏子曦,司马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子夜,从将军府出来,他转来转去就看到了云出岫的门口,想进去但是又怕真的连累到子夜,心里惦记着不知道她的伤全好了没。看着眼前这道墙,仿佛不能跨域的沟壑,恨只恨东风不解愁,萧萧黄叶闭琼楼,不语相思,无限思量。   而经过遇刺一事,墨渊对子夜他们的安全更是担心,自己不能随时跟着他们,因此留下小月盯着,自己带着雪儿来到贵客来想要吩咐何言找些人保护云出岫。   “少阁主您放心,我这就去安排”说完此事,何言又言道:“对了,还您上次让查的事已经有线索了,那些铜钱应该就是在建邺流出来的,但是目前还没查到是谁干的。”   “孙皓已经降了,定不是官员所为,但是能做这样的事而且居然不被察觉也绝非普通人,何叔接着查”   “少阁主放心”   “辛苦何叔了”   “少阁主哪里话。”   还没等何言说完,何诺儿就端着一盅汤走了进来,“少阁主,我娘吩咐我给您送点汤过来。”   “谢谢诺儿,看诺儿这么懂事,何叔您的福气啊。”   “少阁主可别夸她了,连小月都怕她,你还说她懂事。”   墨渊笑着说“小月是平常我都没管过他,不懂规矩,正好,让诺儿帮我收拾收拾他。”   “还是少阁主有远见,诺儿遵命。”说完给她爹做了个鬼脸跑出去,刚出去就碰见雪儿,“雪儿别走有好吃的。”   诺儿又从厨房端了几碗出来“快尝尝,我娘的传家手艺。”   “好”刚尝了一口雪儿忍不住就问“楚姨做的这个汤真好喝,用什么做的啊”   “嘘……”诺儿看到二牛走过来,让雪儿先别问,雪儿不明所以自顾喝着汤。   “你们吃什么呢?”   “我娘刚炖的汤,给你”   二牛看着诺儿给他端到眼前的这碗汤“这汤有问题?”然后看了看旁边的残雪。   “你爱喝不喝”诺儿直接就拿过来准备自己喝,雪儿示意自己也是喝的这个汤,二牛直接抢了过来“我尝尝,尝尝。”   看二牛一下子喝了半碗,诺儿转过来给雪儿说“雪儿,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我问你楚姨做的这是什么汤这么好喝。”   “这是我娘秘制的牛骨汤,只是少加了点配料。”   “加的什么?”   “我娘加了些新鲜的桑果汁。”   听见诺儿说什么桑果汁,二牛一口全吐出来了,“何诺儿,你……”   “哈哈,怎么样好不好喝。”   “诺儿,他怎么了?”雪儿在一旁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因为他不能吃桑果啊,记得有一次,我让他吃,他却说什么吃完之后会起疹子,反正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正好验证一下,哈哈。”说着诺儿还一直朝二牛脸上看,她还真没见过长疹子是什么样呢。   “你说二牛不能吃桑果?诺儿这次你真的闯祸了。”雪儿只是若是身体真的对一样东西敏感,这事可大可小。   “啊?”   雪儿也没有给诺儿多说什么,走到二牛的房间,看到他一直喝水“你还好吧。”   二牛也不理她,一个劲的喝水。   雪儿走到他面前,拽过他的手腕开始把脉“你一般吃完会怎么样?”   二牛回想着:“我小的时候吃过一次,浑身很痒,全身起满了疹子。”   “你哥还有你爹娘也这样吗?”   “我哥?哦,我哥和我爹还好。我娘跟我一样啊” 提到他哥,二牛一顿,但是这一顿却让雪儿看的清清楚楚。   雪儿递给他一个青花白瓶: “一天一粒,连着吃三日。”   “这是什么?”   “吃还是不吃。”   “吃,是不是吃了这个就没事了。” 二牛吃完药丸看着雪儿   “应该不会。”   “不会?不会你让我吃什么啊。”   “这个只是缓解你身上的痒,至于脸上红疹吗,等着吧,过几日就好了。”   “还得过几日,那我这些天怎么办啊。”   “老实呆着。”   雪儿从二牛的房里出来,一直想着天底下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不会啊,要是他是话,那何叔所说的大牛又是怎么回事,正想着呢,突然撞到了前面的人“谁呀。”   雪儿抬头一看见到是墨渊“少阁主您也不看着点?”,墨渊更是无辜“大小姐,是您撞得我好吗?“哦”雪儿这才缓过来,“对不起啊少阁主,我正想事呢。”   “想什么呢?”   “我想简辰逸……”还没等雪儿往下说就听见小月的声音“还没见过就这么想啊?难道真想做简家的媳妇啊?”   “玦月”雪儿抬手就是一拳,这个小月就是讨打。“你可注意点啊,人家简家可不敢娶这么厉害的媳妇。”   “你…………”   “两位先别闹了好吗,小月是不是有什么事?”墨渊明明让他最近看着云出岫,怎么突然回来了,“哦,对差点被你误了正事,少阁主,刚才大将军胡奋去了云出岫。”    ☆、【第二十五章】大将军墓   “第一将军胡奋?他去干什么?”胡奋的名字墨渊岂能不知,但是这位老将军刚回洛阳不就怎么回去那?   “不知道,不过是穿着寻常衣服去的。”   “走,回去看看。” 墨渊心想云出岫可千万不能再出差池了。   雪儿想的事言道一半转思又想:“算了,云出岫的事最近少阁主已经很烦心了,这事还是她自己先弄清楚再说吧。”   “这位老爷,您需要点什么,这可都是咱们店新到的料子。” 云出岫内秦懿轩正在介绍着自家布料,话说这懿轩看店也并非一日,看着这个老人家绝不是寻常之人   “哦没事随便看看,你是这云出岫的东家?”自从上次听萱儿提过这个苏子曦,胡奋就一直想见见,他这个一向不服输的外孙女还从来没有惦记过谁呢。   “哦,我只是伙计,我们少东家现在不在,您有什么事吗?”   “懿轩,你看着批布什么时候送到。”正说着就看见子曦从里面走出来。胡奋一看到子曦整个人都愣住了,盯着子曦看了半天,“怎么可能?”   “懿轩这是?”   “少爷,这位老爷……”秦懿轩还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胡奋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双手握着子曦的双肩“年轻人,你叫什么?”   苏子曦着实一愣“在下苏子曦,不知老人家有什么事?”   “苏子曦?你就是苏子曦。”   “正是”   “不知令尊的名讳?”   “老人家您到底有什么事?而且与家父有什么关系?”   胡奋听到子曦这么说,缓了缓激动地心情“哦,没什么,只是你跟我的一位故人太像了。”   “不知您的那位故人如何称呼?”   胡奋摆了摆手:“我的那位故人已经故去多年。”   “哦,这样啊,那老人家您认错人了,子曦父母安好,家父苏已笙一直居住泰安,想来无缘相识老人家了。”   “哦,是这样,那对不住了,想着世上真有如此相似之人。”   子曦搀扶着这位老者:“老人家要不您休息一会儿。”   “哦,不用了不用了。”说完胡奋起身悢悢苍苍的离开了云出岫,走出的时候还不时偶尔回头看看子曦,也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而这一幕却被一旁的墨渊看在眼里,冷峻的眉间紧蹙,看来他把洛阳一行想的太简单了。   转天天一亮,子曦就被墨渊拉着出了城,还没睡醒的子曦埋怨了一路:“你干嘛啊墨渊大早晨的,你知道不知道,我昨天被那位公主缠着他缠了一天,你也不让我多睡会儿。”   墨渊看了看一脸困意的子曦:“能陪公主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知足吧。”   子曦一脸嫌弃的看着墨渊“你来,下次你去。”   “我可没那本事,好了,一会儿就到了,骑骑马就精神了。”   两车骑了不足一个时辰,就在一座很大的墓碑前下马。看这墓碑于三层墓台之上,两只石狮甚是威猛,走上前看墓碑上刻有忠勇大将军之墓,虽说是足有气势,但看两边的杂草就知道这个地方很少有人祭拜。   “这是?”子曦好奇的看着墨渊这一大早是带他来扫墓?   “这是一位吴国大将军之墓。”墨渊一向很少佩服什么人,但是此时从他眼中流露出的不只是敬佩。   “吴国将军?怎么会被葬在这?”晋国一心想吞并吴国又怎么会在自己的都城附近给敌国大将军建墓,子曦也是纳闷,莫非这大将军和墨渊有什么渊源?   墨渊看着子曦细细道来:“这位吴国大将军姓楼名澈,驰骋疆场十几年,少有败绩,但一日,吴国皇帝说大将军叛国通晋,将他一门斩杀更将他的尸首暴尸城门三日,以儆效尤。而咱们的晋国皇上说是敬佩大将军的为人,把他的尸首抢了回来,并以大礼安葬赐封为忠勇大将军。”   子曦追问“那这位将军可曾叛国?”   “楼将军忠义之名,各国谁人不知?”墨渊转身看着子曦说道。   “既然楼将军忠义没有叛国,咱们皇帝又为什么会冒险将其救出,并如此厚葬。”   “帝王之心又岂是为什么三个字能说的明白的。”墨渊轻摇纸扇“这楼将军一生被自己所忠之君所杀,被自己所征讨之君所葬,可悲还是可怜更或者说是可笑。”墨渊的神情愈发凝重:“楼将军在吴国一向为人敬重,而此事后,怜之者有,怒之者有,唾弃者更甚。”   子曦看着眼前的将军墓:“吴国近日向我们提交了降表,举国称臣,不知道这位楼将军看到后会是怎么样的心境。”   “若是楼将军活着,想这吴国也不会轻易至此。”说着墨渊以晚辈之礼双膝跪地参行祭奠,看着无动于衷并的子曦,不满道:“难道这大将军担不起你的一跪?”   子曦听到墨渊这么问,知道墨渊打心里替这位大将军惋惜,自己也对这样的英雄心存敬畏,随着墨渊跪下行礼。   三炷香毕,墨渊拂过忠勇二字:“天亦怜您将门风骨,大将军,您可以安息了。”   听到墨渊这么说,子曦只当是墨渊心里的敬重“大将军若是活着一定引你为忘年”说着拍了拍墨渊。   墨渊刚想说什么,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墨渊,你没事吧。”   “哦没事,咱们走吧。”   “行了,知道你敬重那位大将军,但是不是什么事你都可以管的,走吧。”子曦只当是墨渊为了大将军而愤愤不平,安慰了几句两人跨上马回去了。   而此时,远处的一个人正看着墓前的他们两, “难道天下真的会有这般巧合?”车上的人自言自语,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子曦直至他和墨渊走远。   此人便是当日霓裳坊中的单无念:“楼将军,我以为这么多年只有我每年的今日会来看你,没想到今天却遇到故人了,将军我该恭喜您啊。”说着拿出自己带来的酒一杯撒在地上,第二杯自己端着敬向墓碑:“当年之事,怪只怪你当年不分是非,忠错了君,护错了人,而如今他把吴国带向了灭亡,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一句话说话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楼澈,你不是一直说为了吴国,你什么都无所谓吗?而今天那个昏君居然举国来投,至吴国百姓而不顾,这一定是你不想看到的,是不是?那你没做完的事,我想我现在知道应该找谁去帮你完了,你放心,我一定成全你们楼氏一门忠义之名。” 说完冷笑一声把酒杯一摔起身走了。此时阳光照在将军的碑上,碑前的酒杯静静的陪着这位将军,欲饮而不能,死后却无眠。    ☆、【第二十六章】水落石出   洛阳城内的云骑营中程晏正准备出去巡查,就看见王陆走了进来:“将军,我回来了。”   “王陆,你回来了,太好了,你爹还好吗?。”   “谢将军惦记,我爹他还好。”   程晏看休沐半月王陆回来依旧是没有什么精神关心道:“要不你再休息一段时日?”   面对程晏的关心,王陆吞吞吐吐的说:“不必了,将军,末将这次来是想像你请辞的。”   “你要走?”   王陆跪下,低着头,红着眼眶:“将军厚爱,王陆万死莫谢,只是,只是家父年迈,想回乡下过些安稳日子,请将军成全。”短短一句话,却让王陆如生死般纠结   “你现在过的不安稳?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件事?”   听到程晏旧事重提王陆俯首叩地,“将军,王陆对不起您,您就成全我吧。”铁骨铮铮的男儿一提到此事便眼中含泪,王陆的这些种种不得不让程晏去想司马柬的话,虽然他打死都不相信王陆会背叛他。   “你若是想照顾父亲,我可以让你继续休息……”程晏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有人通报“将军,叶侍卫门外求见。”   “叶琛?快请”   “程将军。”   “叶琛有什么事?”   叶琛看到旁边的王陆“王副将回来了?”   王陆以为他们有事要说“那末将先退下,你们说。”   王陆刚刚踏出门的一瞬听见叶琛对程晏说:“将军,王爷让我来禀告将军,说茺州刺史李辅近日寻访到一人说是目睹了当日之事,不日便会派人护送此人前来洛阳。”   “太好了,回去告诉王爷,算了我亲自去找他吧。”程晏说着就往外走,一听到李辅找到人证程晏太高兴了,一来终于可以替兄弟们报仇,而来也能证明王陆的清白了。   还没进南阳王府,程晏便按耐不住激动之情:“王爷,王爷。”   “行了行了,还没进门呢,就听见你叫了。”   “叶琛说找到证人了?”   “是,刚接到李辅的信,我让他直接把此人送到洛阳。”   “那个人说什么了吗?”   “说是当日确实看到一群人劫杀物资车,但是因为害怕里的太远也只看到了大概,我想让他来再问详细点。”   “好啊,那就能证明并非王陆所为,太好了。”程晏兴奋的看着司马柬“王爷我说什么来着。”   “是是是”   正当程晏与司马柬高兴之际,另一座府邸确实忧心忡忡   “大人,刚收到消息说茺州刺史李辅已找到人证,看到当时的情况,但是具体还不知道那个人都看到了什么?”   宗允追问:“什么?怎么会这样”   “大人,是不是要?”   “不行,这次他们一定会加倍小心,要是稍有不慎恐怕不但不会成功,反而会掉入他们的陷阱”   “那咱们怎么办。”   “到最后实在不行也只有舍了他了。”   宗允思虑了一会儿,命人带了一封信出去,暗自一笑:“兄弟,这次只有对不住了,怪只怪他们不懂得放手。”   这时的霓裳坊内,单无念命秋水查探苏家在泰安到底还有什么人,   “先生,已经打探出来了,苏子曦确实一直在泰安长大,父亲苏已笙确实是泰安一家布庄的东家”   “他父亲姓苏?”   秋水给坐下给单无念把谁倒满“不错,苏已笙。”   “秋水你相不相信这天下会有毫无关系的两个人长得特别相似,包括眉眼之间的神态?”   “嗯?秋水不明白先生什么意思。”   “算了这事你就不必管了,我会亲自调查”单无念想着苏子曦看样子倒没什么,只是那个墨渊绝不简单,没确定之前决不能打草惊蛇“秋水,洛阳城的事你盯着点,但是千万小心别人察觉。”   “是”秋水却很是不解“这个人有什么特别吗?值得先生如此关注?”   “若我所料不错,那此人日后便会是我手中一把利器,孙皓,我会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夺回本应属于我的一切的。”   秋水知道,单无念一向不做无把握之事“好,秋水这就去给先生准备。”   单无念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命天子。“   夜已深,白日里热闹的街道恢复了平静,正当大家都应该休息的时候,就看见远处两人一袭夜行衣神神秘秘,这就是被司马柬莫名其妙叫出来的程晏:   “你说你这大晚上的拽着我来干什么?”话音没落,司马柬指了指前面一个小屋,却程晏吃了惊:“王陆?这怎么回事啊”   “先别说话,走。”司马柬拽着程晏悄悄跟着王陆,一直跟到王陆走到一个隐蔽的破屋外,王陆看来下四处无人走了进去。   “他来这干吗?”程晏好奇,王陆除了云骑营也没什么去处,这么晚了他来干吗?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没等过一会儿就看见有两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屋子。   司马柬一看“走。”   两人小心翼翼的跟着这两个黑衣人,看见这两人进屋之后,便躲在门外听。   “宗允呢?”   “王将军,对不住了,宗大人说您要保全您父亲可能就要受点委屈了,放心兄弟们下手干脆点。”   “他以为杀了我就没事了?就这屋子里的几箱物资,我看他宗允怎么脱得了干系。”   “将军说笑呢吧,这与大人何干,是谁把自己的兄弟们迷晕任人宰割的,将军放心,等将军死了,那这劫资之事自然就成了将军的杰作,宗允大人体恤您,看连这遗书都给将军准备好了。”两个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事先伪造好的遗书得意道“人赃俱获到时候将军畏罪自杀还有谁去追究呢,哈哈。”   “卑鄙,想杀我,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王陆毕竟也是武将出身,征战沙场一身的功夫,寻常人想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也绝非易事。   “王将军当真不想想老父亲了?”   “这就不劳两位费心了。”说着手中的剑已出鞘还没等王陆靠近,一个黑衣人手中便撒出一团粉末,王陆顾不得什么直接朝那两人刺去,一来二往之中王陆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你们……”   “王将军和您动手小的们还知道自己的分量,您也别挣扎了,没准运气好这事再牵扯到云骑营,你的程将军也很快去陪你了,哈哈”   “无耻,我就是死都不会连累将军的。”   “那恐怕就由不得你了”就在两个黑衣人准备落刀之时,王陆想想程晏心里的愧疚何以言表“将军……”就在此时程晏突然挡在王陆面前一剑打落了这两人的剑,黑衣人见到程晏心里一惊,刚想再撒迷药就被后面的司马柬打到在地:“还有吗?”   两个黑衣人看见司马柬吓傻了,几次想冲出去但是都被司马柬拦下了   “你们到底是谁?”刚想撕开两人的蒙面,其中一人便已自尽,司马柬立马压住另一个人,把他嘴里的毒药取了出来“想死还早了点。”   一旁的程晏扶住浑身无力的王陆“王陆你怎么样了?”   “将军,你杀了我吧。”王陆现在已经无颜再面对程晏了,他本想来找到证据指控宗允,哪怕最后以死谢罪他也认了。   “你怎么这么傻?”程晏知道王陆重义若不是有什么苦衷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将军,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宗允他们找到我用我爹威胁,说他们只是想要这笔物资,末将无奈答应打所以在按他们的要求在进入茺州境内后,用迷药迷晕了兄弟们,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们会赶尽杀绝,当时我真的想跟他们同归于尽,或者跟兄弟们一起去,但是他们说如果我死了,他们绝不会放过我爹,还会设计说这笔物资是跟我们一起消失,会连累到将军,末将没的选,我想当我回来安顿好了父亲,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到时候会亲自给将军谢罪,将军末将知道自己罪该万死,但是我只想在死之前能再做点什么,否则还有什么脸去见下面的兄弟们。”   “你,哎”程晏不知道现在还能做什么,看到自己的兄弟他又无能为力。   “王爷,人马已经备齐了”   司马柬指着那个黑衣人“你把这个人先压下去,决不能让他有闪失”然后走到程晏身边“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报仇就要彻底,咱们两还有事要做。”   程晏看着王陆“叶琛麻烦你照顾下王陆,兄弟,你放心,我不会让兄弟们的血白流”。    ☆、【第二十七章】皇后忠告   尚书府中,宗允正想着这时候想必那件事也该了解了,就看听有人进来。   两个蒙面人进门便跪倒:“大人事情出了意外”   “什么。”   “南阳王突然出现把王陆救走了。”   宗允怒由心生,这事落到司马柬手里,如何是好:“饭桶”   旁边的管家在一旁安慰着“大人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想想怎么办才是上策”   说着宗允提笔急书,匆匆写就之后交给一个黑衣人:“这封信你想办法给我送到东宫”自觉得意道:“就算他南阳王要来找我,单凭王陆一面之词也奈何不了本官,明天早朝我就先参程晏一本,这次我还要他搭上个云骑营,哼”   一个黑衣人刚接过信,突然另一个黑衣人的剑便指向宗允“尚书大人好心计,只可惜这次你没机会看到了。”   “你们?”宗允大惊“你们是什么人?”   两个黑衣人摘下蒙面“你想着的人。”宗允看见眼前的两个人顿时瘫倒在地上,管家也立刻跪倒在地,宗允看着眼前的南阳王、程晏:“怎么会是他们”。转眼一想便闪身去抢司马柬手中的信,“宗大人,这可不像一向稳重的您啊。”司马柬一躲轻松避过。   “宗允今天我就要为我的兄弟讨回个公道”程晏怒目而视,用剑指着宗允。   司马柬拦住程晏“不可。”   宗允晃晃的慢慢站了起来“哈哈哈,有本事你们现在杀了我”他走到司马柬身旁,小声耳语“告诉你们这江山迟早是太子的,而太子无知最后还不是靠太子妃,就是今天我死了,你们早晚也要给我陪葬。”   “你说的对,这江山迟早是太子的,但只要有我司马柬在就绝不会是太子妃的。”司马柬他断不会让太子妃如此操控太子“来人,带走。”   昨天还不可一世的尚书今天便成为阶下囚,昨天琳琅的府邸今日满是苍茫,司马柬和程晏站在院中看着云骑营把府中之人一一带走,不免也有些感慨。   “王爷,一干人等均已收押,只等皇上定夺。”听完叶琛的回报,司马柬却无半点高兴,毕竟这代价太大了。   “走吧。”司马柬拍了拍程晏谁知被程晏闪开“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程晏”司马柬本欲解释但程晏却丝毫不想听下去“根本没有什么人证,都是你设计的,包括我在内也是你的的一枚棋子,是吗”   “程晏,你知道我没办法不这么做,以你对王陆的感情你怎么会让他去冒险,你又怎么会相信”   “够了,我本以为纵使这宫墙院内没有半点真心,最少你我兄弟之间会永远坦诚相待,呵呵,笑话,你毕竟是皇子王爷,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程将军,你这话未免太伤王爷了,若不是顾忌和您多年的情谊,就不会给王陆戴罪立功的机会。”   “那末将替王陆谢过王爷,就此告辞。”说完程晏转身就走毫无半点顾忌。   “王爷,他”叶琛不满程晏的态度,想上前拦住   “叶琛,算了,程晏最看不惯算计之事,不管这事为了什么,最终他确实在我的算计之中,是我没有事先坦言,让他气气也好,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静静。”   “王爷。”   “放心,我没事”司马柬离开了尚书府,不知怎么又到了云出岫,此时的司马柬真的很想见见子夜,翻身跃入,独自站在子夜的窗前,此时她应该已经睡下了,梦里的她应该开心的唱着属于她自己的曲子那样天真那样干净,不知道她的梦里会不会有自己,而看看现在的自己,她会不会在意呢,寒夜而立冷的是心,暖的是梦,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的梦。   “夜已深沉,越墙而入恐非君子所为。”正当司马柬想着墨渊突然出现,   “夙夜守护,墨兄果真不负这兄长之责。”   墨渊听出司马柬话中之意:“不论是不是兄长,至少我不会伤到子夜,王爷你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你身后的人可以吗?”   “本王想做的不用他人左右,终有一天我可以做到。”   “我只希望王爷在做到之前好好保护子夜。”   “墨兄你说什么?”司马柬不知道墨渊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同意他和子夜在一起了?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希望子夜能够开心,但是我的保护对她来说也许更多的也许兄长的是束缚。”墨渊对着子夜的窗子淡淡一笑,在他看见子夜为司马柬奋不顾身,为司马柬的茶饭不思,他就知道,他只能是兄长了。   “不过,王爷请你记住,在下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子夜,而且可以不计后果。”   “墨兄放心,我绝不负子夜。”院子中的两个人相视一笑,而个中苦楚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体会。   第二天上完早朝,皇上下旨将宗允交由刑部处理,南阳王监审,退了朝堂,司马柬看见前面的程晏“程晏。”   “王爷有何吩咐?”行礼说话均是有板有眼,司马柬觉得浑身不自在“你有气有出,至于吗?”   “末将不敢,王爷没什么事末将去忙了。”   司马柬刚想上前去追,就听见皇后宫里王公公跑过来“王爷,皇后娘娘有请。”   “好”没办法看着离开的程晏,司马柬心里五味杂陈。   “司马柬拜见皇后娘娘”   “柬儿无需多礼,快起。”   “不知道娘娘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聊聊了?”   “不敢,是柬儿最近忙于公务都没来看看皇后,还请娘娘见谅。”   “行了,我说笑的,你我之间还需要在乎这些礼数吗快坐下,尝尝我泡的茶”说着皇后便走向墨案,拿起一幅字给司马柬看“我最近闲来无事,写了几幅字,让你给看看怎么样。”   司马柬走上前,看见纸上写有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泳矣,不可方思。”   “娘娘,您这是?”司马柬知道皇后不会平白无故只叫他来赏赏字,何况这字……   “这字怎么样?”皇后继续追问。   “娘娘妙笔簪花,柬儿自叹不如,但是我觉得娘娘这字的精髓不在外而在内。”   “哈哈,柬儿可知这句的意思?”   “汉之广矣,求之难得。”   “我倒觉得这人是惘添惆怅,明之不可能何必费尽心力”   司马柬似乎听出了皇后的意思“不努力又怎么会知道没结果呢?”   “因为有些事早就是注定的。”   司马柬不知道皇后今日话中带话究竟是何用意,随后便听见又问   “柬儿觉得这茶如何?”   “皇后娘娘的茶艺连父皇都常常夸赞,自然是最好的。”   “你何时也学会奉承的话了,不过你可知,这绿茶纵使再好也无非三泡而已,三泡过后便索然无味”   从进了皇后的寝殿这句句的弦外之音司马柬也不想多去考虑,还不如直接问“娘娘今日是否有话对儿臣说?”   “你这性子,真像你父皇。”皇后又泡了一杯茶递给司马柬“我听说你最近和一个民间女子走的很近?”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皇后坦白的一问反倒让司马柬有些措手不及,他知道这事早晚会有人追问,只是没想到第一个就是皇后,但他司马柬也未想过想逃避什么,他答的到也干脆“是”   “柬儿啊,皇上的众多子嗣之中,你是最出色的,文治武功都堪当大任,太子不智很多事情都要靠你,有些事情,不是你自己能选的,你知道吗?”   “柬儿明白。”   “柬儿,我虽年涨不了你几岁,但也是你的长辈,何况你母后临终万般叮嘱,我不能让你有事,你切莫忘了当年的城殇阳王,前车之鉴,三思而行,若是让你父皇知道,你跟那个女子的命运如何你应该很清楚,天实为之,谓之何哉。”   “娘娘,从小柬儿就知道我拥有的一切,我也知道我应该付出的一切,为了父皇,为了皇兄,我死又和惧,但是有些事情,我也绝不会听之任之。”   “柬儿,有些东西你可以舍,什么富贵名利,我知道你从来不放在心上,但有些事你不能舍,比如责任或者对你母后的承诺。”   司马柬站着,但是心中却似有千斤重石压得透不过气。   “柬儿聪明如你,不用我说明,目前的朝局容不得你任性,容不得你差池,更容不得你去选择。”   司马柬站着不动,这些他何曾没有想过,只是现在被皇后一一挑明,他好像是自己心里的一到屏障瞬间被捅破,外面的凉风瞬间结冰了自己心,他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两全。   “好了,柬儿,陪我去御花园走走。”见司马柬心绪不宁,皇后知道该懂得他自然懂得了,便岔开了话题。   “娘娘,柬儿还有事,若您没有别的吩咐,我想先退下了。”司马柬这时候只是见到子夜。   “好自为之,你去吧。”看着司马柬满是不放心,这孩子重情重义是他的好,也会害了他。   司马柬施礼退下,但是这一路,皇后娘娘的话不停的在耳边响起,他想过,但是他只需要一点点时间,不知道,这一点点时间能不能争取的来。    ☆、【第二十八章】单家闲聊   一夜之间如此巨变,洛阳城威风赫赫的兵部尚书而今已不在,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小公主的心情:“苏子曦。”一大早子曦还没出门就听见司马萱叫他,本能的反应子曦转身就像溜,谁知被后面的司马萱一把从后面抓住,“你干嘛见我就跑。”   “我说公主殿下,你没事哪不能去,怎么非跟着我这小百姓过不去。”   “让我走,行啊,打赢我再说。”   自从认识这小公主见了他除了打架就没别的,这是公主吗?   司马萱侧身一翻挡着苏子曦面前,抬手就一拳,苏子曦抓住她的胳膊“是不是我打赢了你就走?”   “少说废话。”司马萱抬脚一踢被子曦灵巧的躲过,萱儿步步紧逼子曦避无可避一个转圈闪到她的背后,司马萱反手一打子曦一个下腰,一个没站稳司马萱摔到了地上。   “啊?”苏子曦本想抓她没抓住,看她摔倒了地上突然自己你也笑了,伸手去拉她“起来吧”   司马萱本来输了就不高兴看见子曦一笑更是生气,使劲一甩本想把苏子曦甩到旁边,谁知子曦脚底一滑正好扑倒了司马萱的身上,双眸之间如此亲近,一个不小心的两唇的触碰,让两人同时一惊。“那个,你没事吧。”苏子曦赶紧站了起来,打了打身上的土。司马萱本来是害羞的但是看到苏子曦比自己还害羞的表情顿时乐了:“喂,我还没说什么呢?”   “我有事先去前面了。”没等司马萱说完子曦觉得还是先闪为妙。刚走到前面懿轩正拿着一个单子左右为难   “少爷,这有一笔单子,说是必须东家亲自去送,你看?”看单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生意,但是让东家亲自登门,说要谈以后生意上的事。“少爷,少爷”懿轩看见子曦神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他这是怎么。   “啊你说什么?”子曦还在想刚刚的一瞬,虽说自己是个男子但是这么大他还没跟哪个女子那么亲近过。   “我说有个单子必须你亲自走一趟。”   “走,走”子曦突然一想“那人有说什么吗?”   “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人家说要是咱们的布好,以后会有很多生意的,但是这一次邀您亲自去送。” 懿轩摇摇头他们家少爷这是怎么了?   “哦,你把货配好还有地址一并写给我,我一会儿就去。”   “好我这就去” 懿轩刚准备进去就看见司马萱也匆匆的跑出来还一身的土“公主,你走啊。”   司马萱回头看看苏子曦,羞涩一笑跑了出去,而子曦对向萱儿眼睛的一瞬马上就闪开了,也不说话假装看着手里的单子。   懿轩看着奇奇怪怪的两人想着这都是怎么了?   等懿轩把货配好,苏子曦就带着货到了城西一户人家,看着户人家处在巷子深处,很是幽静,子曦敲了敲门,出来一位老人子曦上前问道“老人家,请问是您这定的布吗?”   “想必您就是苏公子了,请进,我家先生恭候多时了。”子曦跟着他走了进去,且说这话人家,外面来看不是什么大家大户,但是一进去确实另一番景象,几处翠竹,水榭亭台,好不雅致,想着主人也一定是个高雅之人,子曦想着这样的地方子夜一定喜欢,早知道就带她一起来了。走到水中的一处亭子“先生,苏公子到了”。   苏子曦谢过老人家“有劳您了。细细观量这亭子简单古朴,一台方桌,茗香阵阵,桌旁一个男子几缕微散的头发丝毫不影响他的雅致,微微欠礼一笑却让人感觉深不可测“有劳苏公子亲自前来,略备薄茶,请坐。”   “先生您客气了。”子曦坐下便拿出单子“先生可先让人验一下货,我们布庄……”   还没等子曦说完,此人便拦住子曦的话“苏公子的人品,云出岫的名声,自然信的过,稍后自然会将银两奉上。”子曦觉得这人真的奇怪,似乎对这货一点兴趣都没有“多谢先生信任,未请教先生贵姓”   “鄙人单无念”   “哦单先生,还请单先生日后多多照应云出岫,以茶代酒敬先生。。”   单无念看着子曦,端起手中的茶点头“苏公子这直来直往的性子不像是出身商贾,反而到有几分将门风范,想必令尊也并非泛泛之辈。”   子曦听到有人夸自己有将门风范自然高兴“先生过奖了,家父只是寻常商人,不过子曦这性子也多蒙家父自幼教导。”   “哦,是这样。”   “时候不早了,先生若没有其他的事,子曦就先回去了”   “若是不忙,苏公子不妨坐坐,在下又一次偶然见过公子,觉得你跟我的一位故人很像,跟公子聊聊也权当怀念下故交,不知公子可否赏这个薄面?”   “先生哪里话,先生念旧子曦也并非无情之人,那只有叨扰了。”   而子曦又突然想到前几日的老人家,也说自己跟他的一个故人很像,这么巧吗?接着问道:“先生方便告知您的这位故人是谁吗?”   “公子可曾听过忠勇大将军?”   “您是说楼澈楼将军?”   “哦?公子听说过?”单无念明知故问,却让子曦感觉有些突然。   “是,我听说过。”   “难得这世上还有人记得他,也不枉他忠勇之名”   “先生看来很为这位故人惋惜啊”   “我这位故人一生戎马,却不得善终,一家数十口无一幸免,就连刚满三岁的小儿都惨遭不测,想想哪位小将军要是活到现在怕是和公子差不多的年纪了。”   “确实,堂堂一代名将却落得如此下场”   “风起云变,自然之理,有些事冥冥中早有注定,就像一个堂堂将军府,可以一时间烟消云散谁又知他日后的变数呢?”   “只可惜一门都惨遭不幸,可怜这样一位人物后继无人。”子曦从小就崇拜征战沙场之人,上次听墨渊提及就觉得楼将军是位英雄也是为敬佩。   “那也未必?”   “您不是也刚说一家数十口无一幸免?”   “可能没有或者说也可能还有”   “先生此言何意?”   “楼澈将军有个副将苏越,还有个义妹叫穆芸璃可惜事情过后便都消失了,我想他们若活在世上想必也为人父,为人母了。”提到这两个人,单无念意味深长的看着苏子曦,但是此时的子曦突然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苏越,穆芸璃”他为什么感觉这两个名字很熟悉。   “苏公子你怎么了?”单无念看着心神不定的苏子曦“苏公子?”   苏子曦缓过来神“哦,没事,时候确实不早了子曦真的要告辞了。”   “单伯帮我送苏公子出去。”   “苏公子,请”苏子曦从出了单家的门就一直想刚才单无念的话总感觉是在暗示什么,“到底有什么关系吗?”前几日墨渊一大早就带他去大将军墓,前几日那个老人家,还有今天单无念的一些话,话里话外什么意思呢?会有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第二十九章】偷进校场   “哥”正当苏子曦想事的时候,突然被吓了一跳,而子夜去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你想吓死我啊。”   “这大白天的,哥你想什么呢?”   子曦并没有回答子夜却问了一句:“墨渊呢?”。   “不知道啊,我没见墨渊大哥啊,你看看他在房里不?”子夜还纳闷哥哥今天是怎么了。   说着子曦直接转去了墨渊的房里却没见到他人。   子曦自己坐在院子里想着最近发生的种种,似乎冥冥之中有一条线牵着他走进一个陌生的世界。   子夜看着自家哥哥如此奇怪,但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想逗逗他,子夜拿出留声螺学着司马萱的声音说了一句“苏子曦”然后悄悄走到苏子曦身后把留声螺放到子曦的耳旁,子曦突然觉得有个凉凉的东西还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本能的子曦往旁边一躲,手一挥只听“啪”的一声,   “哥你干嘛?”子夜看见心爱的留声螺被甩了出去,心疼坏了,赶紧蹲下拿出手绢擦擦看看有没有摔坏。   子曦看到赶紧凑过去“好了好了,对不起,我刚才想事呢,坏了没有。”   子夜愤愤的看着他,把留声螺凑到子曦面前“我好心哄你开心,你看你。”   子曦接过留声螺的一瞬看见子夜的手帕,一把抢了过来,这是子夜从他手里抢走的那方,是娘亲送给爹的,下方的一个璃字让子曦似过电一样想到了什么……不会的,一定是最近事多,他想太多了,此时墨渊正好回来,都看到蹲在地上的兄妹:“你们两干什么呢?”   子夜拿着留声螺跑到墨渊身边:“墨渊大哥你看,哥把我的留声螺摔了”。   墨渊看着子曦一定盯着自己,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子曦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墨渊拿过子夜手中的留声螺“没事,子曦也不是故意的,一会儿我替你收拾他。”子夜冲着子曦哼了一声,自己进屋了。   墨渊坐下看着一旁傻站着的苏子曦,“怎么了大少爷?”   子曦坐到墨渊旁边“今天早晨我去送货了。”   “然后呢。”   “碰到一个姓单的先生,他给我讲了很多关于楼将军的事包括他的过往,还有他的副将和义妹,更奇怪的是他说我很像楼将军。”   墨渊面似平静摇着纸扇:“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   “那你为什么带我去拜祭大将军?”   “那样的将军不值得祭拜一下吗?”   “他还说楼将军有个孩子。”   墨渊心虽然一惊但依旧面容无改“怎么了?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家的家事了?是最近云出岫的生意太好还是你苏大少爷太闲了。”   “墨渊,从小我就当你是大哥,你真的没事瞒着我?”   “你还知道我是大哥啊,还行,病的还不严重,来当大哥的给你把把脉看看最近是怎么了?”   “别闹。”子曦看着墨渊一点都不上心的感觉,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子曦,自从来了洛阳大大小小的事就没有断过,有些人也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你和子夜年纪尚青,太容易被别人左右,我现在真的觉得你们不适合在洛阳”   “真的是我想多了?”   “不然你以为呢?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让你怀疑什么?”   苏子曦默默低着头,想想也许真的是自己疯了,怎么就凭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几句话居然怀疑自己的身份:“对不起墨渊,也许真的是来到洛阳一连串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生意也一直不是很好,算了,我想等过了年我跟爹说一声,我也不想再呆在洛阳了。”   “好,这事我们从长计议,你先休息一会儿吧,别想太多,旁人的话没必要放在心上。”   “放心。”   墨渊离开后,子曦还是觉得有些事想不通,但是刚才和墨渊说了这么多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幸好爹娘不知道这事,要不还不被他气死,想到这子摇了摇头,重新抖擞了下精神:“不想了不想了”,“糟糕”突然想到刚才自己好像惹到子夜了,不行,要赶紧去看看要不这个宝贝妹妹肯定又要跟他闹好些日子了。   子曦虽说是暂时没事了,但是墨渊出了云出岫却是心事重重,单家?单无念?他究竟想干什么。   临晋侯的谋士怎么会对吴国之事如此了解,还称楼将军为故人?此人绝不简单,以后一定小心了。   “苏子曦。”子曦还没走到子夜房就看见司马萱蹦到他面前,子曦转身就想走却死死被拦住:“你能不能每次都躲着我”   “公主殿下,我今天真的没心情陪你玩。”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那我陪你好了。”   “不劳公主大驾,你让我自己待会儿我就感念天恩了。”   “自己待着有什么好玩的,走我带你去一个地你保证喜欢。”司马萱没有给子曦否定的机会,拽着他就出门了,“你带我去哪啊。”子曦无奈的问了一路。   “你看。”司马萱指着门上的匾给子曦看。“大将军府?”“是啊,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打仗练武什么的吗?我今天带你好好见识见识。”   子曦甩开司马萱的手“我说公主您是千金贵体没有不敢闯的地,我可是寻常百姓,私闯军营是死罪,我没功夫陪你胡乱。”   “哎,你先别走啊,这是我家肯定没事,走,你真的不想进去看看?以后可没机会了啊。”   “你家?你不是公主吗?”   “好了,别磨蹭了,快进去。”   司马萱拉着子曦从正门而入却趁着侍卫不留心偷偷带着子曦跑到了校场,看着大将军的副将张扬正在训练士兵,苏子曦真的还没见过这场面,“怎么样不错吧。”   “男儿就当如此,上阵冲锋”司马萱看着此时的子曦由心的一笑。   “谁?”正当苏子曦和司马萱看着热闹却听见有人大声一喊,司马萱叫着子曦“快走”因为她外祖下过严令不许外人进入校场,违者斩。   还没等他们两离开就见张扬一枪过来,司马萱本能的把苏子曦往外一推自己一闪,银枪从司马萱面前擦过,张扬一看是公主马上回枪:“不知是公主,末将罪该万死。”   “没事没事,算了,我是来找外祖的不知道怎么就绕着这了,嘿嘿,你们继续。”   “恭送公主,但是此人不能离开。”张扬是出了名的一根经,他一向听从大将军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入校场而苏子曦一看就不是宫中之人。   “不行,这是我带来的,我会亲自像外祖解释,咱们走。”   “公主”张扬拦着他们两面前。“张扬,你好大的胆子。”   “公主见谅,军令如山,没有大将军的命令,此人决不能离开。”   “你?”司马萱正着急的时候就听见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第三十章】旧事重提   “将军。”   司马萱一见是胡奋赶紧低下头,想着怎么才能给外祖解释过去呢。   “张扬没你的事了,继续训练吧。”胡奋示意张扬先下去,满是威严的看着司马萱:“萱儿。”   司马萱马上凑上去“张扬他……”   “张扬没错,你可知军令如山,校场怎可让人随意进出。”   胡奋转眼看着跟前这个年轻人“苏子曦?”.   子曦还很纳闷,这个不是那天在他们店里认错人的老人家吗?回头看看司马萱:“苏子曦见过大将军,此事与公主无关,是在下好奇想进来看看,就让公主带我来了,将军要罚苏子曦愿意承担。”   “愿意承担?死罪也愿意?”   “外祖,他是我带来的,你要罚就罚我”司马萱站在苏子曦面前,她不会让苏子曦有事的。   “罢了,来人带公主下去休息,我有事跟苏公子谈谈。”   “我不去”司马萱以为胡奋要惩罚苏子曦说什么也不去。   “你若不去我就真的军法处置了。”   “你不许罚他……”   胡奋笑了笑,这丫头真的是长大了,什么时候这么维护别人了。   “大将军,这事…………”   “算了,萱儿自幼在我眼皮下长大,我太了解了,你也不用替她解围,于公她是公主,于私她是我的外孙女怎么算是外人呢?倒是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罚她为何还要说是你要来的呢?”   这一问苏子曦却无言以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到刚才可能要罚她的一瞬脑子里就一个想法,不能让她受罚,其他的他真的没想过。   “年轻人,我看你也是练武之人,可想过从军报国,一展抱负呢?”   “不瞒将军,苏子曦从小就喜欢习武更是想着可以上阵杀敌,只是,父母想让子曦平平淡淡的过这一生,父母之命子曦实不敢违。”   “也是,谁愿意让自己的儿子过刀尖上的日子呢”   “将军,有一事子曦想问问您?”   “讲。”   “那日云出岫,将军说子曦像您的一位故人,敢问您这位故人是谁?”   “哦,我这位故人已经故去多年,可能是老夫一直想着他,才会认错了。”   “既然是将军的故人想必也是一位英雄。”   “也许只有他才配的上英雄二字,只可惜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想来这位英雄是将军袍襗情重,同生共死的兄弟了。”   “哈哈,袍襗情重,同生共死?你错了,我们两是你生我死的宿敌啊。”   “宿敌?子曦冒昧,可否听老将军可否讲讲?”   “也好,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么畅快的聊聊了。”老将军面对西方想着当年的情景“当年他是敌国的一员大将,与我沙场对阵不下数十次,虽是强敌也算的上相互敬佩,有一次我身负重伤败在他的剑下,他明明可以杀了我,但是他却放了我,他说对阵多年他绝不趁人之危,纵然要赢他要堂堂正正的赢了我,也许从那次开始便害了他,哎。”   “那那位将军最后的结局呢?”   “呵,结局。无处葬英骨,他乡埋忠名。”说到这胡奋已是一声长叹。   “老将军说的可是忠勇大将军楼澈?”苏子曦终究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知道楼澈?谁告诉你的,你究竟是谁?”胡奋一听苏子曦一问以为苏子曦真的是谁或者知道什么。   “我是来到洛阳后听别人说的,觉得将军说的和此人很像。”   “哦,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胡奋转身过去,他从第一眼见到苏子曦就觉得他太想楼澈了,他真的想苍天能给他楼家留下一点血脉。   “将军?”苏子曦看着失落的胡奋,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你走吧”   “那在下告辞。”   “苏公子,萱儿虽身为公主,有些任性,但却心底善良,毫无半点心机,还请公子以后多多照顾。”   苏子曦拱手一拜离开了校场,胡奋看着离开的苏子曦,心里五味杂陈,不知从何说起。   “苏子曦,你没事吧,外祖没有为那你吧,有没有伤到哪?”苏子曦一出校场就看见司马萱迎了过来,把他转来转去看了个遍。   “放心,我没事,只是和将军聊了几句?”   “我外租没有罚你还跟你聊了几句?”司马萱好奇的看着子曦,他外租一向不喜欢和人多说何况他们第一次见面。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这次差点被你害死了。”   “对不起嘛,下次我保证不让他们发现?”   “下次?公主殿下,我看我这条命早晚让你玩进去,我回去了。”苏子曦走了司马萱愣愣的在这那她本来是想逗他开心吗,不过想想刚才苏子曦挺身护自己,那感觉美美的,从心里幸福的一笑原来被他保护这么好。   子曦回到苏宅辗转反侧,到底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总觉得不像墨渊说的那么简单。   第二日,墨渊一早便来了贵客来,要跟何言谈及这个单无念,小月匆匆忙忙从门外跑来,“少阁主,您的信。”   墨渊打开看完,眉头紧锁:“小月备马。”   “少阁主,怎么了?”   玦月很少见墨渊如此紧张,而墨渊什么都没说跨上马,一跃而去,小月不放心紧追出去。   可是当墨渊刚出城门却看到了子曦就在城门外,墨渊自嘲一笑心里已经明白了不少,子曦居然对他用计。   “墨渊,你去哪?”子曦红着眼圈,看着自己面前的墨渊。   墨渊骑着马,一点点的靠近子曦,关心则乱,这次是自己太冲动了。   “怎么不说话了?”   “子曦,你居然算计我?”   “我怎么想去算计你,你知道吗?我真的想我可以在这自己空等一天,但是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后悔了,后悔我为什么这么执着。”   “子曦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墨渊,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瞒我这么久,你知道吗,我在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真的是我想多了,你一定会拿着这封信结结实实打我一顿,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直奔泰安。”   “就是因为单无念?”   “不是,那天司马萱带我去大将军府,胡将军给我聊了很多,我只是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我便模仿我爹的笔迹给你写了一封信,说我的身世已有人知,让你速去泰安,没想到,呵呵。”   墨渊无语,一向冷静睿智的他居然没想到苏子曦自小便可以模仿苏已笙的字,这次他真的是被自己算计进去了。   “你想干什么?”   “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有时候甚至会让你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价。”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有什么代价比这个更大吗?”   “你可曾考虑过你爹娘?养你育你这么多年,到最后就换得你苦苦相逼吗?”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谁?爹娘之恩,山高海深,我从没有想过去为难爹娘,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真相。”   “我所知道的,跟你现在所想的是一样的,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   “苏子曦,你我相差不过两岁,我所知道的也是从叔父那听到的,我只知道,从小我便认识你和子夜,我只是想保护你们。”   “保护?我现在不要什么保护,既然你如此为难,我只有去问爹娘了”说完,苏子曦一个转身策马而去。   墨渊回头吩咐玦月:“你回去和雪儿好好看着云出岫,照顾下子夜,我去去就回。”   此时的洛阳城外寒风凌冽,真的是要入冬了。    ☆、【第三十一章】人无我有   “子夜想什么呢?”司马柬进来就看见子夜在院子里发呆。   “没有啊,小月说哥哥和墨渊大哥有事要回家,也没说为什么,你说会不会我家里出什么事了?”   “放心吧,你不是说你墨渊大哥什么都会,没有他解决不了的吗?既然他跟着你哥回家还能有什么事。”司马柬看着满是担心的子夜,拉着她就往外走:“走我带你出去转转。”   “不去了。”子夜趴在桌子上一点都提不起来劲。   “又怎么了?”   “最近云出岫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也可能哥哥是因为这个回去的,我也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云出岫最近的生意很差吗?”   “自从来了洛阳,生意就一直很少啊,要不是墨渊大哥帮衬着,恐怕云出岫早就开不了了。”   司马柬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子夜“好了,你们才刚来洛阳多久,凡是得一点一点来,客人也是一样,是不是。”   “话虽如此,但是照这样下去,估计过了年我们就要回泰安了。”   一听子夜要回泰安,司马柬想了想:“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有办法啊?”   “自古生意人无我有,人有我优,若想引起别人注意就要出奇制胜。”   “出奇制胜?”   “这洛阳城大大小小的布庄何止数十家,论天时地利人和,你们都比不了,所以不能按部就班。”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啊。”   “洛歌裁衣精致无双,你们可以在卖布的时候,让洛歌因人而异裁出他们自己想要的衣服,这样久而久之云出岫的名声自然就出去了,而且我也可以帮忙啊?”   “所有买布的人都做啊?那洛歌不是累死了。”   “你可以跟洛歌商量下啊,她是各种高手总比你自己瞎想有办法啊。”   子夜眼睛一转:“也是,你这也未必不是个主意,没想到堂堂南阳王还如此善陶朱之道。”   “那是,万一哪天这个王爷做不成了,没准还要来投奔你呢。”   “好说好说,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洛歌商量了。”   “喂,过河拆桥也没这么快的吧。”子夜根本就不听他说什么,背着身冲着他摆摆手:“慢走不送。”司马柬看着这个小丫头心头却是暖暖的知足。   听说苏子曦出了洛阳,单无念便心中有数,看来事情如他所料,而他现在也该去建业和临晋侯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了,临行前拿着一把丝绣绢扇递给秋水:“此行可能需要些时日,洛阳城内,你要多留心知道吗?”   “先生放心。”望着单无念远去,看着手中的绢扇,秋水不知道自己是否就如这绢扇一样,空有华美终是摆设。   “洛歌,洛歌,你说南束寻的主意行不行啊。”子夜跑过来一直缠着洛歌。   “大小姐,这法子确实可行,但是咱们首先要了解人家想要什么样的,虽说我有些手艺但是洛阳不必泰安,城中多是显贵还要让人家信任咱们才行。”   “怎么复杂啊,看来我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料。”   洛歌也不想子夜真不开心:“没关系了,咱们可以试试,因人而异咱们可以先打个样子。”   “好啊,那咱们怎么打样啊。”   洛歌无奈看着自家大小姐这说风是雨的性子:“那得容我想想啊。”   子夜看洛歌挺忙的,但是穿针引线似乎也不是很难,自己变动了心思,其实自己也可以尝试一下,便在旁边选了一块上等的料子,发呆了好久。   洛歌忙完:“子夜,我忙完了,走吧。”   “洛歌,你先回去,我想待会儿。”   “你要干嘛?”洛歌看子夜对着料子百思不解的样子:“需要我帮忙吗?”   子夜把洛歌推了出去:“不要了,你走吧,走吧。”   洛歌以为子夜还在想刚才说的事,也没管她,以为她待一会儿也就回去了,便和懿轩收了店面,去休息了。   日落月出,月沉日暖,一夜的忙碌子夜看着手中的料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它们在洛歌手中明明是那么容易的。   一觉醒来,洛歌看见子夜还在那忙着:“子夜,你醒这么早?”   “洛歌你看看这怎么弄,我弄了一晚上都没弄好。”   “你一夜没睡啊?”   “你快看看啊。”   子夜一边手忙脚乱拿着针线缝,一边跟洛歌说话“洛歌,我越来越佩服你了,我觉得做这个衣服好难。”   洛歌拿过子夜手中的衣服,翻来覆去看了看“你这是给谁做的?应该不是少爷或者墨渊公子吧?”   子夜把衣服抢了过来“我……我这只是练练手?”   “练手练了一夜?还这么认真?”   “要是没猜错应该是给南阳王的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来到洛阳他帮咱们挺多的然后我就想试试。”   “那墨渊公子对咱们可不只是帮忙了吧,我也没见你这么上心啊。”   “不一样啊,墨渊大哥我一直当是我亲哥哥,跟自己哥哥看嘛这么客气,南束寻他不是外人吗”子夜声音小的自己都快听不到了,洛歌故意凑上去问"你说什么谁是外人?"   “哎呀好了,你别闹了,快帮我看看吧。”   洛歌第一次见子夜害羞的样子“好,我看看,这给外人做的衣服怎么做的。”   洛歌拿过衣服“行了,这衣服做的很不错了,把针脚平了一下,小地方稍改一些就很好了。”,子夜在旁边看着洛歌熟练的摆弄着衣服“洛歌,你太厉害了。”   “好了,别奉承我了,弄好了,还不快去休息。”   “不要了,我出去一趟。”说着子夜抱着衣服跑了出去。   一路忐忑,子夜到了南阳王府,在门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正好碰到刚要出去的叶琛“子夜姑娘。”   “嗯。”   “你来找王爷?”叶琛第一次见子夜来王府,要是王爷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只是现在杨沫也在里面。   “是啊,他在吗?”   “在,不过王爷这会儿有客,要不这样你先在花园里转转我去给你回王爷。”   “好”子夜心里给自己打气反正来都来了。   叶琛把子夜带了进去,子夜心想着“这就是他生活的地方啊,看的还不错。”   “子夜姑娘,前面就是,你稍等。”   “恩,谢谢你叶琛。”子夜走到花园好漂亮的花,没想到司马柬平常还有这份闲情   “刚才我看见郡主来了,是不是咱们王府里快有好事了”   "应该快了吧,大家都知道郡主是咱们未来的南阳王妃,就差皇上一道旨意了。"   “郡主当咱们王妃也挺好的,这郡主性情随和处事得体,不会亏待咱们这些下人的。”   子夜抱着怀里的衣服,想着刚刚两个丫鬟得的话“郡主?怎么没听南束寻说过”   子夜正在想着就听见叶琛叫她“子夜姑娘,子夜姑娘。”   “昂。”   “王爷让您稍等会儿,他马上就过来。”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子夜没等叶琛说完自己就跑了出去。   “子夜姑娘。”   一路上那两个丫鬟的话始终在她耳边想着“郡主未来的南阳王妃。”为什么为什么听到这个她心里这么难受他选谁当王妃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就算怎么轮也不会轮到她头上,人家是王爷。   回家家子夜便一直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月亮升起了,抬头看看天上的月圆,独对枯枝,月影怜阑珊。   不由的哼起曲子   “月之皎皎,星沐其光。遥映兰庭,浣我流觞。   月之皎皎,杯酒其香。独对丝弦,着我寒霜。   月之皎皎,水滟其芳。意起涟漪,寄我愁肠。   月之皎皎,谁诉其伤。静长相思,念我红妆。”   “咳咳,干嘛呢?”洛歌给子夜端了点小点心,拉着她做到石桌旁“你自从王府回来整个人都没精神,怎么了?”   “没怎么。”子夜低着头也不想说话。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是,其实我今天去王府,听他们说南束寻可能马上要和郡主成婚了,所以…………”   “王爷和郡主?哪个郡主?这怎么可能我看他对你……”   “哎呀,好了别说了,人家对我也没怎么样啊。”   “好了,子夜别难受了”洛歌不知道怎么劝子夜   子夜抬起头冲着洛歌一笑“放心,我没事啊,人家成婚是好事啊,对了洛歌相识一场你帮我给郡主做套衣服吧,等我离开洛阳的时候,也算给他们一份心意”   “你想回家了?”   “是啊,哥和墨渊大哥匆匆回去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也想爹娘了,等他们回来,我想回家了。”   “嗯,也好”   “行了,别不开心了,吃点东西,你要是饿瘦了回来少爷和墨渊公子还不把整个云出岫给掀了。”   “洛歌还是你们最好,好,我吃,来给你”子夜不忍心洛歌担心也不想哥哥和墨渊回来看到她这样,但是她真的很难受,好像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着连喊的力气都没有。   司马柬进入宫中,得知鲜卑慕容涉归准备攻打昌黎郡,皇上担心匈奴和羌族趁机联合进犯,特命司马柬马上整军出发,镇守河东以西之地。司马柬匆匆受命回府收拾。   “王爷,什么事?”   “立刻整装出发”   “是”   “叶琛,子夜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吧。”   “王爷放心,我去过云出岫,并没有什么事”   “那就好。”事情紧急司马柬已经没有时间去看子夜了,至少他知道子夜没事就好,披上战袍,重跨战马,司马柬离开洛阳之时回头看了看,“子夜,你好好的,我很快回来。”    ☆、【第三十二章】子曦身世   子曦匆匆的赶回家,苏已笙以为洛阳出了什么事:“子曦怎么了,你怎么回来了。”   苏子曦不知道这话应该如何说出口:“没什么,我,我想娘了。”   “你呀这么大了,还跟孩子一样,你娘也一直惦记着你们兄妹,快去看看你娘吧。”   苏子曦进屋,看见从小最疼她的娘亲如今两鬓青丝渐少,近母情怯想想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他放弃了,墨渊说的对,他不能伤害他们。   “子曦,快来,你怎么回来了。”何芸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儿子,高兴极了,从他们离开泰安的一刻,她就没有踏实过。   子曦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娘,我想你了。”   “傻孩子,你看你才离开了几天,都瘦了,一会儿娘给你做好吃的去。”   子曦的眼眶无由的泛红,何芸看着他:“子曦,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没,娘,没事。”   “墨渊带你去过大将军墓了,是不是。”知子莫若母,何芸看着苏子曦的表情告诉她,他现在很痛苦。   苏子曦什么都不说跪在何芸身前:“娘”。   他多希望何芸说什么都不知道,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是一个梦,之见何芸坐在床边,眼泪嘴角含笑却有泪流不止:“娘。”一声声的娘却有一把把刀直插何芸心底。   “子曦,你出来,有什么话爹告诉你。”此时苏已笙和墨渊从外面走进来,看着眼前这一幕苏已笙也是泛着泪花,这一天还是来了。   苏子曦跟着苏已笙去了书房,墨渊走到床边“伯母,都怪墨渊无能,对不起。”   “这怎么能怪你,从我们让子曦去洛阳我就想到了有今天,只是不知道来的这么快,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的,我也算对得起故人,只盼这孩子好自为之,也不枉费我和老爷多年的心思。”墨渊无语,退出了房间,此时他的自责无以言表。   “爹……”未等子曦说话,苏已笙却先开口,“子曦,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其实这事早晚你都要知道,我和你娘只是担心你受不了,现在既然你问,那爹就告诉你。”   “想想这也是十七年前的事了,当年的建业城内谁不知道穆家小姐穆芸璃,虽自幼父母双亡却才貌过人,迟迟不肯出嫁,而你的生身父亲则是当年的吴国大将楼澈,当年你爹威震沙场,勇冠三军,他国也是忌惮你爹的实力不敢冒进。在一次狩猎无意中救了这穆家小姐,穆家小姐有意相许,你爹当时早就取了你的生母,所以拒绝了穆家小姐的好意,从此穆家小姐更是敬重将军为人与你爹结拜为兄妹,奉你娘亲为嫂,那是我也是吴国一个将军,与你爹情同兄弟,记得那时候西晋早有吞并我吴国之心,司马炎忌惮你爹不敢冒进,屡次劝降你爹又不肯,后来西晋之人便勾结人吴国奸佞诬陷你爹与西晋早有勾结意图造反,吴国孙皓生性多疑残忍,不问缘由要斩杀你爹,并问罪三军,当时我联合了一众兄弟准备劫法场,谁知居然被出卖遭到伏击,我记得当时法场外,你爹冲着我们喊,走,这是命令,我不记得打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穆家小姐还有于娘,后来我才知道我晕倒了之后两个兄弟舍命护我逃了出来,而将军夫人把刚满两岁的孩子交给奶娘于氏,并叮嘱她要把孩子托付给穆家小姐,便为将军殉情,我知道此时的建业城已经容不下这孩子了,便乔装之后带着他们离开,幸好路上遇到墨渊的叔父,因为他的帮助我们才来到了泰安这,从此改名换姓隐居度日。”   “那为何我爹的陵墓会在洛阳?”   “孙皓为立威把你爹暴尸城门,你爹在吴国素有威望,因此西晋皇帝便命人把你爹的尸首运至洛阳,并已大礼安葬,一来证明吴国孙皓的暴政滥杀忠良,二来彰显其王者之风,容下的敌国之将,好让吴国之士纷纷来投,所以才有了这将军墓。”   说到此苏已笙已是老泪纵横,死者已矣,生前年年留宿疆场,死后却也不能魂归故里,其之悲者,天地可怜。   “爹。”听完苏已笙此番话,子曦跪倒在地。“20年的养育之恩,子曦无以回报,您放心,子曦永远都是您和娘的儿子,都是子夜的哥哥,我断不会做什么事累你们受苦,我也会好好保护自己,您放心。”   “孩子,你快起来,爹也要谢谢你,因为你爹才能娶到你娘,才有了子夜,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此时的中堂上父子相拥而泣,中堂外墨渊的笛声凄楚悲壮,世间事似梦似戏,子曦的性情当真放得下上辈的恩怨吗?   “贤侄。”   “子曦呢?”墨渊看着眼中尚含泪光的苏已笙。   “去他娘房里了。”   “伯父宽心,伯母无碍。”   “有劳贤侄了。”   “伯父哪里话,有负重托本是无颜以见,伯父此话更让墨渊汗颜。”   “这不能怪你,天命使然,这样也不错。”   “那伯父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子曦。”   “好。”   “子曦,伯母可还好?”墨渊刚出门,就看见子曦从穆芸璃房里走过来。   “娘已经休息了,没事。”   “墨渊大哥可愿陪我走走?”苏家后院中花香阵阵,“墨渊大哥,你可知当年陷害我父亲的人都是谁吗?子曦毫不掩饰,直接对着墨渊问道。   “你怎么刚才不直接问伯父?”他究竟还是放不下。   “爹已经为我做的太多了,我不想他和娘再为我操心了。”   “那你何不放下?”   “最少你应该让我知道实情不是吗?”   “玊阁一向不问朝堂之事,当年的事我也不是太清楚。”   “墨渊大哥,我只想知道真相,你相信我,我觉不会乱来。”   “子曦,我知道一时之间让你接受很困难,给我些时间,也给你自己些时间好吗?”   看着子曦点头离去的背影,墨渊知道他没有那么轻松放得下。    ☆、【第三十三章】帝王之术   墨渊回到云出岫就去看子夜“子夜。”   “墨渊大哥你回来了,我哥呢?你们都不给我说一声就回去。”   “放心子曦一会儿就回来,这几日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对了墨渊大哥,最近咱们云出岫的生意好了不少呢。”   “是吗?子夜越来越能干了”墨渊看着子夜,想着此时的子曦,希望他能自己走出来才好。   子曦跪在将军墓前,想着苏已笙告诉他的一切,想想墨渊从来到洛阳之后对自己说过的话,子曦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若要报仇,他要如何报,是找晋国还是找吴国,他父帅一生坦荡,到最后落的如此,他真的什么都不做如何对得起亲身爹娘,若是他做什么,又要如何保全苏氏一门“爹,您能告诉孩儿,应该怎么做吗?”   正当子曦百感交集之时听到不远处有马车的声音,子曦一转身跃进上面的草丛上,“侯爷这边请。”远处只看见一队护卫,护送着一辆马车,到了墓前从车上下来一个人,问道“这就是楼澈的墓?”   “回侯爷,这就是忠勇大将军墓。”   “忠勇大将军?呵呵”一声冷笑。   “侯爷,您初到洛阳,还是先回府吧。”   “等会儿,让我拜祭一下咱们这位忠勇大将军。”说着站到墓前看着墓碑上鲜明的楼澈二字。   “楼大将军,你我君臣许久不见了,可惜了你楼氏一门忠义之名却落得敌国的大将军,其实到了现在,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当年我需要的不是证据而是一个机会,楼澈怪就怪你自己不知进退,现在也好,我以后也会久住洛阳,等我空了,会再来看看你。”不难听出,这便是不久前吴国的皇帝而如今晋国的归命侯孙皓,其实当年孙皓的皇位是杀了吴国太子孙单而得到的,孙皓心胸狭窄疑心甚重,当年的楼将军威名远播深得军心,就算当年没有投晋的证据,怕是孙皓也不会留着楼澈。   子曦在一旁听得青筋暴涨,这昏君从来没在意过他父亲是不是真的叛国,与其说暴尸城门是为了警告那些投敌之人,倒不如说告诫那些有功之臣,好一个帝王权术,子曦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昏君,但是看看他周围的护卫,子曦不能动手。   “好了,咱们也回去了,别打扰了大将军。”看着一队马车走远,子曦双拳紧握“父亲,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子夜,他们说你哥回来了吗?人呢?”自从子曦走后司马萱隔几日就会来云出岫看看子夜,说是看子夜倒不如说是看子曦回来了没有。   “回来是回来了,墨渊大哥说他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了,你等会儿他?”   “好啊”司马萱拉过子夜高兴的说“子夜我告诉你啊,我王兄最近也要回来了。”   “哦,是吗?”子夜现在听到司马柬的名字第一个反应就是躲闪   “是啊,我听母妃和皇后娘娘说边境安稳并没什么事而且年关将至让王兄先回来呢”   “哦”   “子夜你怎么了?王兄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   “没有了,王爷怎么会欺负我呢?”   “你真的没事?”司马萱知道子夜从不叫司马柬王爷的,这是怎么了?   “好了,没事,我去帮洛歌了,你在这等会儿我哥吧。”   司马萱正纳闷子夜这是怎么了,就看见苏子曦从外面进来,赶紧跑过去   “苏子曦你回家都不说一声,干嘛去了。”   “难道回家还用的着给公主殿下禀告吗?”   “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啊”   “公主有心了,我累了,公主先回去吧。”说着子曦走进房里把门一关,独独剩了司马萱在院子里。   司马萱想着这兄妹两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怪,哼的一声赌气的回去了。   “少阁主,你没事吧。”雪儿看着眉头紧锁的墨渊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了?   “没事,你先去忙吧”看着墨渊走后,雪儿也有点失落,她要怎么样才能帮少阁主呢?对,简辰逸,刚想到这就被人从后面吓了一跳“雪儿。”   “你吓死我了。”雪儿看见二牛站在他身后,一脸无辜的样子“你干嘛呢,不忙啊?”   “姑娘,我站半天了,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哦,没什么”   二牛看着离去的墨渊,眯着眼睛笑着说“想你家公子呢?”   “胡说八道什么呢”   “不是吗?咦脸红了。”   “二牛,我警告你,你再胡说我就把你……”   “把我怎么着。”   雪儿收回刚才的拳头:“没什么你走吧。”   二牛好奇的看着雪儿,这女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雪儿在后面叫了一声:“简辰逸”   “啊?哦,雪儿你叫谁呢?”残雪本来是想试试他,谁知道真的是。   “我叫你简大少爷呢,你觉得这还有其他的人吗?”   “什么跟什么啊。”说着二牛就想闪开   “你不是?好吧,我回去就给简夫人说,她儿子我们找不到了,我们也管不了了,但时候她可不是郁结于心这点病了。”   “我娘病了?怎么回事?”二牛一听说简夫人病了,抓着残雪问到底怎么回事。   “你娘?”   “行了行了,我承认,我是简辰逸,你快说我娘到底怎么了?”   “还算你有点孝心,你娘念子心切,病了半年了。”   “娘……”说着,简辰逸就往外跑“你去干嘛?”残雪叫住他。   “我回去啊。”   “放心好了,我来的时候简夫人的身子差不多好了,你不用这么着急。”   “哦,是你治好我娘的,谢谢你雪儿。”   “你还是别谢我了,你简大少爷随心所欲,哪会管别人。”   “我不是,刚才我也是气急了不是。” 简辰逸赶紧给雪儿赔不是。   雪儿也不理他,“你大少爷一向只想着自己,否则当日也不会不管李家小姐直接弃婚而逃了。”   “我爹告诉你的?”   “不是吗?”   “你吃醋了?”听雪儿这么说简辰逸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一些得意   雪儿杏目圆瞪“吃醋?做你的春秋大梦。”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不想听听真实原因?”   “真实原因?难道不是你逃了,还是人家李小姐逃了?”   “是我逃了,但是我是为了她才逃的。”   “什么?”   “我跟你说的那位李家小姐也算是青梅竹马,不过我们只有兄妹之谊绝无儿女之情” 简辰逸生怕雪儿会误会“从小我们两家就定了娃娃亲,但是她喜欢的是另一个人,而他父亲跟我爹想的一样,什么不能背弃当日的承诺,后来她娘病重,让我们赶紧成婚,她找我来想办法,我也没辙啊”   “所以你就逃了?”   “是啊,不过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李家老爷和夫人伉俪情深,万不得已只能答应那门亲事,两全其美,岂不美哉。”   “那你为什么不给你爹直说啊,害你爹生气,你娘担心的。”   “私定终身,这罪名,你让她以后如何自处。”   “你倒是挺怜香惜玉的。”   “我保证啊,我对她真的只是兄妹情谊啊。”   “那你对我们雪儿呢?”正当他们说这,就听见小月的声音。   “玦月,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   “大小姐,我到了半天了好吗?你们打情骂俏的没看见我反倒怪我了?”   残雪本来就够生气了,这会儿小月还气她,凭他的轻功,除了少阁主谁能发现他,   “我不理你们了。”   “你不理我没关系,少爷叫你呢,去不去随你。”   雪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看看了旁边的简辰逸抬手就是一拳,为什么全天下最烦人的人都让她碰到了。   “雪儿,你别走。” 简辰逸刚想去追雪儿就被小月拦下了   “原来是简大少爷,你可让我们好找啊。”   “你起开。”说着便推开小月,小月也不示弱,两人一来一往不过简辰逸怎么会是小月的对手,几招几下便被打到了。   “简辰逸,你听着,我不管你跟那个李家小姐有什么关系,我奉劝你别打我们雪儿的主意,否则你承担不起。”小月刚想转身进屋,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跟雪儿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刚刚他怎么就没留心身后的何诺儿呢,“胡说什么呢?”   “谁胡说了,人家还没说对雪儿怎么样呢,你激动什么啊,莫不是你喜欢雪儿姐。”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去告诉何叔去。”   “那好啊,我就去找少阁主聊聊,没准少阁主一高兴就准了你们两的婚事了呢。”   “你……”小月被他气得一时说不上话。   “怎么样。”   小月坐下,喝了杯茶“世人都觉得玊阁神秘莫测,不敢接近,但于我们而言那就是一个家,一个我们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大姐,二哥,我和雪儿从小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多亏了老阁主把我们带回去抚养长大教我们一身本事,少阁主更是待我们如兄弟姐妹,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习武,虽然打打闹闹,但是彼此都是彼此最亲近的人。而雪儿就像是我的亲妹妹一样,我只希望她能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富贵不富贵的只盼她能找到真心懂她的人,好好照顾她。”   “小月。”看惯了平常里放荡不羁的小月,猛然听他这安静的说自己是的心事,诺儿突然觉得心里好难受,她不要小月不开心。   “对不起。”第一次听到何诺儿道歉,小月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转瞬有恢复了平日里的小月“算了,叫声哥哥,哥哥原谅你了。”   “小月……”只见屋子里顿时小月的救命声,诺儿的追讨声,更多的是两人的笑声,汇成了这屋子里最快乐的曲子。    ☆、【第三十四章】子夜告别   晚上子夜在院子自己唱着曲子,就听着后面传来熟悉的笛声,   “墨渊大哥。”   “怎么了,不开心”从泰安回来墨渊就感觉子夜心事重重不知道发什么事了。   “我没事啊,我哥怎么了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他没事吧?”   “没事,只是回家被伯父伯母说了几句,没事的。”   “哦,那就好”   “你呢?遇到什么事了,给墨渊大哥讲讲,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子夜低着头:“墨渊大哥,我想家了,我想回泰安了。”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我想爹娘了,我想过两天就回去陪爹娘过年。”   “好,你想好什么时候走我找人送你回去。”   “等过些日子吧。”子夜想着这时候一走可能她永远都不会回洛阳了,至少她想走之前见他一面。   墨渊看出子夜的心思也不说什么,继续吹着笛子,月光下的墨渊还是那么清朗,子夜轻轻的哼起了曲子,如水的夜,我的温柔却给不了你想要的温暖,墨渊看着此时的子夜,如果这样能让你感觉安心,我又何妨做你一生的大哥呢。   第二天子夜醒了便来到子曦的门口还没等敲门子曦就把门打开了“哥,吃点东西吧,你没事吧?”   子曦依旧和平日一样“刚醒怎么吃啊,饿死我了,快去给哥做点好吃的。”   “你真的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啊?”   “那我昨天那么叫你你都不开门。”   “好妹妹,赶了那么久的路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不让我休息下啊,再说了,回家就让爹娘骂了一顿能好受吗?”   “爹娘为什么骂你啊?因为你自己跑回泰安了?还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啊,要是因为这个爹娘不会说你啊。”   “行了行了,几天不见怎么这么唠叨,你都快成娘了,快去吧,我饿死了,快去”说着子曦推着子夜往外走。   看到子曦这样子夜也就放心了,墨渊在一旁看见子曦这样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他知道子曦一向疼爱子夜这么做无非是不想子夜多想,但是子曦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子夜到厨房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做,碰到洛歌跑着过来找她“子夜,子夜”   “怎么了?”   “我刚才听街上的人说南阳王回来了。”   “他回来了?”子夜其实这么长时间一直盼着他回来,只是他回来了,也许他们就该真的分开了。   “怎么了?”   “没事,你赶紧去忙吧,我给我哥做点东西吃。”   “子夜,有些事情既然决定了,就别想太多了。”   “放心,我知道了。”   司马柬接到圣旨不眠不休三天就为了赶紧回来见见子夜,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想的就是子夜来找他到底什么事,回到洛阳,他回宫复完命本想直接去云出岫,却被叶琛拦下了“王爷,你这铁甲银袍的,而且三天三夜没有休息过了,回府休息一下换身衣服再去吧。”   “也好”司马柬回到府中真的太累了直接回屋休息了,还给下人说过两个时辰叫醒自己。   忙完了家里的事,子夜拿着自己给司马柬做的衣服还有洛歌给郡主做的那一套,在王府门口徘徊了好久,守门的将领认出子夜请子夜进去,不过说王爷正在休息可能需要等一段时间,子夜在厅里等了一下午,都没见司马柬出来,她让丫鬟帮忙拿出笔墨给司马柬留了一封信把带来的衣服一并留了下来,墨渊说明天残雪要送简辰逸回去,正好今天把这事了了,明天就可以顺路和他们一起回去,但是此一别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了。   司马柬一觉醒来看到外面已经夜深了“来人,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已经寅时了?”   “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奴婢们看王爷太累了”   “好了好了,你们下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吧。”已经是寅时了,现在去子夜肯定休息了,明早再说吧。   “王爷,今天有位姑娘来找王爷,见王爷在休息留了一个包袱和一封信就走了。”   “姑娘?”难道是子夜司马柬想着,一定是他知道自己回来了,过来找我的“快给我拿过来。”   司马柬开心的接过包袱先放到榻上,打开信封本是满是期待的脸上脸色突然变了“南束寻,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也许你明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泰安了,本想跟你当面告辞,但是想你肯定很累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自从我来到洛阳谢谢你的帮忙,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就做了一套衣服不知道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你记得找洛歌去改改,还有我知道你和郡主的婚期将至我就托洛歌给郡主也做了一套衣服,虽说不算贵重也算我的一点心意,天涯一别,就此珍重,祝你和郡主月圆花好……”司马柬还没有读完就穿上衣服跑了出去“苏子夜,你敢走,你这算什么?”   司马柬骑马一路来到了云出岫,直接翻墙而入看见子夜一个人坐在窗口,司马柬拿起一块石头一扔子夜抬头看见司马柬一阵欣喜但随后便后恢复了平静,子夜走出来看着司马柬“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跟我走。”司马柬二话不说抱着子夜跳了出去,跃到马上一阵狂奔往城外跑去。   而一旁的墨渊看着这一幕显得格外安静,他知道,子夜也许早已经被他带走了,只是发生的时候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淡然。此时小月从他身后出递过一壶酒,小月明白现在什么都不说也许才是更好的,墨渊回头一笑,将酒壶往前一抛顺手抽出小月的佩剑,这样的夜不减剑上酒,酒中剑,墨渊招招似行云流水却劲道不减,一剑一句,声声掷地:“我有一壶酒,足以慰平生,可借清风枕明月,可登玉宇笑苍穹。”一壶酒一饮而尽:“疏狂如我,尽付醺酲,着晶帘一片寒光白,问来世,赊旧梦,长空院落,步踏流云,且由剑气暖尘心。”    ☆、【第三十五章】莫非私奔?   “墨渊,子夜呢?”一大早苏子曦就找子夜没找到,不是说今天早晨回去吗?怎么找不到人了。   “子夜她……”还没等墨渊开口就听见门外进来一个人   “咦?你们都在啊,有谁见着我王兄了没?”正当他们说这话,司马萱从外面走来。   “公主要想找你王兄,应该去王府,怎么会来我们家。”子曦原来就不敢奢望和司马萱在一起,而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虽然此时于司马萱没有丝毫关系,但始作俑者毕竟是晋国国君,他又怎么可能和他们的公主有什么,与其将来痛苦,不如现在挥剑断情丝。   “喂?你怎么了?从你回来到现在说话阴阳怪气的。”司马萱指着着子曦:“我当然有去啊,我好不容易说服母妃让我去王兄府上玩几天,可是我一早过去,叶琛告诉我说,王兄要出府一段时间,我觉得他一定会告诉子夜,就跑来问问,我哪招你苏家少爷了。”   “他没来过。”子曦斩金截铁的回了司马萱。   “这就奇怪了,王兄刚回来,能去哪啊,而且他连叶琛都没带。”司马萱好不容易盼到王兄回来了,求母妃答应她来王府呆几天,而且没准这样还能天天见到苏子曦,可是现在却变成这样。   但是回头一想他们两个一起不见了,子曦看向墨渊,难道……   墨渊轻松的说道:“今天天还没亮王爷就来找子夜出去了。”   “你说什么?你就不拦着?”子曦看着墨渊他没事吧,竟然放子夜跟司马柬出去。   “啊?王兄带子夜出去了,怎么不带我啊,莫不是他们私奔了?”司马萱兴奋的说“要是这样,我更崇拜我王兄了。”   “你说什么?”苏子曦瞪着公主,他要是敢直接带走子夜,或者子夜有什么损失,他一定不会放过司马柬的。   “子曦,稍安勿躁,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什么没那么复杂,你怎么想的啊墨渊”子曦生气这都怎么了,墨渊明明那么在乎子夜怎么还会让司马柬把她带走呢。   “也许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你们先别着急了,我出去办点事,子曦你好好呆着。”   墨渊准备和小月去贵客来送送雪儿他们,刚一出门就听见哐,墨渊摇了摇头并不理会   此时屋里的苏子曦拍桌而起,奔直往外面走。   “苏子曦你干嘛,你先冷静冷静啊”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他要是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子夜怎么办。”   “你说什么呢?我王兄能把子夜怎么样啊,子夜不会有事的。”   “你们皇家的人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吗?”苏子曦怒视着司马萱“司马柬自己要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他要敢对子夜怎么样,我一定杀了他。”   “苏子曦,我王兄那么爱子夜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你有没有问过过子夜,她是怎么想的啊。”   “就因为他是你王兄,就因为他是南阳王,我才不会同意,我是她哥哥我有义务保护她。”   “你……”   正在苏子曦漫无目的着急的时候,司马柬带着子夜跑了快一天,终于停了下来。   “你到底带我去哪?”看着司马柬子夜就觉得委屈,他明明就快要成亲干嘛还来找她。   “累坏了吧,折腾了这么久。”司马柬并不答话,只是帮子夜整理着被吹乱的头发。   “王爷,您到底要怎么样。”明明就不可能为什么还要一直给自己希望,想到这,子夜眼泪不争气的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南束寻。”   “不敢”子夜绝强的扭过头不去看他。   “子夜,我知道一些事你现在接受不了,但是长皇家不是我能选择的,一些事从出生我就法选择。”司马柬讨好的看着子夜,他只想让她相信自己回去努力,让   她再给自己一些时间。   “我不是现在接受不了,是我没想过要去接受,你想让我怎样,我又能怎么样?”   “我不要你怎么样,只要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司马柬把子夜搂进怀里,这是他第一次抱着子夜,他很害怕这也是最后一次,看着这样的子夜,他的心好像被锤子反复的砸一样,支离破碎。   哭累了,走累了,子夜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说,就算是真的要结束,就让她再靠会儿也好。   “子夜,让我这么守着你一辈子,好吗?”子夜默不答声,现在还有她说好的权利吗?   “好了,不哭了,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去了之后,再告诉我你的答案。”司马柬扶起靠在他怀里的子夜,无奈的笑了笑捏捏了子夜的脸,这个什么时候都开开心心的女孩,却为自己弄成这样,该喜还是该悲。   到了下午,墨渊他们人回到了苏家。“子夜还没回来?”   “你觉得她能回来吗?”   “小月”墨渊给小月使了个眼色,这司马柬会带子夜去哪?   子曦站起来就往外走不管能不能找到,他也绝不继续等着了,司马萱看到子曦冲了出去,自己也赶紧跟着上去。“苏子曦你去哪?”小月也想上前拦他   “算了,由着他吧”他知道,这会儿是拦不住他了。   “苏子曦你等等我”子曦夸上马直奔城外而去,司马萱担心子曦有事就一直跟着   “你赶紧回去”   “我不。”   司马萱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苏子曦也不理她,径直往前走。   “郡主,南阳王带着云出岫那个丫头出城了。”临晋侯府内,杨哲正给杨沫汇报今天刚得到的消息。   “什么?王爷刚回来就带她出城了?”   “外面人是这么说的,但是属下打探的并不是这样,属下最近一直奉郡主的命盯着云出岫,今天天还没亮他就带着那个叫子夜的丫头出城了,刚才有人来报说现在南阳王还没回来,而且公主也跟着苏子曦出城了。”   “要不要我派人跟着?”   “不必了。”杨沫知道司马柬最不喜欢束缚,若他知道自己派人跟踪想必会更加排斥自己。   “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你下去吧。”   “郡主,属下倒是觉得这到是个好消息。”杨哲不但是是临晋候府的管家,更是杨骏十分信任的人,杨骏临行前虽是让她好生照顾杨沫,也是怕她感情用事,所以这是杨哲难免要提醒一句。   “管家此话何意?”   “郡主,您想他司马柬要是真敢做出什么越界的事,咱们倒是省心了”杨哲冷冷一笑:“您想,若是他回来,而且有人告了他的状,我是不是就可以顺手推舟让皇上直接下旨命其完婚,以咱们皇上的性格一定会同意的,属下不妨试着透点风声给兵部和户部,这样……”   杨沫虽说想要嫁给司马柬但绝不会把他推到风口:“这事您就别操心 ,容我想想。”   杨哲看杨沫的犹豫提醒这:“可是老爷若是知道……”   “义父那我自会交待,您先下去吧。”   “那郡主,我先去忙了。” 出门前,杨哲看着郡主落魄的深情,不由摇了摇起头,虽说这郡主不是老爷亲身,但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若是老爷回来知道,郡主免不了一顿责罚,不行,想到这杨哲便出去吩咐了一番。   恨君方一日,思君十二时。起风了,冬天的晚上似乎空气中都凝着冰,看着轩窗之前,仰望利落一把星索,慢慢渗透骨髓的凉,都不及此时杨沫的心,想了十几载,盼了十几载,是不是他的眸中从来都不曾有过自己,一滴红泪下,杨沫叹然一声:“你给的期许终究与你无关。”    ☆、【第三十六章】墨雨青荷   司马萱跟着苏子曦跑了好久,天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但是看苏子曦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行,再这么跑非出事不行。司马萱毕竟也算是半个将门之女,骑马的功夫比苏子曦还要好,就见司马萱勒紧马缰,一鞭下去“驾,驾驾”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就追上了苏子曦,司马萱直接将马横在中间,吓的苏子曦赶紧要停,但是速度太快,没办法,为了不伤着公主,“喔”直接将马往外拐却硬生生地被甩了下来。   “子曦”司马萱只是想叫停他,没想到他怎么这么说傻。“你是不是疯了。”子曦自己慢慢的爬起来。   “我看看伤到哪了?”   “起开!”子曦直接甩开了她,本来想跟她划清界限但是就在刚刚,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不能伤到她,他现在发脾气不是冲司马萱而是冲自己。“让我看看。”司马萱比他更执拗,轻轻动了动他胳膊却把苏子曦疼得不行。“你胳膊受伤了,不能再骑马了。”“不用你管”“不行,你现在必须听我的。”司马萱扶起他,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办,见司马萱双目一闪,有了。   “你先上去”司马萱指了指自己的马。   “你不是不让我骑马吗?”   “那你还骑不骑?”苏子曦无奈的拉过马因为右胳膊使不上劲忍着疼跨上了马,“你靠后点”司马萱指了指他坐的地方。“嗯?”“嗯什么你靠后点”苏子曦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往后稍移了移。之间司马萱一个翻身,自己跃到了马上,还不错,司马萱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你干什么?”   “大少爷,不这么着,你怎么走啊?你勒个马我看看。”苏子曦懒得离她,“我告诉你啊,你最好用另一只手扶着我,否则再摔着了可就跟本公主没关系了。”随着驾一声,子曦被晃得直接扣住了司马萱。此时的司马萱回过头,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苏子曦差点没笑出声,这个笨蛋。   又走了好久,经过一夜的折腾,天已经亮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   “子曦你瞧,前面好像有个村子。”   “看到了。”从认识到现在,这一路走来,苏子曦看着面前的司马萱爽朗可爱,若说不动心那是骗自己的,但是他们之间真的可以吗?苏子曦动摇了。   “咱们过去看看,没准王兄和子夜也在那休息呢?”   “好。”想到子夜和司马柬,子曦的眉头又开始锁紧了。   司马萱牵着马,苏子曦在后面跟着,看见前面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自己在那蹦来蹦去。   “小妹妹,你家里有人吗?”   “有。”小姑娘清澈的眼睛看着前面这个好漂亮的姐姐还有后面的那个男子。   “那小妹妹,这个哥哥受伤了,能带姐姐去你家里休息一下吗?”   “好。”小姑娘牵着司马萱的手就往家里走。   “哥哥,哥哥。”看见前面一见草房,还没进门,小姑娘就冲里面叫了起来。   “叮当,怎么了?”只见从门外走出一个男子,和子曦差不高,但是很结实。   “哥哥,这个哥哥受伤了,姐姐说要带这个哥哥在咱们家休息一下。”顺着小叮当比划着。   “这位小哥,我朋友受伤了,而且我们走了一夜的路,能否在您家休息一下。”   “行行行,那快进来。”   “她嫂子,快去煮点东西给客人吃。”   “那就多有打扰了。”   “没事,咱们这绿萝村地处偏僻,而且前面又有树林挡着,多少年也不来个人,能碰到两位也是缘分,村里人都叫我石头,以后你们也这么叫就行了。”   “我叫萱儿,这是子曦,石头哥直呼就好。”司马萱到也不客气。   苏子曦打量这这件屋子,虽然地处偏僻而且陈设简单,但是布局挂饰却透着一种超凡之气,并不像普通山野人间。   “苏子曦,你看多漂亮。”司马萱捧着一个石雕青荷,煞是灵巧,在这个地方还能有这样的雕刻实在难得。“石头哥,这是你雕的?”司马萱好奇的问,这可一点不输宫里的雕匠。   “是,这呀是跟我爹学的,我爹雕的那才叫好,我这连十分之一的功夫都没学到呢。”   “哥哥雕的好多,也好漂亮。”旁边叮当赶紧趁机夸夸自己的哥哥,看着这时候的叮当好像小时候的子夜,对自己也是特别崇拜,可是现在他却连子夜在哪都不知道,这个哥哥当的。   “子曦,想什么呢?”看着子曦眉头稍锁司马萱晃了晃他。   “我是觉得老先生如此技艺,实在罕见,不知我们能否拜会一下老先生呢。”   “不瞒二位,我爹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对不起,子曦无心唐突。” 苏子曦赶紧致歉。   “没事。”   “快来,吃点东西,这山野村间没什么好吃的,两位将就一下啊。”石头嫂端着饭走了进来。   “石头嫂说的什么话,我们来打扰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司马萱真的饿坏了,冲着石头嫂笑了笑,便捧着碗大口吃了起来。   “萱儿姐姐吃的比我还快。”一旁的叮当看着司马萱,好奇的想着。   被叮当一说,司马萱反而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下,回头一看,   “咦你怎么不吃啊。”司马萱看到苏子曦纹丝不动的坐着。   “子曦兄弟莫非是觉得不合口,那想吃什么我去准备。”石头赶紧说道   “石头大哥误会了,只是……”苏子曦看着自己受伤的右臂其实从昨天受伤到现在苏子曦一直惹着,但是这手臂确实钻心的疼,他哪还有心思吃饭。   “噗”司马萱差点笑出了声。“大少爷,你不是等着我喂你吧,好吧乐意效劳。”   “别闹。”司马萱正端着碗准备喂他,苏子曦脸一下子黑了,这个公主,他真的是怕了。   “子曦兄弟的伤可否让我看看。”   “石头大哥还懂医术?”苏子曦又重新细细打量这个所谓的山野中人。   “也谈不上懂,跟父亲学过一些,在这村里,上山时常会受伤,只是一些基本的而已。”   “那就有劳了。”   “哦,没事,只是有点错位了,兄弟忍着点。”石头利落把苏子曦的手臂的一起一落“好了,只是还需要休息几日,你们等着我去拿点我爹自己配的药,抹上就不那么疼了。”说着石头走进房内拿出一个药瓶,给子曦抹药,不说这药单着瓶子就是不是寻常人家之物。   “敢问石头哥,令尊名讳是?”子曦实在是好奇这是这样一个人。   “我爹叫石韫。”   “那石头哥一直住在这绿萝村。”   “最少打我记事起,就没离开这啊。”   “石头哥,刚才听你说你的石雕受传与令尊,子曦可有荣幸一观先生之作呢?”   “行,这有什么不行的,我这就去给你拿。”对于石头来说,这些是父亲的心血,如今有人欣赏,也算对父亲的一些安慰吧。   “好漂亮。”司马萱都快看傻了,这是一株玉雕,一株青荷栩栩生,其上的墨痕更如滴滴雨珠气韵传神。   “若我看不错,这是用上等的泰山墨玉雕刻。”   “子曦兄弟好眼力,我爹曾说,这青荷只有用着泰山墨玉才见其风采加之浑然天成的墨滴家父称之为墨雨青荷。”石头一向很得意自己有这样的爹爹。   “先生通晓雕刻之艺,精善玄黄之术,隐居此地,着实让人又敬又羡。”   “若我爹在世,一定会和子曦兄弟成为忘年的。”   萱儿看着石头插嘴道:“石头哥,商量件事行吗?”   “萱儿姑娘请讲。”   “把这个送给我吗?” 司马萱捧着刚才那个石雕的青荷虽说不如那个玉雕的,但也着实好看,看,萱儿打心里喜欢。。   “哈哈。萱儿姑娘喜欢,拿走就是了,这也是我没事自己刻的玩的,也不值什么钱,等我找到合适的石头再雕个别的,等下次姑娘来再给你看个别的。”   “好啊,我一定常来,子曦你会陪我的啊?” 司马萱看着子曦,这个村子虽然不大,但是她喜欢,要真有一天可以和子曦在这里生活,那该多好。   “多谢石头哥,打扰了半天也休息够了,我们还有事也该告辞了。”子曦并不理会司马萱,对着石头告别。   “哦,既然子曦兄弟还有事要办我也就不留了,我真的觉得跟你们特别有缘,空了多来才好。”   “就此别过,后会有期。”门外苏子曦和司马萱和他们告别。   “萱姐姐,子曦哥哥,你们什么时候再来看叮当啊。”小叮当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村子外的人呢,而且她真的很喜欢他们两个。   “叮当乖,下次萱姐姐给你带好吃的来,你等着啊。”萱儿过来抱了抱叮当。   “嗯,萱姐姐说话算数。”   “一定。”   石头夫妇告诉了子曦如何走出去,然后又给他们备了点吃的,一番客套之后,他们两便离开了。   “子曦,咱们先回去吧。”司马萱小心翼翼的问道,因为她知道苏子曦还是很担心子夜“没准咱们回去,子夜已经在家了呢,我给你保证,王兄一定会把子夜好好的带回来的。”   “走吧。”也许司马萱是对的,不说别的,单是司马柬素来的性格也不至于太过分,可能是自己真的太着急了。   “好。”听着子曦答应了,司马萱知道,他没有那么气自己王兄了,这对她来说已经很开心了。   “子夜,子夜,醒醒。”司马柬拍拍怀里的子夜,这丫头这么颠簸都能睡着,一定是累坏了。   “嗯?到哪了?”子夜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就是这。”司马柬跃下马也把子夜抱了下来。   “这?你带我跑了这么久,告诉我来这?”子夜指着前面光秃秃的一片草丛,告诉她这就是。   “跟我走。”司马柬牵着子夜,走了进去。    ☆、【第三十七章】葛之覃兮   “大人,刚得到消息。”尚书令府中,一个家丁正跟宗允附耳私语。   “这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小人也去南阳王府打探过,王爷确实不在府中。   “更衣。”听到这个消息宗允直接去了东宫。   而此时的司马柬正带着子夜走进了草丛,因为担心这参差不齐的枯草枝杈伤了子夜,自己一直走在前面,让子夜紧紧跟着自己。过了这一片草丛,前面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对面是一座并不太高的山谷,穿入谷中。似入桃源俨然一片春意,郁郁葱葱的四季青草覆盖一条蜿蜒曲回的小道,穿过密密麻麻的灌木丛,便有一条小溪,顺流而下,便是翠谷林山,琅琊亭台。“好漂亮啊。”子夜觉得这好美,以前常听墨渊说玊阁如何漂亮,她觉得这跟玊阁差不多吧,蹦蹦跳跳的子夜伴着身上的铃铛,叮叮咚咚,似是浑然天成的曲子。司马柬不时觉得有些看呆了,灿若桐花,灼如桃红,清似梨蕊,这样的情景在梦里已不知有多过少次。   子夜看着一动不动的司马柬“你干嘛呢?”   司马柬缓过神来,却也不说话,笑着哼起了小调:“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   “原来你也唱曲子啊。”子夜听到后面司马柬居然唱起了歌,着实一惊,这根她在泰安遇到的南束寻或者是在洛阳城内的南阳王都不一样。   “不好听?”司马柬笑着问她,其实自己还真的从来没有唱过,也许是跟子夜呆久了。   “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子夜用歌声告诉他什么才是唱歌。   清脆的声音,温婉流转,在谷中回荡,蓝天白云青草伊人,这样的光景停留在这多好。   在走过一段便看见一片空地,木栏围着的是几所竹屋,临水而建,依山而生,若说是世外桃源不外如是。   “原来是三爷,请。”此时屋内走出一个人手执佩剑,看其五官着实有风采。   “你不觉得我比他好看吗?”看子夜瞧着那个人,司马柬打趣道。   “无聊。”子夜跟在司马柬的身后走了进去。   “我说三哥,我这难得做顿好吃的,就被你赶上了。”此时他们正在吃饭,坐在中间的男子一袭素衣并没有太多配饰,银饰束冠,但细细看来眉目之间却和司马柬有几分相似,英气十足,旁边坐着一位女子通体的气质实在让人着迷,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大概两三岁的样子,还有一个女孩跟子夜差不多的年纪,看见来人自己便起身把座位让了出来。   “我有内应。”司马柬若有所指的看了看刚才那名男子故意打趣的说。   “哦?那你这内应还不赶紧去给咱们三爷拿付碗筷来。咦?这位是?”这个人很奇怪的看着子夜,好像跟看什么怪物似得。   “这是子夜,子夜我给你介绍,这是葛离葛谷主,旁边是他的夫人,这个是他们的女儿思乐,来小思乐,给伯父抱抱。” 说道这司马柬便从冷颜儿怀里接过那个小姑娘,又是亲又是看的。   “这个是韩风,五弟,这位?”司马柬指着刚才给他们让座的女孩问。   “这是霏霏,是韩风刚过门的媳妇。”   “韩风成亲了?怎么不告诉我,我也好备份大礼啊。”   “韩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能光告诉咱们三爷什么时候咱们这做好的,这礼咱们可一定不能便宜了三爷。”听这话这葛离与司马柬一定不是寻常关系,司马柬叫他五弟,莫不成他也是皇子?不会啊,皇子怎么会在这。?子夜一肚子的疑问,也不敢直接问。   “韩风不敢。”韩风此时看了看那个叫霏霏的女孩,一脸幸福,而那个女孩也是红韵轻起,好美的画面。   “行了,你们别顾着说话了,想必三哥他们也饿了,赶紧起筷吧,三哥请。” 冷颜儿的声音如莺啼耳边,沁人心脾。   “还是弟妹心疼人,来子夜跑了一天多累坏了,快吃点东西。”司马柬怕子夜不好意思把桌上的菜给子夜夹了个遍。   葛离、冷颜儿还有韩风不可思议的相互看看,这是司马柬?   “喝水吗?慢点吃,多吃点菜。”司马柬完全没有要理会那几个人的意思,只是照顾着子夜。   “好了,我自己来。”子夜看大家这样的表情也不好意思了,端起碗自己吃了起来。   “哈哈,子夜姑娘是吧,来我敬你一杯。”葛离端起一杯酒冲着子夜一饮而尽。   “子夜不喝酒,我陪你。”司马柬拿起酒杯“干了。”   “好,吃饭吃饭。”一桌饭就在这开心热闹的气氛中结束了。   “一路而来想必子夜姑娘也累了。霏霏你带子夜姑娘先去休息。”霏霏点头指引子夜跟自己走。   “去吧,先休息一会儿,晚点我去叫你。”司马柬笑着帮子夜把嘴角的一粒饭擦了下来。子夜不好意思的跟着霏霏下去了。   “我是住这间吗?”霏霏一直点头,还跟子夜比划着,有什么事情记得叫她。   子夜看出来原来霏霏是个哑女“没事没事,我没什么事,谢谢你,你快去休息吧。”   霏霏温柔一笑关了门走了出去。   子夜依然不解为什么司马柬要把自己带到这来,这个的人也好奇怪,一个和司马柬如此熟络的谷主,一个貌若天仙的夫人,一个气质不凡的侍卫,一个哑女,怎么样子夜也联系不到一起,算了她也确实累了,先休息,等醒了再说吧。   “刚才那个姑娘是谁?”司马柬担心她的身份,毕竟葛离身份特殊,万一被别人知道,那就是灭门之罪。   “三哥放心,她只是个难民,逃难到此,恰好遇到韩风正好出门办事,若是再晚怕是就没救了,夫人看她可怜,又是哑女,便留在了谷中。种种事都是没法预料而且我派人去查过,却有其事,所以她的身份不用怀疑,再加上这一段时间相处看的出她对韩风也是情深义重,有些事情字就是最好的印证,不是吗?。” 葛离说完便盯着司马柬看。   “有什么话直说。”司马柬看着葛离又没好气的问道。   “我这倒是没事,只是咱们堂堂的南阳王居然也有动情的时候,可喜可贺啊。哈哈”   “你是过来人,我自然要过来虚心求教啊。”司马柬也不示弱,两人一来一往虽是唇间舌战也足显他们二人的关系。   “你这次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见见这未来的嫂子吧?”每次司马柬来这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否则为了安全起见司马柬也不会常来。   “说呀发生什么了”看着司马柬默不作声,葛离有些着急了。   司马柬仍然不想回答,把玩着葛离案上的摆件:“这个不错,归我了。”   葛离看司马柬如此也不拘凡礼,往垫上一坐:“你不说,我也知道,郡主?”说完葛离笑着望着司马柬。   司马柬狠狠一瞪,也不否认。   “那我可要恭喜三哥了” 葛离拿起茶杯慢慢摇动“想咱们这临晋侯府的郡主不仅貌美更是机智,得此佳人幸甚至哉啊。”   “你有心拿我打趣不如说点实在的,要真有一日父皇逼我成亲,我就在你这葛谭不走了,我管他天翻地覆,要试试吗?”   “好啊,小弟求之不得。” 葛离稍稍正经的说道“三哥,睿智如你,应当知晓自古皇子的婚事都是政治的筹谋,皇上如此安排既可以同时牵制东宫、你还有临晋府的各方势力,但同时又是增加你们的势力,继而约束齐王叔,如此局势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吗?而这些你不是早就应该想到了?”   司马柬默不作声。   “三哥,你于我不同,你身上担着国家社稷,太子无知,杨骏控权,边境外族虎视眈眈,天下能没有我,但是不能没有你南阳王。”   “天下没有南阳王还会有别人,有何不可?”   “你真这么想吗?皇上、太子、百姓你都不管了?你当真放得下?”   “我不知道,五弟,我现在真的很羡慕你,有朝一日我也一定如你这般,江湖逍遥,管他何日风起云变。”   “至少你现在不能。”   “所以我需要时间,我只想等把一切安排妥当,就和她寻一处清幽之地,晨钟暮鼓,安之若素。”   “所以你把他带到我这,让她能看到你们的未来,给你些时间,是吗?”   “知我者,你也。”   “哎,能让我三哥如此费劲心思的女子,我倒是要好好了解了解。”   东宫之中此时太子已经玩累了,休息了。   “禀告太子妃,尚书令大人求见。”   “请。”   “臣宗允参见太子妃。”   “大人无须多礼。”   “太子妃,臣刚刚得到一个消息。”   太子妃得意一笑:“什么?真有此事,看来是时候请皇上给咱们南阳王赐婚了。”   “好,有劳大人辛苦一趟,请回吧,本宫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顺便去拜访下徐妃娘娘。”   “臣告退。”    ☆、【第三十八章】一吻一诺   外面是谁在弹曲子这么好听,睡了一下午子夜终于醒了,打开房门,看见近处的一个亭子上,葛离的夫人冷颜儿正在弹拨怀中的琵琶,悠扬转转,如风铃清响,容景色缠绵,闭眼凝思这清潭绿葛,问玉壶买春,拥白云初晴,到了初春歌筵畔,安簟枕,想来这世间最好的曲子也莫过于此般柔和   子夜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也不打扰,静静地听着。   “姑娘醒了?”   “夫人弹的真的好听。”   “姑娘过奖了”   “真的啊,夫人的琴声宁静怡然,花开花落,不着痕迹,似是弹指间取走了所有的清愁。”   “看来子夜姑娘也是喜爱音律之人。”   “跟夫人比起来,不值一提啊。”   “姑娘过谦了,姑娘在这可还睡的习惯。”   “嗯 ,挺好的,这这么漂亮,简直就是桃源仙境,真的特别好。”   冷颜儿细细打量眼前这姑娘,双目清澈透着纯真,而且灵气逼人,难得南阳王如此挂心。   “你若是喜欢,我再给姑娘弹上一曲。”知音难觅,冷颜儿也是开心,还没等她开始就被打断了。   “洛阳三景,城中的花,贵客来的饭,冷颜儿的曲,而如今看来也只有五弟有这福气了。”   “三哥。”冷颜儿看见司马柬走进了亭中,起身行礼“三哥就莫取笑颜儿了,如今受颜儿所累他也只能在这葛潭度日”,说道这颜儿确实有些自责。   “颜儿,能如此度日是五弟平生之愿,幸得你不离不弃,我应该谢谢你。”   “有三哥此话,颜儿已是安慰,你们聊,我去看看晚上吃什么。”   “有劳弟妹了。”   “葛夫人好漂亮,弹得曲子也好听”看着冷颜儿的背景,子夜不禁赞叹,世间还有如此女子。但是刚才司马柬说冷颜儿,这个名字好熟悉,在哪听过呢?   此时清风拂过,伴着一声清响,只见司马柬坐在琴边轻抚慢挑,干净的五官,棱角分明,琴声萦萦,婉转流连却不凡淡淡愁心。   “你也会弹琴?”最近子夜发现司马柬越来越多的不同,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他是纵横沙场的南阳王,他是权衡朝堂三皇子,他是冷若冰霜的司马柬,也是桀骜不驯的南束寻,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你以为只有你的墨渊大哥才可以事事精通吗?”   司马柬故意挑衅,子夜也不服输,很自然的答道:“那是自然。”   哎输的最终还是司马柬,他笑着摇摇头“你不是应该有好多话想问我?   “是啊,你为什么会带我来这?”子夜早就想问了   “你不好奇他们是谁吗”   “嗯?他们是谁啊。”司马柬被子夜的回答彻底打败了抚止了琴弦,笑着拉着她: “走,我告诉你答案去。”   司马柬拉着子夜,跑到一片空地上,子夜看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若是到了九月这满山遍地会开满一种叫火绒草的花。”   “什么叫火绒草啊?”子夜很好奇的问。   “你没听说过?”子夜摇了摇头。   “火绒草它它最经常是被我们拿来引火,因此大家都觉得这草很勇敢,但是它开花的时候又特别漂亮,最难的是就算是最后付身一炬,依旧美丽,初心不改。”司马柬蹲下,竖起它的残枝“所以有些人便把这个当做定情之物送给心爱之人,告诉对方永生相随,生死不弃。”   “这是葛谷主送给他夫人的吗?”   “应该说最初是他夫人送给他的。”   “你快说给我听听。”子夜很好奇的拉起司马柬给她讲这个山谷的故事。   “你可曾听过,霓裳坊原来有个女子,声音绝妙,名动天下,不少王孙公子为求红颜一笑倾家荡产,然后她却莫名失踪了,有人说他嫁人了,有人说她出家了,有人说她已经死了。”记得子夜刚去洛阳不久,墨渊就带她去过霓裳坊听歌,有人提及当时子夜对这个传奇女子就一直很好奇,后来事情太多也就没有去追问。   “我好像记得,那葛夫人就是当年的冷颜儿吗?她嫁到这了。”   “她不是嫁到这了,而且跟情郎被逼隐居此地。”   “被逼,隐居?葛谷主?”   “不错,他的情郎就是葛离,也是我五弟。”   “你说葛谷主是皇子?”怪不得初次见面子夜便觉得这个人和司马柬神韵之中有几分相似。   “是,他就是当年的城阳殇王司马宪。”   “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快说啊。”   “当年我五弟也是壮志天下,心胸磊落的男儿,与我一起战沙场出生入死,只是他母亲徐妃娘娘,不甘贵妃之位,一再让他涉入党争,更有意与军阀门第结亲,而五弟生性豁达,最不喜欢搬弄权术,且他很早便和当年的冷颜儿情投意合,私定终身,皇家最忌血统,这样的女子岂能入得了宫廷,她母亲屡次告诫五弟终没有结果,后来父皇知道了此事,一怒之下囚禁了五弟,更要把冷颜儿逐出洛阳,发配外地,颜儿在临走之际托人给五弟送了一株火绒草,用绢布写了一句话,生死之别,不忘初衷。那时候正赶上我要出征匈奴,我真的担心他会受不了,谁知他对父皇说,愿遵皇命成婚,只是要代我出征,等班师回朝之后再行婚事,父皇只到是他想通了,谁知那战胜只是胜了,但却在回来路上遇到残留军队伏击,五弟亲率一队将领迎战,不料坠崖身亡,他的护卫韩风殉主而去,那一队将士也没有再回来,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我马上赶去他坠崖的地方却什么都没发现,我当时就想为什么这次去的不是我。”说到这司马柬看看身边的子夜,牵着她的手慢慢走着。   “后来呢?”   “后来大概过了不到两年,有人给我送了一封信,说预见故人,来此一会,里面带着五弟的随身玉佩,然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一切。”   风雨凄凄与君天涯,什么富贵名利,什么天下国家,有你足矣。   “怎么不说话了?”司马柬看着眼里闪着泪光的子夜。   “没什么。”子夜好像突然明白司马柬为什么这么急把自己带到这来了。“难道当时皇上没有怀疑什么吗?”   “应该有吧,其实细细想来,当日的情况有种种的谜团,也许是太过伤心反而没有觉察,或者父皇觉得五弟是一心求死也是对他失望了吧。”   “我觉得葛谷主做出这个选择挺难得。”   “自古事难双全,那一战他做了一个皇子应做的事,此后他便是这谷中的葛离,城阳殇王早已为国尽忠了,与他无关了。”   此时司马柬看着痴痴看着自己的子夜,扶着她的双肩很认真的告诉她“子夜,泰山城内叶琛说我爱上你了,我不承认,后来我才发现,只有在你面前我不想伪装不想算计,只想静静的听你唱歌,我想为你留住你所有的开心,我原以为我可以,但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当你告诉我与你我甚至连朋友都不是的时候,我真的怕了,我害怕我现在不说以后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子夜,我知道好多事不是你应该承担的,我也不会让你去承担,但请你给我点时间,等我做完我该做的事,我就陪着你,可能到时候我给不了你太好的生活,但是我能陪着你看晨光看暮雨,田寂园戏,陪你唱你想唱的所有的曲子,相信我,好吗。”   “不好。”子夜看着司马柬坚定的回答。   “你不信我?”看着子夜,司马柬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他真的怕她会走。   “前路漫漫,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要你一个人承担,你还有我。”   “子夜。”轻轻的一吻落下,纵然有千番情话,怎抵得上这四个字,你还有我,此生如此就够了,男儿无泪怎奈情字无休,司马柬的眼中模糊了世间一切,独独清晰了眼前这个女子。   自古皆有人问世间情为何物,岂不知一拥便许一生,一吻便诺一世,情之愫者,莫如此矣。    ☆、【第三十九章】承诺代价   司马柬抱着子夜感觉一切都抵不过此时怀中的人,   “原来我三哥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葛离本想来叫他们吃饭,谁知却看到如此深情的一幕。   子夜难为情忙推开了司马柬“三嫂,我又不是外人,没事没事,我就是来叫你们吃饭,不过好像你们现在不需要。   “葛离用手比划了一下弄得子夜面红耳赤“你们聊,我先去吃饭了。”   司马柬看着葛离在他眼前攥着拳头,葛离赶忙求饶“别三哥,我这好久不动武了,哪是你的对手啊,小弟没眼力打扰兄长好事了,这相给你赔礼了。”司马柬噗的笑了一声“起来,都成家立业了,还这么贫嘴。”   “三哥,其实看到你这这样我挺开心的,只是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我知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那自然好。”   司马柬对着葛离笑了笑“走吧,吃饭去吧。”   “三哥留步。”司马柬刚走了两步,听见葛离叫他,回头一看,葛离跪倒在地   “你这是干什么?起来。”   “三哥,我有一事相求,还请三哥听我说完。”从小到大葛离从未对他行如此大礼,司马柬也单膝跪下“你我兄弟何须如此?”   “三哥,我知道因为我的事母妃一定会迁怒王兄。”说起种种葛离总觉得对不起司马柬:“后宫之中的权谋算计我自是知道,但是毕竟母妃生我育我,为弟的今天请王兄一事,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愿王兄看在我的面子上至少护母妃性命无忧。”   “好。”兄弟之间一诺千斤就算今日葛离不说司马柬也不会太难为徐妃的。   “委屈王兄了。”   “你我之间说什么委屈,起来吧。”夕阳之下说说笑笑的兄弟两的背影,似乎从来与这世上的阴诡之事无关,倒像是寻常家里的兄弟,简简单单。   云出岫中子曦还为子夜的事不满墨渊:“你看看这都几天了,子夜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到底心里有没有子夜。”   墨渊也不理他,任由他抱怨“你说话啊,子夜到底在哪,你们玊阁不是号称什么都能办吗?人呢?”   正当子曦愤愤不平的时候,小月跑了进来在墨渊耳边耳语了一番,墨渊带着小月转身离开。   子曦拦住墨渊“是不是子夜有消息了。”   “你要想见到子夜,就给我老老实实在云出岫呆着。”说着便离开了。子曦纵是生气也无可奈何。   洛阳城外的小亭中,墨渊看着远处司马柬带着子夜说说笑笑的策马而来,子夜脸上的幸福是他从未见过见过的,也许这才是子夜最想要的,他知道做的是对的。   子夜看到不远处的墨渊,即是开心也有羞涩,司马柬把子夜从马上抱了下来   “墨渊大哥”子夜低着头像极了一个犯错的孩子。   “回来就好。”墨渊帮她捋了捋前面的几缕散落的头发,依旧是那份可以为她抵挡任何风雨的温柔。“小月,你把子夜先带回去,我有话跟王爷说。”   “是。”   “墨渊大哥。”子夜怕墨渊难为司马柬,这一个小小的心情让司马柬顿时的满足却让墨渊的心好像顷刻间被冰封了一般。   “放心,我只是和王爷聊聊,不会怎么样。”   “子夜你先回去,我正好也有话要对墨兄说。”   看他们这样子夜也放心了:“那我先回去,你……你们早些回去。”本想说司马柬突然忘了还有墨渊。   两个人看着远去的子夜各有心思,一喜一悲也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司马柬看着身边的墨渊道了一声“墨兄”   “王爷好手段。”   “墨兄此言差矣,司马柬从未想过对子夜用什么手段。”   “那王爷可曾想过你们的将来?你是准备让子夜做妾做丫头还是做你无名无分的红颜知己?”   “司马柬可以对天盟誓此生只子夜一人。”   “王爷这话说的太满了,你的身份容下的你刚刚说的话吗?”   “墨兄不必言语刺激,我司马柬答应的自当做到,但是我需要时间。”   “时间?一年两年十年?”   “三年,我只要三年,三年之后我会许子夜想要的一切。”   墨渊看着信誓旦旦的司马柬看得出他的真心“好,三年,我给你三年,司马柬你听好了,三年之后你若负了子夜,天涯海角你别想再见子夜一面,而且我会让你为子夜的三年付出你想不到的代价,你最好相信我说得出做得到。”虽说相识不久但是司马柬还是第一次听墨渊直呼自己的名讳,而且是这般坚决。   “定不负今日之话。”墨渊已经替子夜要了一个承诺,他转身想要离开便听到司马柬说道“墨兄,今时今日还不肯告诉我你真实的身份吗?”   “若你三年之后真负了子夜,我自然会让你知道我的身份,在此之前,你只要知道我一定不是你的敌人,也许还可能成为朋友,足够。”   “多谢。”司马柬知道墨渊这句是承诺也是警告。   子夜随着小月回到云出岫,一路上小月给子夜说让子夜回去一定好好说话,回到了家,子夜一步一小心的走了进去   子曦一看到子夜立马走上去“你还知道回来?”   子夜拉着子曦的胳膊“对不起哥,让你担心了,我保证没下次了?”   “下次?你给我乖乖会泰安去,你要出了事我怎么给爹娘交待,你还未出阁跟着别人出去几日不归,你想把我气死是不是。”   子夜从小到大没见过子曦这么吼过她,知道这次他真的生气了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不是有意的?是司马柬他威胁你是不是,他怎么你了?”   子夜被子曦“哎呀,哥,我没事,我只是跟他去拜访了一位朋友,真的没什么,哥别生气了。”   “好了子曦,子夜都回来了,折腾这么多天你就是教训她也得让她休息下啊”小月看他们兄妹这样赶紧上前劝住子曦又对着子夜使了使眼色:“还不赶紧去收拾下自己,你看你的衣服脏的。”然后使了使眼色,让子夜赶紧走开了。   此时正赶上墨渊回来,墨渊刚准备说话想劝子曦几句,但是子曦看到他转身回了屋里,墨渊无奈的笑了笑。    ☆、【第四十章】除夕赐婚   时日好快,纷纷扬扬的一场雪也带来了除夕,墨渊带着子曦兄妹,洛歌懿轩等人来到贵客来,想着正好除夕之夜也好让大家一起热闹开心一下。   “哥,你别生气了。”自从和司马柬从来子曦对子夜一直是爱答不理,正好趁着今日是出息子夜赶紧讨好:“哥,我去给你做点你爱吃的,大过年的你就赏个笑吧,哥”   “好了好了,别磨我了,我告诉你下次你要是再敢这么干,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保证不敢了,哥。”子夜抱着子曦突然感觉好开心。   “子曦真是越来越有兄长的样子了,好了快坐下准备吃饭了。”   众人刚坐下,就见玦月拿着一封信交给墨渊:“少阁主,雪儿来信,说简家老爷夫人要留她过节,可能要过了初五才能回。”   墨渊玩笑了一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引得众人开心一笑。   “少阁主,雪儿有托于我”说着后退了一步,行礼道:“玦月残雪给您拜年了。”   “好。”墨渊摆了摆手让小月凑近点:“来年你也求点上进,给咱们玊阁添个人。”   “少阁主你说什么呢。”   “行了,快去给人家帮帮忙。”   小月饶头一乐:“少阁主,我就出去看看,有什么事您叫我。”   “墨渊大哥,懿轩哥子夜给你们拜年了。”子夜坐下之前给墨渊行了万福礼,然后坐到子曦和墨渊中间,转身抱住洛歌:“洛歌,过年好。”   洛歌、懿轩也跟着起来:“我们两给少爷、小姐和墨渊公子拜年了。”   “行了,别拜来拜去的,快坐下吧。”   子曦在一旁敲了一下子夜“怎么没见你给你哥拜年。”   子夜也不示弱:“我还没见你给墨渊大哥拜年呢。”   墨渊笑着从怀里拿出一朵玉雕紫薇花:“看子夜这么乖,这个送你了。”   “谢谢墨渊大哥。”子夜拿过礼物对着子曦一个献媚的笑脸:“哥,妹妹给你拜年了,礼物呢?”   子曦还真没准备,尴尬的一笑却引得满堂的开心,墨渊举杯:“来,墨渊祝福各位来年平平安安,事如心愿。”   温馨的除夕夜从这一杯酒中开始,但皇宫中的家宴可并非这么喜乐。   “父…皇…,这是…儿臣为…您准备。” 宫中的酒宴上,太子站起来断断续续的说着。   司马炎大喜:“好,来,快让父皇看看。”   “禀告父皇,这是太子写了一整天的福寿图,给父皇拜年。”太子妃站起来替太子解释道。   “难为太子有这番孝心,好,好。”   “儿臣也给父皇拜年。”   “南阳王不是空手拜年吧。”徐妃看南阳王并未准备什么礼物在一旁冷言冷语的说道。   司马炎看着司马柬“没事,没事有这份心就好啊。”   司马柬离开酒案,来到厅中,父皇儿臣确实没有备礼,但是儿臣受人之托给父皇献上来年之瑞。   “哦,受人之托?来年之瑞?这是什么啊,快呈上来。”   只见两名侍卫从外抬着一个物件,上面用红包盖着,“父皇请看。”红布之下一个玉雕的寿字煞是精致,一时间所有人都看直了眼。   “父皇,当日您派儿臣去泰山赈灾,泰山百姓感念父皇恩德,今日除夕,百姓们特用泰山墨玉雕刻这福字,恭祝父皇福寿无疆祈祷我大晋国泰民安。”   “恭祝皇上福寿无疆,万岁万岁万岁岁。”众人皆应司马柬的祝福起身参拜   “哈哈,柬儿这个礼物送的好,来咱们同举此杯祈我晋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杯祈我晋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喝酒,喝酒。”太子拿着酒杯正玩得起劲,被太子妃拽了起来,太子妃虽是表面奉承但是看看司马柬再看看自己的家的太子,嫉妒之心油然而生,“司马柬你等着。”这句话不知道在贾氏心里念过多少遍。   “好了,来众卿请坐,今日除夕又是家宴,大家不用拘礼,开怀便是。”   “谢皇上。”   “皇上臣妾也祝您年年喜乐常随,福寿无疆。”皇后端杯敬酒,其他嫔妃也纷纷祝酒贺寿。   “好好好 ”皇上此时已是不亦乐乎   “臣妾也给皇上拜年了。”一侧的徐妃也举杯敬酒“皇上,今是虽说是除夕,但是臣妾可要埋怨您几句。”   “哦,徐妃有何事怪朕啊。”   “臣妾哪敢怪皇上,只是想替南阳王鸣几句不平罢了。”   一听这话皇上却来了兴致,众人也放下来酒杯,“哦,那朕可要听听。”   “皇上,谁人不知南阳王常年不辞辛劳为君分忧,可是您看,这太子都成婚好多年,孩子都这么大了,咱们南阳王还是一个人,身边连个侧室都没有,您说,这是不是该让人不平啊。”   “哈哈 ,难得徐妃有心,也是这么多年只顾着让他为朕办事,到把这事给忽略了,皇后这也得怪你啊。”   “是臣妾顾虑不周,皇上恕罪。”皇后此时看司马柬心事重重的样子,真的怕会发生什么事。   “柬儿,来,告诉父皇你可有中意的女子啊。”   司马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若说有,皇上一定追问是谁,要是说了子夜那恐怕子夜就没有平静日子可过了,可是如果不说,那皇上一定赐婚,司马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皇上,您瞧您问的,把王爷都给问不好意思了,臣妾想王爷常年奔波在外,哪有心思考虑儿女之情,这恐怕还是要皇上做主了。”徐妃看着司马柬,想着“我儿子受的罪,我也要你尝一尝。”   “当真让父皇做主?”皇上这一问并非寻问更多的是等着司马柬一个是字   “皇上,儿臣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讲。”   “大家谁不知道南阳王文治武功堪是表率,怕是这洛阳城能配的上呀只有临晋侯府的杨沫郡主了。”太子妃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临晋候,若是司马柬抗旨那得罪的可不只是皇上了,如此一来,鹬蚌相争,她何乐不为。   “哦,你瞧朕怎么把这事忘了,临晋侯”   “臣在。”   “你此次代军稳定建业,使归命侯得以安全至此,朕还没想好赏你什么呢不知郡主可曾婚配?”   “回皇上……”杨骏话还没说完,司马柬便跪倒在地“父皇,儿臣感念父皇和各位娘娘关心,实在惶恐,本该从命谢恩,只是目前边境不稳,儿臣不知道何时再战疆场,实在无暇分心,儿臣愿边境稳定,父皇无忧之后再说儿女之事,还望父皇成全。”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   “可是皇上……”   “父皇,您偏心。”还没等徐妃再开口,就看见司马萱从一旁跑了出来。   皇上一看自己的掌上明珠顿时一乐“父皇何时偏心啊。”   “就是现在啊,父皇素日都偏爱三王兄,今日除夕还想着他的终身大事,连萱儿的礼物还不曾看呢,这还不是偏心。”   “萱儿不许胡闹。”胡妃在一旁呵斥道。   “无碍无碍,这本就是家宴,咱们萱儿可绝对有你当年的风采啊,哈哈。”皇上一向宠爱司马萱,哪舍得怪罪:“你说说看,你给父皇准备什么礼物了。”   司马萱冲着跪在地上的司马柬使了使眼色,司马柬这才缓了口气,退了下去“儿臣可没有太子这番用工,也没有三王兄这番百姓心意,更没有诸位皇兄皇姐的贵重,但是今日是除夕,儿臣又长一岁,自然要懂事些,萱儿愿舞剑一曲,为父皇祈福。”   “哈哈,好,果然有将门之骨,来人给公主赐剑。”   司马萱接过宝剑,起舞之间飘然灵动,不失霓裳之美,不乏飒爽之姿,当她舞到司马柬面前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甚是得意,却满是俏皮。   “儿臣恭祝父皇万寿无疆。”一曲完毕,司马萱叩拜祈福。   “好,赏,萱儿这礼送的好。”   “谢父皇。”   除夕晚宴就这样熙熙攘攘的过去了,司马柬自从听了皇上的话毫无半点心思,这次是让萱儿搪塞过去了,下次呢?要是父皇直接下旨那该怎么办?自己独自走出了皇宫却不想回府,南方的雪夜寒气似乎要吹入骨子里去,纷纷扬扬的絮雪透着月光更显人的孤寂,而此时司马柬心里想着的只有子夜,也许只有子夜的清歌才能为他抵挡这彻骨的寒意。 ☆、【第四十一章】侯府遇刺   贵客来中,大家吃了年夜饭,墨渊和何言夫妇在屋里聊天,小月和诺儿你追我赶打打闹闹,子夜子曦洛歌他们在院子里放烟火,火树银花,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子曦,你干嘛呢,快起来。”小月一个箭步上前把子曦推开了:“好险,你点着了怎么不闪开啊,我要是没看见,你毁容都是轻的。”   “啊?”子曦看了看地上不好意思的冲小月笑了笑。   说完子曦走了进去:“墨渊,你带着子夜懿轩他们玩吧,我可能受了点风寒有点头疼,想回去了。”   “我给你看看。”墨渊伸手就要把脉却被子曦闪开了:“我哪有那么娇贵,睡一觉就好了。”   “哥,你怎么了?”   “没事,你们玩我先回去了。”   子夜也玩够了,又听说子曦不舒服:“一起吧,正好我也困了,墨渊大哥我们回去了。”   “行,小月你送他们回去,我再陪陪何叔。”墨渊看着子曦从吃饭到现在表面上虽然若无其事有说有笑,但却心不在焉,吃饭时连筷子都拿反了却丝毫没有留意,再想想刚才放烟花的时候,墨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回到了苏宅,子夜要去给子曦熬点汤却被子曦推了出来,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想着:“南束寻现在会在干嘛呢?”想着想着嘴角一个甜甜的微笑进入了梦中而此时的司马柬终究还是想见见子夜,到了云出岫轻车熟路的翻墙而入,刚进苏宅,本想直奔子夜的房间,还没等走过去,就看见一个人一袭夜行衣从苏子曦的房间里出来,“苏子曦?真的是他?”悄悄跟了上去,   “归命侯府?”司马柬看见子曦一跃进入了孙皓的府邸,   “他来着到底干什么?”子曦跃入府中,司马柬也跳到房顶之上,只见子曦寻寻觅觅的不知道在找谁?   “侯爷要喝汤,怎么这么慢?”听着下人急忙忙的脚步,子曦便跟着,开门一瞬,子曦便剑指门内冲了进去   “他要刺杀孙皓?”   “刺客,有刺客,快抓拿刺客。”随着府内一声叫喊,侍卫纷纷跑向孙皓的房内,子曦虽说从小习武,但也并非什么武林高手,和这么多侍卫动手,肯定没什么胜算,子曦想撤之时被一名侍卫一剑刺入,正当子曦被俘的时候,司马柬从房梁上扔下几枚瓦片正打中子曦面前的几名侍卫,司马柬在想如何救下子曦的时候,只见一人飞入府中挡在了子曦面前。   “给我拿下”只听孙皓气急败坏的在旁边喊道,那个人瞬间拔下子曦身上的剑,冲着后方正中孙皓右臂,侍卫们正保护孙皓之时,那两个人便已逃出了侯府,顷刻间,本来宁静的夜变得热闹了起来。   “子曦你怎么样了?”   “墨渊,别管我,快走。”   “别废话,你当你被抓了就没事了?”墨渊把子曦安放在路旁的一个角落里,简单帮他包住伤口, “子曦,你给我听着,我去引开那些人,你等外面没事了,再出来,如果实在赶不到家,就去贵客来。”   “墨渊,小心。”墨渊不等子曦多说,便飞身冲了出去,“在那,快追。”   子曦本想从路的另一头出去,只听见外面的声音“侯府遇刺,今晚严加巡视。看来连云骑军都惊动了,子曦心想怕是今天想安全回去怕是没可能了,   “将军,那边有声音。”子曦想着若是真要被抓那岂不是连累了父母还有子夜,怎么办。   脚步声越来越近,子曦想拿起剑死活也要拼一次,就是死也不能是这。   “你们在干什么?”剑欲出鞘就听见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参见王爷。”司马柬的出现着实让子曦一惊。   “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发生什么了?”   “回王爷,归命侯府遇刺,云骑军正在查巡。”   “原来是这样,归命侯刚刚定居洛阳,若此刻出了问题可不仅仅关于一个人的生死,你们万不可懈怠。”   “是,属下遵命。”   “你们快去吧。”随着一队人马离开,司马柬转向苏子曦把身上的披风扔给他。“出来吧。”   子曦摘下蒙面,披上了披风,远处看,确实没有什么不妥,跟我走。   司马柬把子曦送到苏宅门口:“你不想给我解释一下吗?”   “王爷想听什么?”   “你为什么要刺杀孙皓,你可真此时你刺杀他,会有什么后果。”   “看来王爷刚才那话是对我说的”   “苏子曦,你这么做不只会害了你,更会害了子夜。”听到子夜的名字,子曦确实害怕了,就在刚刚,他想的不是自己怎么活,而是自己怎么死才能不连累家人。   看见苏子曦无语,   “苏子曦,你和孙皓之间怎么会有恩怨”司马柬想着一个吴国君主一个泰安商人之子他们两怎么可能会有交集,想着转是一思:“又或者说你是帮谁做什么?难道是墨渊?”   “王爷睿智,墨渊佩服。”此时墨渊就站在他们的身后,以他的功夫这些侍卫他还没放在心上。   “真的是你让子曦去做的?”   子曦本想说什么却被墨渊打断“王爷这么紧张干什么,只不过今日在街上看到归命侯入住洛阳,和子曦聊了几句关于这位侯爷的所做作为,你也知道子曦一向冲动,虽说不是我指使但细算起来也确实不能说与我无关。”   “当真如此?”   “难道王爷觉得孙皓不该杀吗?”墨渊一句话问的司马柬哑口无言,剥面去骨,残害忠良,这样的人就是杀上千遍他司马柬也不会含糊。   “但是你觉得现在杀了他真的好吗?”司马柬的反问也同样有理“吴国刚递交降表,吴国国君就在洛阳遇刺,纵然他的罪罄竹难书,但是你让吴国百姓怎么想?他们能在晋国的治理下安居乐业吗?”   “江湖草莽,不懂政事,墨渊受教了。”司马柬知道在怎么聊下去,也不可能从墨渊嘴里探出什么。   “子曦,以后别冲动了,凡事想想你不是江湖中人更不是孤家寡人。”此话随时说给子曦的确实听给墨渊的。“行了,你快进去吧,一会儿云骑营来了就麻烦了。”   子曦看着司马柬“今日之事谢了。”   “好自为之。”   子曦毕竟身上还带着伤,刚想晕倒却被墨渊扶住了,此时的子曦对墨渊更多的是抱歉“墨渊”。   “先进去吧。”   “你的伤没什么大事,休养几日就好了,别人问起你就说偶感风寒在家休养,尤其是子夜,别让她太担心了。”   “墨渊对不起,我…………”   “你没有对不起我,子曦,只是我希望你知道,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是孙皓一死可以解决全有的问题,还用得着你动手吗?你这样不仅无济于事,而且会至吴国的百姓于何地,楼将军一生心系黎民,而你却要为了给他报仇再起战乱,你以后有什么颜面去见他。”墨渊推开窗,看着子夜的屋子“你真的连他们的生死都不顾了?”   “墨渊,我以后不会了 ,刚才那一剑算是你帮我生身父母所给的楼氏之名,从今以后我只是苏子曦。”   “希望你记得今天的话。”其实现在墨渊所担心更多的是司马柬,以他的聪明不可能相信他刚才说的话,以后只能更加小心了。    ☆、【第四十二章】兄弟释怀   “什么,归命侯遇刺?给我查,朕到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本来今年就是多事之秋,事情还接二连三的,孙皓刚入洛阳就被刺还是在除夕之夜,一下子让司马炎觉得颜面扫地,他怎么可能容得了。   再看站在前面的杨骏、司马柬亦是低头不敢言语。   “程晏呢,怎么还不来,连他也反了?”   “皇上,程将军殿外请罪。”   “把他给我叫过来。”   “罪将程晏,拜见皇上。”   司马炎拿起手中的一摞奏折直接摔了过去:“好个云骑营,除夕之夜,归命侯险些丧命,我这洛阳城还有什么安全,是不是下一个遇刺的就是朕啊。”   “末将失职,请皇上责罚。”   “责罚?你让朕怎么责罚,斩了你?”   司马柬上前跪着程晏一旁:“父皇息怒,云骑营虽有失察但昨罪不至此,父皇开恩。”   “启禀皇上,程将军一向衷心耿耿,依老臣之见,与其重责不如让程将军戴罪立功,若限期不能捉拿凶手归案再定罪不迟。”   “程晏,朕看在南阳王和临晋候的面子上给你个机会,限期半月,若不能缉拿刺客,那你就不用来见朕了。”   “末将叩谢皇恩。”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朕累了。”   “臣告退”“儿臣告退”   “对了,杨卿,你空了去代朕去归命侯府看看,这时候别再生事端了。”   “臣遵旨。”   司马炎挥了挥手,众人退出了议政殿。   杨骏出了殿门走到司马柬和程晏面前:“看来最近程将军要辛苦了,南阳王可要多帮衬点。”   “本是末将之责何敢谈什么辛苦。”   司马柬想起当日齐王之话,杨骏也许真的不像表面如此平静:“此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看着杨骏走远,程晏对向司马柬:“王爷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什么意思?”   “王爷当真不明白?”   “有话直说。”   “昨天有将士给我汇报说,说王爷也在附近,而且有人还见王爷带走了一个人。”   若是别人司马柬不会有任何犹豫的否认,面对程晏他不想再有什么隐瞒而且他能说的也只有程晏了:“有空吗?跟我回去聊聊。”   云出岫内,子夜一早醒来听墨渊说子曦身体不舒服,赶忙去厨房做了些吃的,谁知刚进屋就被子曦给赶了出来,子夜一个人无聊想想要不要偷偷去一趟南阳王府会不会给他一个惊喜呢,但是想想今天是大年初一他应该会进宫或者去忙吧?她这样去会给他添麻烦吗?想着,想着,子夜坐在秋千上,拿出一枚树叶吹着自己的曲子。   程晏和司马柬回到王府,   “坐。”   “有事直说。”看来程晏的气还没有消。   司马柬无奈的笑了笑,拿起杯子独自品起茶来,似乎并没有想说什么的意思   “王爷若真的没事可说,末将告辞了。”   “昨天我带走的那个人就是刺客。”   程晏背着身站着不动就听司马柬说:“你现在去禀告父皇这案子就算破了。”   “你觉得我不敢?”   “我认定你不会。” 司马柬的眸中透着笃定。   程晏转身坐到司马柬对面,脸上写着两个字“别扭”   “行了,兄弟,那件事是我不对,你要打要骂我都随你,来。”说着司马柬给程晏端了一杯茶:“以茶代酒,给程大哥赔罪了,赏个面子,喝了吧。”   程晏一手夺过杯子一口而尽:“我告诉你司马柬再有下次,我程晏一定跟你割袍断义。”   说完兄弟两相视由心一笑各打一拳,遇事方知这兄弟之情。   “行了,说说昨天那个人是谁?你为什么会救他,他又为什么要刺杀归命侯?”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刺杀孙皓,我只是觉得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人是谁?”   面对程晏这一问,司马柬确实有所犹豫,看出司马柬的表情程晏也不想多问:“算了,当我没问。”   “苏子曦。”   “苏子曦?”程晏知道司马柬会帮这个人一定是他身边的但是他绝没有想到是苏子夜的哥哥苏子曦。   司马柬看着程晏这吃惊的表情:“你要吃了我啊。”   “苏子曦一个开布店的为什么要刺杀归命侯?”   “你问我,我问谁去?”   “苏子曦啊,你救了他,完了什么都不说就算了?”   “他说是听别人说起归命侯的所为,甚为痛恨所以才冒险一试,没想后果。”   “你信了?”   “你信吗?”   “傻子才信呢。”   司马柬听到程晏这一句差点没把手里的水泼出去“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呢?”   程晏接着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现在不是我准备怎么办,是你准备怎么办?父皇限你半月破案,你怎么打算的。”   “哦,对,忘了这事了,好办啊,我直接去云出岫拿人就完了,多简单。”   “跟你说正事呢”   “这还不是正事?你不能为了你的红颜知己把兄弟的命扔进去吧,要红颜还是要兄弟,你自己选吧。”   “要红颜。”   “司马柬。”说着程晏一拳过去打的司马柬咳咳了两声“你真使劲啊。”   “废话,我没用剑你就知足吧。”   “哈哈”这时候表面上司马柬还能玩笑但是他心里却似千斤,没有退路的事如何才能做到两全呢。   “行了行了,放心吧,这事我自己想办法,但是苏子曦你必须查清楚,如果他们兄妹是故意接近你……”   “不会。”司马柬虽然看不清墨渊,也不理解子曦,但是子夜他绝对信任,信任子夜那颗纯碎的心和眸中的清澈,还有她对自己的情。   “哎,都说南阳王不近女色,我看啊你早晚死在那丫头手里。”   司马柬懒得理他:“打住,苏子曦的事我会查,但父皇那你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我就你就别操心了,看好自己吧。”   一年初始本该是开心的时光,而这一年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开始,雪驻青瓦,藏着多少人的故事,暖阳初开会不会慢慢消融?    ☆、【第四十三章】要回泰安?   “少阁主,您交代的事都办妥了,不出两天自然会有消息出来。”   “辛苦何叔了,毕竟吴国刚降不久,这时候皇帝还是会息事宁人的。”贵客来中墨渊正交代何言如何放出消息替子曦解决了这事,就算是司马柬不追究,此事终归要有个说法,否则子曦的安危始终是个问题。   “可是少阁主,南阳王那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去。”   “不打紧,等过了年,我准备带他们回泰安,回去了自然就没事了。”对于司马柬墨渊还没有太大担心,毕竟为了子夜他也不会做出什么,而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苏宅内的子曦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可以潇洒释怀毕竟杀父之仇岂是那么容易放得下的。   “苏子曦,你别装睡,我好不容易偷跑了出来,你就理都不理我啊。”司马萱偷偷跑了出来找子曦玩,谁知一来听子夜说苏子曦病了,就乖乖坐在床边陪他说说话,谁知苏子曦就假装睡觉,理都不理自己:“你真的病了?”司马萱用手摸了摸子曦的额头:“不烫啊,很严重吗?”   “苏子曦,你看我从石头哥那拿的这朵石雕荷花,我让宫中的石匠给我修了一下,你看看是不是特别好看。”   “苏子曦,等你好了咱们再去我外祖那玩好不好,上次他还提到你啊,没想到你还挺讨喜的嘛。”   司马萱自言自语说了半天,苏子曦依旧毫无反应,“苏子曦,你再不理我,你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床。”   “你有完没有,这是我家,不想呆着出去。”苏子曦本来心情就不好,让司马萱这么折腾哪还受的了。   从小到大司马萱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吼过,尤其是苏子曦,她这么对他,但自己在他心里这么烦吗?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你觉得呢,你是公主你可以任性,你可以不在乎把所有人的喜怒哀乐,甚至是性命,只要你们高兴就行,其他人来说重要吗?”   司马萱眸中闪着晶莹:“苏子曦,我在你这什么时候仗着我公主的身份做过什么?我不顾责罚跑了出来就是想看看你,我放下了我所有的骄傲,就换了这一句话?”   苏子曦看着司马萱的委屈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的疼,也许他真的说的过分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这话声音小的也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对不起,是我想多了,以后不会来打扰你了。”说着司马萱跑了出去,苏子曦愣愣的看着司马萱的离开,他想过要去追,但想想自己的身份,想想他们之间的距离,算了,这样的姑娘应该有属于她的幸福,低头的一瞬看见床边那朵石雕的荷花,不知怎么的眼中竟然闪过一点晶莹,他攥紧了手,好像要把这石雕捏碎一般。   子夜在院子里看见司马萱哭着从子曦房子里跑出来,还没来得及上去问司马萱就跑了出去,子夜跑到苏子曦的房里看着自家哥哥也好像不一样:“哥,萱儿她……”   “人家是公主,注意分寸,萱儿也是咱们叫的?”   “哥,你们吵架了?”   “你没事出去吧,我累了。”   “哥……”   “出去吧。”   子夜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她总觉得自从来了洛阳,哥哥跟换了一个人似得还没等子夜跨出门,就挺子曦躺在床上说了句:“过来这几天我们就回泰安,你这几天收拾一下,告诉洛歌懿轩他们,店里的布料抓紧时间想办法。”   “我们为什么要走?”   “云出岫一直亏钱,咱们不回去,你准备一直让墨渊补贴咱们吗?”   “可是,我们在想办法啊,哥一定会好的,要不回去你怎么给爹娘交待。”   “我自会交代,你快去吧。”   “哥……”不管子夜怎么撒娇,子曦装着睡觉再不说一句话,他知道不管是他、司马萱还是子夜和司马柬,他们之前分开是最好的办法,疼只是一瞬还不至于是伤。   子夜从子曦房里出来,怎么也想不通怎么突然好好的就要走?她真的不想走,最少她不想现在走,尤其是了解了司马柬的真心后她怎么舍得,但是正如哥哥所说如果云出岫一直这样,也确实不能总是连累墨渊,左右为难的她现在想极了司马柬,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小姐,少爷呢?小姐……”这时懿轩拿着一张纸急匆匆的往子曦的房里去,看见失魂落魄的子夜叫了半天都没反应。   “哦,懿轩哥。”   “你怎么了?”   “我没事。”   “少爷呢?”   “哥在屋里。”   “那我进去找他,你真的没事?要是有什么洛歌就在前面,让她陪陪你?”   “不用了懿轩哥我自己待会儿,你去忙吧。”   懿轩很少见到子夜这样,本想找洛歌来看看后来看到手中的单子,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正事。”   “少爷?少爷?”   “进来吧。”   “少爷,你好些了吗?”   “本来就没什么事,就是最近太累了,墨渊让我休息下。”   “哦,少爷,你还记得前段时间你去送货的单家吗?”   “怎么了?”本能的反应让子曦紧张起来。   “也没什么,他们又定了一批料子,但是还是让少爷您亲自送,我给他们说您病了,但是他们说不急,你什么时候空了什么时候送就行,你看?”   “你把单子给我吧,货你先备好,我空了就过去。”   懿轩从小和这兄妹两一起长大,但是很少见到他们兄妹都这么反常:“要不我替你送过去”   “不用了。”   “行,那我去备货了。”   懿轩出去,子曦看着手中的单子,他知道这个时候单无念找他绝非是偶然,虽然这个人说是父亲的故人,但是敌是友他自己都不清楚,要不要告诉墨渊,苏子曦翻来覆去的想,虽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是各种细节他还不是很清楚,他可以不报仇但是他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而直觉告诉他单无念一定知道,想这苏子曦换好衣服准备再去单家一探究竟。    ☆、【第四十四章】故人之剑   苏子曦再入单家心境却大不相同,迎面处单无念依旧颔首微笑轻抚丝弦,但是对于苏子曦这笑终究多了几分寒意。   “单先生,您找我?”   “苏公子依旧够坦率,只是公子何出此言?我只是觉得云出岫的料子确实不错就让单伯又定了一笔,加上上次对公子也是欣赏的紧才又烦劳您跑这一遭。”   “既然如此那在下告辞了。”   “公子留步,既然来了不妨聊聊。”   “云出岫还有什么事,如果先生没有其他吩咐苏子曦就不打扰了。”   “苏公子,既然踏进了单家不喝杯茶就走,那岂不说单某待客不周?”子曦犹豫了一会儿,本来他来就是想再知道些关于父亲的事,但是看着单无念并没有想问什么,子曦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做的什么打算   看出子曦的犹豫,单无念抚停了琴弦:“苏公子是在担心些什么?”   “先生玩笑了,子曦从命就是。”   “请。”   “其实这次叫公子来,只是为了让公子帮我长长眼,单伯帮我拿过来。”   不一会儿单伯便捧着一个宝盒过来,单无念看了一眼子曦,从盒中取来一把宝剑   “苏公子,觉得这把剑如何?”   “单先生,苏子曦出生商贾不懂这些。”   “那可惜了,我看公子行风飒爽以为武功不弱,这把剑本是故人所赠,本想和公子投缘赠与公子,但看来是无缘了。”   “先生的故人是指?”   “哦,就是上次跟公子谈及的那位故人。”   “大将军……”   “难得公子有心记得。”   苏子曦看着眼前之物,天知道他是多想拿过来,纵然不能尽孝至少有这么一件物件让他念着也好,但是此刻他不能,若是承认爹娘妹妹的性命可能都会被他连累,子曦虽面容无恙,但他的手攥的可以渗出血来。   看出子曦的紧张,单无念也不挑破收回了宝剑的一瞬就听到子曦一声:“且慢。”   “怎么了?”   “哦,没事,虽然我不懂武功但是想想大将军的剑也是难得一见,不只单先生可否容我一观?”   “公子想看看就是了。”单无念把宝剑递给子曦,苏子曦捧过宝剑似乎可以想象父亲拿着他驰骋沙场,累累战功,更可以想象父亲临终望着这剑的绝望。子曦的眸中渐渐湿润   “剑亦如人,放到匣子里终究只能供人把玩,只有把他放到敌人面前才称得上剑,想想这剑的主人也不会想它成为一把装饰之物,可惜了。”   “先生可否赠与我?”   “公子玩笑了,若是公子懂得它单某人双手奉上,但是刚刚公子明明说并不懂他,所谓宝剑赠英雄,我想想我还是留给懂他的人吧。”   苏子曦握着这剑,话在喉咙却不能冲破:“先生所言极是,苏子曦配不上这把剑,先生收好,子曦告辞。”   “苏公子,不论何时只要你真的想要这把剑单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看着苏子曦离开,单无念冷冷一笑,他等了这么多年的时机终于到了:“苏子曦,终有一天你会乖乖来找我的。”   回去的路上跌跌撞撞的苏子曦满脑子都是父亲的声影,他仿佛能听的到父亲在他耳边对他说,一定要洗雪楼家冤屈,还说他根本不配做楼家子孙,苏子曦不顾街上所有人的眼光大喊了一声,疯一般的跑了回去,刚进屋却被吓了一跳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去哪了?”墨渊坐着苏子曦的卧房,好像知道了一切一般。   “我没去哪?”   “单无念给你说什么了?”   子曦知道这事不可能瞒过墨渊“没说什么,只是给我看了一把宝剑,说是我父亲的。”   “你告诉他你的身世了?”墨渊瞪着子曦,真的怕他就这么说了出来,想想就是玊阁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单无念的底细,他怎么敢轻易对他说出自己的身世。   “你干嘛?我说不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就是死也是我自己死。”子曦心情已经沉到低谷这时候他到希望墨渊能打他一顿,让他清醒清醒。   墨渊看出子曦情绪激动,使劲往后一推,苏子曦摔倒了榻上:“你给我好好呆着,就是想死也别连累你爹娘。”正当墨渊着急的时候却看到从子曦身上掉出来的石雕荷花,墨渊的深情一下子凝结了:“这是哪来的?”   子曦被他的表情着实吓了一跳:“公主的。”   “司马萱?她哪来的?”   苏子曦现在根本不想说话,更别说谈这些事,扭过头也不说话。   墨渊双手握紧子曦的双肩:“哪来的?”   子曦见过墨渊紧张但是从来没见过墨渊如此失态过:“这是上次我和公主出城去找司马柬和子夜的时候迷路了,到了一个叫绿萝村的地方,那的一个村户刻得。”   “绿萝村?”   “这个石雕有什么不一样吗?”苏子曦纳闷,玊阁宝物琳琅尽是怎么会看到这一个小小的石雕如此激动。   墨渊平复了一下心情:“没事,子曦,单无念绝不简单,你切记万不可跟他走的过近。”   此时的子曦也平静了不少:“我知道,刚刚我什么都没说,也没拿那把剑,但是墨渊,我真的想要。”   “子曦,我玊墨渊答应你,等我查清单无念的底细,那把剑一定是你的,给我些时间,千万别做傻事。”听子曦说他并没有说什么,墨渊也放心不少,“还有子曦,这块石雕可否借我几日,我需要他查些事情。”   “哦,你拿去吧,可是,你记得给我。”墨渊摇头笑了笑,但是看着手中的石雕想想玊阁书案上那朵自小伴他长大的墨荷,一向清醒的墨渊现在脑中确是思绪万千,“难道真的是他?”   紫萱宫中,胡妃还在想她的武安公主到底怎么了,回到宫中就把自己关了起来,就是她叫也不见回应。   “皇后娘娘驾到。”   一听皇后凤驾来此,胡妃赶忙上前迎驾“臣妾……”   “姐姐,快起,又没有旁人,你我姐妹之间就免了。”   “娘娘快坐。”   “咦?怎么不见萱儿?”   “那个丫头也不知道跟谁生气呢,把自己关在房里,我这就叫她来给皇后请安。”   “罢了罢了,由着她吧。”   “哪有此礼,来人,去把公主叫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姐姐,你看你,我是来找你的,可不是来行这规矩的。”   “我们不能仗着皇后贤德放肆啊”   “好了,姐姐,这次我过来是想着此时正月御花园中梅花正盛,我想邀众姐妹雪中赏梅,也好叙叙姐妹之情。”   “此意甚好,全凭皇后做主。”   “萱儿给皇后娘娘请安。”   “萱儿快来,这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欺负我们小公主。”皇后看着司马萱红红的眼眶她还真想不到谁这么大本事。   “没谁。”   “这样吧,本宫刚才还和你母妃商量,这几日要在御花园赏梅,你也一起来吧。”   “娘娘们赏梅,萱儿自己也无趣,就不去凑热闹了。”   皇后知道萱儿自幼得宠而且生的爽朗的性子,跟其他公主都不亲近便言:“这样吧,本宫破例那日你可以带一位你合的来的姑娘入宫陪你一起赏梅可好?”   “合得来的姑娘?”一听这个司马萱破涕为笑“皇后娘娘此话当真?”   “当真。”   “萱儿谢谢皇后娘娘,我这就去找。”说着便笑着跑了出去。   皇后看着司马萱离开心里却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幸好她答应了。    ☆、【第四十五章】飞絮萦绕   司马萱从皇宫出来直奔苏宅,思来想去满脑子都是自己和苏子曦在一起的画面,想想将军府苏子曦为他不畏生死的眼神,她不相信他真的讨厌自己,既然苏子曦什么都不肯说,那就只有找子夜了相信就是看在王兄的面子上也会帮自己的,正好此次皇后恩典,司马萱想着还能让皇后见见子夜,皇后一向温善没准见到子夜就喜欢她了呢这也算帮了王兄的大忙。   “什么去皇宫?”子夜一听到司马萱说带自己进皇宫眼睛瞪着似明珠一般。   “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只当是我家玩了。”   “算了吧,皇宫规矩那么多,我怕……”   “怕什么有我呢?而且你当真不想见见我王兄?你多久没见他了?要是你跟我去到那时我给皇后求个情让王兄过去,你可想好了,你要是不跟我去,这正月里王兄忙的可未必能有时间陪你啊。”   “这个……”不得不承认公主说的确实也是子夜想的,想想自从腊月里来就很少见到司马柬,不是奉命巡视就是应酬各路官员,也许这次可以跟他多呆一会儿呢?想到这子夜却也动了心思:“那我得跟我哥和墨渊说一声。”   “你可别,就你们家那两位少爷能让你去才怪呢,哎呀子夜你相信我吧,我保证天黑之前把你送回来。”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定了,我走了。”   “你不去见见我哥了?”   “我不认识他。”司马萱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径直出了门,子夜还在纳闷她哥最近时好时坏,萱儿又是这样,这都怎么了?嘟起小嘴甩了甩头,算了不想了,但是要去皇宫自己要穿什么呢?一想到这,嘴角一个俏皮的微笑,跳着去找洛歌了。   虽是正月但未必所有人都有子夜这样的心境,就说这贵客来中,虽说依旧生意不断,人声鼎沸,但看后面那雪中的四方八景亭,各具不同,西南陶然亭中,一家相聚共聚天伦,西南沧浪亭中也有三五好友相邀来玩,更有人独酒小酌愁绪难逝就如东北飞絮亭中,可透过亭外几枝翠竹看亭外漫天飞雪,墨渊于亭中煮酒小憩,手中拿着那朵石雕细细揣度,不知道这事是否真的跟他想的一般,心绪真的乱了就如这盈盈飞絮凝香有声。   “少阁主,这是陈年的竹叶青,您尝尝。”   墨渊收拢了神情:“有劳何叔,对了单无念还是没查出什么吗?”   “属下无能,此人甚是的背景似乎很是简单,除了临晋侯的军师,其他一概都查不出来,似乎世上除了杨骏、秋水没有人接触过一般,不过属下得知他在进入侯府之前是在镇江的私塾当教书先生,因临晋侯出外巡视偶尔遇到便引为知己,我也曾派人去过镇江,确实如此。”   墨渊抿了一口酒:“看来从单无念身上我们是查不出什么了,只有去会会霓商坊的秋水姑娘了。”   “那我派人再去查查秋水。”   “不用,这事等雪儿回来自有办法,对了,还有何叔你可曾听过绿萝村?”   “绿萝村?没有印象,怎么了?”   “哦,没什么,随口问问,何叔你去忙吧。”   绿萝村,自从听子曦说完,这三个字时时刻刻都在墨渊脑子里绕,他要不要去,如果真如他所料,他要如何面对那个人,如果是他想多了,那凭空又多了一份失望,看着何言离开,墨渊从未如此犹豫,看着手中的石雕,墨渊叫来玦月,让他看着云出岫自己策马而上,直奔城外,他还是决定了。   云骑营中,程晏还在为如何善后归命侯府遇刺的事心烦,却听到副将回报说收到消息,归命侯府的遇刺是吴国几个曾受孙皓暴刑所伤的家人所为,程晏吩咐道:“秘密追查,看看这些人是否还在洛阳城内。”   程晏虽是武将但其可以管制偌大的云骑营也并不是单凭手中的剑,此事可大可小,亦可真可假,做此事的人是敌是友意在于谁,他不能不想,想着跨马而出直奔南阳王府。而此时的南阳王府贵客不断,程晏也不想凑他们,独自去了偏厅。   “可算是都走了,累死我了。”   “谁让你这南阳王府炙手可热,谁都想凑上来取取暖呢?”   “你这是来拜年啊还是想打架啊?”   “拜年没那心情,打架也没那胆量”   “咱们这大将军几十这么谦虚了?”   “肯定要谦虚啊,你想这往来的都是朝中大臣,要是谁没事上奏皇上说我在南阳王府把南阳王打了,我几颗头都不够砍的?”   “说的真好听,你哪次打赢我了?”   “您是王爷,我得留几分颜面不是?”   “少贫,这时候你能在我这见到你,肯定有事,说吧怎么了?” 虽是斗嘴但是司马柬了解程晏,他一向不想与这些大臣打交道,因此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自己去找他   “还不是为了你的红颜知己?”   “子夜?她怎么了?”   “瞧你这紧张的,外敌压境我也没见过你这样。”   “快说她怎么了?”   程晏从来没见过司马柬这么紧张过:“她没事,是她的好哥哥办的那件事。”   “此话何意?”   “我刚收到消息,有人称归命侯府的遇刺是受过孙皓刑法的吴国人所为,而且最近洛阳城也有一些前吴国百姓入城,这事你怎么看?”   “谁放的消息。”   “还没查出来。”   司马柬想了想这个时候有这个消息出来必定不是巧合,此人的意欲为何?帮子曦脱罪?那会是谁?墨渊?:“程晏,这事你觉得呢?”   “这时候放出这个消息无非两种可能,第一帮苏子曦,第二引起前吴百姓和我晋国矛盾,若是第一种那倒好说,但是如果是第二种我们就不得不防了”   “你准备怎么办?”   程晏看了司马柬:“将计就计。”   “怎么说?”   “如果这事只是想替苏子曦脱罪到也是个两全的办法,我就顺水推舟顺了他们的心意,若是第二种我们就来个引蛇出洞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如是这样,你就必须上报父皇,父皇的性格暂时不会为难吴国百姓,但是你?”   “我没什么,要是真被皇上贬官流放你记着常去看看我就行了。”   司马柬瞪了一眼程晏:“我跟你一起去。”    ☆、【第四十六章】雍门周谱   “哥哥,哥哥外面有一个好漂亮的大哥哥找你。”绿萝村里小叮当边跑边朝着屋里喊。   石头听到叮当的话赶忙出来,好一位神仙似得人物,石头仔细打量着来人,这神情似曾相识:“您找我?”   “想必您就是石头吧?”   “是,我叫石头,不知这位公子找我何事?”   墨渊从腰间拿出那朵石荷:“此物可是出自贵处?”   石头本来还纳闷他自幼就没怎么出过村子,怎么会有人来找他,看到这个石雕他突然明白了:“没错,那您是萱姑娘的朋友吧,快请快请。”   墨渊随着石头进去,随时村庄但个中布置绝称的上素雅,墨渊的信愈发不能平静   “公子快坐,我那是闲的没事刻的玩的,萱姑娘喜欢便赠给她了,不知公子的来意?”   “别公子公子的了,叫我墨渊就是,在下也一直喜欢对雕刻,看这石荷雕的精巧,特来拜会。”   “公子您太过誉了,我这山野之人就是打发时间什么精巧不精巧的,如果真要说这雕刻家父才是高手,我差的远了。”   “令尊可在?”   “家父已经离世了。”   墨渊听到离世两字脑中如冲血一般。此时他真的希望他的父亲并非自己所找之人。   看到墨渊的表情石头以为墨渊是失望了:“墨公子无需如此,虽然您与家父无缘但是家父生前还有一些雕刻藏品,不知道公子可愿一观。”   “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家父常言生而有命,缘字随心,您能至此便是缘分,既然公子辛苦而至怎能让公子白走这一遭。”   “多谢。”   墨渊随着石头往屋里走去,短短的几步墨渊的心中却五味陈杂。   石头走到屋里,从香台上取下一个盒子,打开的一瞬墨渊如雷击一般,看着盒子中那静静的清荷与他书案上如出一辙,仿佛就是等着他来带走,男儿眸中不含泪,只是未解伤痛时,找了二十载,等了二十载,念了二十载,怨了二十载,为什么会是这样,石头看着墨渊似是不对:“墨公子?墨公子?”   “我没事。”   “石头兄弟,令尊是何时故去的?”   “其实家父身体一向不是很好,常年少言,三年前便离开了?”   “你娘呢?”   “我娘?我从来没有见过”石头黯然一声:“其实我是家父收养的,自打记事以来就未见过娘亲,怕惹父亲伤心也从未提过。”   “石头兄弟,既然无缘与令尊一见可否容我去坟前一拜聊表寸心。”   “墨公子有此意,我爹地下有知自是高兴,你随我来。”   墨渊跟着石头走到离他家不远处的一处高岗上,看着周围的环境也只有宁静二字了,石头跪在坟前打理了下:“爹,有位叫墨渊的公子来祭拜您了。”   “石头兄弟,可否让在下单独和令尊呆会儿。”   “行,你们聊,我先回去了。”石头磕了一个头先行走了。   墨渊站在坟前心中难平,你宁可收养一子也不回玊阁,你宁可伤病致死也不愿见我一面,好父亲,好爹爹,二十几年来我寻你不是,不寻也不是,你可知我心里的疼,而如今你听到墨渊二字又是作何感想,这么多年你可曾想过我,可曾想过叔父“啊……”一声痛喊地动山摇,痛的是心,逝的是情,最终他连给自己打他一顿,骂他一顿的权利都不给,为什么,为什么,天下人都说玊墨渊临风玉树,淡然从容而面对他自己的亲生父亲他却难以自持,彻骨沁心的冷刹那间崩溃,无复原形,黄昏下的孤影,终究是与其他无关。   皇宫里皇帝司马炎怒瞪着跪在下面的程晏:“朕让你查你就拿这个来唬弄朕?你当朕是傻子吗?”   “末将不敢。”   “父皇……”   还未等司马柬开口就被皇帝吓停:“你给朕闭嘴,堂堂云骑营抓不到刺客居然跑过来给朕说几个莫名其妙的人再配个莫名其妙的身份,真有本事啊。”   “皇上,末将岂敢欺君,只是此事牵扯过大,如果冒然在洛阳城内大肆缉拿刺客,恐引起前吴百姓不安,末将非是推卸责任,只是不敢自作主张,特来请旨。”   “请旨?请什么旨?云骑营要是就这点本事朕如何放心把偌大的洛阳城交付给你,来人程晏失职罪不可恕,仗责三十,以儆效尤。”   “父皇息怒……”   “南阳王非但不督管还屡屡袒护,给朕回府面壁半月不许踏出府门一步,滚。”   司马柬自己面壁无事只是程晏这三十板子他怎么忍心“父……”司马柬还未说出程晏使了使眼色,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霓裳坊内,单无念正悠闲的听着曲子,边听秋水说:“你们下去吧。”   摒退了左右,秋水回报:“先生,归命侯府遇刺有消息说是吴人所为,好像云骑营也收到了消息。”   “这个我听说了,不知是谁想出的法子,可是给这皇帝硬生生的将了一军,哈哈”   “先生觉得皇帝会信吗?”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事权衡轻重他不能去查,他既不能为了一个小小的亡国君去责难所有吴国百姓,也不能因为吴国百姓而对此事置之不理,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怜那位程将军。”   “难道程晏会不知?”   “程晏可不只是个武夫,这招苦肉计用的漂亮。”   “先生的意思程晏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这才是关键,我就是想不通程晏这么做为的是谁?”单无念轻轻按了下太阳穴,如果程晏知道是谁干的,那只有一种可能南阳王也知道?如果是这样那南阳王是否已经知道了苏子曦的身世?这点对他而言才是最当紧的。   “姑娘下面有位公子要找您?”   “好了,这事我自有主张,我先了。”   “送先生。”   “不必了,你忙吧。”   秋水送走了单无念,慵懒的问着丫头“又是谁啊?”   “眼生的很,不过长得倒是蛮俊俏的,说是要送姑娘一份礼物,而且说姑娘若是不去定会抱憾终身。”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去见见是何方神圣,你先下去就说我收拾一下。”   秋水简单梳了一下妆,头发披到一边更多了几分端丽,看了眼镜子旁的那把绢扇无奈一笑。款款走下楼阁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知哪位公子准备让秋水抱憾终身呢?”   言罢便看见前面一位书生模样的人转过身来,眉目清秀转若回雪,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玊阁第一才女残雪:“不才便是在下。”   “哦,公子有何指教?”   “久闻姑娘琴音绕梁,进在下偶然得到一本琴谱不知姑娘可有兴趣?”   “公子若是对琴谱有兴趣这霓裳坊何止千本?怎敢劳动公子?”秋水一听琴谱自己都笑了,这么多年来多少人为讨她的欢心送了许多绝世曲谱,看眼前这人年纪轻轻,又会有什么样的谱子?   “徐动宫徵,微挥羽角,切终而成曲。”   秋水听到这几个字却是一愣“公子请楼上叙话。”   “请。”   雪儿走进秋水的房间,璎珞珠帘,檀香阵阵,四下一扫那凌镜旁的绢扇让雪儿心里一惊“这不是当日济南府简家所处的那把绢扇吗?怎么会在这?那那个游商?”   “公子?公子?”秋水觉得此人好像在寻什么喊了两声也不见应:“这位姑娘莫不是看上秋水的闺房了?”   这一声姑娘让雪儿回过神来:“什么?”   “姑娘不比掩饰了,秋水自认阅人无数,若是连男女都分不出来岂不白白在这霓裳坊呆了这么久了。”   “秋水姑娘倒是爽快,那我也就不藏着了,小女子本名雪儿,因现在有急事需要处理无奈才想卖了这家传之宝,不知姑娘可否有意?”   “那也得容我先看看真假。”   “那是自然,这是小女子手抄了一份姑娘先看看,若是有意我自当奉上真迹。”   秋水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应是出自富贵人家无差,但是这琴谱她也只是听说究竟是否真的有她都不敢确定,但在这小姑娘口中说的居然如此风轻云淡,想这洛阳城还没哪户人家至此,想着秋水翻了翻手中的琴谱,果然玄妙,左右指法的细微变化不只精细更是巧妙:“雪儿姑娘开个价吧。”   “秋水姑娘当知这本雍门周谱真迹算的上无价之宝,若非事急小女子断不舍得。”   “就请直言吧。”   “两个霓裳坊。”   “姑娘的胃口还真大。”   “您应该知道这并非是雪儿我漫天要价。”   两个霓裳坊当算的上天价,秋水更觉得此人不简单,看着手中的琴谱想了一下:“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且得容我几日。”   “好,七日之后我会再来,请姑娘务必抓紧,想要这琴谱的可不只一人,若非早闻姑娘琴艺过人,不想这琴谱明珠暗投也不会等这些时日。”   秋水递还手中的琴谱:“自然不会让姑娘白等。”   “告辞。”   秋水微微颔首:“送姑娘。”    ☆、【第四十七章】念忘之间   “少阁主我回来了。”听见外面的声音,雪儿赶忙跑了出去,她一回来听说少阁主出门了,而且还说要等她回来去探探秋水,她便明白墨渊的用意,便默了几张雍门周的琴谱去了趟霓裳坊,这不看见墨渊回来还等着少阁主夸夸自己呢。   “雪儿回来了。”墨渊似乎并没有太大的表情,眼中的红丝是太累了吗?   正当雪儿纳闷之时就见屋中跟出一人:“早就感觉墨公子不是凡人,原来是玊阁少主,简辰逸有礼了。”都言人靠衣裳马靠鞍,这贵客来的店小二转眼间变成了俊朗不凡的翩翩公子。   “简少爷不留在济南府怎么又回来了?”   “哦,一来不放心雪儿回来,二来是让我亲自道谢,三则家父得知少阁主在洛阳想让辰逸在少阁主左右多多讨教。”   “简少爷客气了,雪儿你好好照顾简公子,我去休息一下。”   “是。”雪儿眨了眨眼睛,看着似乎特别疲惫的墨渊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了,能让墨渊感觉如此。   瞧着墨渊回屋,简辰逸碰了碰雪儿“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你出现在这就是错误。”本来就告诉他不许跟来,他就是不听,雪儿瞪了他一眼也走了,门口独自剩简辰逸一个人站在那发呆:“他们玊阁的人怎么都跟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   苏宅这几日真的是太安静了,子夜自己在院子里晃着实在也是没意思,哥哥整天和懿轩、洛歌他们在店里忙,墨渊大哥这几日又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里,小月天天飞来飞去偶尔还有何诺儿过来找他,雪儿也有简辰逸陪着,司马柬更是没有一点动静,下次让她见到一定不理他。   “子夜。”   被突如其来的一声下了个冷颤:“萱儿你吓死我了。”   “准备好了没,走。”   “去哪啊?”   “我前些日子不是跟你说了吗,去宫里赏梅啊,快走吧,皇后娘娘他们这会儿都快到齐了。”   “真的要去啊?”本来是想去凑凑热闹但是真的要去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毕竟那是皇宫啊。   “当然了,快走。”   “那你好歹让我去换身衣服啊。”   “你快点啊,让皇后娘娘等急了几个脑袋都不够你用的。”   “那我不去了。”本来心里就憷听司马萱说完子夜更不想去了。   “哈哈,我逗你的,快去吧,我等你。”   “可是……”   “别可是了,快点快点。”子夜被司马萱硬生生的推进了房里。趁着子夜换衣服的时候,司马萱往子曦住的房间移了几步,探着头望着“他去干嘛了?没在屋里吗?”   子夜从屋里换好衣服出来,看见司马萱探头探脑的样子,不由一笑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你找我哥啊?”   “我才没有,我找他干什么啊,我跟他很熟吗?”司马萱也不示弱,大声的喊道,说完拉着子夜跑了出去,而这一幕却被不远处的子曦尽收眼底,真的希望你跟我从来都不熟悉。   子夜一路跟着司马萱进宫不敢有半点懈怠   “别紧张,有我呢。”司马萱牵着子夜的手安慰道:“皇后娘娘人很随和的,别怕。”   “可是萱儿我还是有些紧张。”   “有点出息好不好,你想想一会儿你就能见到我王兄了,开心吧。”   想到司马柬子夜的心确实平静了不少。   “回禀娘娘,武安公主到了。”   “快叫进来了。”   子夜紧跟着司马萱,瞧见御花园的凉亭中坐着四位衣着华美之人,司马萱松开子夜上前行礼:“萱儿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诸位娘娘请安。”   “萱儿快起。”司马萱给子夜使了使眼色,子夜赶忙下跪:“民女苏子夜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诸位娘娘。”   皇后抿了一口茶:“抬起头来。”   子夜微微抬头,本身圆润的脸颊更是平添了几分红韵,灿若桐花:“好标致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民女苏子夜。”   “名字也好听。”   “谢娘娘夸奖。”   司马萱在一旁也不示弱:“那是,这还的谢谢我王兄,要不然我也不会认识子夜。”   只听见坐在旁边的一名女子斜了一眼子夜:“这就是洛阳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咱们南阳王的红颜知己啊。”   “皇嫂你说什么呢?”司马萱本就看不惯太子妃,一听这话哪能不生气。   “萱儿不许放肆。”胡妃一听这话赶忙制止。   “罢了罢了,今儿还在年里,难得叫大家一起雪中赏梅,旁的事就暂且放一边吧,萱儿今日各位公主都在园中玩,你也带着这位子夜姑娘四处转转。”   “是。”司马萱楞了一眼太子妃拉着子夜走开了。   “太子妃,萱儿被我宠坏了,还请您多担待。”   “娘娘哪里话,儿臣不敢。”   一直冷冷的坐在旁边的徐妃不阴不阳的说着:“一个是皇上的掌上明珠,一个是咱们的南阳王红颜知己,太子妃你太没眼力了。”   “徐妃娘娘教育的是。”   皇后微微一笑:“萱儿是咱们皇上的掌上明珠那是自然,但什么红颜知己的就算了,传到皇上耳朵里怕是徐妃姐姐也不好过吧。”   “萱儿,萱儿我刚刚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子夜想到刚才那一幕后背就直冒冷汗,早知道打死她都不来。   “你别理她,那个丑女人仗着是我皇兄的妃子处处为难我和王兄,我早晚饶不了她。”   “你小点声。”这可是皇宫啊,萱儿这公主可以没什么她可不敢啊。   看着子夜这样司马萱却是笑了:“你在我王兄面前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进了宫就变成小猫了?”   “我哪有。”   “好了好了,不逗你,你知道吗前些日子王兄被父皇关禁闭今天刚能出来呢,我知道王兄今日一定进宫,你等着我把他给你叫过来。”   “可是萱儿你让我自己呆着万一……”   “放心我去去就来,这地挺静的他们一般不走那么远,你先自己赏赏花,等我马上。”   子夜一个没拉住司马萱就跑了出去,子夜自己看着这满园的花也着实漂亮,四周看了看真的没人,稍微放松了点,闭着眼闻着花香正在享受这惬意就听见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寂静深庭院,回首落梅花。”子夜顺着声音往前走了几步,远远看见一个女子素钗简服,虽没有倾城之貌但却有难寻得气质。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   “哦,我叫苏子夜,是被公主邀来赏梅的。”   “你不是宫中之人?”   “我只是一介民女,不知您是?”   “我只是这宫中之人。”   子夜看着眼前这女子的装束肯定不是什么贵人吧,难道是宫女?:“刚才是您吟诗吗?好好听。”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   “你好像不开心?”   “不开心便是最大的开心了。”   “什么?”   “小丫头,当你无欲无念之时不开心便是最大的慰藉,什么时候连不开心都不会了,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我不明白。”   那女子笑了笑,仍旧自己赏着花好像子夜根本不存在似得,子夜正云里雾里想的时候却看见远处走来两个人,谈笑风生,礼待有加,子夜的目光一直看着他们,   当那个男人看见子夜的一瞬整个人都呆了,赶忙上前几步:“你怎么在这?”   子夜看着他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男束寻,再看看缓缓朝他们走来的女子,“杨沫拜见左嫔娘娘。”   听见杨沫这么一说司马柬才发现前面的左嫔顿觉事态,赶忙松开了子夜:“司马柬不知左嫔娘娘在此,娘娘恕罪。”   “南阳王有皇上谕令可自由出入后宫,入这御花园又何罪之有,好了今这梅我也赏完了,这就回去了。”   “送娘娘。”   左嫔临走前回头看了看子夜“丫头谢谢你。”   子夜也很纳闷为什么会谢自己,但是看看身边的这两个人还有刚刚司马柬的动作,生怕别人误会了一般,子夜的心里就很难受。   “想必这位就是子夜姑娘?”   子夜仔细瞧着眼前的女子气质容貌自不用说,单是和司马柬站在一起真的会让人有觉的他们很合适:“子夜,这是郡主杨沫。”   “民女苏子夜见过杨沫郡主。”   还未等子夜行礼,就被杨沫拉住:“子夜姑娘折煞杨沫了,以后姑娘若不嫌弃就我杨沫便好。”   正当三个人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司马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王兄,你让我好找,你去哪了?”   “杨沫给公主请安。”   司马萱看了看司马柬和子夜,对着杨沫纳闷道::“你怎么也在这啊?”   “受皇后娘娘相邀赏梅正遇到王爷便一起来了。”   “这么巧啊。”说着司马萱暗暗掐了一把司马柬。   “王爷公主和郡主都在啊,那就太好了,皇后娘娘请几位过去呢。”   司马萱一听拽着子夜就走了,司马柬跟着杨沫随后而至到了凉亭前就听见皇后娘娘言道:“柬儿,这次你父皇开恩没有重罚,看你下次还不长记性吗?”   “儿臣不敢。”   “沫儿,快来坐到我身边。”杨沫走到皇后身边,皇后拉着杨沫“瞧咱们郡主愈发标志了。”   太子妃在一旁搭话:“是呢,这才是咱们晋国王妃的胚子呢。”   子夜看着眼前这一幕,恨不得现在就离开,愣生生的把自己的手攥出了血痕却只能粉面含笑。   司马柬看着子夜又是心疼也是无奈,为了子夜他只能忍。   “娘娘,萱儿答应要早点送子夜回家,这会儿不早了,还请娘娘准许儿臣先行告退。”   “也好,你先送子夜姑娘回去,不过要速去速回。”   “儿臣……”   司马柬还没说完就被皇后拦下:“柬儿好生呆着,郡主许久不近宫一次,你给我好好陪着郡主。”   回家的路上司马萱不停的给子夜道歉,这一切都不是她预想的那样:“子夜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萱儿,我没事,我知道你是好意。”   “子夜你可别生王兄的气,他一定不想的。”   “我知道,萱儿你赶紧回去吧,不然娘娘要怪罪了。”   “随便,我才不回去。”   “萱儿你还是回去吧,不然皇后娘娘该以为是我怎么样了呢。”   “可是”   “回去了,我真的没事,嘿嘿。”子夜强挤出一个微笑。   “行了笑比哭还难看,我回去也行,看我回去怎么收拾王兄。”   司马萱离开了,子夜的眼泪也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她的心好疼,好像是她挡在了他们两之间,葛潭中那个柔情似水的南束寻原来在郡主面前也可以那么温暖,   她努力让自己相信让自己放心,但是她真的可以吗?   看着子夜眼中含泪的回来,墨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子夜。”   “墨渊大哥。”子夜见到墨渊的一瞬再也忍不住了,扑倒墨渊怀里,放肆的哭着。   看到这样的子夜墨渊也猜出是为了什么,任由子夜哭着闹着,等她平静了,说完在皇宫中的一起,墨渊拍着她的头:“傻丫头,你相信司马柬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你闭上眼想想,想想你们的一切,你觉得你是要念着他对郡主的温暖还是要念着他对你的诺言,有时候念忘就在一瞬,念着你想要的自然就会忘了那些不开心的。”   温暖的话不过如此,墨渊像是劝子夜又何尝不是劝自己,自从绿萝村回来他自己又何尝不需要一个怀抱,而此时虽有万痛也想给她一个安慰,虽不能牵尔玉手,收起你所有的悲喜;也愿抚尔秀颈,遮你此生风雨。虽不能挽子青丝,却被你挽落一世的情思;而他也只能,以兄之名,护她的纯心与快乐,还有那甜甜的永不会为他吟唱的曲调。 ☆、【第四十八章】执子欲落   苏宅的客厅中,简辰逸正看着雪儿傻笑,不时还换来雪儿的几记白眼,此时玦月匆匆跑了进来:“雪儿少阁主呢?”   “好像跟子夜在后院吧,怎么了?”   “阁主有令,命我们马上回去。”   “阁主让我们回去?”雪儿听着就奇怪,老阁主常年不在阁中就算是在也从来没干预过他们去哪更没有下令召他们回去莫非阁中有事?   “是啊,我也正纳闷呢,所以要赶紧通知少阁主。”   “走,我跟你一起去。”   简辰逸赶忙起来:“我也去。”   “大少爷,这是我们玊阁的事,烦请您别添乱了行吗?”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玦月实在是没心情看着两人拌嘴,赶忙去通知墨渊。   飞速跑进来的玦月却被眼前的两个人弄得不知进退,墨渊怀里的子夜哭的正酣,“有什么事吗?”   玦月挠了挠头头走了过来:“阁主有令,要我们速回玊阁。”   “叔父召我们回去?”墨渊心里暗自揣测“莫非叔父知道我去过绿萝村?”   除了这事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解释,不过不论如何叔父下令就一定要回去:“小月你去通知雪儿我们马上起程,然后再去一趟贵客来告诉何叔说我们回去几日让他代为照顾云出岫。”   “是。”   墨渊便转身看着子夜:“阁中有事我要回去几日,若有什么事就去贵客来找何叔帮忙,不许哭了,听见没。”   “放心吧墨渊大哥,我和哥哥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告诉子曦发生任何事都要等我回来。”   “知道了,你赶紧去收拾吧,别让玊叔叔等急了,我们不会有事的。。”   千万的不放心还是要离开,墨渊又想了想觉得他安排妥当了,便和玦月,残雪策马而驰赶回了玊阁。   而此时的临晋侯府,杨骏和单无念看似悠闲的下着棋   “先生,许久没有好好下盘棋了。”   “是,侯爷的棋艺增进不少。”   “先生,上次我问你归命侯府遇刺的事,查的怎么样了,那个人……”说到这杨骏看了一眼对面的单无念。   “侯爷放心,一切尽在单某意料之中,只不过有些事情还需要等待时机。”   “可是现在南阳王势力愈发强大,宗允倒了之后太子妃那边也没有什么抗衡之力,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日后再要做什么就难上加难了。”   “侯爷放心,一月之内自然有他南阳王头疼之事,御棋之术不到最后一刻胜负还差的远呢,侯爷只需耐心等待自然不露便好。”   “先生既然有了计较本侯自然放心”   单无念执子揣摩,也许是时候让这颗子落定了。   归命侯府自从上次除夕遇刺之后,孙皓很少出门虽说皇帝让临晋候多次看望,而且还为这事责罚了云骑营大将军,但是对于孙皓来说这事可没那么容易过,但是毕竟刚至洛阳他也只能忍忍了。   “回侯爷,李夫人身子不适,一天都没吃下什么东西了,您要不要去看看。”这位李夫人可是孙皓的爱妾,原在宫中便是荣宠无二,一听宠妃不适赶忙过去:“爱妃怎么样?你们这些奴才怎么伺候的。”   “侯爷,您别生气,都是臣妾自己今天没什么胃口。”   “爱妃想吃什么,我这就让人去做。”   “没什么想吃的,可能整天呆着这侯府里也不比原来还能去御花园转转,没什么心情吧。”   “爱妃是觉得闷了,这样我叫人去再种些花草,弄些舞姬。”   “花草终究是需要时间,舞姬也没什么心意,对了侯爷,臣妾早就听闻这洛阳城中有一家贵客来,不仅厨艺冠绝天下就是那其中景色也是少有,不知侯爷可有心情陪臣妾去一次啊。”   “贵客来,我也却是听过,只是……”孙皓还是顾虑刺客之事。   看出孙皓的顾虑,李夫人转身躺倒床上“算了,都怪臣妾不懂事,侯爷不比为难了,臣妾也没什么,几顿不吃不碍事的。”   “那怎么行,来人备车,我怎么忍心爱妃挨饿呢。”   孙皓终是抵不过李夫人的细语娇柔,带上一队精英陪着爱妃出门了。   一路上李夫人顿时心情就好了,掀开车窗一侧的帘子给孙皓指指点点的聊着天,正看着起劲,就听见李夫人说道:“停车。”   “爱妃怎么了?”   “侯爷您看,这有家布庄,臣妾想去看看。”   “你呀。”   “侯爷陪我一起嘛”   “走。”   孙皓下车抬头看到布庄上行云流水的三个字“云出岫”,也算是别有一番韵味。   看见来人,懿轩赶忙上前招呼:“夫人,您看您需要点什么。”   李夫人也不理他依然跟孙皓撒着娇:“侯爷,这些料子我都喜欢。”   “不就是些料子吗,买了。”   “谢侯爷。”   孙皓给下人使了个眼色:“店家,把这些全给我包了,送到归命侯府去。”   “全要吗?”   “怎么你觉得我们侯爷买不起吗?”   “不是不是,只是这太多了,怕一时送不过去,容我先回我们少爷一句。”   “侯爷发话了,别不知好歹,让你送赶紧送,你做不了主让你们少爷赶紧滚出来。”   “懿轩怎么了?”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子曦从后堂走了出来,孙皓抬头看到子曦的一瞬惊恐中透着怒气,而子曦看到眼前的孙皓,着实打了一个冷颤有冲动,有隐忍也有不安。   “这位公子看的眼熟。”   苏子曦佯做不知:“请问您是?”   “这是我们的归命侯,还不快见礼。”   “草民苏子曦拜见……”   “罢了。”   “苏公子是哪里人?”   “草民泰安人氏。”   “家中还有何人?”   “父母双亲还有一个妹妹。”   “父母双亲?”   “是啊。”   李夫人走过来,笑着看着子曦挽着孙皓:“侯爷您认得这位公子?”   “不认得,最好是不认得。”   苏子曦明白孙皓想说的是什么“草民哪有福气高攀侯爷。”   “侯爷,我有点饿了咱们赶紧走吧。”   “好。”孙皓临出门前又看了一眼苏子曦吩咐道:“这些料子记得给本侯送过去。”   “那是自然。”   看着一众人离开,就听懿轩在一旁自言自语:“这就是传说中的前吴皇帝?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善人,子曦这货什么时候送。”   “你看着安排吧,我先进去了。”   子曦进入院内,院中的拱门之上实实地砸了一拳:“孙皓。”   为了亲人子曦虽说可以暂且放下,但是当仇人站在面前他却无能无力的那种无奈让子曦恨极了自己,内心似有一颗火种差的就是一个引子就足以燃尽自己。    ☆、【第四十九章】我等着你   又是一日本觉得司马柬今天一定会来,而现在月上柳梢依旧没有他的影子,难道他真的对自己那么有信心还是他不在乎了?子夜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许瞎想,不会的。”   子夜爬到石桌上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当她感觉很冷的时候却突然感受到一股暖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又揉了揉:“是你吗?”   “傻丫头怎么在这睡。”司马柬把披风脱下披到子夜肩上。   子夜也不知道哪来的清醒劲直接把披风又扔给了他:“谁要你管,找你你的郡主去吧。”   “好大的醋味啊。”   “南束寻你找打。”   司马柬一把搂过子夜,嗅了嗅属于她独有的清香:“我错了,那天皇后叫我去赏梅正好碰到了杨沫就一起去了。”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司马柬笃定的点了点头,虽然他绕过了皇后让他去接杨沫的事实但是他对子夜的心思天地可鉴,他只是不想她乱想而已。   “算了,是让我这么善良,原谅你了。”   “小丫头跟谁学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司马柬揉了揉子夜的脸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哈哈,行,等过几天宫里没那么多事了,我再带你去趟葛潭,这次咱们多玩几天,好不好。”   “估计没机会了,等墨渊大哥回来也许我们就要回泰安了,。”   “回泰安?”   “是啊,可能是云出岫生意一直不是很好,我哥前几天跟我说要回泰安,本来想等你来找我的时候给你说的,谁知道你一直不来,我也不敢去找你。”   司马柬心疼的抱了抱她,在她想见自己的时候,自己总是不在,但是细想也许子夜回去既可以保全她,而且到他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也容易脱身,再加上子曦夜刺归命侯的事终究也不算真的过去了,思虑万全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其实回去也挺好的,子夜,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找你。”   “你这么想让我离开啊?”   “那你还不谢谢我,终有一天啊我会牢牢地锁你一辈子,那时候你想跑都跑不了,所以珍惜现在自由的时间吧。”   子夜虽然被他的话逗乐了,但是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感觉朝堂似海,一别当真还有再见之时?子夜并非不相信他,只是山水重聚路茫茫,他当真走得过来吗?   看出子夜的心思,司马柬一把抱过她:“相信我,葛潭之盟,至死不渝。”   子夜缓缓的推开他,从怀里拿出心爱的留声螺:“南束寻,我等着你。”   说完后司马柬把留声螺放到耳边这声音是他这辈子最好的礼物。   如初的月,永远这么柔和,料峭春寒中,品着一幕幕过往,两个人牵着手一字一情,一步一生,踏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路。   “好了,我到家了,你赶紧回去吧,对了你跟公主说一声,我们也不方便入宫。”   “萱儿跟着皇后还有胡妃娘娘去祈福了,估计要过一段时间回来,你放心,我会告诉她的。”   “嗯,我进去了。”   一步一回首,是信任也罢是爱情也好,总之彼此眼中的这个人不知不觉中已深入骨髓再难割舍。   墨渊带着玦月残雪一路风尘赶回玊阁,直奔留霜厅,且看厅中正坐一人已近天命之年却风姿不减此人便是玊阁阁主玊沧海。   “叔父。”“阁主。”   “这么快就回来了。”   “叔父发话,渊儿还不赶紧回来啊。”   “就你会说话,快过来让叔父好好看看。”   玦月知道老阁主必定有事找墨渊:“阁主您如果没什么事我和残雪先退下了。”   “你们也快去休息吧。”   “叔父,您怎么想起来回来了?”   “你这臭小子,我不到一年不在家你是不是在外面玩疯了,都不想我回来了。”   “侄儿哪敢,侄儿天天盼着叔父回来,这阁中大大小小的事想想我就头疼。”   “哈哈,这天下还有让咱们少阁主头疼的事呢?”   “肯定啊,最近就剩头疼了。”   “只是头疼?”玊沧海拿起墨案上的清荷摆在墨渊的脸前:“不是心疼?”   “叔父。”   “孩子,你自幼便把所有的伤痛埋在心里,你不心疼叔父还心疼呢。”玊沧海看着手中的墨雨青荷:“你爹当年离家也是为情不能自拔,但是他从来没有放下过你,在他心里你和你娘一样重要。”   “他不是恨我吗?不是我我娘就不会离世。”   “傻孩子,与其说他是恨你,不如说他是恨自己,这么多年我一提他你便转身就走,但是今天你肯给我聊这么多,证明你也放下了,是不是。”   墨渊低着头也不言语:“渊儿,其实几年前我便找到你爹并派人暗中保护,我本想让你们父子团聚,但是他说他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知道你平平安安的,但是他不能见你。他病重的时候我赶了过去,只可惜太晚了,临终前他只对我说了两个字,渊儿。我知道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他放不下我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二十几年他为我做过什么?”   “他有他的骄傲,有他的执念,有他的于心不忍,有他的自责有他的痛有他的悔,渊儿你应该理解的对不对。”   “我不理解,这么多年他收养了一个儿子也不回来看我,我没他这个父亲。”   “你知道他为什么收养那个孩子吗?只因为他隐居之前见到这个孩子孤苦伶仃的在路边乞讨,你爹问他叫什么他说他叫子渊,你爹给他改名石头带在身边,因为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你。”   墨渊眼中含泪他不想听也不想知道,自从得知父亲的死讯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么多年自己找与不找之间的徘徊,也许是自己错了,堂堂玊阁少主竟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父亲,这跟父亲的所为又有什么区别,相见岂如不见时,愈爱之深愈不敢面对也许怕是把自己这么多年的期待毁灭,不见至少不会有结果。   墨渊跑出留霜厅,三步两跃登入醒风亭,玊墨渊以扇为剑,起步迎风,而亭下便是无底的山壑,几次总有感觉他要纵身而下,此时也许只有这样的风这样的险才能稍凉他的伤痛。       ☆、【第五十章】玊阁提亲   “侯爷已经确定,现在泰安那对夫妇便是当年的叛将苏奕和穆家小姐。”   孙皓虽说心中已确定了八分但是当确定之后还是不免一惊“那这个孩子就是……。”   “侯爷要不要我们……”   “不急,我要先看看,他们两人在泰安这么多年,是真的隐居还是朝廷安排的?苏子曦这时候公然出现在洛阳又是什么原因?会不会是皇帝要试他,而除夕那夜的刺杀又是何人指使?那件事那么快平息单凭他苏子曦一人定不会做到”一连串的疑问孙皓不能贸然出手,他人门楣之下自当要完事小心:“你先下去,找人盯着云出岫,顺便查查与苏子曦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   待安排完所有事后孙皓暗自心想“楼澈,我的好将军,你死的那么孤单,放心早晚我会让这些人去陪你。”   冬末春初的玊阁别有一番感觉,雪初融,梅尤绽,几丝嫩芽,几缕清风。玊沧海叔侄二人正在秋水台外下棋,台上无弦抚琴阵阵沁人   “叔父,你可小心了。”玊墨渊眼看一处棋眼执子便落。   “渊儿,你最近可是有些分神了。”说着玊沧海执手中的黑棋一落,玊墨渊那明明得意的一步却成了死局。   “叔父,是侄儿大意了。”   “不是你大意了,是你的心根本不在阁中。”   “什么都瞒不过您。”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的心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渊儿,叔父在你书房留的那八个字你应该很明白是什么意思。”   “至臻之境,缺月残荷,叔父的良苦用心侄儿岂会不知,只是一些事也许早已注定,渊儿不会强求,但做这缺月残荷也未必不好。”   “子夜是个好姑娘,我也盼着她能入这玊阁,只是既然无缘有何必苦了自己。”   “叔父我有千种办法让她嫁入玊阁,但只有一种办法能护她喜乐,要不放下她,要不忘了她,既然都做不到,那侄儿能做的只有忘了自己了。”墨渊的黯淡一笑却是万般无奈。   玊沧海摇了摇头,这孩子还真是跟他爹一样   “叔父放心,不论我做什么,断不会损伤玊阁,不会背了玊阁的规矩。”   “傻孩子,对于叔父来说你和无弦他们才是最重要的,叔父定下那么多规矩为的是不让你们受富贵所累迷了心智,懂得随缘而至,你们觉得该做就去做吧,我老了,还有那么多山水没有游遍,你们好自为之吧,我还是自我逍遥来的痛快。”   听此话墨渊心中的愧疚无以言表,自小叔父待他如子,而他却从来没有为叔父做过什么,低声唤了声:“叔父。”   此时断剑走过来:“阁中,少阁主,阁外有人求见。”   “什么人?”   还没等墨渊细问就听玊沧海爽朗一笑“渊儿这局你输惨了。”   玊墨渊低头一看也是一笑,玊沧海转过对断剑说“应是故人而至,你和玦月去把客人送上来吧。”   “叔父知道是谁。”   “叫上无弦、残雪一起出来,别让别人说咱们玊阁待客不周啊。”   墨渊实在想不到,这么多年玊阁从未进过一人,会是谁?   断剑和玦月走下玊阁,看见两人立于玊阁石坊之下“怎么是他?”   断剑好奇“你认识?”   玦月叹了口气走过去“简家少爷,这是唱的哪出啊?”   而今日的简辰逸玉冠束发,身着丝缕大袍,俊朗不凡。   而一旁的年长之人更是双目矍铄,气派十足,见玦月便上前言道:“这位莫非玦月公子,老父得知今日阁主归来特带犬子前来拜会。”   “原来是简老爷,失敬,阁主让我和二哥请您上去,只是我们这玊阁没有武功怕是难上,还要委屈简老爷了。”   “不妨不妨,辛苦两位少侠了。”   断剑一向不善言语,走到简老爷身边道了一句“得罪了。”便揽住他的腰手跃步而上。   看见断剑带着父亲上去,简辰逸也不免有些担心毕竟这是崇山峻岭,忙问小月“那位断剑的功夫怎么样啊?”   “你一会儿试试就知道了。”   简辰逸也不想跟他斗嘴,不过看看眼前这所谓的路他也确实愁了。   “简大少爷,请吧。”   简辰逸虽然学过一些功夫也只是防身而用,这地方就是爬他都爬不上去啊,但是看着旁边的玦月简辰逸只能放下面子:“玦月少侠辛苦了。”   “辛苦什么啊。”   “辛苦少侠带我上去。”   “还有咱们简少爷办不到的事呢?”   “算了不用你,我自己走。”说着便要硬爬,几步没走稳差点摔了下来,玦月纵身一跃揽住他飞步而上。   “多谢。”   “别谢我,我只是不想受罚而已。”   玊阁的正厅内,残雪一直往外看还不时的拽拽无弦“大姐,你觉得会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   “阁主,贵客到了。”   “快请。”   墨渊看着进来的两个人又看了看残雪不由笑了。   “简老爷远道而来玊某有失远迎。”   “玊阁主哪里话,我这是不请自来多有打扰,还请阁主勿怪啊。”   “哪里哪里,快请。”   “墨渊见过简老爷。”   “少阁主客气了。”众人客套一番坐定之后,只听简霖萧说道:“此次擅自前来有两件事,其一犬子胡闹多亏少阁主他们帮忙寻回,因此特地待他前来致谢。”   “简兄言重了,当日玊某应您一事理当兑现。”   “阁主此话听得简某汗颜,当日本是分内之事却无端受阁主一诺,若不是犬子不懂事怎敢劳动玊阁,还烦得少阁主亲自忙碌。”   “简老爷您客气 ,即使叔父允诺之事,墨渊岂敢言累。”   “这事就罢了,那简兄的第二件是?”   说到这简霖萧和简辰逸起身:“第二事也是为了犬子,当日劳残雪姑娘为内人治病,内人对雪儿姑娘那是喜欢的紧,此次带犬子回府老父更是感激,犬子虽无才却想高攀佳人,不知道老阁主意下如何?”   “什么?”听到这雪儿瞪着眼睛看着简辰逸,不否认她是觉得简辰逸还不错但是他也不应该说也不说一声就带着他爹来提亲啊。   “哈哈,看来我们玊阁要有喜事了。”   “阁主这是同意了?”   “这得问雪儿自己的意思。”   一句话把所有的目光引至雪儿身上“我,我不同意。”说完红着脸跑了出去。   “这……”雪儿的一句话让简霖萧有点无措,墨渊在一旁推了推简辰逸“简少爷,还不快去追。”   “哦”说完就见简辰逸跑了出去。   “简兄宽心,我们雪儿这是害羞了。”这几个人都是玊沧海从小看大的,他们心思怎么可能瞒的过他。   “看来是我老了啊,哈哈” 简霖萧听完才算安心。   “简兄这事也不急于一时,我带你先赏赏我这玊阁如何?”   “都言玊阁如仙境一般,如是那我可要饱饱眼福了。”   “请。”    ☆、【第五十一章】约法三章   “雪儿。”追了好久简辰逸一把抓住残雪“你别跑了。”   “简辰逸,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你,你凭什么来提亲,你以为你是谁。”   简辰逸看着残雪如水的温柔却眸中坚定:“残雪,我从来没有以为过我是谁,其实我一直不敢奢望能遇到多好的女子,因为我觉得上苍对我已经眷顾够多,但是我错了,自从贵客来见到你,一路上的点点滴滴让我知道原来你才是上苍对我最大的恩赐,答应我。”   残雪自幼长在玊阁,天下的事没有她不知道不明白的,她自认聪慧天下但面对这情字却让她无措,虽然她不明白什么是爱,但是她不否认面对简辰逸是那种有别于少阁主他们的那种亲情,她动摇了:“谢谢你,简辰逸,谢谢你能给我说这些,我真的很感动,但是我还是不能答应你,我不可能离开玊阁,自小是老阁主抚养我长大待我如女,不是他也许现在的残雪还在流落街头无助乞讨,别人眼里残雪通晓百家,但是只有这儿知道我的害怕我的怯懦,这是残雪的家,我曾发誓永远守着玊阁。”   “我知道这玊阁对你意味着什么,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让你离开这,只要想让你多一个我,你要尽孝我陪你,你要尽忠我帮你,只是请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好不好。”   残雪此时心里的纠结没有人可以体会,摇摆不定之时突然被简辰逸转身搂过,死死地抱住,残雪还没出声之际就看见一个黑衣人剑锋直指,还未等雪儿从腰间掏出银针之间那人的剑已近毫厘“简辰逸。”   就在简辰逸觉得自己剑要入体之时那黑衣人却翻转剑锋,退了回去。   “哈哈,简辰逸算你有胆量。”此时玊墨渊从残雪的背后走过来,雪儿一脑子雾水。   “少阁主?”   “平日里那个古怪精灵的雪儿去哪了你也不想想,这天下能谁能毫无预兆的闯入咱们玊阁呢?”   “玦月?”反应过来的雪儿几枚银针齐发而去。   “这还没嫁人呢就这么凶,小心人家不要你了。”前面的玦月轻松避过,摘下蒙面笑道。   “少阁主,你跟他串通好了来欺负我,我告阁主去。”   墨渊也不接话,却对着简辰逸言道:“简公子,得罪了。”   “少阁主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们是不放心我对雪儿的真心,没关系。”   墨渊满意的点了点头,而此时一把剑却横在简辰逸的颈处   “玦月你还没玩够。”雪儿赶忙挡在简辰逸后面。   “简辰逸,你给我听好了,残雪是我玦月的妹妹,日后你要敢欺负他就是阁主不予你计较我玦月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你,我才不会管你爹是什么人,这次是假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从小便和玦月斗嘴却从来没见玦月如此说过话,雪儿满意的感动化作一声“三哥,谢谢你。”   “还请少阁主和月兄放心,此生若有相负,便让我简辰逸坠入这玊阁之崖,粉身碎骨。”   “好了,又没人让你发誓。”雪儿小声的一句却让简辰逸满是欢喜“这么说你答应了?”   刚才虽说是玦月有心试探却冲破了残雪最后一道防线,眼前这个男子为了他连生死都能置之度外,足够了。   “行了行了,我和少阁主还在呢,冷不冷。”   “不冷。”   “都说女人是六月的天,刚才还三哥呢,得,女大不中留啊。”   玊阁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而洛阳城的归命侯府却压抑的紧,自从孙皓见到苏子曦的一瞬开始便如芒刺在背,是有意还是无心于他而言真的重要,若是苏子曦要杀他,那容易的多,若是皇帝要借刀杀人……   “侯爷。”   “查的怎么样。”   “苏子曦身旁一直有个叫墨渊的,此人的底细打探不出来,但是据属下打探的消息此人绝不简单,而且苏家一门能在泰安如此安稳也应与此人有关。”   “墨渊?可是吴人?”   “此人只查到是个商人,纠结身家从何,好像就没有人知道一般。”   “那朝廷中可有人跟他们来往。”   “南阳王跟苏家小姐苏子夜似乎关系非比寻常,起初洛阳城闹得沸沸扬扬的。”   “司马柬?看来这苏家兄妹不简单啊。”   “你觉得此事皇帝可能知道吗?”   “依属下看,皇帝绝不知晓,否则,皇帝要是知道楼澈还有血脉怎么会不利用这么好的机会大肆宣扬?”   “确实。”   “那侯爷准备怎么办?”   “我要进宫探探虚实,如果这事却不是皇帝所谓,那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孙皓想起楼澈就恨得紧,生前众将军都唯他是从,死后还要断了他的江山,现在他的儿子又来刺杀他,这帐早晚是要清的。   玊阁内,墨渊担心子夜他们兄妹着急回去,但是简家父子不走,他们又怎么可能离开,正犯愁时便听说叔父让他去前厅。一进门看见众人都在,便   听到叔父和简霖萧言道:“简兄不再多住几日了?”   “打扰数日也该走了,这玊阁果然是仙家之地,若是玊兄不嫌弃那我没事可就来了。”   “哈哈,一家人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那犬子和雪儿的婚事?”   “简兄宽心,既然孩子们乐意,老夫自然没什么意见。”   “如此那不日我便将彩礼送来…………”   “且慢,简兄,雪儿于我看来与渊儿无异都是我的孩子,既然女儿出嫁那我就仗着岳丈的身份给令郎约法三章,不知简兄可允得?”   “玊兄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辰逸。”   “在。”   “你要娶雪儿,我一不要金银礼聘,二不要田地房屋,我只要你应我三件事。”   “老阁主请讲,刀山火海,简辰逸绝无二话。”   “没那么复杂,第一,我要你此生行为处事绝不背理而行。”   “辰逸此生坦坦荡荡绝不做违背道义之事。”   “第二,我要你当众承诺此生绝不纳妾。”   “此生此世简辰逸只雪儿一人,断不相负。”   “第三,我要你三年之后再行婚约,这三年我要你白手起家,不依父业。”   若说前两条简辰逸自无二话可言但第三条让他这个贵公子白手起家还要以三年为期确实难了简辰逸看了看旁边的雪儿,回话道:“辰逸愿意。”   “好,虎父当无犬子,简兄恭喜啊。”   “玊兄,为子之计深远,老朽自叹不如啊,就依玊兄所言,三年之后我简家必当来迎娶雪儿姑娘。”   听到简辰逸的承诺众人要心中一喜,雪儿看着厅中的男子,相视一笑,想到那时晴光潋滟俏倚君旁,谢谢你,为我承诺这三年。       ☆、【第五十二章】苏家灭门   “皇上,归命侯殿外求见。”   “他来干什么?宣吧。”   皇帝心里想着莫非孙皓前来是为了被刺之事?   “孙皓给皇上请安。”   “归命侯无需多礼,来人赐坐。”   “谢皇上。”   “不知归命侯此番进宫所谓何事?”   “回皇上,自从臣奉旨入洛阳,久不入宫,实非是为臣之道,今日特来请安。”   “归命侯在洛阳可还曾习惯。”   “承皇上诸多照应,自是百般无虞。”   “那就好。”   “只是前日遇到一名刺客据说是前吴之人,给陛下凭添烦恼是臣的不是了。”   “哦,朕还想给你说这事呢,云骑营所查结果想必你也知晓,你也当知道,毕竟涉及前吴之事,朕不好大动干戈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这么多年在吴国,作为人臣而失礼于君主大有人在,只可惜未能尽数剥其面、刖其足才有今日之祸,当数孙皓的不是。”   皇帝看着孙皓,早就知道他心狠手辣,却不知残忍至此,谈及此事却无半分愧疚   ,冷言问道:“你可知这次刺杀你的是何人啊?”   “如果说最想要臣的性命不惜以命相抵臣不否认大有人在,但看那刺客的身影让臣想到一个人。”   “谁?”   “皇上御封的忠勇大将军楼澈。”   “楼澈?归命侯当日是谁把楼将军弃尸城门,又是谁灭了楼氏满门,你现在跟朕说刺杀你的人是楼澈?难不成是冤魂索命,你现在已非君主,戏君之罪你可担当的起?”   “臣不敢,只是看其身影像极了。”   “我看是归命侯有心结在心,自己吓唬自己,好了,你先回去吧,朕累了。”   司马炎本就不喜孙皓,若不是现在刚刚统一不能太过决绝怎么容得了他在这放肆。   “孙皓失言冒犯,还请皇上恕罪。”   孙皓退下之后,反复思度司马炎的反应,如此看来绝非演戏,他当真不虚此行,心中暗喜看来这皇帝真的不知道有苏子曦的存在,既然这样他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既然要算账那就算的彻底。   泰安中的苏宅内,苏已笙正欣喜的看着从洛阳传来的书信,幸福之情满溢,只要子曦子夜回来那这事真的是过去了,他也算兑现了对楼将军的允诺,从今后一双女儿承欢膝下,一家人平平淡淡的在这泰安过此一生。   “夫人,你快看,子曦子夜他们说等墨渊从玊阁回去他们便会回来。”   “老爷,瞧把你高兴的。”   “那是自然,也省的我夫人天天以泪洗面了。”   “我那是担心,我怕子曦这孩子过不去那个砍,还好他放下了。”   “子曦虽说莽撞但也是个孝顺孩子,也是难为他了。”   苏氏夫妇何尝不知苏子曦能这么做为的是保全苏氏一家,而二十几年的风风雨雨他们也早放下了,现如今一家人能平平安安,能护子曦一生喜乐也算对得起故人的在天之灵了。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说是有事请您帮忙。”   “什么人?”   “那人没说。”   “请进来吧。”   苏夫人听到来客,便先回了屋里,苏已笙收起了手中的信笺,抬头的一瞬足以让他窒息,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你?”   “苏将军,多年不见您可是风采依旧。”   苏已笙后退了几步,怒瞪着眼前这个人“孟源”   “苏大哥还记得我。”   “你这种忘恩负义之人,我怎么会忘,当年我们都曾随同楼将军出生入死,但那日将军蒙冤你不救,反而带人抄了楼府,而如今你又想干什么?”   “哈哈,苏大哥也会说当日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但谁不知道当日楼澈的眼里只有你,我算的了什么?他几时把我的生死挂上心上,不是我又一次救驾有功怕是早就死在沙场了,今天你要跟我论什么袍泽之情吗?”   “我是跟你没什么好论的,因为你不配。”   “我就是不配,我也不屑,今日我就成全你去地下陪你的将军吧。”   言罢,从腰间抽出佩剑直插苏已笙而去,苏已笙后撤一闪,只是划伤了一下,虽说武将出身但就不习武,怎么可能是孟源的对手,没过几招便已是招架不住,佣人纷纷上前均是丧命,有几人要去求救却被拦在门内的人一一了结。   小柱子看见有人要伤害苏已笙抱住孟源的腿“不许你伤害苏老爷。”   孟源好无顾念一剑下去   “柱子,孟源你个畜生。”   “那你今天可要注定死在畜生手里了。”   “老爷。”苏夫人闻声而来,看见孟源步步紧逼苏已笙。   “这不是当年闻名天下的穆家小姐吗,正好,我今天一并成全了你们。”正当孟源那剑要刺入苏夫人的一瞬,被苏已笙用身体挡住,硬生生往前走了几步抱住孟源“夫人,快走。”   “老爷……”   孟源一脚开了苏已笙,穆芸璃跑到苏已笙面前,声泪俱下:“老爷,你何苦呢。”   “夫人,我知道这辈子你嫁我并非所愿,原谅我,既不能让你幸福又不能护你周全,对…不…起……”   “老爷,老爷你别说了,芸璃此生能嫁你为妻,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我与你生下子夜不是为了子曦,是为了芸璃此生挚爱,为了我的相公你啊,若有来世我依然要嫁你为妻。。”   “夫人……”苏已笙一生都觉得亏欠穆芸璃,觉得她只是为了义兄之子万般无念的举措而如今能听到她这么说,就是死亦心甘,他抬起手还未触碰到穆芸璃的那瞬便放下了。   “老爷……”   “好一个伉俪情深。”说完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剑刺入,穆芸璃嘴角微微扬起“老爷,等着我……”   情深至此,鹣鲽同尽,原素里未能说出的话,生死一瞬才道破,待来世,愿于乡间平淡安乐才不负此生之缘。   “将军,我们都检查过了,宅子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   孟源看着脚下的苏氏夫妇,收回了佩剑:“休怪我,怪就怪你跟错了人,来人放火。”   孟源命人将油泼在整个宅子里,等所有人退出后,一把火顷刻而起,待四方乡里救火之后,苏宅已是一片废墟。   时值正月,初雪刚晴,本该欢天喜地的一家至此阴阳两隔,而身在洛阳城的子夜兄妹正想着要给爹娘带点什么回去,只可惜……    ☆、【第五十三章】暂缓归期   “父亲,孩儿要走了,原谅孩儿不能为您平反,不能为楼氏一门雪冤,来日地下见到父亲孩儿自会请罪,只是我现在不能,爹娘对我恩深似海,我不能全然不顾他们的安危,父亲你若在天有灵还请您体谅孩儿。”苏子曦跪在大将军墓前,他知道这一走可能再少有机会来拜祭生父,有时候血性难平真的比死还难受。   “放心吧,楼将军若知你如此,他会欣慰的。”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咱们也该走了,洛阳城这一遭也该结束了,你们本就不属于这里,子曦你长大了。”   “谢谢你墨渊,我知道自从我进了洛阳城你从来没有踏实过,谢谢你为我们家做的一切,只是你跟子夜……”   “行了,我还用你劝我,子夜跟你一样是我的家人,什么都别说了,回去收拾一下,咱们明天一早回家,苏伯父和苏伯母想必都等着急了。”   子曦跟着墨渊上马而去,愈走愈远的墓地,依然安静的看着他们。   而明天就要回泰安了,子夜看着窗外的星辰,听着大家忙忙碌碌收拾的声音,她很开心,开心可以马上见到爹娘了,但是她却有更多的不舍,虽然司马柬信誓旦旦,但是与她而言终究是遥遥无期的等待,若说这世上最敢奢望的就是时间里的永恒,而他真的可以为她守得住初心吗?   “傻丫头,怎么还不休息,明天就要赶路了。”   “墨渊大哥,我还不困,想多待会儿。”   “不舍得?”   “是啊,来到洛阳半年了,这马上要走,真的有些不舍得,这云出岫还有这苏宅……”   “怕是我们大小姐最舍不得的就是人了吧。”   “墨渊大哥,你又取笑我。”   “好了,丫头,不逗你了,你相信墨渊大哥吗?”   子夜使劲的点了点头,墨渊轻轻地抚了抚子夜前额的几缕碎发“既然相信墨渊大哥,就相信墨渊大哥的眼力,司马柬一定会履行诺言,放心吧。”   “墨渊大哥你不是一直不是特别喜欢他吗?你怎么那么确定啊。”   “因为他不敢啊,等要到了机会他不来,我就命人五花大绑给你绑过去,到时候让你吊起来打,好不好。”   “好,有墨渊大哥在他肯定不敢欺负我。”连说带演的举动把子夜终于把子夜逗乐了,也许墨渊知道子夜又何尝不相信司马柬,只是现在的她少了一份旁人的支持,墨渊给了,给了她一份坚持和信心,哪怕这信心会伤了自己,无所谓了。   离别的清晨天气却是出奇的好,刚入春不久,却是暖意融融,懿轩、洛歌忙着往车上整理东西,子曦看着头上云出岫三个字确实感慨万千,这一段时日在这发生了太多太多了,他离开也许这才会恢复往日的平静。   子夜走过来只以为是子曦不甘心没有把云出岫打理好,忙安慰道:“哥,没事的,爹娘会体谅咱们的,等回去咱们再好好研究研究,等都理顺了再出来,我会永远支持的,哥。”   看着这样的妹妹,想想那么温暖的家,他还有什么放不下,苏子曦一句坚定的好更像是一句承诺。   “你们兄妹也别伤感了,这云出岫我给你们留着,什么时候想来了,再把它开起来,我不收房钱的啊。”   “少爷,你不是还让我天天来打扫吧。”玦月一听要留着云出岫不用说啊,这活肯定是自己赶紧接话。   “不是你的是谁的。”雪儿跑过来笑了笑玦月搂着子夜满是舍不得:“子夜,你这一走怕是又好几年见不多你了,你可要自己多多保重,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你也好好的啊。”说完子夜凑到雪儿的耳边小声笑了一声:“成婚那天别忘了叫我啊。”一句话羞得雪儿脸红红的。   子曦走到墨渊面前:“墨渊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墨渊一把打开子曦的手:“怎么说的跟生离死别似得,快点收拾吧。”   正当众人准备出发之时就听见洛歌喊到:“子夜有人找。”   子夜顺着方向看见那个她知道一定会出现的,回头看了看子曦和墨渊,就听墨渊说了句:“去吧。”   子夜笑着跑了过去,子曦看了眼墨渊意味深长的叫了声“兄弟。”默默走开了,墨渊开着子夜脸上的笑,值了。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其实我昨天晚上想去找你的,但是我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去找你会不会一冲动就不让你走了。”   “那你今天干嘛还来,今天就不想抢我了?”   司马柬委屈的指了指墨渊和子曦的方向:“今天要是不来我怕一直到再见到你这段时间我都睡不着了,而且你看看这架势,我敢抢吗?”   子夜知道司马柬是为了逗她,不想让她难过“好了,我要走了,你要是有空,去泰安找我啊。”   “好,对了,你等会儿。”   司马柬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留声螺,叫我一声。   子夜眸中含泪喊了一声“南束寻,你个笨蛋。”   “好了,走吧,子夜记住我说的话,今生此世,绝不负约。”   “我等你……”   没有太多你侬我侬的情愫,没有太多含情脉脉的话语,一个眼神,一个约定足以动容今生。   但不是所有的缘分都可以相伴相守,望着不远处的一幕,墨渊除了嘴角的一抹笑什么都给不起了,这个世上最骄傲的男子败的只剩这抹笑意还有未来的守护。   “少阁主,老阁主的信。”   “哦。”墨渊低下头拆开字条的一瞬整个人都陷入僵持。   “少阁主怎么了?”玦月知道墨渊这个表情绝不是什么寻常之事。   “玦月通知大家今天先不走了,把东西放回去吧。”   “不走了,可是少爷……”   还没等玦月说完墨渊怒言“快去。”   “是……”   墨渊看过信之后把玦月和雪儿叫到房间里,苏宅大厅内,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哥,墨渊大哥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他们家有事吧,等他们出来问问就好了。”   子夜看了看旁边的司马柬知道不能说玊阁的事也就不问了,但是还是放心不下一直往墨渊的房间那探头。   “什么?少阁主,您说苏家灭门?”玦月大叫道。   “你喊什么,我也是刚才接到叔父的飞鸽传书,说苏家突起大火,没有半人生还。”   雪儿在一旁细想言道:“怎么可能,就算是走水也不可能这么严重。”   这点墨渊岂能,而且他敢断定这事与子曦的身世绝脱不了干系,但是他现在不能自乱阵脚,一定要稳:“小月,你马上去趟泰安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雪儿你去让大家都先散了,就说是咱家有事暂缓归期。”   “是。”   墨渊眉头紧锁,既然有人想过招那他玊墨渊一定要让这个人付出代价,只是现在要如何去跟子曦子夜,平白之间父母双目无家可归,尤其是子曦如果知道这事与他有关那他会做出什么自己都无法预料,但是这事还确是非说不可。    ☆、【第五十四章】尸骨无存   众人都散了,子曦和子夜担心墨渊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便想去看看   “墨渊大哥。”子夜轻轻地扣门。   门打开的一瞬,面对眼前的子夜墨渊都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有怜有悔更有疼惜。   子曦似乎发觉出“墨渊,你没事吧。”   “没什么,放心。”   “雪儿说你们家出事了?玊阁怎么了?难道是玊叔叔又让你们回去?”一双清澈的眼眸满是关心的看着墨渊。   “哦没什么。”墨渊转身走进了屋里,子夜本想跟着进去却被子曦拦住“子夜,你去给墨渊煮点东西,去。”子夜明白子曦的意思,“那墨渊大哥你们聊我去给你们煮点东西。”   等子夜离开后子曦站到墨渊面前“到底怎么了?”   墨渊闭口不言,因为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难道是路上有麻烦?”   此时墨渊的眼中布满了红韵,这样的墨渊让子曦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玊墨渊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子曦,你冷静点,我说,但是你要保证最少现在你不能冲动。”   “说啊。”   “我刚收到叔父的飞鸽传书,你们家……”   “我们家怎么了?”   “你们家意外起火……”   “我爹娘呢?”墨渊不忍继续任由苏子曦晃着“说话啊,我爹娘呢。”   墨渊的不语让苏子曦顷刻间崩溃了,曾几何时,这样的严父慈母是他一生的骄傲,而如今却再也听不到了,那日的离开竟成了永别,没想到他这辈子为父母做的最后一件事居然是逼他们说出自己的身世,想到这苏子曦的心像要炸开一样的疼。   “爹,娘,爹,娘……”   “子曦你冷静点。”   “冷静?我爹娘死的不明不白你教我冷静,我怎么冷静……”   “子曦,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但是你不能冲动,你想想你还有子夜,你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你要出了事你叫她怎么办?”   “子夜,子夜……”   “你去干吗?”   “我要带子夜回家。”   “不行,子曦伯父伯母突然离世,这事对子夜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现在真相未明,你和她可能都有危险,这时候她知道的越少对她越安全你知道不知道。”   “好,你照顾子夜,我自己回去。”   “子曦”   “你别拦着我,我就是死也不能让父母的暴尸于外,无人收骨,那我还是个人吗?”奋力一甩甩开墨渊。   墨渊见拦他不住但又担心他路上出事说道:“我跟你回去。”说完吩咐雪儿照顾子夜千叮万嘱千万不能对子夜说明真实情况才跟子曦离开。   秋水应邀到单府抚琴,一曲完毕就听单无念鼓掌称赞:“好一曲四面楚歌,不错。”   “先生过奖了,看先生近日心情不错。”   “那你能不能猜出我为什么心情不错?”   “一石三鸟,借刀已成。”   “哈哈,秋水你若是个男子我怕是不敢留你在身边了。”   “先生……”听单无念这么说秋水反而有几分害怕,毕竟单无念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好了,逗你的,有朝一日我大事可成绝不会亏待你。”   有时候浓情蜜意并不只有幸福,这嘴角的微笑掩饰的确是透骨的冰凉,帐中人却不知会止于何时。   墨渊和子曦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终于赶到了泰安,一路上墨渊留意几个隐蔽的地方似乎都有不对。   两人走到苏宅门前,往日里温馨的家而如今确是一片烧灼的废墟,苏子曦跑进院里,烧毁的房屋早已没有往日一丁点的痕迹“爹,娘,你们在哪,在哪啊。”苏子曦发疯一样的到处叫着,找着,最终跪倒在地上若说叫天天不应是一种无奈那子曦现在更甚绝望。   看着眼前的景象墨渊又何尝不难受,曾几何时他都把这当成他第二个家了。   “少阁主。”   “小月,伯父伯母可曾找到。”   “少阁主,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院子里尸骨遍地,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墨渊走到子曦身边“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子夜要照顾。”   “我想知道我们家发生了什么。”   “就是你不说我也会查,先起来吧。”   子曦、墨渊把玦月收拢起来的尸骨合葬在一起,苏子曦跪着地上,手深深的扒进土里,渗出点点血迹也许身体上的疼是他现在唯一的解药。   墓前,苏子曦跪了两天两夜,而现在又已是夜幕降临,墨渊和玦月带着昏睡的苏子曦走进了一家客栈,若不是墨渊用了点安神香子曦哪肯离开。   安顿好苏子曦,墨渊和玦月走了出来。   “少阁主你也累了好几天,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守着他。”   “好,对了小月,我来的路上看见几处地方都有被人清理过的痕迹,怎么回事?”   “什么都逃不过少阁主,当日您派我先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是沿途我发现好几处埋伏,怕是冲着咱们来的,抓了一个问问,才知道这些杀手确实是奉命要子曦他们的性命,我便都做了记号,让兄弟们都清理了。”   “果然如此。”墨渊心中基本已确定此事是何人所为,但是他是怎么发现子曦的?他从没听子曦提过,这么大的事竟然浑然不知,这次是他疏忽了。   “少阁主我们要怎么办?”   “让我好好想想,记住别跟子曦说这些。”墨渊想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次若不是叔父告知苏家一事怕他子曦他们也难保万全。   “我明白。”   墨渊和玦月说完,墨渊是长思而屋里的子曦却是长痛,他知道墨渊这时候不会跟他说什么,所以才会出此下策,他知道此时的墨渊绝不会防着自己,听完他们的对话,苏子曦好像心里有万根针在扎,爹娘养他育他最终却是自己的一时冲动害的他们尸骨无存。   “爹娘,你们放心,子曦不管怎么样都会为你们报仇。”   初春的夜本应透着暖意却把子曦的心冻结成冰,他无力再去想什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突然听到爹在叫他,还有旁边的娘亲和子夜,爹爹正教他习武,娘亲和子夜在一旁不时的拿他打趣,他高兴的抱着苏已笙,好温暖的怀抱,但是这怀抱越来越热,当他松开的一瞬就看见爹娘在满身都是火拼命的求救,但是他却离他们越来越远   “爹娘爹……”   “你醒了。”子曦睁开眼看到   看见陌生的屋子还有坐在旁边的墨渊“没事吧”   “没事。子夜呢?”此时子曦最想见到的就是子夜,他要保证她平平安安,决不能再让她出事了。   “子夜在洛阳啊,放心她没事。”   “咱们回去吧,我不放心子夜。”   “你的身体?”   “我没事咱们回去吧。”说着起身就往下走差点一头栽下去幸好被墨渊扶住了。   “要不你在休息一日。”   “不用。”   墨渊知道这时候什么也不如子夜在他身边能让他安心。   几个人刚出客栈就别几个官差拦住“请问哪位是苏少爷?”   “请问几位有什么事吗?”   “我们刺史大人请苏少爷进一步说话。”   李辅?墨渊心里想此时他会有什么事却看看也无妨冲着子曦点了点头。   子曦拱手一言:“再下苏子曦,劳请几位官爷引路。”   子曦三人跟着几位官差并未到衙役到了一处湖心亭,亭中的李辅未着官服苏子曦见到李辅欲行大礼   却被李辅拦住“罢了罢了,贤侄免礼。”   “不知大人召见有何赐教。”   “孩子,令尊一向乐善好施,广助灾民,今日无辜遭此横祸,我在泰安已有数载,与令尊也有些情分,贤侄可愿随我入茺州府衙谋个差使也好再做打算。”   “大人好意,子曦感激不尽,只是重孝在身恐难效命,再说还有舍妹只身在洛阳,子曦也是放心不下,大人恩情子曦记下了,若有来日子曦一定听凭大人差遣。”   “好,这样也罢,但是子曦此去洛阳一路珍重,如若不行接上子夜速速回来,有我在定保你们兄妹无虞。”   “谢大人,那我们走了。”   “孩子好自保重 。”   子曦他们刚上马车,墨渊说随身玉佩可能是刚才扶子曦的时候丢在客栈了,要回去寻,命玦月保护子曦在城门口等着。   “公子有何事?”李辅对墨渊突如其来的出现着实一惊。   “大人可否屏退左右。”   李辅让手下人退去,问道“公子有何指教?”   “不敢,只是看大人刚才话中有话,不知大人可知道些什么?”墨渊是什么人,稍加分析不难看出李辅对子曦隐瞒着什么,但是他看得出李辅的本意是要保护苏子曦。   “公子是什么人?”   “子曦的好友。”   “既然是苏贤侄的好友还请多多照顾,子曦兄妹心性单纯,还请公子多多费心。”   “大人此意知道苏家灭门隐情?”   “公子,多说无益,你们尚且年轻,什么都不知道对你们都好。”   “大人但说无妨。”   “公子当真不明白老夫的意思?”   “我就是因为明白大人的意思,才会去而复返,大人放心,在下敢问自然担的起。”   李辅拱手行礼,想必眼前这位少年大有来头:“不知可否告知公子名讳?”   “东海郡内,玊墨渊。”   “公子是……”   墨渊拦住了李辅的后话,直问道:“大人现在能否直言?”   “如此而看,这世上若有人能帮他们苏家也只有公子了,也罢嘱托公子也算对得起苏兄了。”说着李辅从袖中拿出一枚铜牌:“不瞒公子苏家莫名大火我曾派人查过,发现了这个。公子见识广博可否认的?”   墨渊拿过来一看便知这是吴国宫中内侍所配的腰牌暗自一想果然是他们:“大人可曾上报过朝廷?”   “此事关系重大下官不敢贸然上奏,只有飞鸽与南阳王,想到南阳王在泰安时与苏家兄妹相识一场也不会不管,谁知……”   “怎样?”   “南阳王回信给下官说此事他已知晓,本就是寻常火灾不必另寻事端。”   “你确定是南阳王的回信?”   “下官是南阳王鼎力扶持,凡素也有书信往来,怎会不识?下官认为此事事关重要可能王爷不便透露。”   “大人何日飞信于南阳王?”   “大火第二日我查询完毕便及时告知了。”   墨渊揣测时日,如果李辅所言不虚那司马柬应该提前就知道苏家之事,但那日送别却丝毫不露,是不知还是……   “那大人今日拦住子曦是怕此事与朝廷有关,会害了他们兄妹的性命所以想要收在府中?那大人不怕受牵连?”   “人生一世但求不愧于心,苏兄一向行善助人不该有此横祸,一场相交权当略尽绵薄。”   “大人之意墨渊代子曦兄妹谢过了,大人尽可放心,告辞。”   “公子,此事牵扯您应当知道,万事小心。”   “多谢。”    ☆、【第五十五章】照顾自己   “松手,哪有心情跟你闹。”   “越来越聪明了,怎么还没有子曦他们的消息?”   子夜趴在院子里还在担心墨渊和子曦,却被蒙上了眼睛,想都不用想只有司马柬了。   “是啊,哥哥和墨渊大哥去了好几天都不知道墨渊大哥家出什么事了?”   “你的墨渊大哥那么棒怎么会出事,你也不是天天见见我啊,也没见你这么魂不守舍过。”   “好大的醋味,南王爷,您这天天前呼后拥哪轮得到我一个小老百姓担心。”   “咦,我怎么感觉也好酸啊。”   “懒得理你。”   “有懒得理我?你墨渊大哥家住哪里用不用我帮忙问问?”   “我等寻常百姓的俗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子夜顿时放心了。   “墨渊大哥你们回来了。”   墨渊笑着点了点头   “墨兄哪里话,若是用得着我,尽管吩咐。”   “不敢,只要王爷记得当日对我的承诺就行了。”   “定不敢忘。”司马柬看着墨渊的眼神让他感觉很奇怪“你们刚回来想必有话要说,我就先告辞了,子夜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找你。”   “嗯。”司马柬走后子夜一直瞧着门外:“墨渊大哥,我哥呢。”   “我在这呢。”子曦面无表情的从门外走进来,像是生了一场大病面色苍白。   子夜赶忙跑过去:“哥,你怎么了?”   未等子夜说完子曦便把他紧紧地抱紧在了怀中,没有任何话此时他只想抱着她,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   “哥,你怎么了?” 面对子曦的莫名弄得子夜手足无措的,上次子曦从家里回来就很奇怪这次出去之后更奇怪,子夜发现自己这个哥哥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你找我?”司马柬从苏宅刚进府门就看见程晏坐着厅内。   “咱们王爷又去见红颜了?”   司马柬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他,程晏却饶有兴趣的开玩笑说:“呦?这是咱们王爷吃了闭门羹了?”   司马柬顺手从桌案上拿起一盅汤:“赶紧把这个喝了堵上你的嘴。”   程晏一副认真的表情:“早就听说自上次御花园赏梅之后,咱们郡主可是每天雷打不动的派人给王爷送汤送点心的,可怜这一片痴心啊。”   司马柬拿过桌案上的一本书就甩了过去:“还说。”   “王兄,你给我出来。”还没等司马柬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跟要寻仇差不多,一声叹息中眼见着司马萱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谁惹我们小公主了?”   “末将见过公主。”   “司马柬,你太过分了,苏子曦他们要离开你都不告诉我。”   “臭丫头,你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是不是要造反啊。”   司马萱本就满腹委屈,听到司马柬这么说更是梨花带雨的哭道:“人家跟母妃祈福刚回来就听说他们要走,你都不告诉我一声,你算什么哥哥啊?我再也不理你了。”   “行了,别哭了,苏子曦回来了。”   “他回来了?我在街上碰到洛歌说他们要走了,而且苏子曦已经走了不是?”   “苏子曦只是出去办点事,现在就在苏宅,只是他们要回泰安是真的。”   “什么时候走,为什么要走,你怎么不拦着啊?”   “我的公主妹妹,人家要回家你哥又不能扣着啊。”   “哼。”虽然一肚子的不开心但是听说苏子曦还在洛阳,她还能见到这会儿才顾不上跟司马柬生气,赶紧跑去苏宅看看。   司马柬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看来是真动了心了,这样来看苏子曦尽快离开洛阳是最好的结果,他可以有一日跟司马衷一样但是司马萱不一样。一个转头看见站在原地的程晏:“她走了。”   “哦。”程晏对司马萱的感情司马柬是看在眼里的,但是这世上唯一不能帮的恐怕也只有感情两个字了,虽然知道程晏的无奈但是作为兄弟他也帮不了什么。   程晏转是一想:“你刚才说苏子曦回来了?他们什么时候走?”   “这我哪知道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墨渊说他们家有事子曦跟他回去处理一下,而且让我多见见子夜不好吗?”一提子夜司马柬毫不不掩饰自己的喜欢。   “你倒是坦白,不过你最好问清楚,还是多留点心为好。”   “兄弟你好像比我还关心?莫不是你想打子夜的主意?”   “我的王爷,你可快饶了我吧,我是怕您那位大舅爷再做出什么事我就不是挨板子这么简单了?算了,算了,我看你是中毒太深,没准哪天自己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呢?”   “我有这么差劲吗?”   “原来没有现在不敢说。”   其实若说司马柬对子曦没有半点疑虑是假的,但是为了子夜他宁可什么都不知道,只要苏子曦再不做出什么他也绝不会去追问。   子曦这次从泰安就很少出门,也不想见任何人,上次司马萱来子曦愣是一眼没见,子夜也不知道素日里爽朗的哥哥何时变成这样了,问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肯说。   “子夜。”   “懿轩哥。”   “少爷在吗?”   “在啊,哥现在都不大出门。”   “这有少爷一封信,你帮我给他吧。”   “好。”   那过信子夜反复想着:“谁会给哥写信啊,不管了先给他送过去。”   敲了半天门子曦才缓缓的开了房门,此时的子曦面容憔悴,看见子夜强露一个笑容:“怎么了?”   “哥,你病了?”   子曦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没,就是赶了好几天的路累了,有事吗?”   “你的信。”   子曦接过信眉间稍微皱了皱   “哥,是谁啊?”   “哦,不知道,可能是订货单什么的吧,你去忙吧。”   “哦。”子夜觉得这两次子曦回来真的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想转头回去却被子曦叫住:“子夜。”   “嗯?”子夜高兴地跳了回去以为哥哥叫她有什么事。   “你看你还这么不稳重,以后越来越大了,要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   “哥,你没事吧。”   子曦抱住子夜:“没事啊,就是太累了,看看我宝贝妹妹最近胖了不。” 子夜永远不可能看到此时的子曦眸中的模糊。   子夜自言自语着:“好像有点了,最近吃的太多了…………”   “哈哈,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去找洛歌玩吧。”   “哥,我又不是孩子了,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你赶紧休息吧,我走了。”   看着子夜蹦蹦跳跳的离开,子曦握了握手中的信如果要下地狱就让我陪着那些人,子夜你好好的,哥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第五十六章】何去何从   “此事辛苦何叔了。”   “少阁主放心。”贵客来中墨渊正派何言去做什么事,就看见玦月面色着急的跑了进来“少阁主,少阁主。”   “怎么了?”   “我……我把子曦跟丢了。”说完这话玦月都想掐死自己,自从他能独自下玊   阁以来还从来没有失误过,这次居然把子曦跟丢了。   “怎么回事?”自从泰安回来墨渊就担心子曦做什么傻事便暗中让小月跟着,但是小月居然说跟丢了,墨渊很清楚,能在玦月眼中消失绝不是易事,单凭子曦是断不可能做到的。   “我今天一早儿看见子曦匆匆忙忙出去便偷偷跟着,一路上也没什么异常,只是跟了几条街突然前面一匹马似乎受惊了,冲着一个小姑娘就过去了,我就救了个人的功夫就不见子曦了,我几个方向都看了,都没找到,我就纳闷了,就子曦的功夫绝不可能让我追不上啊。”玦月说着还忿忿不平这事要是传出去,还不让别人笑死。   墨渊合拢纸扇在手中敲打了几下暗思着“莫非是有人帮子曦避过玦月?那这个人会是谁?”想着墨渊眉中稍皱“是他?”   “小月咱们回去,何叔那件事还烦请何叔快点。”   “属下明白。”   “见苏公子一面也是不易啊。”   “单先生托人书信给子曦说知道我爹娘遇害的真相,不知单先生可否直言?”   前日苏子曦收到的那封信便是单无念送去的,而今日一早子曦知道玦月会跟着正不知道如何脱身,却在街上猛然被人拉进一个小巷,弯弯曲曲绕了好久等子曦反应过来已经身在单府。虽然墨渊多次提及这个人不简单,但是他既然知道他的身世还知道他爹娘遇害怎么样他也要来探个究竟。   单无念此番少了原有的温文尔雅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戾气,手中擦拭的正是上次要送给子曦的那把剑“苏公子如今可否想要回这把剑?”   “我在问先生我爹娘遇害的真相,莫不是先生干的?”   “哈哈,苏公子的性格我实在是喜欢,痛快,那公子告诉我,我那么做有什么好处 ?我与公子远近无仇何必如此?若是我做的,今日公子想必就不会出现在这了。”   “那是谁干的?”   “这把剑的主人。”说着单无念拿着这把剑,剑锋直指苏子曦。   “你说什么?”   “我说是这把剑的主人。”   “单无念,我敬你三分是你说你曾是楼将军故人,你别以为我苏子曦怕你。”   “苏公子莫急。”单无念嘴角一扬把剑放到自己的眼前“虽说这剑的主人离世多年,但却永远是一些人的肉中刺,他永远不会让跟这跟这把剑的主人有关心的人的存在这世上包括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苏公子这样就没意思了,你我都很清楚我指的是什么,难道公子真的想让你的养父母含冤九泉吗?”   单无念看苏子曦并未搭话继续说道:“公子孝心我明白,公子的顾忌我也明白,但是我想另一个人也明白,若一味忍让那公子和您的妹妹能确保无恙?”   “谁若敢动我妹妹,我绝饶不了他。”子曦的眼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狠辣。   “公子跟我说没用,但是公子要报仇,要保护令妹单凭自己绝无可能,我想公子那次也试过了。”   “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我只是楼将军的故人,想帮你的人。”   “既然先生不肯多说那子曦告辞了,子曦的家事自然会找人帮忙,不敢劳动先生。”   “苏公子莫不是说那位墨渊公子吧。”听到单无念提到墨渊子曦停止了脚步只听单无念慢慢说着:“我不否认,你的那位朋友绝非凡流,但是你敢保证他对你绝无隐瞒?据我了解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绝非一个人,你那位朋友当真可以做的到?”   “什么叫绝非一人,难道不是孙皓?”   “公子还是太年轻,你那位朋友没有告诉你吗?其实朝廷也早就知道你爹娘遇害而且也有证据是谁所为,但是朝廷给的意见确是普通的意外,你觉得呢?”   “你指的朝廷是谁?”   “不知道公子可认识鼎鼎大名的南阳王?”   “司马柬?”   子曦一听这个名字气血上涌,他早就知道他们家出事了他竟可以若无其事,那他对子夜,要是真的他一定杀了他。   “看公子的表情想必公子是不知道了?那你的那位朋友如果这样都不告诉你,他会让你自己手刃仇家?他要面对的可是两个有权决定别人生死的人?你就敢保证他最后能全身而退?怕到时候苏公子还要搭上这样的朋友,当真忍心?”   单无念不愧是高手,子曦内心的顾忌他点的透彻,子曦明白他不告诉自己确实子曦不是不知道以墨渊的对自己和子夜的关心一定会以他自己的方法解决这件事,墨渊是绝不会让他身陷险境,如此这样可能这辈子都不能亲手报仇还有可能会连累玊阁,这也是这几天子曦反复辗转的苦恼。   “那依先生又该如何?”   “我有心助公子,只是不知公子可有这个胆量?”   子曦又细细的从上打下打量着单无念:“那你又想得到什么?先生可别说是为了楼将军。”   “苏公子果然直爽,我到时候自然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那时你报了楼苏两家的大仇,咱们各自逍遥不是很好?而且苏公子现在除了跟我合作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你需要我做什么?”   “只要公子点头,日后定然有麻烦公子的时候,只是你我的合作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可以保证的是一定能让公子手刃仇人,为两家洗雪沉冤。”   说完单无念又将手中的剑摆在苏子曦面前:“公子何去何从自己定夺。”   看着眼前的剑苏子曦很清楚,一旦结过未来的路是错是对他都要继续   但转身想想亲身父母,想想苏家,想想子夜,再想想刚才单无念的话,他说的对,也许跟他合作是唯一的办法,纵然是下地狱他也要跟那些人同归于尽,否则日后有何面目下去见四位爹娘。   子曦闭目一瞬拿过宝剑“谢了。”   望着苏子曦转身离去,单无念由心而外的阴诡一笑,心中暗道:“注定的,早晚要还的。”    ☆、【第五十七章】匈奴挑衅   “桃花开了。”一大早子夜就闻见窗前飘来阵阵花香,转念想想最近子曦好像都没什么胃口,整个人消瘦了不少,便嘴角一扬赶忙起身去厨房做了几张桃花饼沏了一杯香茶,折腾了一上午好不容易做好了,去子曦屋里却见不到人,便端着东西坐到前院,自言自语着:“昨天还说不舒服呢,今天人跑哪去了?”   “子夜,干什么呢?”   “洛歌,我去找我哥他没在,本来做了点东西让他开心下,结果他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少爷不在啊?但是我刚刚明明见他回来了。”   “我哥回来了?那我再去看看,走跟我一起去顺便你也尝尝好不好吃,走了。”   还没走到子曦的屋里就看见墨渊急匆匆的往子曦的屋里走去,面色也少了原有的平静:“墨渊公子去了,看样子好像有事,咱们一会儿再来吧。”   “嘘,咱们去听听?”子夜最近总是觉得墨渊和子曦有事瞒着自己,正好听听他们说什么。   “这样不好吧。”   “小点声……”   子夜她们也不敢靠太近,在后面的窗子下慢慢的蹲下,只听里面墨渊问道:“你去哪了”   “见一个朋友。”   “谁?”   子夜并未听到子曦回话只听墨渊自顾自答:“单无念。”而苏子曦依旧默不作声   “子曦我给你说了这个人不简单,他给说什么了?”   “苏子曦你给我说话。”   “是,我去见他了,墨渊这件事你别管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苏子曦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以后不许见他。”   “玊墨渊我告诉你,这事我的家事与你无关,你要还当我是兄弟,你就帮我带着子夜回玊阁,洛阳城的事你别管。”   子夜越听越糊涂墨渊大哥为什么要管哥哥,哥哥为什么要把自己送玊阁呢?说着把手中的茶饼交给洛歌自己往前慢慢的移动了几步,听得更仔细些。   “苏子曦,我告诉你,你要真为了子夜好你就马上住手,趁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亲生爹娘被人所害埋骨他乡枉背恶名这叫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养父母受我所累尸骨无存家破人亡这叫什么都没发生?就连我现在唯一的妹妹也许现在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你还想发生什么?”   “我说过这事我会处理。”   “你怎么处理,你很清楚你要面对的不知是孙皓也许还有司马柬还有当今皇帝,我不想在连累玊阁了你知不知道,墨渊我求你,带着子夜走,好不好。”   “子曦,你别听单无念说的那些……”   “难道他说的都是假的?难道你不知道司马柬早知道我们一家遇害还袖手旁观,也许设计陷害爹娘的就是他还有他爹。”   “不会……”   “子夜子夜……”墨渊还没开口就听见外面洛歌的声音,马上跑出去看见子夜倒坐在窗下,眼睛中的空洞让墨渊的心莫名揪了一下,赶紧把她抱进子曦屋里   “子夜怎么在外面。”子曦看见子夜整个人都傻了。“子夜,子夜你跟哥哥说句话,你别吓哥。”   墨渊心里的自责恨不得杀了自己若不是太急怎么会连窗外有人都不曾觉察。   “墨渊大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你告诉我什么叫我哥的亲生父母,什么是家破人亡,爹娘怎么了,你们告诉我,说啊。”   子曦背过身去,而墨渊眼中的泪更告诉她,她刚才不是幻听,是真的,爹娘真的出事了,子夜什么都不顾就想往外跑   “子夜,子夜你听话先别激动好吗?”墨渊抱着子夜,他本想给她最好的保护但是却让她如现在这样千疮百孔。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墨渊抚过子夜:“好,你乖乖坐好,墨渊大哥告诉。”   “墨渊……”   “子曦终究这件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的,这样也许对子夜更好。”   “好,子夜,哥告诉你,但是保证不许伤害自己,也不许让自己受伤,哥受不了再失去你了,知道不知道。”   子夜狠狠地点了点头,子曦把子夜扶到床上,帮她整理了下头发:“其实这事要从爹安排咱们来洛阳开店开始……”   而此时的皇宫里气氛也并不寻常   皇帝司马炎正在为匈奴进犯边关而忧心忡忡:“近日边关来报,匈奴最近在我周围肆意横行,虽未如边境但也使边境百姓屡屡遇袭,朕心难安啊。”   “皇上,臣以为此次匈奴无非是想借机寻点事端,量他们也不敢。”   “话虽不错但是也不能由着他们啊,老将军胡奋最近也是身体多有不适,否则岂容他们放肆。”   “父皇,儿臣愿前往替父皇分忧。”   “王爷请缨最好不过,边关谁不忌惮南阳王的威严。”杨骏在一旁顺水推舟,皇上也本有此意“好,那就辛苦南阳王再走一遭吧。”   “儿臣即刻出发。”   南阳王一出殿门刚想直奔王府却被程晏拦住:“你当真要去?”   “你觉得我有理由拒绝吗?”   “我觉得此事不简单,匈奴虽说也常有骚扰边境之事但也是个别人为之,而这次似乎他们有意进犯,但是又都是点到为止,我想他们这次可能另有所图。”   “放心我心里有数,只是……”   “行了,你的红颜知己我会帮你保护的,绝不会让她有什么事。”   “多谢,还有萱儿那你也多留点意,那丫头最近……”   “你放心,洛阳城的事交给我,你千万小心。”   “知道了,好兄弟等我回来。”   其实程晏所虑司马柬并不是没有想到,但是不管他们想做什么他都必须义无反顾,只有边境安稳,太子顺利登基他才有可能做他的南束寻。   这里的珍重道别换来的却是临晋侯府内的对盏言欢,单无念举杯:“侯爷,能让司马柬顺利离开洛阳咱们的大计又进了一步,在下恭贺王爷。”   “哈哈,多亏先生妙计,不知道先生那进展如何?”   “放心一切只如预期。”   “好,那这一杯酒我敬先生。”   “郡主郡主。”厅外管家杨哲看杨沫在外面魂不守舍的样子拍了拍她。   “哦,没事,我先去忙了。”杨沫此时担心极了,刚刚听到义父和单无念说什么派南阳王离开洛阳,那会不会有什么算计,他是杨沫此生最关心的人,她绝不能让司马柬出事。    ☆、【第五十八章】羯族王子   苏宅内,子夜听完子曦的话整个人都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任何事了,她最爱的爹娘平白遇害,她自幼依赖的哥哥并无血脉相连就连她刻骨铭心的那个人可能都仅仅是个算计。为什么,为什么一时间她自认为最好的一切全部崩溃,甚至连碎片都不曾留下。   “子夜,你听话跟墨渊回玊阁,哥哥答应你,一定会替爹娘讨回公道,但是哥哥要先保证你好好的。”子曦心疼的抱着现在这个似若玻璃的妹妹,仿佛一碰便要碎了一般“你说句话子夜,好不好。”   看着眼前这对兄妹,想想当初在泰安的情景,墨渊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保护他们:“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你们都给我回玊阁去,这的事交给我。”   “墨渊,你要当我是兄弟,就带子夜离开洛阳,这的事我自己会做。”   “不可能,你要怎么做,你还准备相信那个单无念吗?”   “我想回家。”墨渊和子曦的争执中模模糊糊听见子夜弱弱的声音。   “子夜你说什么?”   “我想回家。”   “好,咱们回家,哥带你回家。”   “少爷,少爷,你告诉家里出什么事了?”   此时懿轩从外面跑过来,当他听到洛歌告诉他家里出事了,他一点都不相信   “你说话啊少爷。”   “懿轩,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爹娘,也对不起子夜,对不起……”   “到底怎么了?难道洛歌说的是真的老爷、夫人、我爹还有苏家大大小小都……”   子曦点了点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不信。”懿轩跪倒在地,悲中无言,人间四月此时却比寒冬更冷。   “好了,大家都冷静一下,既然都知道了,那就不必藏着了,这样吧,大家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咱们启程回泰安,后面的事咱们再做商量。”   墨渊怀中的子夜莫不做声,子曦扶起懿轩,一时间苏宅仿若冰冻一般。   一月以来司马柬驻守边防,子曦子夜兄妹在泰安为爹娘守孝,墨渊夙夜守着这两兄妹如果可以选择,他当初绝不会带他们去这洛阳走一遭,夜凉如水,横笛做音,如果这宁静能一直如此多好。   “少阁主。”玦月匆匆赶来递上一张字条。   “看来咱们要回洛阳了。”   “又发生什么事了?”   “叔父来信,说得到消息边境正有人暗自援助匈奴、羯族等部落怕是最近要出大事了。”   “这是朝廷的事与咱们有什么关系。”   “如果此事与临晋候府有关那必定和那单无念逃不了干系,虽然咱们现在还查不出来单无念的底细但是他必定会打子曦的主意,所以我不能不防。”   “少阁主要怎么办?”   “我想把子曦子夜送回玊阁。”   “他们能答应吗?”   “如果他们不肯那只能让他们随咱们回洛阳,决不能让他们在泰安呆着。”   “我跟你回去墨渊大哥。”   “子夜,这么晚怎么还不休息。”墨渊看见子夜出来把外衣脱下披在了子夜肩上,才短短数日,这个如黄莺般的女子却憔悴的毫无生气。   “墨渊大哥,我不去玊阁,我要回洛阳,我让为父母讨回公道。”   “好子夜,你听我说,这事交给墨渊大哥好不好,你要不想去玊阁,咱们就回洛阳,但是你答应我,千万不能意气用事,也绝不能私自去找司马柬,好不好?”   墨渊知道子夜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司马柬会不会和她爹娘遇害有关,如果是叫她怎么承受。   子夜狠狠的点了点头,第二日,子曦子夜跟着墨渊准备回洛阳,并给了懿轩和洛歌一些银子让他们先暂时回乡下,因为此去是福是祸谁都无法预料。   “少爷,你让我跟你们去吧,老爷、夫人和爹都不在了,我不能再让你们出事了。”   “懿轩,你我兄弟自小一起长大,在我子夜心里从来没把你当成过外人,是我们连累了秦伯,对不起你,怎么能再让你跟我们冒险。你跟洛歌回乡下好好过日子,相信我,你我兄弟终究会有相见的一日。”   “子夜,你好好的照顾自己,万事不能逞能,千万不许出事,实在不行你就来找我。”   “洛歌。”子夜抱着洛歌,自从她们相识以来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少爷,小姐,你们好好保重,我等着你们。”   “懿轩哥,洛歌我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待她,我会去看你们的。”   “好了,时辰不早了,该赶路了,好生保重,后会有期。”不忍分别终要别,墨渊也不想如此。   “墨渊公子,我家少爷小姐托付给您了,受懿轩一拜。”   “懿轩快起来,你放心你们一家定会有相聚的一日,快走吧。”   懿轩和洛歌一步一回头,放不下情更放不下心,墨渊把子夜扶上车,低头吩咐小月找几个人保护懿轩他们,这样他也能稍稍心安。   风云变化,惟有宫墙院内与世隔绝。小公主司马萱自从那日赌气之后再也没去过苏宅,思来想去终是放不下,还是决定要去看看,谁知道刚进苏宅就听残雪说苏子曦他们已经会泰安了,以后都不回来了。   司马萱冲到苏子曦的房间,大闹了一场,回去的路上还一直念念有词:“混蛋,忘恩负义,没良心,最好别再让本公主看见你,否则我非杀了你不可。”   “哎呀,谁啊。”只顾低着头生气一时没留心撞到了前面一个人。   “小姐,你撞到我了,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到生气了。”   司马萱抬头看看此人,棱角分明眸中清澈,也算的上是芝兰玉树,单听说话口音不是洛阳人士,谁叫他撞上咱们小公主生气呢,哎   “不就撞了你一下,又没怎么样,我告诉你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别惹我。”   “人家都说洛阳城人杰地灵,没想到这姑娘家到爽朗的很,有意思。”   “我警告你,给我闪开。”   “我要是不呢。”   “好,本姑娘正愁没地出气呢,你自找的。”说着司马萱一拳正冲那人眉间过去却被那人轻松一避,那人的手下瞬间挡在了前面。   “怎么打不过找帮手啊,算什么男人。”   “这女子好像咱们那的姑娘,你们闪开,姑娘如果我赢了可否告知芳名呢?”   “赢了再说。”   那人摇头一笑,司马萱步步为营,那人却只守不攻,司马萱更是不服气:“你什么意思啊?”   “姑娘既然有气那我不妨让姑娘把气发泄出来啊。”   “你自找的。”司马萱越打越狠,那人却好像越打越开心,也由着司马萱抽出自己的佩剑也不反抗,但这小公主可丝毫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招招被挡司马萱更是气不过,假装滑到那人伸手去拉的瞬间司马萱抽剑横扫,也幸的那人的手下眼疾手快抬手用胳膊挡住了,随后给了司马萱重重一掌。   “放肆,姑娘没事吧。”那人本是好意要看看司马萱有没有受伤,还没出手就被另外一个人一剑打开:“公主没事吧。”   “公主。”那人更是露出浓浓的兴趣。   “程晏,你快帮我收拾他们。”   程晏确定司马萱并无大碍之后,上前却是礼遇有加:“石皇子”   “皇子?”   “回公主,这位就是羯族皇子石邪,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鬼才是跟他有误会呢,皇子了不起啊,哼,我告诉你以后见着本公主最好绕道走。”说着便把石邪的佩剑往地上一扔,拍拍手转头走了。   “皇子莫怪,我们公主可能……”   “程将军言重了,公主殿下实在是性格爽朗,这就算不打不相识吧。”说着意犹未尽的看着司马萱的背影,而他的这种眼神却让程晏感到深深的不安。    ☆、【第五十九章】灵丹妙药   回到洛阳,大家好像回到了从前,只是这个院子里再也没有听见过笑声和歌声。   这才过了几日,子夜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回到洛阳她多少次想冲过去问问司马柬为什么?但是她不能,她现在连个问究竟的理由都没有,而且司马柬好像忘了她一样,别说人就是音信都没有一个,子夜信誓旦旦的心一天比一天的凉。   子曦偶尔出去转转,但是后面总少不了玦月的保护,墨渊现在什么都不想,只要他们兄妹平安足够了,剩下的他自然会做。   “少阁主,您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何叔,出什么事了。”   “得到消息,目前匈奴、羯族及周围的部落纷纷买进大量铜铁之器。”   “他们屯兵边境自然需要这些东西,而且他们一向如此不是?”   “他们屯买兵器并非罕事,问题是他们买兵器所用的钱。”   “难道是那些钱?”   “没错,我怀疑他们买兵器是假,想将这些钱币大量涌入是真。”   “你觉得是故意有人将这些钱币散给他们从而提高这些兵器原料的价格?”   “怕不只是兵器之物的价格。”   “单无念,何叔这个人还是没有线索?”   “回少阁主,这个人确实一点旁的枝节都没有。”   “以单无念的心机当年吴国尚存,他应该去投奔孙皓而为什么千里迢迢来洛阳投在杨骏门下,除非吴国的朝堂容不下他。”   “这个属下早就查过,他从来没有与吴国朝廷中的任何一人有过接触,如果说是吴国翻案之人的遗子那吴国的冤案太多了,一时也难以查清。”   “没那么复杂,如果单无念只是某一件案子的遗孤那混进吴国朝廷岂不更容易行事,而且他亲口给子曦承认他是楼将军的故人,在加上假造银钱之事,如此手眼通天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本身就是皇室之人?”   墨渊点了点头,这也是最近一串串的事情拼凑起来唯一的答案,单无念处心积虑并不单在于晋而更在于吴,如果这样那他帮杨骏就更顺理成章了“孙单?”墨渊被自己的答案恍然一惊对,孙单,他怎么早没想到。   “少阁主说的是吴国前任太子?”   “没错,孙单?单无念?何叔,你去查一下,据说当年孙皓为了继位杀了前太子,你去查查那前太子被埋何处,当时情景怎样,还有你查一下孙单和楼将军的关系。”   “属下这就去办。”   何叔走后墨渊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重新捋了捋,如果他的预料是对的,那子曦岂不成了他手里的刀。   紫萱宫中小公主已经好几日都没有出过宫门,胡妃娘娘自然担心吩咐御膳房做了平素里司马萱最爱吃的亲自送来。   “怎么最近都不出去玩了?有心事?”   “没有,我这不是听母妃的话好好做个公主吗。”   “你要是真能让我这么省心就好了。”   “母妃我真的那么不让人省心?还是我真的挺烦人的。”   胡妃看着自家的女儿,一向心比天高今天这半年来似乎真的变了不少:“谁说的,我的萱儿最好了,要不你父皇为什么这么宠你呢?”   “那是因为父皇喜欢母妃。”   胡妃把司马萱拦在怀里安慰道:“到底怎么了?跟母妃说说。”   “没什么。”躲在胡妃怀里的司马萱也不知怎么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正当胡妃想寻根问底的时候进来一个小丫鬟手里拿着一封书信:“见过娘娘,启禀公主程将军托人把这个交给您。”   “给我吧。”司马萱接过书信打开的一瞬眼睛顿时亮了转头撒娇道:“母妃,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什么灵丹妙药啊,拿给母妃看看。”   “不要,这是……”司马萱顿了顿“这是王兄托程晏给我的,母妃你快走吧,母妃。”   “好,好,好从小就是这样,有了你王兄连母妃都不要了。”   “儿臣恭送母妃。”   胡妃摇了摇头,看司马萱这样也就是使使小性子,不会有什么事。   再说这小公主偷偷看着胡妃出去便马上打开信笺,这哪是程晏给的,明明就是苏子曦写的,原来苏子曦就没有离开洛阳,还约她明天一聚,看来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想到这什么坏心情顿时就没了,赶忙吩咐侍女给自己挑选衣服嘴里还念念有词“苏子曦,你就是口是心非,看本公主这次怎么收拾你。”   “起来呵手封题处,偏到鸳鸯两字冰。”边关之事司马柬一向自信,但是这会儿他满脑子想的就是子夜,他曾派人去过苏宅说是子夜已经回到泰安了,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让子夜回去了,早知道相思二字这么难熬,他还不如放子夜在身边,对月傻笑,那丫头这会儿是不是又在她们家荡着秋千唱歌呢?想着拿出子夜的留声螺,说真心话他真的很在意这留声螺是墨渊送的,还好那丫头只是把墨渊当成哥哥,要不然…………想到这,司马柬要赶紧解决边关的事,他一刻不想等了。    ☆、【第六十章】不如莫遇   “苏子曦,你找本公主干嘛?”   “你还好吗?”司马萱看着眼前这个男子那还是当日那个和他玩闹的苏子曦,疲惫额眼神告诉她,他最近似乎很累。看到这样的苏子曦司马萱哪还有心情去计较什么“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来看看你。”   “你确定”   苏子曦猛然冲着司马萱微微一笑:“今天有时间吗?陪我去城外骑骑马如何?”   “好啊。”第一次,这是第一次苏子曦冲司马萱笑,这笑虽然让这个小公主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很开心,自然答应的痛快。   城外,两匹马,一双人,暖暖的阳光下看着是那么舒服,前几日的不痛快司马萱完全抛在了脑后“子曦,你是不是不走了?”   苏子曦默不作声,如果以后会有更多的欺骗,那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能少一分就少一分好了,看着苏子曦的沉默司马萱知道他还是要走,自己赌气骑着马就往前跑,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本能,苏子曦策马而去,这一刻他只是不想她出事而已。小公主看着后面的苏子曦越跑越快,子曦再快接近的时候一个翻身跃到了司马萱的身后,一个温暖的怀抱足以动容一切。   “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不是疯了我干嘛这么喜欢你。”这几日的委屈好像一刻间都涌了出来,抱着苏子曦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子曦闷哼了一声,任凭萱儿胡闹,也许这样他自己也能好过一些。   贵客来内墨渊正想着下一步他该怎么做,就看见小月匆匆跑了进来。   墨渊眉头一皱:“你说子曦一大早带着公主出城了?”   “是,公子你说子曦这个时候怎么有心情去哄那个小公主?”   “以子曦平素的性格,这时候他会对司马萱避而不见,但现在主动去找她,一定有自己的目的,这几天你好好看着他,千万不能让他做出什么事来。”   “是。”   墨渊闭上眼睛,轻轻揉了揉晴明穴,最近他也真的是累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此时司马萱觉得能这样在马上走一辈子多好。   司马萱回过头,再一次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   “不走好不好,我可以给外祖说让你入军营,然后咱们以后天天就能在一起了。”   “你是公主。”   “公主就不能喜欢别人?我告诉你苏子曦我想明白了,大不了我跟你回泰安,让父皇找去吧,哼,反正你跑不了了。”   “我听说你最近不是跟什么羯族王子走的很近吗?跟我走他怎么办?”   “羯族王子?你说石邪?”司马萱好奇的看着苏子曦,回头一个坏笑:“苏子曦你吃醋了。”   “我才没你那么无聊。”   “是吗?其实那个石邪什么的,也不算很差,人也可以,还能跟我打架,想想吧…………”   “那你找他去。”说完苏子曦一跃跳下马,头也不回的就走,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喂,我开玩笑的。”司马萱蹦蹦跳跳的赶紧跟了上去,这样的苏子曦,司马萱怎么会喜欢上别人。   “喂,你真生气了?”   “苏子曦你再生气我也生气了。”   “好了苏大公子,我错了,以后我保证那个人我连见都不见好不好。”   “苏子曦你够了吧,莫名其妙。”   子曦的无语让司马萱哄了一路,气了一路,也在心里乐了一路。   “那这样好不好,哪天我当着你的面给你证明好不好。”   “怎么证明?”   “过几天他们为了感谢这几日的款待,要邀请皇兄还有我的几位王兄赴宴,到时候我带你去当面给你证明好不好。”   “既然是皇子和公主的聚会我这个外人怎么可能进得去。”   “谁说你是外人了。”司马萱刚说完自己都脸红了“我是说有本公主在谁敢拦你。”   “我还不想得罪当朝所有的皇子。”   “这样吧,你办成我的随从,你想啊,除了我三王兄,谁认识你啊,对不对。”   “我回洛阳的事你先别告诉南阳王。”   “为什么啊?”司马萱看着子曦怎么今天奇奇怪怪的“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好了不说就不说,那到了那天你去不去啊。”   “我去。”   司马萱以为子曦是真的在乎自己,而她不知道苏子曦此时内心的煎熬,苏子曦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他真的希望她从来没有认识过自己,如果有一天当她知道真相,他不敢想象。若有来生,纵使负了天下也绝不再负她,只希望上苍能给他这样一个机会,他愿意用任何的事作为代价。   任凭芳菲入眼,浮生若梦,悔一句不如莫遇。       ☆、【第六十一章】近在咫尺   “你说什么?石邪死了?”贵客来中何言急匆匆的赶来,听到何言说完,墨渊整个脸色瞬间凝结,“少阁主稍安勿躁,这是刚传出来的消息,现在朝廷已经把整个驿馆控制起来了,消息暂时还不会传出去。”   “不是说石邪邀请各位皇子一聚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不知道,今天到访的都是皇族贵胄剩下的都是石邪的亲信,难道是羯族自己安排的?”   “不会,石邪是他们王储继承人,他们就算要设局也不用他出面,石邪如果出事影响的绝不会咱们,而是羯族自己。”   “话是这么说,但是自从石邪入洛阳以来,种种保护可谓是密不透风,要是外人想下手就太难了。”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今天去的只有皇子吗?”   “几位有声望的皇子,除了南阳王不在洛阳,太子抱恙之外,都到了,就连武安公主也去了。”   “公主也去了?何叔你赶紧把小月给我叫过来。”   苏宅内,子夜已经好几日昏昏沉沉的,她甚至不知道每天醒来的意义在哪?亲情,爱情似乎都是一场梦,不知不觉踱步到子曦的门前。   “子夜。”此时小月从树上跳下来,本想着吓吓子夜,谁知子夜依旧毫无表情。   “小月,这么多天辛苦你照顾哥哥。”   “这没什么,倒是你,看这几日你都成什么了,少阁主快担心死了。”   “墨渊大哥呢?”   “他在贵客来跟何叔谈事呢。”   “哦。”   “月公子,墨渊公子叫您过去。”此时只见贵客来的小厮过来叫玦月,玦月应了一声便拉着子夜:“跟我一起去吧,少阁主见到你,心情一定就好了。”   “这会儿我就不去了,墨渊大哥找你肯定有事,我等他回来再说吧。”   “也行,那我先走了。”玦月刚迈出两步转身对子夜说“子曦也在里面呆一天了,怎么叫都不出来,你要不就去陪他说说话。”   “好”子夜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进去吗?要说什么呢?哥哥见到她是不是会更难受,她这样子可能安慰哥哥吗?算了,还是给大家一点时间,有些事情怕是真的要让时间解决了,想着子夜对着屋里轻轻道了一句:“哥,记得吃饭啊。”然后转头便回屋了。   “少阁主。”   “子曦呢?”   “子曦今天一直在家啊。”   “你确定他没出门?”   “没有,一早的时候公主去了一趟,然后子曦不想出去,公主就走了。”   “公主自己去的?”   “带着一个侍卫,说是皇上怕公主老出去不放心,给她安排了一个随身护卫,这小公主也是一肚子气,去哪都甩不掉。”小月说的漫不经心,墨渊却是气血突涨“子曦,你终究是走了这一步”。   “少阁主?”小月不知道墨渊此时的表情是怎么了,但是以他对墨渊的了解,一定是出事了。   “小月,到了晚上你进驿馆去打听一下,公主有没有离开。”   “公主?”小月还想继续问,就被何言拦住了“少阁主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先下去了。”   等他们关门出去,墨渊一个人静静的看着窗外,子夜,不知道这件事后你又要承担什么了?   “何叔你干吗拦着我,少阁主不是让我盯着子曦吗?怎么又让我去看公主,那子曦呢?”   “小月啊,你这次可真是闯祸了,苏子曦早就被公主带出去了,现在人怕是还在驿馆呢。”   “在驿馆?”   “今天羯族皇子石邪邀请我朝皇子,结果石邪中毒身亡。”   “死了?”   何言摇了摇头,好像自从他们少阁主把这兄妹两带到洛阳就没一天轻松过,这还是那个清风朗逸的玊墨渊吗?比起无奈更多的是心疼吧。   小月也并非愚笨,自己前后一想:“苏子曦,我这次饶不了他。”   “你先别冲动,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人救出来。”   “救什么救,他这么做把咱们玊阁置于何地,把少阁主置于何地,他难不成要为了一己私恨让无数的百姓限于战乱,谁爱救是救,这种混蛋本公子不伺候。”   “行了,苏公子现在也是在气头上,加上旁人的摆布,他哪能想的那么多,你不去难不成等少阁主自己去?”   “行了行了,我去,等把他抓回来直接废了算了。”小月堵着气甩开何言出门而去。   何言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后面还要有什么事发生。   驿馆内,皇上下旨,未查清事件前任何人不许离开,可想而知驿馆内本身就是皇族贵胄,虽已渐渐入夜,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依旧是一片混乱。   “子曦,你别担心,等明天我就让父皇放咱们出去,他们出事了,关着咱们干嘛?”   子曦看着司马萱满是关心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我没事,你休息一会儿。”   “休息什么啊,他在自己的府邸出了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我们干的不成,父皇也是,为了个外人把我们扣了,等我回去非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公主隔墙有耳。”   “随他们,本公主才不怕。”说完司马萱满是抱歉的看着苏子曦:“只是连累了你。”   苏子曦转过身去,现在他甚至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如果事情一旦败了,他不担心自己如何,只是公主如何脱身,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现在已然如此只盼他们能安然出去,就是自己粉身脆骨也要求公主一个安稳。   “啊。”突然苏子曦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一下。   “子曦,你怎么了。”   “没事,好像抽了一下筋,公主,你先回屋休息,我去前面看看怎么样了。”   “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听话,你先回去,我在外面守着你,放心。”   “子曦……”自从他们相识以来,苏子曦从未如此温柔的对她说过话,一时间,司马萱觉得就连身处这驿馆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去啊。”   “好,那我先去休息,有什么事你叫我。”   “好。”苏子曦的不忍在司马萱中尽是温暖。看着司马萱的关上房门那一刻还满是幸福的偷笑,苏子曦的心好像被一次一次的敲碎。   “怎么了,苏大公子也有不忍心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的心是铁打钢铸的呢。”   “小月……”   “别叫我。”   司马萱刚刚关上房门不久,就听见小月在背后没什么好气的说道。   苏子曦不想解释什么,他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要面对什么了。   “苏子曦,我家少阁主待你如何?你这么做把玊阁置于何地?你对得起我们少阁主吗?你对得起屋里面那个公主的信任吗?”   “小月,我自己做的事,一定自己承担绝不会连累墨渊和玊阁,只是请你帮我带句话,无论以后进展如何请墨渊帮我保全公主和子夜。”   “你自己承担,你承担的起吗?现在本就战事一触即发,你这个是时候为了私人恩怨火上加油,你可曾想过天下的百姓。”   “我没有你们那么大的心胸,我只知道我父亲身披叛国之名埋骨他乡,我养父母无端遇害,尸骨不整,你跟我谈什么家国天下。”   “你……”小月本想反驳但看着眼前的子曦,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跟我走吧。”   “我不走。”   “你疯了你不走,这事最后肯定会落在你的头上。”   “我若走了,公主如何小月,请你回去帮我转告墨渊,我死无妨,求他别把公主连累其中。”   “子曦。”   “求你了。”   本非无情人,却要做尽无□□,本是欢乐的少年,偏偏要他面对仇恨,缘聚而恨别,唯一的关心却要在欺骗之后,一梦而尽,求你忘了就好。    ☆、【第六十二章】怎么是你?   “少阁主,我回来了,现在皇上下旨封锁驿馆,就是皇子公主也不准出来,要等到查清之后才行。”   “那子曦呢?”   “子曦确实和公主在一起,他说让我转告您,不管事情如何进展也请少阁主能让公主和子夜脱身。”   墨渊攥了攥拳头,子曦啊,你为什么偏偏这么做。   “少阁主。”玦月看到墨渊疲惫的眼眸实在不忍心:“我直接去把苏子曦带回来然后咱们回玊阁,我就不信谁还敢去问玊阁要人不成。”   “小月你就别添乱了,要救苏子曦不难,难得是让所有人脱困还要保全天下的百姓,难不成你要把所有人都带上玊阁吗?”何言怕玊墨渊着急一把拉住了玦月,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   “小月,咱们回苏宅。”此时的墨渊异常平静,这时候他最想看到的便是子夜了。   宿营之中,司马柬拆开信笺嘴角不经意的上扬。   “王爷,信里说什么?”叶琛跟着司马柬这么久自然知道司马柬这不经常的笑容说明什么了。   “石邪突遭不测,父皇命我即刻回洛阳。”   “那我马上去收拾。”司马柬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这封信,他们说边关危机,但无非是有人不想让自己待在洛阳,看来这出戏是到了精彩的时候了。看着窗外的月亮,司马柬暗道:“子夜等着我,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做回你的南束寻了。”   “墨渊大哥。”墨渊刚回到苏宅看见子夜正站在院子里,赶忙上前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了子夜的身上“虽说快暖和了,这夜里还是有些凉,你身体刚好也不自己注意点。”   “我没事。”子夜看了看眼前的墨渊“墨渊大哥,我哥呢?”   “子曦,我怕他在家中烦闷出什么事,便让他出去帮我一个忙”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哥哥有出什么事了”   “子夜你别担心,什么事还有我不是吗?”   “墨渊大哥,答应我,一定不能再让哥哥有事了,子曦不能再没有哥哥了。”   梨花带雨的子夜真的感觉累了慢慢地倒在了墨渊的怀里,墨渊把她抱回房间,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暗嘲道枉他自负能上天入地,能得到天下至宝,但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却让他照顾的千疮百孔,早知今日他就在她还不懂事的时候就把他带入玊阁,至少能护她一世周全无恙。   “少阁主,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找何叔商量子曦的事呢?”   “小月,你去你告诉雪儿最近要寸步不离子夜,绝对不能让子夜再出什么意外。”   “是。”   可怜辛苦天上月,一夕成圆,夕夕都成玦。几时盈缺不可问,世间情愫哪可知?玊墨渊终是放不下,此时他开始明白当年父亲的决定。   临晋候府内,单无念和杨骏正在园中品茶好生自在。   “恭喜先生,大事可成。”   “侯爷言之过早,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高潮,精彩还在后面呢。”   “石邪一死,羯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而我们也是一切准备就绪,到时候四方发兵,怕是谁也无力回天了。”   单无念微然一笑:“单某这么多年承蒙侯爷帮衬,若大事可成,单某必会兑现当日承诺,到时候四方退兵,这洛阳城……”   “哈哈哈,一切尽在不言中,本侯先干为敬。”正当杨骏和单无念正喜的话却让假山后面的杨沫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她害怕被发现小心翼翼的离开后心中一直忐忑难安,但是一旦如此司马柬当如何自处?她要怎么办才能保护他?   驿馆内,小公主司马萱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苏子曦,反而把子曦看的不好意思了:“你看什么?”   “看你啊。”   苏子曦转过脸去,嘴角却有一抹不经意的微笑。   “子曦等这事过去咱们再去绿萝村玩好不好,我想小叮当了,而且我还要请石头哥帮我刻个东西。”   “刻什么?”   “不告诉你。”   “启禀公主,南阳王在大厅,请公主过去。”   “王兄回来了,太好了,子曦我们能出去了。”   听说司马柬回来,苏子曦知道这事也该了解了,最少让司马柬来解决这事一定会保全公主无事,子夜也有墨渊,他也可以放心了。   “是,我们能出去了。”子曦掸了掸苏马萱肩上落下的叶子:“快去吧,你王兄等着呢。”   “好,我去去就来。”   驿馆大厅内,诸位皇子诸多埋怨,还好来的是司马柬,若是换了旁的大臣怕是早就招架不住了。   “好了,别吵了,都是皇子成什么体统,这事事出突然,羯族王子在我洛阳城内被害而且还是跟你们在一起,若是不查出什么让天下如何看我们。”   “三王兄,那父皇也不能把咱们全扣这,这成什么了?”   “行了,我知道你们不痛快,我会尽快查出这件事,你们暂且住两天,虽说不比你们的府邸但是也委屈不了你们。”   “是。”虽说都不情愿但是面对司马柬众人也只有应声答好。   “王兄。”还没等司马柬布置相关事宜就看见司马萱直接扑向司马柬撒娇道:“王兄你们才来啊,你再晚回来几天没准就见不到我了。”   “胡说什么呢?这洛阳城还有人敢欺负你吗?”   “怎么没有,你看看他们连家都不让我回了。”   “谁让你哪有热闹往哪凑,好好在宫里带着谁敢惹你。”   “我不管。”   司马柬看着自己这妹妹也是没什么办法,只能先安顿了各位皇子:“好了,你们先各自回去休息吧,我会让叶琛去了解情况,到时候怕是还要劳烦各位王弟了。”   “三王兄不比客气,若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王兄……”   “好了,知道我们小公主受委屈了,你想回去呢是不行,不过我刚从宫里回来,胡妃娘娘让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点心,还说让你好好听话,不许闹事,否则就把你嫁出去。”   “少虎我,母妃才不会这么说,后半句肯定是你自己添上的。”   “哈哈,几日不见我们家萱儿变聪明了。”   司马萱看司马柬似乎心情不错,趁热打铁:“王兄,我求你一件事呗。”   “要是带你回宫你就省了吧。”   “我才不求你这个呢,呆着就呆着呗谁还敢动我不成。”   “嗯,这才是咱们的武安公主。”   “别闹了王兄,我是求你帮我带个人出去。”   “带人?谁?”   司马萱忽闪着圆圆的眼睛盯着司马柬,苏子曦曾说不让她告诉司马柬他还在洛阳,但是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她是公主自然无事,若是追究旁人子曦肯定会有麻烦,所以现在只能求司马柬把子曦带出去。   “说啊。”   “你跟我来王兄。”司马萱拽着司马柬往自己的屋里的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呀,我还有正事呢。”   “那个。”司马萱指着树下那个随从装扮的人。   “他是?”   司马萱吐了吐舌头,低了低头,走过去让那个人转了个身,司马柬看到那个人整个惊呆了:“怎么是你?”   “草民见过王爷。”   “苏子曦!”    ☆、【第六十三章】雨中跪求   司马柬见到苏子曦的一瞬好像就预料到了结局,一个他最不想最害怕面对的结局。   看到司马柬的纠结和苏子曦的淡然,司马萱一头雾水:“王兄,你怎么了?”   “我没事,叶琛你先带公主过去拿胡妃娘娘托咱们带来的东西,我有事要跟苏公子谈。”   “我不去,王兄,不管子曦的事,是我硬拉着他来的,你不许欺负他。”说着司马萱横在司马柬和苏子曦的中间,既是撒娇也是笃定。   “公主,我也饿了,你先去吧,我想王爷不会为难我的。”   “可是……”司马萱想了想:“好吧,我去,王兄,你不许为难他,否则我告父皇。”   看着司马萱十万个不放心但还是跟叶琛去了,司马柬转头面对苏子曦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苏子曦抖了抖身上坐在石凳上看着司马柬也是不语。本是落花暖日但树下的这两人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这么做对得起萱儿吗?”   苏子曦瞪着司马柬丝毫没有退避“你又对得起子夜吗?”   “子夜怎么了?”   “司马柬,虽说我不喜欢你是王爷的身份,但我一向也当你是个男人,没想到你和你的父皇一样都是善事权谋之辈,可惜我那傻妹妹。”   “苏子曦,我对子夜绝无半点虚情假意。”   “王爷好演技。”   “苏子曦你把话说清楚。”   “不必,王爷今日要抓要杀我苏子曦绝对不避不闪,你要是但凡念及子夜就别伤害她,苏子曦先谢过了。”   “你认了?”   “哈哈,终于说出实话了,想让我认罪何必这么绕弯子。”   司马柬瞪着苏子曦,真是莫名其妙他完全不知道这误会打哪来,不过冷静一想这绝对不是论理说事的地方。   “子曦,你尝尝。”司马萱跟叶琛已最快的速度拿完东西跑了过来,直觉告诉她,他这三哥和子曦好像有事瞒着她。   苏子曦看着司马萱突然间满是宠溺的眼神却让小公主觉得浑身不自在,“子曦……”   “好好照顾自己。”苏子曦的声音低的只有自己能听清。   “你说什么?”   “没什么,刚才王爷说你让他把我带出去,王爷答应了,所以未来几天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真的”司马萱得意的挽着自己的三哥“我就说三王兄最疼我了,谢谢王兄,等我去父皇那寻摸件宝贝送给王兄。”   司马柬并未答话“叶琛跟我送苏公子回去。”   “子曦。”苏子曦刚跟司马柬走了两步,司马萱不知哪来的勇气,从背后死死抱住子曦,明明是自己叫王兄救他出去的,过几天就能见到了,可为什么她感觉这么不安,这么害怕。   苏子曦不敢转身,用手松开司马萱,道了一句“你好好的。”眼角的一滴泪滴在自己的手上“萱儿,若有来世,希望我们生在寻常人家,我陪你。”   司马萱痴痴地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拍了拍自己的脸,露出了标志的微笑,她放心了至少子曦没事了。   “少阁主,司马柬回来了。”   “我知道。”   “他把子曦带走了。”   “什么?”   墨渊正想如何平息这事,却被这突入起来的意外打破了,司马柬带走了子曦,以司马柬的警觉在驿馆遇到子曦的一瞬应该就知道这事是子曦做的。   “少阁主咱们应该怎么办?”   “照最坏的打算来,绝对不能让子夜再失去哥哥了。”   “是。”玦月知道墨渊说的最坏的打算是什么,就算是那样至少能保他们兄妹无恙。   而这时的苏宅内,子夜好几天没见哥哥了,心里也是纳闷“雪儿,我哥还没回来啊?”   “嗯……好像听阁主说子曦少爷去办什么事了?”   “墨渊大哥让我哥去看干嘛啊?”   “那个好像是帮辰逸去干什么了吧。”   “哦,这样啊。”   “雪儿,雪儿……”话音还没落就听见简辰逸从门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雪儿你知道吗?……”话还没说完看到旁边的子夜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子夜也在啊。”   一脸不好意思地傻笑。   “你干什么啊,这么急。”   “哦,没,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一句想你了,顿时让雪儿脸红到耳朵根了“你能不能正经点,你先陪子夜坐会儿,我去倒杯茶。”   虽说是话赶话但是简辰逸一点不否认他确实想雪儿了,最近因为玊少阁主让雪儿陪着子夜,他都好几天没好好跟雪儿一起了。   “简少爷,能把我们雪儿吓走的也就是你了。”子夜好久没这么打趣说过话了。   “子夜姑娘过奖了。”   子夜不紧一叹“我这哪是夸奖啊,这人的自恋跟某人有一比了,某人……”一想到心底的那个人子夜的心似乎被狠狠地掐了一下。   “子夜?”   “没事啊,我是替雪儿开心。对了,简公子,我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苏公子你得问你家王爷去啊?”说完的一瞬间简辰逸知道死定了,怎么说话不过大脑的。他刚刚知道苏子曦被带进南阳王府,然后南阳王府便封锁任何消息,他们简家也算是一号人物,有人回报说怀疑苏子曦就是真凶,所以才这么匆匆忙忙跑过来告诉雪儿,怎么成了告诉子夜了,这不是添乱吗?   “我家王爷?你说南阳王?我为什么要去问他啊?难道……简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事。”子夜抓着简辰逸“你告诉我,我哥怎么了?”   “简辰逸,你干什么了?”这时正赶上雪儿回来抱过子夜狠狠瞪着辰逸。   “我没干什么,就是说……”   “你说什么了?”   “雪儿,你告诉我,我哥怎么了?”   “子曦他……”雪儿说不出来,这会儿看简辰逸的神情真想掐死他算了,哪有这么笨的人。   “雪儿你告诉我啊。”子夜看着雪儿“求你了,你说啊。”   简辰逸看着雪儿为难的快哭了,算了反正说了早晚子夜也要知道也许现在能救苏子曦的也就是子夜了,“驿馆羯族皇子遇害的事,怀疑子曦做的,南阳王把子曦带进王爷了。”   “什么?”子夜听完一个没站稳差点倒地上。   “简辰逸,你给我滚。”雪儿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这会儿的子夜哪受得了这个打击,这不是明摆着给少阁主添乱吗?   “雪儿,我……” 简辰逸知道这时候他还是先走吧,看着他离开其实雪儿何尝不知道他是心疼自己,虽然也自责不该这么凶他,但是这事真的要被他气死了。   “子夜,事情可能没那么糟糕,你想简辰逸一向不怎么稳当,你放心吧,还有少阁主……”   “雪儿我想静静……”雪儿无奈只能先赶紧先去找墨渊,回了此事再说。   “司马柬,你不会伤害哥哥的对不对……”子夜千百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虽然哥哥说司马柬知道爹娘死的事,但是她不相信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自己,她要去救哥哥,这个她唯一的血脉亲人。   “子夜姑娘,王爷今日有客,不许任何人回话,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苏子夜今日只想见王爷一面,烦请通融。”这些门卫也知道子夜的来历不好太拦着但是也摸不清主子的意思进退为难勉为其难的说:“姑娘是王爷贵客,咱们不好拦着,还请姑娘在院中等候若是王爷不见还请姑娘别难为咱们了。”   “谢谢。”   而子夜不知道司马柬一回来便把子曦带进了后院,为了怕别人泄露他们的谈话,只带了叶琛一人,还吩咐任何人不许靠近后院,违者军法处置,所以子夜一人在院子正中却每一个人敢去通传,认出子夜的几个丫鬟请子夜进客厅用茶却被子夜误认为司马柬避而不见故意拖延时间打发自己,也许是身子太过没力,子夜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但她并没想起身,也许觉得这样他会尽快见自己吧,至少能知道哥哥这时候有没有事。   旁边的下人看到赶忙去搀扶“不必,多谢,还请一会儿通传王爷,民女苏子夜求见。”   “姑娘这是何必,这要让王爷看见了,让我们如何担得起。”   “没事,我只是来求见南阳王的。”是啊,她只是来见南阳王并不是司马柬更不是南束寻。   似乎雨总是那么知时节,突然间的烟雨断续,更像滴不尽子夜心中的泪,子夜嘴角微微一笑,这是老天在可怜她还是在笑话她?南束寻,你我为何要走到这个地步,真的是子夜自己的一厢情愿吗?月下许诺又是什么?想想当初的那个夜晚,想想到现在都让子夜感觉暖暖的话,一时间如这雨滴落地,碎无可恋。    ☆、【第六十四章】沐浴更衣   司马柬问了苏子曦半天,得出的回答就是一个,因为石邪屡屡打扰司马萱,苏子曦才忍不住出手,但这话怕是三岁的孩子也不信,司马柬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益,此事若要知道来龙去脉可能还要去见一见子夜了。“子夜?想必这刻她应该在家里开开心心的呆着,她会想自己吗?”苏子曦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司马柬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吩咐道:“叶琛,把苏子曦关在后院,找人好好看着,还有找个人照顾他,我也不想他在我这受什么委屈。”   “是。”   苏子曦似乎并没有听到似得,闭着眼一种淡然赴死的神情,司马柬带着叶琛刚从后院出来,就看到在那久等的管家,满是焦急“王爷您可算出来了。”   “府里出什么事了吗?”   “府里到没什么事,只是子夜小姐她一来就跪在院里,咱们怎么劝都不听,您吩咐不许去后院打扰您,小的也不敢通报,所以……”   “所以什么……”司马柬一听管家回报子夜跪在自家院里,再看看这天,第一次想杀了自己下的什么鬼命令,当他跑到院里看见跪在雨中的子夜苍白的脸上并无半点血色,赶忙把子夜搂在怀里。   苏子夜抬头看了看司马柬那种焦急和自责她知道他一定不是装的:“你回来了,真好。”说完便昏了过去。   “赶紧去把李太医请来,快。”   说完把子夜抱进自己的房间,看着尽在眼前的人,司马柬真的不知道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让那个暖若晴阳的女孩这把憔悴,到底是怎么了?   贵客来本是一个悠闲的地方,但自从墨渊带着苏家兄妹来到洛阳,这贵客来听到最多的就是墨渊的两个字“什么”   雪儿小声地回禀:“对不起少阁主,我真的不知道简辰逸这个笨蛋他……”   “子夜现在在哪?”   “南阳王府。”雪儿这会儿掐死简辰逸的心都有,他居然把子夜亲手送到少阁主情敌的手上去了。   “我去把子夜带回来。”玦月一听到南阳王府这四个字就不痛快。   “不必了。”   “少阁主。”   “你们下去休息吧,这一段时间你们也累了,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一下。”   “那子夜呢?”雪儿赶忙问道。   “我想这也是子夜的心愿。”   墨渊太了解子夜了,她既然动了心哪有那么容易放得下,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对于那么单纯的她来说太难以接受,她不知道要以什么理由去见司马柬而已,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现在而言能真的治好子夜心病的也许只有司马柬了。泰安一事本就蹊跷,也许是小小的自私让他不想深追,但是现在看来,他真的要放手了。   “王爷,太医来了。”   “有劳太医快看看这姑娘怎么了?”   “王爷莫急,容下官看看。”太医也是小心翼翼,平常就是王爷自己受了伤染了病也从未叫过太医,看床上这姑娘必定和王爷关系匪浅,自己要小心行事了。   “到底怎么样了?”   “王爷宽心,这姑娘本就虚弱,加上只是受了风寒,但无大碍,下官开几付方子,只是这风寒好医,心病无药,还请王爷劝劝让这姑娘放宽心才是。”   “心病?”司马柬暗自琢磨“像子夜这样的姑娘怎么会有心病?再想想苏子曦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叶琛,你亲自去趟崇州刺史府找李福帮忙查一下苏家?他们没有回去必定是出什么事了,此事要快。”   “是,我这就起身。”   司马柬坐在子夜的床边才不过一年多的光景自己口口声声要保护的女子怎么落得这般地步,心疼也罢自责也好,他暗自决绝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分毫。他命人拿了套新的衣服、打好了水,他不想让任何碰她,至少他不想让她一秒离开自己的视线,司马柬慢慢地抱起子曦,此时整个江山在他眼里都不如眼前的人,他慢慢退去她的衣服,白皙凝脂但好像一碰就要碎了,他不敢,因而更加的小心翼翼,把她放到水桶中,但每擦一寸既有对子夜的疼惜更是对自己的折磨:“若是放在原来,她突然醒了,看到自己亲自为她更衣洗浴怕是要把自己的王府给掀了。”想到这司马柬的嘴角淡淡的甜蜜,但低头看看现在,她真的脆弱到无力附加,洗好之后换上衣服,轻轻地把她放回床上。   “苏子夜,我一点都不想做这个坐怀不乱的君子,只是我输给你了。”说着不由自主的在子夜的唇上落下一个吻,很轻很柔然后苦笑着离开了,他怕再看一秒他就要忍不住了。   “王爷,汤药好了。”   听到有人司马柬慢慢地起身:“进来吧。”   “放着就好了,你去见人做点清粥和小菜。”   “是。”   司马柬拿起汤药,但是床上的人好像故意跟他过不去似得,一点都送不下去,看着怎么都喝不下去,司马柬喝了一口噙在自己的口里,低头含住了子夜的双唇,也许要保证把药送进去也许他就不想离开,这个吻好深很浓,似乎要夺走子夜满腔的空气。   “咳咳……”身下人的咳嗽声唤起司马柬的意识。   “子夜,子夜……”   “哇”的一声,可能是子夜真的被呛到了,刚才喝的药全吐了出来,本来是无心之举可让司马柬有小小的不悦但随即被担心冲散了。   “来喝点水,好些了吗?”   子夜喝了些水,算是平稳了些,看着眼前这个人应该是没有休息吧,满脸的倦意,一向俊朗的眼神有些深陷,发髻旁还有一缕散落的头发。   子夜刚想伸手去帮他整理,在触碰到的一瞬想到家人想到哥哥,又收了回来,刚刚还柔情似水的眸中多了一些责怪,这时便要起什么。   “你干什么?好好躺着。”   “王爷的府邸民女不敢。”   “子夜,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请你相信我对你的心。”   子夜抓住司马柬的双手:“那你把我哥还给我。”   “现在还不行。”   “那要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   子夜慢慢松开司马柬,这三个字好像三根针狠狠地插进自己的心里:“那就请王爷把民女和哥哥一起治罪,哥哥所犯的错应该会罪株九族吧,哥哥的九族只有苏子夜了,就请王爷拿了我们兄妹,去给你父皇请功吧。”   “你觉得我抓苏子曦是为了请功吗?苏子夜我司马柬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王爷在民女眼中自然高不可攀,苏子夜从未想过跟你怎么样,若是以前年幼无知让王爷有所误会,情王爷见谅。”   “年幼无知,见谅”听到这句话,司马柬一拳狠狠地砸像床头“这由不得你。”   司马柬此时眼中的红已经分不清是血丝还是泪,起身走出了房间   “来人,给我好好照顾苏姑娘,若是丢了或者伤了,我拿你们是问。”   下人第一次见到司马柬在自己的王府里生这么大的气,都是大气都不管喘,自然也知道屋里这姑娘对王爷有多重要了。   子夜听着窗外,她不是想伤害他,只是她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到现在的地步,就在刚刚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那个人很温暖,让她很踏实,那个人真的是司马柬吗?会吗?    ☆、【第六十五章】何为胆怯   司马柬从房中出来异常的疲惫,这么多年的征战他从来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等了好久的重逢居然是这样的形式,虽然他知道子夜说的是气话,但是请功两个字对他来说无疑是两季重锤,子夜不会无缘无故如此敌视他,而且听子夜的话中她很清楚苏子曦做了什么?这期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能让昔日那个开朗的姑娘变得如此憔悴,他有心疼但是现在更多的就是担心了,但是不管他怎么胡思乱想,恐怕答案也只有等叶琛回来了。   “王爷,虽说知道您刚从战场上回来,但也没听说有什么大的战事啊,怎么狼狈成这样?”   司马柬正在想着被后面猛地一拍着实一惊“程大将军,现在都学会私闯府邸了吗?”   “王爷,你这可冤枉末将了,我可是从大门口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你们家下人都可以作证,只是不知道咱们王爷这心飘哪去了?”   司马柬白楞了程晏一眼“你等会儿,我去换件衣服。”   等司马柬过去大厅已是一盏茶的时间了,此时的他稍微梳洗了一下,着了件锦蓝色长衫,金腰玉冠,虽说略有愁容却依旧不掩其风采。   “早晨出府刚听说咱们王爷把凶手带回王府了,这刚进王府这就听说什么痴情女子雨中跪求,王爷你和咱们那未来王妃这唱的哪出啊?”   “看来是本王平日里脾气太好了些,这些下人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得,看您的心情我还是改日再来吧。”   “你给我站住,说到底怎么回事。”   “换身衣服,我请你去贵客来好好补补。”司马柬知道程晏此时前来绝不简单随即便起身和他到了贵客来。   “二位爷,里面请。”   程晏拦住欲往里走的司马柬,指了指大厅一角的一张桌子:“小二,我们今就坐那了,就上些平素里清淡的小菜。”   “得咧,二位爷请。”   “怎么?云骑营最近没领俸禄吗?都到这份上了?”   “那是啊,都得麻烦咱们堂堂南阳王亲自回来查案了,我们哪敢去领什么俸禄,实在不行我就跟皇上请辞算了,到你府上当个护卫什么的,也不错。”   司马柬愣了程晏一眼还没接着说便听到周围的议论   “你有没有听说南阳王把刺杀羯族王子的犯人给抓起来了。”   “这事现在谁不知道,听说王爷直接把他带回王府了。”   “听说那人好像还跟王爷沾亲?”   “别说胡,跟王爷沾亲那还不是皇亲国戚,难不成真是咱们自己人干的?”   “不好说,现在听说羯族那边已经准备起兵了,真的会打仗吗?”   “行了行了,别议论了,这事啊跟咱们小老百姓也没什么关系,别自找麻烦了,来喝酒喝酒。”   “怎么样王爷,这贵客来是什么地方,你准备还压着这事?”   司马柬倒了一杯酒:“那你说呢?”   “我知道你对子夜姑娘的感情,但是这事你要是意气用事不但帮不了苏家兄妹,怕你自己也要连累其中,何况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底细,王爷三思啊。”   “你都说了贵客来传开的事,父皇是何等人想必早就知道了。”司马柬听到这番议论也知道程晏此行是怕父皇责罚自己,但是司马柬知道这事肯定早有人告诉皇上了,既然现在皇上没有传召也没有询问,怕是也在试探自己,他早已习惯了,毕竟自古宫闱之中谈何信任,包括父子。   “那你想怎么做。”   “喝酒。”   “王爷。”   “喝酒。”程晏看司马柬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成竹于胸,只是最怕他像当初的城殇阳王一样走最险的一步。   此时的皇宫中皇上刚打发走前来问安烦人临晋候靠在龙椅之上,想着刚才杨骏所说,“小李子,你说南阳王真的有二心吗?”   李公公二话不说急忙跪倒:“皇上”   “朕就随口问问,看把你吓得,起来吧。”   “皇上你这问这话,奴才答或不答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老三生性仗义,这么多年对朕对太子对江山也是难为他了,只是……罢了朕累了,由着这些孩子们先闹闹吧。”此时的皇宫依旧静的寒心,自古最难猜测的怕是就是这帝心了。   不知不觉月上栏杆,独立中宵墨渊有太多的不放心,看着此时他和子夜只隔着一扇门,他可以进去问问子夜是否要跟自己走,但他不敢,堂堂玊阁少主,这一刻才明白什么叫胆怯。   “夜已深沉,越墙而入恐非君子所为。”   “原以为王爷胸怀天下,没想到如此睚眦必报。”   “并非司马柬心胸狭隘,只是和墨兄相交以来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王爷既然记得这么清楚,可记得当日在城外对在下的承诺。”   “三年为期,定不相负。”   “三年为期?莫说三年,我怕子夜有没有明天都不知道。”   “墨兄应该知道如今之际,在下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在下只想知道王爷想要如何处置子曦。”   “若我知道此时墨兄就不会出现这了。”   “刺杀来使,有九族之罪。”   “刑故法典就不劳墨兄告知了,我只想知道子曦为什么这么做?我只有知道原委才能救他们。”   “救他们?王爷玩笑了,就是皇亲国戚犯下此罪也难逃一死,何况区区苏家兄妹。”   “墨兄何意?”   “没什么意思,只是事到如今王爷知道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告辞。”   “墨兄,司马柬知道你并非凡俗之人,若真有意外,只求墨兄代我好好照顾。”   墨渊看了一眼此时的司马柬他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他也看出司马柬的真心。   他知道此时对于司马柬来说是最煎熬的,他欲放不能,欲救不能这番无助不是谁都可以理解的。   “少阁主,刚才有人送来一封信。”苏家宅内,墨渊刚起身便听到小月跑了进来。   墨渊拆开信件嘴角微微上扬“小月,你去把小雪叫来。”   “是。”   “不用了少阁主,我来了,您忙了这些日子都没好好吃饭,我做了一些药膳您呀也该照顾下自己了,要不咱们回去怎么跟阁主交代。”   “回去?你还回得去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臭小月你……”   “行了,别闹了,小雪你看看这个。”   “秋水?”   玦月也凑过来看:“那个霓裳坊的秋水?”   “不错。”   “她请咱们少阁主干吗?”   “听曲。”   “少阁主看来咱那本雍门周谱有响声了。”   “怎么样,跟我去会会这位秋水姑娘。”   “好啊。”   “我也去。”   “玦月少爷,我和少阁主去听曲您去干什么啊?”   “听曲啊。”   “你也不怕大姐听到笑死,你说你从小毁了大姐多少名贵的琴了,还听曲。”   “我说你小丫头,有了你那个什么简家少爷就这么损我。”   “行了,让小雪跟我去就好,小月我有别的事交给你。”墨渊看着手中的信似乎知道要如何做了。    ☆、【第六十六章】千头万绪   “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松茂矣。姑娘这琴声空灵清澈使人仿若置身其中,在下受教了。”秋水看眼前这男子轻轻停了琴弦。起身行礼:“公子过奖。”转身看向身后一身女儿装的雪儿:“雪儿姑娘当日未赴七日之约,秋水可是始终惦念。”   “还请秋水姑娘见谅,雪儿当日有事未能赴约今日特来向姑娘请罪。”   “雪儿姑娘言重了,能再次相见是秋水的福气。”寒暄几句秋水请二人入座命人奉茶,她看墨渊一直是微笑不语如此沉着秋水知道为何先生要对他如此礼待:“秋水冒昧相邀还请公子勿怪。”   “姑娘客气,有话不妨直说。”   “当日雪儿姑娘开出两个霓裳坊的价格要售这雍门周谱,不知今日此话可还作数?”   “姑娘见笑了,雪儿被我惯坏了,没想到胡闹到姑娘这了,在下还不至于潦倒至此。”   “少爷,雪儿知错了。”雪儿何等聪明赶忙应声。   “无妨。”   秋水看着二人一唱一和笑语答道:“莫非公子反悔了?”   “姑娘误会了,区区词谱何敢如此劳累姑娘,雪儿。”   说着雪儿便将一本曲谱递与秋水。   “公子这是何意?”   “既然姑娘喜欢赠与姑娘又有何妨?”   “公子好大的手笔,公子口中区区的曲谱又何止这两个霓裳坊可比?”   “姑娘音律超群,赠与姑娘才不至于让着曲谱明珠暗投。”   “公子谬赞,秋水愧不敢当,秋水自认阅人无数,以公子的谈吐和修为还真不像位商人。”   “姑娘何出此言。”   “自古商者,利者为先,而如公子这般大方怕是多大的家产也经不住吧。”   “哈哈,姑娘玩笑了,在下可并非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承蒙错爱,不知公子日后是要久居洛阳吗?如是这般那可是秋水的福气了。”   “洛阳自古便是风起云涌之地,而在下又爱图个热闹,若有一日风平浪静了,在下自会离开。”   “看来秋水长居霓裳坊内没有见识了。”   “秋水姑娘过谦了,霓裳坊虽小却是包罗万象之地,就这小小的屏障之后会有哪般风景谁会知道呢?”   墨渊意有所指的看来看屋里的那道屏风道了句“雪儿,咱们也打扰多时了。”   雪儿会以:“秋水姑娘,我们告辞了,若日后姑娘有什么事大可去苏宅,我家公子想来近日不会离开。”   “秋水送二位。”   “姑娘,留步。”纸扇轻轻一摇却扇起秋水后背的凉风。二人刚走出霓裳坊,单无念便从屏障后的暗格走了出来。   “先生。”   “看来这位墨渊公子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   雪儿出了霓裳坊心情好的不得了:“少阁主,您亲自出马看把人家小姑娘吓得。”   “我这绝世曲谱都送了怎么能是吓呢?”   “就您说那话,别说是秋水了,就是屏障后面那人怕是也要细想几日了。这曲谱花的值。”   “我说丫头,你要这么败家那估计简大少爷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喽。”   “少爷你……”   两人刚进苏宅就看到小月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少阁主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   “你让我去王府去看子曦,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什么?”   小月在墨渊耳边说完之后,墨渊的眉头稍稍皱了一下:“那我让你给子曦的东西给了吗?”   “没,我看到那个情况怕您计划有变,如果需要我再去一趟便是了。”   “做的好,暂时先不用去了,看来我小看咱们这南阳王了。”   几日司马柬在府中他想过太多次,能和子夜生活在一起,但是现在子夜离他这么近但他却连见都敢见。   “王爷,我回来了。”   一看叶琛回来了,司马柬赶忙追问:“怎么样?查出什么没有?”   “王爷所料不错,苏家确实出事了,李辅说苏家一家惨遭灭门,至今不知凶手为何?”   “什么?”   “他还说事发之后曾飞鸽传书给咱们,王爷您回复说寻常事件不必再查。”   “混蛋,怪不得子夜如此恨我。”   “叶琛,这事就是把王府翻过来也要给我查清楚。”   “是。”   司马柬一时之间明白了,他知道了子夜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他的心如万箭穿心一般,为什么为什么发生这一切的时候他都没有在她身边,要是他早派人去保护苏家就不至于如此,但是为什么苏家一个小小的商户,为什么会被灭门还牵连前朝,吴国?吴国前任君主那不是孙皓那孙皓为什么要杀他们?是不是与当日子曦刺杀孙皓有关?他们与吴国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事与父皇又知道多少,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一时之间司马柬思绪万千,从现在起他走的每一步都要更加小心,不为别的,只为屋中那个已经承担不起任何波澜的人了,他绝不能再让她有任何损伤。   几日在屋中休息,子夜渐渐恢复了些,但不知道是不是这屋中到处都有司马柬的气息,让子夜睁眼闭眼子夜满脑子都是他。司马柬下令不许子夜随意下床,但是她进王府是为了找哥哥,她一定要去试试,可是看看眼前这两个侍女,子夜欲起身   “姑娘您还是好生在床上躺着吧,要是让王爷知道您下床,又该责罚我们了。”   “我想喝点粥。”   “好姑娘您等一下,我去帮您拿。”   “哦对了,我出来这么久怕家人要担心了,麻烦你帮我回家报一声平安,行吗?”   “行,我去找外面找人去您府上说一声,你稍等一下。”   子夜看打发走了两位宫女,便悄悄的走了出去,虽说南阳王府不是第一次来但是子夜从来没有转全过,这么大的地方走着走着子夜便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第六十七章】相识而已   “这院子怎么都长得一样,越走越深呢?”子夜迷迷糊糊的感觉已经走了很久了,但是好像走不到头似得,子夜心想既然司马柬把哥哥关进王府里肯定有守卫吧,但是走了这么久除了下人就没见到哪有什么太多的守卫,子夜正喃喃自语抱怨司马柬这王府的构造的时候突然被人在后面拍了一下。   “啊!”   子夜定睛看了看眼前的人,暗红色长衣大衫配上黑色束腰上还用金丝布线绣着图文,看眼前这人的装束似乎与富家公子无异,但是长相和腰间的配饰似乎又有点不一样。不由好奇地问道:“你是谁啊?”   “姑娘,你闯入在下的地方居然反问我,似乎于理不合吧。”这人不怒反而捎带些轻佻的语气反问道‘’   “你的地方?”子夜心想难不成这人是司马柬的朋友?什么样的朋友要住在王府,   “怎么难不成这是姑娘的地方?”   “哦不是不是,对不起,打扰了。”   “姑娘不必介意,想来姑娘能在这偌大的王府行动自如而且可以走到我这,一定与王爷的关系非比寻常。”   “不是。”子夜好像生怕别人误会似得赶忙否认,随后又小声的答道“我和王爷只是认识而已。”   “认识而已?姑娘是在逗在下吗?莫说认识就是叶琛在这王府也未必可以如姑娘这般随性。”   “我……”   “两位聊得还不错?”子夜满脑子还想着怎么解释就听见后面传来司马柬的声音,本来他看到子夜出来还挺开心的,想着她能出来走走对身体也要,就算是碰到这个人他也没想过阻止,因为他也不想瞒着她了,能让子夜放开心结才是司马柬现在最想要的,但是子夜刚才那句“认识而已。”真的让他感觉浑身的不痛快。   “你怎么来了?”子夜偷偷出来的本来就心虚,这会儿突然有一种被抓的感觉。   “苏小姐大概忘了这是在谁的府上,就算是认识而已也不至于连这个都忘了吧。”   “我只是出来随意走走。”   “只是认识而已,苏小姐到是不跟我见外。”   苏子夜听到司马柬这阴阳怪气的搭话知道刚才自己说的话他一定是都听到了,这还当着外人呢,来来回回就这四个字子夜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   “来人,送苏小姐回房。”   没办法这次肯定是找不到哥哥了,无奈苏子夜只能跟着侍女先走了。   “哈哈,从未尝过败绩的南阳王终于遇到敌手了。”   “敌手?认识而已。”   “哎,好大的心酸味啊,相识而已的人都能走到我这,怕是这南阳王府早就该易主了。”   司马柬对那人的疑问避而不答:“近几日委屈了。”   “这到没什么,只是不知王爷要何事了事,再拖下去怕是你我都难再控制了。”   说着便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司马柬:“这是我刚收到的,现在已经有人暗中勾结羯族准备围攻晋国边境。我想那个人联系的可不单单是羯族。”   “多谢,放心,最多半月。”   “王爷,胡老将军来访。”此时叶琛过来禀报,司马柬暗自揣测老将军怎么突然到访?难不成也跟子曦他们有关?   “既然有客王爷请自便。”   “告辞。”   司马柬刚进大厅便看见胡老将军坐在那里,似乎比先前又苍老了些,莫不是病情又重了?赶忙走上前去:“老将军有事,吩咐一声让我过去就好,怎么亲自来了。”   “王爷。”   “老将军快坐。”   “我在府中也没什么事,这不刚去驿馆见了见公主,顺道过来看看。”   “老将军是担心萱儿吧,您放心,我不会让萱儿有事的。”   “这我自然放心,只是听说王爷抓住那个凶手了?”   “坊间传言而已,还未确定。”   “听说叫苏子曦?”老将军试探性的询问,司马柬也毫不避讳:“是。”看老将军的神情不由让司马柬追问:“老将军认识?”   “萱儿胡闹曾把他带到我府上过。”   “原来是这样。”   “不知王爷可否容我见见?”   “将军见外了,我这叫带路。”本以为老将军知道萱儿钟情此人所以多了份关心,但是看老将军的眼睛似乎这事没有怎么简单,随即陪同老将军来见苏子曦。   苏子曦看见老将军也着实一愣:“苏子曦见过将军。”   “起来。”胡奋双手扶起子曦:“孩子。”   “王爷可否让老夫单独和这孩子聊聊。”   “正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将军随意。”   见司马柬和叶琛走后,苏子曦搀扶着老将军坐下后,直接跪倒在地:“将军,苏子曦有事相求。”   “孩子你快起来,坐下说。”   “将军,我想您应该也猜出子曦的身份了,犯下如此过错子曦不求别的只求将军能想办法让我妹妹子夜逃过此劫。”   “你真的是楼将军之子?既然你是楼将军之子纵使报仇也不该去行刺羯族王子,引起战事啊。你父亲生前一向以百姓为先,你糊涂啊孩子。”   苏子曦含泪讲来洛阳之后的的事情还有养父母惨遭不测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胡奋。   因为此时在这洛阳城内除了墨渊他也最可以信任的也就是这位老将军了。墨渊纵然本事通天但是有关政事怕还是要求当局之人,毕竟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办法护子夜周全。   “子曦啊,你真的是走了罪错的一步啊。”   “事已至此,我早已不在乎生死,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妹妹,所以请老将军帮帮子曦。”   “你妹妹……”   “我妹妹苏子夜是养父苏越和养母穆芸璃之女,虽说与子曦并无血缘,但在子曦心中,她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加上养父母对我恩重如山,如今累爹娘早故膝下只此一女,子曦一定要护她周去。”   “子曦,我欠你父亲一条命,此事我绝不会坐视不管,你放心吧。”   “将军大恩大德,来世苏子曦定当结草衔环。”   “好了,我该走了,孩子你好好保重,有空我再来看你。”   “将军保重,若是没事将军就别来了,若是再连累到将军子曦就更是罪孽深重了。”   胡奋拍了拍子曦的肩膀走了出去。   刚进了大厅司马柬刚忙上前搀扶:“将军可还好”   胡奋沉了一口气:“烦请王爷屏退左右。”   “叶琛你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叶琛关门的一瞬,胡奋欲起身行礼被司马柬拦住:“将军这是干吗?”   “王爷,老夫有事相求。”   司马柬被胡奋的这一举动一惊:“将军有事直说,您这是折煞司马柬了。”   屋外的宁静好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但是屋内听完胡奋所讲的故事,好像这一年多过了好久竟然不经意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苏子曦居然是楼澈之子,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除夕夜的刺杀,为什么子曦对自己莫名的敌意,一时间好像所有的结都解开了,但是此时司马柬更多的只是心疼,想想这段时间的子夜不由一阵揪心。那现在对他而言一定要想办法尽快解决一切,然后好好地守着子夜。    ☆、【第六十八章】城在我在   “王爷,皇上宣你进宫。”   “知道了,叶琛我自己去,你在家看着苏子曦,我不回来谁也不许把他带走。”   “是”。   司马柬猜想这时候皇上宣他想必是为了石邪的案子,只是现在他还不能言明。   “皇上,南阳王来了。”   “老三啊,你看花房是你母后生前亲手搭理的,你母后是诗画一样的女子,她本不应生在这宫墙之内,只是为了朕,才受了这委屈。”   “父皇,儿臣想母后最大的心愿便是常随父皇左右。”   此时司马柬来的地方不是议事厅而是他自幼玩闹的花房。   “但是朕却没能好好照顾她,十五年了,你母后离开朕十五年了,马上就是你母后的忌日,这些日子徐妃也一直念叨你母后,让朕更是怀念以前的日子了,所以朕决定了今年和你们同去看你们母后。”   “父皇三思,儿臣知道父皇待母后情深,但是峻阳陵地势险峻,母后一定不希望父皇涉险。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朕就是去看看你母后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再说咱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坐到一起说说话了。老三啊,这些年也是难为你了,为了母后临终嘱托,为了朕为了你皇兄年年东征西讨,身边连个贴己的人都没有,你可曾怨朕?”   “莫说母后嘱托,就是为了父皇为了皇兄,司马柬纵死何妨。”   “快起来,快起来,本想叫你说说话陪朕念叨念叨你母后怎么说到这了。朕知道你孝顺,去准备吧,这几日朕跟你们同去,别叫太多人,你母后喜欢清静。”   “父皇……”   “就这么定了,你退下吧。”   王府中似乎并没有青色的檐廊这般宁静。   “你说什么?皇上要跟你们去峻阳陵?还不要声张?你没劝劝?违背常理暂且不论,万一有点损失这天大的罪过不是都担在你身上了吗?你疯了?”程晏听到司马柬说皇上要微服出宫祭奠武元皇后整个人都炸了。   “你再大点声让整个洛阳城都知道。”   “不是,皇上他怎么想的啊。”   “父皇今日言语多有深意,怕是洛阳城的闲言碎语让父皇想试试我罢了。”   “试试你?放着内忧外患,试你?”程晏急的在屋里团团转“这样,我叫上云骑营的精锐跟你去。”   “我的部队现在守着边境,太子和我府里的人一定会跟着去,父皇的贴身禁军自然也要偷偷跟着,你再把云骑营的精锐给我,洛阳城怎么办?皇宫怎么办”   “就太子妃那些人,万一出了事第一个杀的就是你,你还指望他们帮忙?”   “放心吧,太子妃是聪明人,此时她的人脉尚且欠缺,一旦父皇有什么不测首先受影响的便是太子的地位,她不会乱来的,怕只怕我一直找的那股力量,一旦让他们知道了,事情就难办了。”   “皇上纵然是微服也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风,万一……”   “行了,与其在这想万一不如干点实际的,我告诉你就是让你到时候万分小心,决不能让洛阳城有任何闪失。”   “放心,我程晏守着就是这皇城,城在我在。”   “好兄弟,谢谢你。”   不管外面如何纷杂,这霓裳坊如今更似世外,依旧歌舞升平。   一汪秋水对君:“先生,可做好打算了?”   “万事已备,就看天意了。”   有人说家事国事天下事而现在玊墨渊一切事的根源却在子夜,为了子夜家事国事天下事他这会儿却事事都要操心。   “少阁主,最近洛阳大量灾民涌入,皇上已下令在外面安札营所,但是这时候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边境什么情况?”   “羯族扬言要踏平洛阳城为他们王子报仇。”   “临晋候府和霓裳坊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这个说来也奇怪,越是乱他们越是静。”   “看来好戏要看是了,何叔麻烦把小月和雪儿叫来。”   “少阁主我们在。”玦月和残雪自幼和墨渊长大,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要陪着他。   “辛苦你们了。”   “少阁主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最近几日可能要多留心些,小月你多带些人最近几日盯着云骑营,若是有什么事出手帮一下,但切记不要暴露身份。   “是。”   “雪儿你先去霓裳坊探探虚实,然后再去找一个人聊聊。”   “少阁主要找谁?莫不是要找秋水?”雪儿纵然冰雪也很纳闷。   “秋水与单无念绝不会动摇,我是让你找一个能最后一步的的人。”   “是。”   “何叔,边境和城内有什么异动还得麻烦您。”   “不敢,何言遵命。”   至于司马柬那,还是要墨渊亲自跑一趟,虽说司马柬有自己的打算,但是他更怕事情就算能如其所料,但是子曦子夜也不能全身而退。   “王爷,有位叫墨渊的公子府外求见。”   “请。”   “墨渊就是你说过的那个高不可测的人?”这个名字程晏不只一次听过。   “是。”   “那我先走了。”   玊墨渊从门口走进王府,不由让府中的男仆女婢都驻足,这么潇洒的人物怕是在画中才有 ,他们都以为自家王爷已是人中龙凤,而这位公子虽说没有他们王爷的剑气英姿但是这通体的风流却也是他家王爷没有的。   墨渊目无旁骛的走到王府的大厅,便看见司马柬已经在院中相迎,刚才那一幕自然被他尽收眼底。   “墨兄,稀客,快请。”   “不请自来,还请王爷见谅。”   “你我之间不必这些客套了吧,请。”司马柬把墨渊让进屋里,墨渊打眼一扫,虽说不是第一次进王府但是这样的仔细一观还未曾有过。他不禁也在心底赞许一番,这司马柬虽说是习武之人还是皇子但是这屋中的摆设却甚是雅致。   “墨兄此番到访不知有何见教。”   “听这话,王爷似乎并不欢迎在下。”   “墨兄肯垂青眼屈尊,司马柬怎么会不欢迎。”   “行了,咱们也不必绕弯子了,今日我来是想告诉王爷,最近内忧外患实不太平,有些是你我知道的,有些是你我不知道的,特来请王爷小心。”   “你我不知道的?不知墨渊所指何事?”   “人心。”   “自古人心最是难防,这题难解。”   “王爷过谦了,想必有些事王爷也是出题之人。”   “墨兄何意?”   “南院之人不是王爷出的题?”   司马柬连程晏都没有告诉,而墨渊却说得如此风轻云淡,似乎这事跟看到一般。   看出司马柬的惊讶墨渊轻扇一摇:“当日我只是想让属下给子曦送些东西,并非有意,墨渊在这给王爷赔罪了。”   “想必王爷是让属下给子曦送脱身之法吧。”   其实那日墨渊确实想让玦月给子曦送一颗假死之药,关键时刻已备不时之需,没曾想却被玦月误打误撞,才让墨渊明白为什么司马柬那么大张旗鼓把苏子曦带回自己的府邸,似乎也没有那么着急。   “王爷果然聪慧过人,既然如此还请王爷尽快解题,有些事拖得太久往往会不如预期那般简单,告辞。”   “墨兄留步,七日之后父皇要微服与太子和我一同去峻阳陵祭拜生母,府中之事就拜托墨兄了。”   墨渊眉头微皱,皇上私访?若是泄露此事非同小可:“王爷就这么信得过在下。”   “子夜信,我便信。”   “告辞。”   墨渊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当他绕过大厅的时候他定了一定,子夜就这里面,但是这时他却不能进去。“子夜,放心,没事的。”墨渊依旧暖暖的眼神只可惜子夜从来没有看到。    ☆、【第六十九章】生死一线   “先生,徐妃传出话来说一切就绪。”   “真是天助侯爷。”   “全赖先生神机,没想到徐妃一番言语竟然真的说动司马炎离宫。”   “自古帝王从来没有完全信任之人,他很清楚若是要敲打南阳王在武元皇后的祭日之上是最好的机会。”单无念不由欣喜从子曦的出现到如今种种,单无念总觉得是苍天也在帮他不由心中窃喜。   从子曦的出现到如今种种,单无念总觉得是苍天也在帮他不由心中窃喜。   虽说子夜就在这南阳王府但是自从上次不愉快之后司马柬就只是偷偷地再一旁看看她,有时候看到她屋里熄灯好久才会离开。但是明日去祭母司马柬总是心神不宁,纵然明天没事回来之后也必定是一场风波,几时才能过葛离那样的日子,似乎变得很远。   “初时非不密,其后日不如。回头批栉脱,转觉薄志疏。   寝食不相忘,同坐复俱起。玉藕金芙蓉,无称我莲子。”   “寝食不相忘,同坐复俱起。玉藕金芙蓉,无称我莲子。”好久没有听到子夜的歌声,司马柬即是激动又是无措,这字字句句无不印在他的心上,难道他真的让她看不到希望了吗?   “子夜“司马柬在后面偷偷唤了一声。   子夜本就眼中含着泪又不想司马柬看到,起身就往屋里走被司马柬拦住:“明明说寝室不相忘,怎么见到我就走。”   “王爷没听到后面两句吗?玉藕金芙蓉,无称我莲子。本就是山间的紫薇怎敢留恋这繁华世间。”子夜仰天退了退泪水,勉强露出一丝微笑:“王爷,放了我哥哥,苏子夜保证一定带哥哥离开洛阳,永生不入”   “永生不入?还是永生不要再见我,子夜你为了哥哥可以什么都不要,包括我是吗?”   “王爷没有子夜依旧是王爷,但是子夜不能再没有哥哥了,哥哥他……”   “他是楼澈的儿子,是你爹娘拼死也要保护的人……”子夜不敢相信地看着司马柬,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这么久以来他最害怕的就是让他知道,如果司马柬真的处决了哥哥,让她怎么办,她如何面对他。   “子夜,你终究是信不过我。”说罢司马柬便想转身离开,他真的不想再听到子夜说什么再也不要见他之类的话了。   “是我信不过你,还是你从来没有信过我。”子夜再也不想忍着了,自从知道爹娘遇害她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决不能再让墨渊大哥和哥哥担心自己了,但是心里的苦她忍得好痛。“从泰安初遇到来到洛阳,从你的身份到你想做的每一件事你都不肯对我说,哥哥说你知道爹娘死但是却不曾相告,他们说你从来没有对我动过真心,你知道那时候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吗?我甚至都不敢问你,我怕,我怕你告诉我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司马柬我告诉你我真的累了,真的好累。”   如果说世上有一种东西可以顷刻打碎一个男人所有的骄纵和所谓的尊严那无疑就是心爱人的眼泪。司马柬抱起瘫坐在地上的子夜,他知道这些日子她的苦但是看到这样的子夜司马柬的心如剑刺一般:“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哭吧,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要打要骂都都随你高兴好不好。”司马柬紧抱着子夜:“子夜,不是我不肯对你说,是有些事你不知道对你是最安全的,自古宫墙之内的纷争不是你能想的到的,虽然我有父皇有皇兄还有一群弟弟妹妹,别人看我司马柬高高在上,但你知道吗,若是让我用这一切可以换得和你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我怕做梦都会笑醒,傻丫头,这世上你虽然不是我唯一的亲人,但却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是我愿意不顾一切保护的人,谁都可以离开我,你不行,绝对不行。”   子夜哭着照着司马柬身上又锤又打,但是对于司马柬来说他是从心里开心,因为这才是他的子夜。哭累了司马柬打横抱起子夜进屋,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顺势躺了上去。   “你干嘛”子夜本能的往里靠了靠。   “怎么害怕了?刚才打的不是挺起劲的。”司马柬今天心情空前的好,好久没有逗子夜了。   “我要休息了你走吧。”子夜转过身去假装睡觉,觉得这样司马柬应该就走了。谁知他整个人拢住了子夜“今天晚上我不走了。”   “不行。”子夜一转身正好对上司马柬的眼睛,一时间子夜也恍惚了,原来他真的很好看。司马柬就这么看着子夜,稍许他在子夜额头印了一吻便躺了下来,要是再这么看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放心,我只是想好好陪陪你,子夜你知道吗,我多想以后的每一天都这么过。”   “我才不,我才不想让这么欺负我,不对是软禁我。”   司马柬内心直呼苍天,这叫软禁?其实如果可以软禁一辈子其实也挺好的。“苏大小姐,我软禁你,你还能在我这王府过得这么自在,上次那个人不是说了,就是叶琛也不会在我这王府那么随意啊。”   “哦对,那个人是谁啊。”   “其实我早就想给你说,谁知你大小姐居然说跟我只是认识而已。”   “你这么记仇啊。”   “是,尤其是对你,所以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那样的话,我真的不敢保证会不会向现在这么老实了。”司马柬看着子夜的脸一下子变红了,不由心底一笑:“那个人是可以救你哥哥的人,本来我是想让他帮我找出一个人,谁知道那个人居然利用子曦,子夜我给你保证,我一定不会伤害子曦,我更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谁都不行。”   这样的夜总是让人感觉过的很快,子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她醒来,身边早已没有了人,想想昨天子夜还是不由一阵脸红,虽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她不会是在做梦吧,子夜拍了拍自己的脸,是梦吗?她努力的回忆昨天的每个细节,若是梦好真实,她起身下床猛然发现枕头旁的留声螺,这不是梦,是真的,她把留生螺放到耳边,只听到一个很远但是很暖的声音“等我回来。”   子夜想想昨晚,那真的不是梦,好久她没有这么安心的睡了,不知道是不是司马柬承诺不会伤害哥哥,还是因为他一夜都陪在自己身边。   因为前皇后的祭日,当今皇后便借机跟皇上求情,暂时让皇子还有武安公主一行人暂离驿馆,今日太子,太子妃,南阳王一行人缓缓来到峻阳陵,只是今年多了一个人。   “父皇,节哀。”可爱的武安公主每年都会来,今年也不例外,虽然被关在驿馆这么久但是皇上也受不了这位掌上明珠的哀求自然也带在了身边。看到皇上愁容,小公主不由安慰道。   “没事,父皇没事,只是好久没有见你们母后了,父皇欠她的啊。”   由太子等人行礼完毕之后,司马柬让禁军及护卫守在外围,此时由公主搀扶着一身便装的皇上走了过来,都言帝王无情,但是司马炎对这位武元皇后可以称得上用情至深。   “艳儿,朕来看你了,这么多年朕老了,是吗?”司马炎抚着墓碑上的字:“别怪朕这么多年没来看你,其实心里无时无刻不念着你,你看看朕是不是也总算没有负你,太子这么大了,柬儿也很懂事,你可以放心了。等将来朕去找你的时候也算是对你有些交代了。”   “父皇福寿无疆。”君主一言却让下面的人惶恐至极。   “起来,今天朕说了只是和你们母后咱们一家人聊聊天,这些虚礼也罢了。”   “艳儿,你知道吗,老三这些年为朕为太子也是难为他了,你若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他,朕和太子不能没有他啊。”   “母后,儿臣当日受母后嘱托今日在此再跟父皇母后承诺,司马柬有生之年定当尽心辅佐父皇皇兄,除去奸佞,若违此言让孩儿粉身战场,永生不回。”   听到此言最庆喜得莫非太子妃了,她知道皇上今日前来可能也是为了近日洛阳城关于南阳王私藏罪犯的谣言,说是祭拜,无非是借着这个机会敲打敲打南阳王,便起身上前跪拜:“父皇,儿臣代太子谢过父皇,也感谢南阳王自幼对太子的诸多保护,儿臣虽说无能但也愿为粉身碎骨护太子周全。”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你们这么懂事我相信你们母后在天之灵也该安慰了。”   “父皇小心。”正当他们父子闲话家常之时司马柬突然发现远处一支箭正冲司马炎而来,抽出佩剑打落了暗器,而此时另一支箭和太子几步之遥,司马柬使劲一拉自己挡在太子之前,当这箭距离司马柬只有一掌之远。   “老三”   “王爷”……    ☆、【第七十章】以命换命   就在这箭插入司马柬之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枚石子,把箭打偏,司马柬才逃过一劫,之后四面飞来的箭也被这些石子挡了大半。   司马柬匆忙中朝四周一笑,来不及说什么便下令道:   “叶琛你带着太子府的亲兵保护父皇和皇兄去后面的山坡,我带着禁军先抵挡一阵子。”   “王爷,还是你带着皇上太子先离开,我在这守着。”   “你快走,我在这会吸引他们一部分注意力,否则他们火力集中我们更不好脱身,快走。”   “是。”   “老三,这是怎么回事?”   “父皇,怕是你微服祭拜的事已经泄露,这些人是来者不善,幸好这峻阳陵地势险峻,只要到了晚上我们就能想办法出去寻找救兵。父皇先去后山的山坡,这交给儿臣就好。”   “老三小心啊。”   “父皇放心。”枪林箭雨打破了峻阳陵本有的宁静,现在只希望静静地躺在这里的武元皇后能在天之灵保佑他们。   而此时在洛阳城内程晏被涌入城中的所谓灾民缠住,短兵相接却又不想伤害普通百姓,城内一片混乱无奈胡奋将军也带着府上的亲信一同擒敌安乱,而此时的皇宫也并不安静。   临晋候杨俊已派人控制了整个后宫,皇后寝宫中胡妃娘娘护在皇后面前,剑指杨俊:“临晋候,皇上待你恩宠有佳,你居然趁着皇上离宫行如此之事,你就不怕皇上回来治你的罪吗”   “皇上?哈哈,你们的皇上怕是回不来了,胡妃就凭你能守得住凤印吗?你现在退下本候还念在你与芷儿素日的情分上饶你一命。”   “呸,想要凤印先问问本宫手里的剑。”   “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皇上待我们杨家恩深似海,你已是国仗之尊何必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闭嘴,你也好意思说我是国仗之尊,在皇上眼中你不过是帮他带大太子和南阳王的女人而已,他何时把你当过皇后?若不是杨艳临终嘱托这皇后怕也轮不到你,现在我是国仗,到皇上退位,不管是太子妃还是他司马柬谁能容得下我,到时候有没有你这个皇后还不知道呢?”   “父亲,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相信不管是太子还是南阳王毕竟都是咱们的亲人,求您你不要一错再错了,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啊父亲。”   “亲人?哈哈,这宫墙之内还有亲人二字吗?自古皇室之争连父子兄弟都可反目何况他人,你少废话,把凤印给我。”   “父亲若要凤印就先杀了女儿。”   “你以为我不敢”   “杨俊,你试试看。”胡妃自幼出身将门,虽入宫多年但这一身功夫尚且不弱。上来的几个士兵都被打退了。   “不愧是胡将军的女儿,有两下子。来人给我卸了胡妃娘娘的剑。”   终究是一人难敌四手,皇后和胡妃还是被绑,杨俊从皇后宫中搜出了凤印,自是得意:“哈哈,玉玺不在这凤印足以,女儿等着父亲的好消息吧,哈哈哈”   “父亲,你杀了女儿吧。”   “老贼,你今不杀了我,他日我必不饶你。”   “你们两别急,我还留着你们跟咱们的皇上好好谈谈呢,想死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来人给我好好伺候着,若是丢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父亲,父亲……”   “娘娘别叫了,他现在入魔太深不会听你劝了,咱们现在只有等着皇上和南阳王他们回来了。”   “他们会回来吗?”   “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峻阳陵上禁军已死伤大半 ,司马柬也是右臂负伤在远处飞来的几颗烟雾弹的帮助下退到了后坡:“老三,你怎么了?”   “父皇,我没事。”   “王爷,外面的情形怎么样?”太子妃此时也是焦急万分。   “敌人已经把这围住了,想冲出去太难了。”   “那现在怎么办。”   “父皇,趁着现在外面的烟雾,我们应速速出去寻找援兵,还请父皇的兵符一用。”   皇上沉思稍许,也许此刻没有更好的办法:“好,这是兵符,你拿去吧。”   “谢父皇信任。”   “叶琛”   “在”   “你现在杀出去拿着父皇的令牌去周边的驻军都调过来,快去快回。”   “皇上,王爷放心,叶琛一定不负使命。”   “老三,你怎么不去?”   “父皇和皇兄都在这,儿臣哪都不去。”   “孩子。”   “父皇宽心,儿臣今日就是死在这也会护父皇皇兄周全。”   此时的君主眼中终于见了些许的红韵。是感动或是担心。司马柬不想计较什么了转头看向太子妃:   “皇嫂,让太子府的人留几个陪我在这守着可否?”   “一切听南阳王安排。”太子妃懂得这时候保全皇上和太子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李公公,劳您带着几个亲信去后坡隐藏若有机会伺机而动,萱儿保护好父皇。”   “王兄,你一定小心。”   “放心。”   司马柬带着太子妃的亲兵趁着迷雾,慢慢地移动到一些大石头之后,这每一个人都是一道屏障,若是敌人冲到司马柬这一重那边是天要灭了司马一家,他也只能尽力而为。   “住手。”正当程晏和胡奋治乱之时,杨俊突然出现,带着军队一起制住了灾民。   “多谢侯爷。”   “程将军不必客气,我正好也有事跟两位商量,请近前说话。”   “你说什么,皇上和南阳王他们被困峻阳陵?”胡奋程晏听到杨俊一说顿时一惊。   “不错,所以皇后托本候转告二位,还请两位将军及时救驾。”   “你说什么 ,皇上没在宫中,此时被困峻阳陵?这怎么可能?”   “老将军,这本侯怎么敢胡说,是一个小太监逃了出来告知皇后娘娘,这皇娘娘才通知老臣拿着凤印过来找二位将军。”   胡奋虽说不只但是皇上离宫程晏一早便知,心想,若是真的被困那必定是南阳王回来搬援兵怎么会让一个小太监回来?还未等程晏细想胡将军挂念皇上便想带兵出城:“老将军且慢。”   “程将军何事?”   “老将军皇上离宫我等皆不知道,既然有人知道皇上出宫必定是早有预谋,如今皇后及诸位娘娘还有皇子公主尚在宫中,末将虽掌洛阳安全但毕竟后宫末将不敢善入,还请老将军去后宫护驾,救皇上的事交给末将吧。”   看出程晏的猜疑,杨骏也不好强求,顺水推舟言道:“也对,老将军便带人随我进宫,还请程将军火速带人救驾,皇上若有万一,你我都担待不起。”   “末将明白。”   胡将军随杨骏入宫,程晏也陷入两难之境,若是救驾这洛阳城便是失去了屏障,若是不救万一杨骏所言是真那皇上和南阳王怕是九死一生。   正当焦急之时,有人来报“将军,那边有个人要见你。”   这个节骨眼上会是谁呢?先带过来吧。   “程将军。”   “不知阁下是谁?”程晏看来人眉目间灵气充沛,倒像个富家公子,但看其身形步法绝对是个武林高手。   “程将军不必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此来是为了帮你便是。”   “我有什么需要阁下帮忙的?”   “去亦难,留亦难,不是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你们?”   “程将军,若是我们派人为之此刻我就不会出现在这了。”玦月挡住了程晏欲拔出的剑“程将军事出紧急,我无法给你说详言,事成之后让我们少爷给你言明吧。”   “贵府少爷是?”   “墨渊。”程晏当然知道这个人,司马柬信的人,他也信之不疑。   “那公子说如今要怎么办?”   “程将军若是此时离开,洛阳城必定落入他人掌控,但若不去,明知皇上有难而不去救驾,这一条罪名怕将军就要落实了,所以如今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军留守洛阳城,救驾的事交给再下吧,只是我需要将军把将令借来一用。”   “你要借将令?”   “是,据我所知云骑营将令非常时刻可调动周围布防军,以备万一。”   “但是也有限制,我的将令只能调用最多十队的布防军,百人而已。”   “足够。”其实玦月并非要用这百人,只是墨渊一定叮嘱不能暴露身份,这时候借云骑营的兵符正好掩饰他们。   程晏却是心里忐忑莫说百人,这时候一个人为敌对于他来说都是致命的伤,再加上如果他再利用兵符那洛阳城不就落在他们手里了。   看出程晏的不安,玦月救人心切,实在不想拖延时间:“程将军大可放心,若我家少爷有什么别的心思,就那百人的布防军,再下还真不放在眼里。若是这洛阳城,将军更可不比担心,我若不是要帮将军,怕这是将军就不会站在这跟我说话了。”   程晏此时也只有孤注一掷,他相信司马柬不会信错人:“好,那就拜托公子了。”   “救人之后即可奉还。”玦月离开之即还不忘提醒程晏:“胡将军此去皇宫想必也再难脱身,程将军不管如何,切记不能离开洛阳城,不是皇上归来当紧闭城门已备万一,云骑营是他们最后的忌惮,若是他们后军一到,还请将军多多珍重。”   “多谢公子提醒。”程晏突然感觉从未有的紧迫感,此时他能做的也只有守着这洛阳城了。   峻阳陵上,面对敌人猛烈进攻,一道道屏障被毁,虽说有人暗中相助,但是毕竟人力相差悬殊,身上所带的箭也已用完,司马柬不能倒就算还有一口气他也要坚持,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去见见子夜。   “王爷,何必再做抵抗,我一向敬重王爷,只要你肯交出皇上和太子,我一定不会为难王爷。”   司马柬倒也不怕慢慢地从石头后走了出来:“交出父皇和皇兄,好啊,那就从司马柬的尸体上踏过去。”   此时从后面走出一个人,一袭青袍却带着斗笠,蒙着黑纱:“哈哈,王爷你当真觉得你还有胜算?”司马柬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他知道他拖延一会儿,皇上就多一分脱身的胜算。   “他一个人没有,但是有我就不一定了。”说着,司马柬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个人“墨渊,你又何必现身,赶紧走,皇室之事本就与你无关。”司马柬当然知道今日暗中相助的非墨渊无人,只是没想到他会选择此时现身。   “如果不能把你带回去,子夜会伤心的,她现在不能没有你。”   青衣人蔑视一笑:“我知道阁下有手段,今天若不是阁下暗中相助,怕这些人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但今日纵然阁下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把他们带出这峻阳陵了。”   “单先生,既然了解我就当知道墨渊此时现身绝不会没有把握,你可以试试看,看今日墨渊在,是否还能如你所愿。”   “单先生?你是单无念?”   单无念随手将斗笠一扔:“既然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要藏着了,墨公子就算今日你有本事救得了一两个,洛阳城怕你也是进不去了。”   “是吗?”   “来人,给我去请王爷和墨公子下来。”   还未等那些人上来,墨渊和司马柬的周围从四周飞来几位武林高手护在他们周围,墨渊略有深意一笑随即扔出几个烟雾弹,几位高手趁乱解决了一些随即一些人便不见了踪影。   “给我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墨渊带着司马柬在暗处看着这些人的动向:“墨兄,若我们真无法脱身还请墨兄以大局为重帮我把父皇和皇兄带出峻阳陵。”   “你的父皇和皇兄自己送,我没兴趣,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保护他们了,一时半刻还不至于有危险,叶琛已经出去寻找援兵我也已经通知玦月,能不能脱险就看天意了。”   “墨兄大恩……”   “别谢我,我是为了子夜,你记住,若有一日你负了子夜,我会让你后悔今日我救了你。”未等司马柬说完便被墨渊挡了回去,依旧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却是字字警告。   “不会有那么一天。”   墨渊看了一眼司马柬的眼神,随即又恢复了往常:“虽然烟雾弹和我的属下可以暂时迷惑他们,但是单无念绝非等闲之辈,加上洛阳城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还是要早有准备。”   “我相信程晏。”   而此时老将军胡奋随杨俊进宫,亲兵自然不能带入,但胡奋还未等见到皇后娘娘却被一群人包围。   “侯爷这是何意?”   “来人,老将胡奋趁乱欲带兵闯宫,本候奉皇后娘娘旨意将其拿下,动手。”   “杨俊你敢。”   “还不动手。”   此时的胡奋突然明白但为时已晚。   此时躲在暗处的司马柬就听见单无念的声音:“南阳王,你若再不出来咱们这位小公主怕是你就见不到了。”   “你混蛋,王兄,你千万别出来,我没事。”就在刚刚墨渊和单无念对峙之时,司马萱为了掩护皇上和太子他们脱身,只身诱敌被抓。   “王爷我数下三你若不出来,我就让你的皇妹去陪你母后了。”   “不必了,放了萱儿。”司马柬从暗处出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司马萱出事。   “王兄。”   “好一出兄妹情深,若要救公主,咱们就以命换命。”   “好,你放了萱儿,我过去。”   “不不不,我现在不想要王爷的命了,我要王爷杀了墨渊,我便放了公主。”   “你……”    ☆、【第七十一章】重回洛阳   “单先生太抬举在下了,若要墨渊的命何必为难公主,你放了公主,再下过去便是。”   “墨公子你太厉害了,单某自认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劳烦南阳王动手了。”   墨渊看着司马萱被他们围在中间,没有半点可以搭救的可能,事已至此只能冒险一试了,转身面对司马柬,王爷动手吧。   “王兄,不可以。”司马萱绝对不会同意司马柬这么做。   “墨兄,绝对不行。”   墨渊踢起司马柬手中的剑,两指抓住剑尖身子一倾,从远处看是正中心脏。墨渊跪地的一瞬看见单无念一喜众人手中的剑一松,瞬间射出几枚银针,正当单无念转念之时从后面射来一支支飞箭,墨渊飞身一起,瞬间把公主抢了来了。   只见玦月带着众人率先赶了过来,单无念一惊以为是援军急道:“大家先撤后。”   “少爷。”   “刚刚好。”墨渊一个不稳晃了一下,玦月近身才发现墨渊受伤了:“少爷,你怎么受伤了。”玦月自小从未见过墨渊受伤,谁敢伤他们家少阁主他一定不会饶了他。   “对不起,是我。”   “司马柬”玦月刚要动手被司马萱挡在前面“王兄为了救我,都怪我。”   “好了,是我自己弄得,小月你让这些人先去保护皇上,就凭这些人虽说够咱们应付一阵子,但是想突围还不够。何况我现在有伤在身,先保护皇上和太子,等叶琛回来一切便可解决了。”   “好。”玦月答应的时候还不忘瞪着司马柬。   “玦月公子,现在洛阳城情况如何?”司马柬现在还是担心,不知道洛阳城情况如何。   玦月不管什么原因,伤了他们少主不杀他已经是底线了。   “怎么样了。”   墨渊问话玦月不能不答:“少爷放心,我已经给程晏说 ,他只要不傻就不会出城,只是杨骏已经拿到凤印,就怕后宫已经是杨骏的了。”   “什么?那皇后现在怎么样?”   “我母妃呢?”一听后宫有变司马柬和司马萱急在心上。   “你们放心吧,只要他们不抓住皇上,皇后他们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少爷,你别说话了。”   “我有分寸,没事,放心。”   玦月也不答话赶忙帮墨渊清理伤口。   “墨渊,你没事吧。”司马萱也蹲下帮忙。   “无碍。”   “爹,杨骏你……”胡妃看见杨骏把胡奋绑了进来,气打心中起   “杨俊你真的要造反。”胡奋看见皇后和胡妃才真的知道现在的处境   “这样才算是一家团聚,等把皇上带来有一切就圆满了,哈哈”   “你做梦 ”胡奋本就身体不适更不事宜动气。   “爹您别生气他绝对不会得逞的。”   “是吗?”   “父亲,你收手吧,女儿会跟皇上求情……”皇后仍旧苦苦哀求   “我的好女儿,你在这后宫呆傻了吧,现在应该是他来跟我求情。”   “侯爷莫怪,想来皇后娘娘一时还不能接受。”一声温柔打破了屋里的气氛。   “徐妃?”此时之间徐妃缓缓走来让所有人失色。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胡妃姐姐。”   胡妃眸中不解问道:“你怎么?”   “臣妾只是明白识时务而已。”   “你这么做对得起皇上吗?”   “皇上?皇上眼中何曾有过我?不是咱们的皇上宪儿怎么会死?”   “徐妃,若不是你当日心存私欲,城殇阳王也不至于如此,现如今你还要一错再错吗?”   “胡妃姐姐,现在我什么都不听,皇上,南阳王还有你的小公主他们都要下去陪我的宪儿。”   “你疯了。”胡妃等着徐妃原来今日一切是有了徐妃的帮助才会如此。   “大胆胡妃,来人把这些人给我带下去好生看管”回头转向徐妃:“这么长时间还要多娘娘相助,事成之后杨某必定信守承诺,送娘娘离宫。”   “侯爷客气了,离不离开与我已经无所谓了。”   此时一位士兵进来传告援兵已到城门,只是程晏死守不开,   “哈哈,就凭他一个云骑营,还能起什么风波,跟本侯出去看看。”   杨骏带着人直奔城门而去,   还未到城门便被程晏拦下:“侯爷这是要做什么”   “程将军,本侯敬重你忠肝义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此时你若打开城门,本侯保你日后的地位绝不比那司马柬差。”   “杨骏,你杨家一门深受皇恩,你不图回报做下如此之事,今天程晏岂能饶你。”还未双方动手就听杨骏身后传来一声喝令:“住手。”   “齐王?”杨骏也是一愣,这齐王是何时入的洛阳城?   “侯爷,这是唱的哪出呢?”   “齐王何时的进的洛阳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本侯权当王爷被遣返齐地怎么突然回来了?”   “本王不回来怕是见不到侯爷如此风采了。”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皇上有难,皇后命老臣救驾,程晏他手握重兵却按兵不动,还紧闭城门如此忤逆难道不该拿下?”   “杨骏,你……”程晏用剑死死指着杨俊。   “程将军莫急,既然如此那就等皇兄亲来断定,今日本王手持先皇御赐宝剑,请侯爷率众人与本王同去救驾如何?”   未等杨骏开口再言就听云骑营有人来报:“将军,城门外来了一队人正与门前之人对阵,看样子好像是南阳王他们。”   “皇上和王爷回来了?”   程晏大喜直:“众将听令,跟我一起迎敌接驾。”   杨骏一听若真是南阳王回来怕是峻阳陵的事败了,正想先去找到单无念再说,谁知还未动地齐王便持剑将他拦下:“侯爷,咱们还是一起等等皇兄吧。”   原来刚才峻阳陵上叶琛带着救兵赶到和玦月带着的人里外夹击把单无念的人尽数打退,虽没有抓到单无念但是幸好并未伤及皇上和太子,司马柬下令由叶琛护送皇上和太子在后,自己带人打前锋,而墨渊也因为有伤自然由玦月护送进洛阳。   程晏走上城楼看见城门激战的正是司马柬顾不得别的飞身而下,众将也一开城门迎战,援兵见如此情形纷纷撤离。   “王爷,你受伤了。”风波之后能见兄弟安好程晏也算放心了。   不难猜出程晏刚才所经历的一定不必自己好过,一记拳头是兄弟间惦记“兄弟谢了,我不要紧,赶紧清理一下,准备接驾吧。”   当玦月带着墨渊回到洛阳,司马柬他们已经和皇上进宫,墨渊便直接被送回苏宅,残雪在床边又是号脉又是清理伤口,还一直埋怨玦月:“你怎么保护少阁主的,他怎么就受伤了。”   “行了,你别埋怨他了,是我自己伤的。”   “为什么啊?”   玦月在一旁还生气呢“都是那个单无念。”   墨渊看了一眼玦月,苦笑着摇了摇头:“小月,你去外面打听一下宫里什么情况。”   “是。”玦月满是不情愿的出去了   雪儿在一旁攥了攥拳头:“单无念,别让我看见他,我若看见他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行了啊,你看你这么厉害小心简家少爷不要你了。”   “少阁主,你还有心开玩笑,你要是真有事,我和玦月直接撞死算了,省的回去没脸老阁主。”   “好了好了,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残雪小心翼翼的帮墨渊打理伤口,心里气还不打一出来。   墨渊笑了笑:“真想给我出气?”   “是,敢伤我们少阁主,我一定饶不了他。   “好,那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墨渊深意一笑却不答话。    ☆、【第七十二章】谈何利用   “杨俊,朕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古成者王侯败者寇,我无话可说,可是皇上你别以为抓到我你就赢了,就在你们在峻阳陵死里逃生的时候,怕咱们的边境已经对了大半了,哈哈”   “你说什么?”   “来人,速探边关情报。”   “皇上不必了,贵国边境一切安好。”众人抬头不由一叫:“石邪?”   “正是石邪,刚才遇见公主便跟公主进来了,未经通传请皇上赎罪,不过皇上大可宽心我已经通知羯族退兵,其他部落也由王爷的军队退了大半,剩下少数不足为患。”   皇上还没弄清到底什么状况:“你没有死?”   石邪一笑转向司马柬。   只见司马柬跪地一拜:“儿臣请罪。”   “起来答话。”   “谢父皇。”   杨俊在旁边大呼:“不可能,你不是死了吗,我亲自找人看的,你怎么怎么活了?”   “托侯爷福,石邪安然无恙。”   司马柬便详细一说:“回禀父皇,其实儿臣所为只是想查清一些事情,最近洛阳城内灾民涌动,而且发现类似□□还与边境异动有关,加上孙皓除夕遇刺之事觉得这一系列绝非偶然,便请石邪王子相助,但儿臣没想到会因此连累父皇,儿臣思虑不周请父皇降罪。”   “这么说石邪王子遇刺也是你安排的?”   “是。”   “如此来朕要多谢石邪王子出手相助了。”   “石邪不敢。”   “哈哈,好一个南阳王。别人不知道,你以为老夫不知道吗?你这样抗下所有的事不就是为了楼澈的儿子吗?”   “什么楼澈的儿子?”司马炎听到楼澈二字颇为震惊。   还未等皇上细问,司马萱便闯了进来:“父皇不好了,母妃不见了,皇后娘娘也找不到。”   “什么?杨骏,你把他们藏哪了?”   “你们进宫之时便是他们陪葬之刻,我死了,拉上皇上的爱妃陪葬也值了。”   “皇后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那又怎样。”   “你混蛋。”司马柬上前就要斩了杨骏。   “柬儿住手。”此时皇后从门外跑来进来。   “母后。”   “母妃。”   众人朝门外看去,只见皇后、胡妃和胡奋都完好无损,身后还多了一位郡主。   “怎么可能。”杨骏不敢相信自己最后一步也输了。   “皇后,胡妃你们没事吧。”   “谢皇上挂念,臣妾没事,幸亏郡主相救我们才得以脱身。”   杨俊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看着面前的杨沫和皇后:“沫儿?哈哈,我杨俊养的两个好女儿啊。”   “罪臣之女杨沫参见皇上。”   “郡主起身。”   “谢皇上。”随后杨沫跪在杨骏面前:“孩儿不孝,孩儿只是不想让义父一错再错,义父放心就是死沫儿也会陪着您。”   杨骏一脚把杨沫踹到在地:“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让你自生自灭,都怪我一时心软早成今日之祸,你滚,就当本侯从来没有养过你。”   “义父。”   “郡主。”司马柬上前把杨沫扶起:“杨骏 ,郡主这是为你减轻罪责,若是母后和胡妃娘娘有半点损失,你就是万死难抵。”   “为我?哈哈,司马柬,她这么做为了谁你不知道吗?沫儿你就算为了他杀了我,他也不会对你动心,他心里只有那个妖女。你不知道吗?你居然为了他背叛我,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好了,朕累了,来人把杨俊先给朕关起来,你们也都退下吧。”   皇后欲再说些什么被胡妃拦了下来了,众人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此时绝不易开口求情。”一出宫门胡妃便提醒皇后。   “是啊母后此时不能再让父皇生气了。”   皇后又何尝不知:“我怎会不知,但是他毕竟是身生父亲,造孽啊。”   司马萱见司马柬还有伤在身:“王兄,你先回府养伤,皇后娘娘和母妃就交给我吧。”   “对了,柬儿你的伤。”   “母后宽心儿臣没事。”   “那你赶紧去休息,我这就传御医过去,至于沫儿……”   “皇后娘娘,王爷受伤,不如让沫儿去照顾吧。”   “也罢,柬儿,此时沫儿在宫中也确实不便,就让你去你府上修养几日如何?”   “郡主舍命救了母后和胡妃娘娘也是对司马柬有恩,有何不可。”   虽说如此未至府门司马柬也有几分犹豫,毕竟子曦子夜都在家里。   似乎看出司马柬的犹豫,杨沫便先开口:“王爷放心,杨沫现在是戴罪之人,不敢奢求什么,只是想照顾王爷看着王爷平安杨沫便也知足了。”   “郡主多虑了,今日郡主大义司马柬没齿难忘。”司马柬又何尝不清楚,杨沫这么做成了在皇上眼中也是个逆臣之女,败了便成了杨俊刀下之鬼,这些需要多大的勇气不言而喻。   “王爷不必太在意,只是前些日子结实一位姑娘她跟我说了好多,让杨沫顿时明白了很多,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只是一些东西别人早已经看透而我却陷得太深而已。”   话到此如,司马柬也没什么好说的,抬头已到了家门,司马柬此时有的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生死之后还能再见到子夜。   “秋水姑娘。”墨渊神神秘秘地却是带着雪儿来到单宅,此时只看到看到秋水和单伯在。   “墨渊公子,别来无恙。”   “单先生呢?”   “公子觉得此时先生还会出现在这吗?”   “既然单先生不在,那姑娘为何会在此?”   “单先生离开,单伯也要回乡下,先生一向对秋水不薄,家中自然需要帮忙打点,再说秋水本自就是轻微之人,在哪出现何时出现,又有什么关系呢?”   “姑娘这是要替单先生承担?”   “公子若是觉得秋水可以承担什么,秋水担下就是。”   雪儿在旁边问道:“秋水姑娘冰雪聪明,难道不知道单无念是在利用姑娘?”   “何为利用?当你不知未来方视为利用,而秋水早就料到今日,心甘情愿谈何利用?”   雪儿看着秋水异常从容的神态:“你这样做值吗?”   “雪儿姑娘你还小,当你历经千帆还只想着一个人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了。”秋水此时的眼中微波红晕,转身看向单伯:“天色不早了,单伯该上路了,万事小心。”   此时单伯眼中却不同的凝重,看了看秋水,回了个礼便想出门而去。   “且慢。”单伯刚想离开便被墨渊拦住。   “公子莫不是要难为这样一位老人家?”   墨渊倒也没说什么,轻扬纸扇一个回转,一掌便将单伯摔在了地上。   雪儿也是一愣,秋水跑过去挡在单伯前面:“公子,就算单先生罪犯滔天,也不至于如此这般连家奴都不放过吧。”   墨渊也不答话看着地上的单伯,微微点头道了句:“单先生。”    ☆、【第七十三章】公主远嫁   只见地上这位单伯仰天一阵冷笑,顺手一撕。   雪儿一惊:“真的是你。”   “哈哈,墨渊兄不仅聪慧过人眼力更是令在下佩服。”   “不敢,单先生这易容之术确实巧妙,只是有一样东西难以掩饰。”   “什么?”   “眼神。”   “眼神?”   “不错,刚才先生看秋水姑娘那一眼有情,试想单伯又怎会如此?”   “先生……”听墨渊如此一说,秋水此时纵死也是无憾。   “好一个墨渊,败给你我单无念心服口服,如果所料不错,墨渊兄早已猜到我的身份了。”   “若非猜出阁下的身份,怕这些事墨渊一时半会儿还不好解开,其实以单兄的谋略又何苦如此执着权利呢。”   “我执着?这些明明都是我的,都怪那孙皓,本自无能还要抢了我的皇位,怪只怪当时年纪尚小,否则怎会让祖宗打下的天下拱手让人。”   “那单兄今日所为与孙皓当时何异,只是平添了太多的受苦百姓而已。”   “受苦的百姓?百姓在他手中又何曾不受苦,只有我当上皇上才能救更多的人。”   “单兄,你执念太深,跟我走吧。”   “事到如今,阁下是否能告知单某你究竟是谁?”   墨渊答曰:“江湖人。”   “也罢,墨兄,今日败了就败了,但我孙单绝不会像孙皓那般做他人的阶下之囚。”言罢便自尽了。雪儿未来得及制止冲着墨渊摇了摇头。   “先生,先生……”   雪儿本想拉起秋水,谁知道秋水一闪从雪儿腰间夺出佩剑,倒在了单无念的身边:“秋水,你这又何必。”   “雪儿姑娘,这也许是秋水最好的归宿,谢谢你。”   “秋水姑娘你先别说话”雪儿想施救被秋水拒绝了:“雪儿姑娘,秋水自幼无依无靠除了先生也许只有姑娘还在乎秋水,我房中的娟扇就赠与姑娘了,切记……”   “秋水,秋水……”   “走吧。”墨渊扶起雪儿离开了单宅,一切如果从这开始现在也该结束了。   而司马柬回到王府告诉子夜墨渊受伤后,知道子夜担心便命人把子夜送回苏宅,他本想今日去苏宅把子夜接回来,还未等出门便有人来报:   “王爷,石邪门外求见。”   “快请。”   “王爷,怎么样,伤势如何?”   “没事,跟战场相比这些伤算什么。”   “那就好,其实这次我前来是有事要告知王爷。”   “什么事?”   “我想向皇上求亲,求皇上把武安公主下嫁石邪。”   “你说什么司马柬怎么会不知道萱儿喜欢的是谁她的性格怎么可能嫁给石邪。   “我说我要娶萱儿。”   “不可能。”   “怕这就由不得王爷了,我知道王爷这么大费周章不惜最后自己抗下所有的事,是为了我前些日子遇到的那位姑娘,我想王爷也不想她伤心不是吗?”   “石邪,我拿你当兄弟,难道你要用这事威胁我不成?”   “王爷,石邪前来本就有意和亲,我们草原上的男人喜欢谁就是谁,我石邪也绝不会娶一个我不爱的女子为妃。”   “萱儿不会喜欢你。”   “你们中原人不是最讲三纲五常吗?出嫁从夫不是吗?”   “我不可能同意,你死了这份心吧。”   “那王爷就别怪石邪小人了,王爷是想让我去告诉皇上石邪遇刺并非王爷安排还是两军对阵你我再较输赢?”   “你……”   “我嫁。”   “萱儿?”“公主?”   当司马萱知道一切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来看看苏子曦,谁知道刚进王府便听见石邪和司马柬的对话。   原来苏子曦是利用自己真的去刺杀石邪   “石邪王子,司马萱答应你,我会去跟我父皇说,不过还请王子宽限两日。”   “好,我等你。”石邪起身:“王爷,并非石邪不义,只是情已深重,还请王爷见谅。”   “萱儿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王兄,你想让子夜伤心吗?或者让边境百姓再陷入战争?”   “可不我也不能让我妹妹受委屈,你放心这事王兄一定可以解决。”   “王兄,让我见见子曦好吗?”   司马柬本来是想风波过后再让子曦会苏宅,但是此时他觉得能劝司马萱的只有子曦了。   司马柬把萱儿带到子曦的门前:“他就在里面进去吧。”   苏子曦一直被司马柬关在王府几日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突然门被打开:“公主?”赶忙跑了过去:“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你还会担心我吗?你做那些事的时候你考虑过我吗?苏子曦你到底心里有没有过我?”   “公主……”   “别叫我公主,苏子曦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喜欢你,为什么明明我知道你心里也许根本没有我,我还是要喜欢你,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萱儿,对不起,对不起……”   “你走吧。”   “我不能走。”   “你放心吧,你的事王兄已经都解决了,你没事了,走吧,离开洛阳,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回来。”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   “你回去问问子夜就好了。”言罢司马萱头也不转的便走了,子曦以为司马萱真的生气了,他知道他真的什么都给不了她,她毕竟是公主而自己什么都不是。   “好好照顾自己。”   “苏子曦,你记住,你的命是那么多人拼命保全的,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让自己有事。”   苏子曦离开后,司马柬看见屋里的萱儿打心里心疼:“萱儿。”   “王兄,你跟父皇说,我愿意嫁给石邪,请父皇赐婚吧。”   “萱儿……”   “求你了王兄,我不想待着洛阳了,求你。”   司马柬抱着司马萱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助的她。   几日后皇上下旨把杨俊贬至幽州,永生不得进入洛阳城。郡主杨沫暂居南阳王府,司马萱被赐婚石邪,三日后便要启程。   “你们说什么,公主要嫁给石邪?这怎么可能公主根本不喜欢他。”苏子曦听到司马萱要远嫁的消息,整个人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子夜,你去求求司马柬让我去见见公主。”   “哥……”   “墨渊,你武功好,带我进皇宫,求你带我去见见她……”   其实墨渊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公主突然答应远嫁,他也正好要去见一下司马柬便道::“好了,我去南阳王府走一趟,子夜你看着子曦。”   “嗯。”   司马柬疲惫了一日回府时看见墨渊正在门口:   “墨兄怎么不进去?”   “我只是来把这个交给王爷。”   司马柬接过墨渊手中的娟扇:“这是?”   “这是单无念留在洛阳的残余力量,王爷有了这个才算把杨俊和单无念连根拔起。”   “墨兄谢谢你。”   “不必。”   “墨兄,你越来越让我感觉你深不可测了,派人支援程晏,峻阳陵出手相救,单府拦住了单无念就连郡主也是墨兄的手笔吧。”   “但至少我不是你的敌人。”   司马柬宛然:“这应该是我最大的幸运。”   “王爷墨渊还有一事想问。”   “墨兄是想问萱儿吧。”   “不错。”   “墨兄不必问了,还烦请墨兄告诉苏子夜,萱儿让他别忘了答应过她的事,仅此就好,我想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吧,我也累了。”   “好,那我先告辞了。”   “改日我再去苏宅拜谢墨兄。”   “不必了,也请王爷记住峻阳陵上自己的承诺,在下不想终究一日与你为敌。”   “不会。”   如果说撕心裂肺是一种疼,那此时的苏子曦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了,他的心似乎顷刻间死了,如果说原来的种种他不明白司马萱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此刻他才知道失去萱儿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第七十四章】待她归时   司马柬一行人送石邪和司马萱来到城门,   “萱儿,如果你现在反悔王兄替你承担后果。”   “王兄,萱儿不孝,母妃还请王兄帮忙照顾。”   司马柬抱着这个这个自幼便骄纵任性的妹妹,感觉她真的长大了。   “公主。。”子夜走到司马萱面前,满是抱歉。   “干嘛哭啊,我是去嫁人好不好,好了别哭了,记住啊你可是我唯一承认的王嫂,所以我王兄以后就交给你了,要是他欺负你就来找我,我保证他后悔一辈子。”   “公主。”子夜此时的眼泪为了司马萱,子夜听墨渊他们偶尔聊起,说打听到公主此次远嫁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她哥哥,。   司马萱拉过子夜的手安慰了一番,眼睛却不时的往后看,是希望还是最后的那一抹眷顾。   “他应该不会来了。”司马柬怎么会不知道她在等什么。   “好了各位,天色不早了,我们要走了。”石邪走过来跟各位告别   “王兄,子夜你们回去吧。”   “石邪,你给我记住,我妹妹若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司马柬觉不介意与你一战沙场。”   石邪一笑,拱手之后的一句“王兄放心。”说的自然,司马萱转身坐进了马车。   看着远去的一队人马让所有人对萱儿更是心疼。   而此时远处的一个身影,那眼中的血色是悔是疼,从今以后他再也见不到他了,“为了对她的承诺,他不能死,但是与他而言这与凌迟有何区别。此生还能再见吗?”   司马萱总是隐隐觉得有一双眼睛陪了自己好一段路,不时地看向帘外但是依旧什么都没有。   “你觉得他真的会出现吗?”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石邪出生草原,没你们中原男子那么多柔肠苦楚,喜欢的就是拼了命也要得到。”   “你这是在炫耀吗?”   “你的眼神告诉我,我根本没有炫耀的资本。”看着司马萱红红的眼眶石邪无奈一笑:“虽说要迎娶你妻但我堂堂羯族王子还不至于干这种抢人为妻的勾当。”   司马萱不明白石邪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喜欢你,但也不会强迫你,你若一年不同意,我等你一年,三年不同意我等你三年,十年不同意……”   “那又如何?”   “那我随你,绝不拦着。只是怕到时候你早已离不开我了。”   “一言为定,那咱们走的瞧。”一赌气把帘子放下了。   石邪心里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最少这一刻让她恢复到那个他第一见她时候的样子,这么率真可爱的她自己又有几分定力呢。其实石邪并不想为难她,只是他也是王子身份,若不这么做他如何回去交代,若是让他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倒不如让心爱的人陪她一些日子,哪怕真的只有几日而已。   牵着手走在依旧热闹的洛阳街口,子夜看出司马柬满腹心事知道他刚送走了公主肯定不开心,但此时子夜却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能紧紧地握了握他的手,她只想让他知道,无论何时,至少她会永远陪着他。   司马柬感到手上传来的那一股暖流,看了看身旁的人宠溺着看着子夜:“我没事。”   “对不起。”   “傻丫头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不管是为了她爱的人还是为了百姓,这都是萱儿自己的选择,而且以我对石邪的了解,他绝不会亏待萱儿。”   “嗯,公主一定会幸福的。”   “嗯。”   幸福这两个字让司马柬突然感到很无力,也许天生得到的太多,所以这两个字从来于皇室的人无关,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无所顾忌的许她未来,但是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给她如葛潭那般的生活。   “小李子,萱儿这会儿该走到哪了?”   “回皇上,想是刚出城门不久。”   “怎么朕感觉走了那么长了。”皇上的发间似乎多了几缕白发。   “皇上千万保重龙体,若是公主知道了也一定不想看到皇上如此。”   “这丫头自幼被我骄纵惯了,嫁去那么远,会习惯吗”   “公主一向知分寸识大体,皇上宽心,我想那石邪也不敢亏待公主。”   “柬儿呢?回来了吗?”   “还没见,要不奴才派人去看看?”   “不必了,想必是和那个苏子夜在一起,是吗?”因为杨骏的一席话让皇上近日一直在追查这苏家兄妹。   “奴才不敢妄言。”   “你呀。”自古最难猜测便是君心,李公公自幼在宫中长大,察言观色,独善其身便是他最大的护身符。   皇上稍息片刻,闭着眼睛问道:“小李子可还记得国子监的预言吗?”   “奴才自然记得,不过杨骏已经认罪,日后定当国泰民安。”   “你真的觉得那个动摇国本的人指的是杨骏吗?”   “奴才愚钝。”   “楼澈,妖女,杨骏的这两个词可是让朕寝食难安啊,纵然与他们无关,朕也绝不允许柬儿重蹈老五的覆辙,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去安排。奴才只是担心南阳王……”   “放心吧,朕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了,就是他不顾及朕,也不会忤逆他母后的遗愿,不管怎么样,就是为了太子朕也不能丢了柬儿。”   子夜回到苏宅,看见墨渊正在收拾行李:“墨渊大哥你要走了吗?”   “收拾一下,明日启程,出来太久,也该回去了再说你现在也有南阳王,我也放心了。”   “可是墨渊大哥,我不想让你走,我和哥哥都舍不得你。”   “傻丫头,我又不是不见你了,你若有事或者想墨渊大哥了,就去贵客来他们知道如何找到我,至于子曦经历这么多他也应该放下了。”   “少阁主,少阁主。”   “你就不能不大呼小叫的,现在还能有什么事。”雪儿知道墨渊明日就走好不容易能和子夜聊聊天,自己都刚想走,却听到玦月还没进门就开始喊。   “少阁主刚才让我去叫子曦,却在他屋里看到一封信。”   墨渊拿过来看了看,眉头稍皱了一下,便给了子夜,子夜拿过信   :墨渊、子夜,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你们放心我既然答应萱儿会好好活着便不会去做什么事,只是经过了这么多,我真的找个地方安静地等着萱儿,我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回来的,墨渊这辈子我欠你太多,但只能下辈子还了,兄弟最后我再拜托你一件事,求你好好照顾子夜,我这哥哥除了连累她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了,只能靠你了。子夜,我的好妹妹,好好照顾自己,司马柬虽说不错但毕竟是皇室之人,万事小心。   不义之人苏子曦。   “哥,哥……”子夜看完便想冲出去被墨渊拦住。   “既然子曦想走就不会这么容易让咱们找到,你放心,我会派人去找,相信我,我不会他有事的。”   “为什么,为什么连哥哥也不要我了。”   “他是为了你,他如果留下来便是你和司马柬最大的心里纠结,他是在乎你,相信墨渊大哥好不好。”   “嗯。”   洛阳城终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苏子曦走了好久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他不知道前方为何,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苏子曦。”此时不知何处的郊外一位黑衣蒙面人手持利剑站在苏子曦的面前。于苏子曦而言现在的他只是一副皮囊而已,看着眼前这个方寸之间便可取他性命的人,苏子曦的脸上居然扬起满足的笑容,闭着眼,好像等着剑落的瞬间。这个杀手看着眼前这个人,稍有迟疑,他似乎还没有见过任何人面对生死能如此平静更莫说是带着期待。哀莫大于心死,不过如此。   “苏子曦,受命如此,对不住了。”说着持剑便奔着苏子曦的心口而去。   就在这时,一块石头打在了剑上,稍稍打偏了剑的角度,但是这名杀手的还是很快把剑进了子曦的身体,然后迅速拔出。   “子曦。”依旧一袭素衣的墨渊匆匆赶来,让子曦坐下,偷偷的将一颗丹药喂给了他,并封住了他伤口周围的穴道。   “还要动手吗”墨渊一手扶着子曦,一手持剑,虽是剑未出鞘,冷冷的寒风也让这名杀手知道,他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墨渊,好好照顾子夜,拜托了,能死对我来说真的很好。”话还没说完,子曦便昏了过去。   “子曦。”墨渊转过头看着眼前的杀手。“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还不走?难不成还要我的命?”话音刚落,这名杀手看着苏子曦确实已经死过去了,拿着剑狼狈而去。   “子曦,子曦。”在墨渊轻轻的晃动下,苏子曦渐渐的睁开了眼。他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萱儿回来了,梦到他们回到了泰安,依旧是那个他从小到大很温暖很平静的家。   “为什么救我。”   “就凭你答应过公主你会活着等着她,就凭你是子夜的哥哥,你欠她的不能一死了之。”   “萱儿,子夜。”苏子曦现在的心,好像一点点被人揉碎了一样,很疼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看着这样的子曦,墨渊稍稍恢复了原来那种淡然无争的神情。“子夜遇袭,她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说,救我哥哥。”   “子夜遇袭?怎么回事?她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听到子夜出事,子曦一时绷紧了所有的神经,抓着墨渊,他怕了,害怕再听到一点点不好的消息。   “她没事,我把她暂时安顿在贵客来,稍后我会让玦月把她送回玊阁。”听到墨渊说她没事,子曦才稍稍有些放松。“现在很明显有人要致你们于死地,苏子曦,你给我听着,你的生死我不想管,但是你的生死子夜看的比她自己的都重,你欠她的够多了,你真的忍心吗?”说着墨渊的心却疼得无法愈合。“她现在也只有你一个亲人,子曦,好好活着吧,为了公主,为了子夜。”若说眼泪是伤心的痕迹,那此时的子曦已经无力去证明自己的伤心了,生无所恋,死却不能,苏子曦,前路茫茫,你该怎么走。   “跟我回玊阁吧。”面对这样的子曦,墨渊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墨渊,谢谢你,这一路走来要不是你,我不知道还会造什么孽。事到如今,你说的对,我不能死,最少我不能再让她们为我伤心了。”稍稍整理下思绪,看着墨渊道:“子夜有你,我很放心,至于我你回去告诉子夜不用担心,朝廷想必想在认为我已经死了,我会去一个很安静的地方,那个属于我和萱儿的地方,我要等着她,等着她回来。”好久了,子曦的眼眸中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深情和坚定。   “我送你去。”   “不用了,子夜还等着你回去照顾呢,兄弟,这辈子我欠你的只有来世再还了,保重。”   墨渊看着这个背影,因为受伤的缘故,一步一步走的很艰难,但是墨渊知道,此时子曦的心路也许更难,月上西楼,无他何关。    ☆、【第七十五章】君前立誓   “一群废物。”御书房中,司马炎指着一帮太医怒斥。“南阳王,要是稍有差池,朕就废了你们太医院,滚,都给我滚出去。”“皇上息怒。”一旁的李公公率先跪倒在御前。再看南阳府内,每个人都忧心忡忡,司马柬从火场中被救出来已经两天两夜了还没醒过来,叶琛决定若是王爷再醒不过来他就亲自跑一趟玊阁,就算用命也要换的墨渊出手相救。   “子夜,子夜。”正当叶琛准备出发的时候,听到司马柬喃喃道。   “王爷?王爷,你醒了王爷,快传太医。”   “叶琛,子夜呢?”   “王爷,你感觉怎么样,有那不舒服?”   “我问你,子夜呢?”本就虚弱到极点,再加上一时气急攻心,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王爷,你别着急,你这才刚醒过来。”   “你不说我自己去找。”说着司马柬就想起身去寻。   看到司马柬起身,叶琛一声跪倒在地“王爷,子夜姑娘,回不来了。”他知道这话说出来,对于司马柬的打击会有多重,但是他知道,他若不说,今天是拦不住司马柬了。“我不信”眼中的坚决并不是他骗自己的,因为他能感受到,感受到子夜还在,她还活着。   “王爷,是真的,屋内已经烧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们把您救出来的时候里面就已经一片灰烬了。”   “你们为什么不救子夜。”司马柬抓住叶琛的衣领,这种想杀人的狠叶琛从未在他的眼里看见过。   “王爷,当我们赶去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叶琛又何尝不难过,铁打的汉子眼角闪着泪光。“当我们赶到子夜小姐的房里那已经是一片火海了,当时要不是郡主把自己的披风弄湿,冲进火场护着您,恐怕您……”想到这叶琛真的害怕了许久。他也不敢再想下去。   “子夜。”揪心的痛司马柬已经无力去责怪什么了,他记得在他倒下之前子夜就已经消失在火里了,“子夜”一声声的低吟,一次次的心痛。   “王爷。”听说司马柬醒了,杨沫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虽说自己也受伤在身但是此刻没有什么比司马柬醒过来更重要的事了而她进屋听到的只有两个字,子夜。   这个被誉为洛阳第一才女的杨沫,也许今后只能以无名之人的身份待在这王府,她不奢求他能为她回眸只想守着他就好。   圣旨到,此刻有人听着门外有人传旨,司马柬根本无心起身,他很清楚,这场火到底是因何而起,他本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只不过他没想到这场火来的太快了。“王爷?王爷”叶琛搀扶着他“圣旨在外,王爷醒了,想必皇上一定知道,不能不接啊。”司马柬闭了闭眼,是啊,圣旨在外他如何不从。推开了叶琛,自己顶着虚弱的身体开门接旨。当阳光照进来的一瞬,他感觉自己就要被融化了。   “儿臣接旨”司马柬跪地一瞬的神情真的吓到了传旨的李公公。“王爷?您没事吧。”看着司马柬这幅尊容,和他摇摇欲倒的身子,李公公赶忙问了一句。“儿臣接旨。”无奈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苏氏之女子夜温婉贤淑,知礼明义,奈何无端葬身火海,今朕特怜此女,封为新乐郡主,此后之事由南阳王全权处理,钦此。”“钦此”李公公看南阳王并未接旨低头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王爷接旨。”看着此时的司马柬还是那个策马扬鞭,意气风发的男子吗?李公公是看着他长大的,而如今,哎,朝堂中事又有多少能如人意。“儿臣代子夜谢过父皇隆恩。”“王爷,保重。”“谢过公公,叶琛代我送公公回去。”“是,公公请。”   “子夜,墨渊说的对,终究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看着这份圣旨,司马柬是笑,是哭,是什么都不重要了,他知道从今以后他再也回不去了。   “王爷,送走了。”   “叶琛,替我备马。”   “王爷,你要去哪”   “进宫谢恩。”“王爷万万使不得,不说你现在身体刚刚好转,就是你现在心里……”   “你还怕我弑父不成”“不敢”“还不备马?”叶琛知道司马柬不会去伤害皇上,但是他更知道他不会就这么算了,到头来他伤害的只能是自己。   “皇上,南阳王求见。”“他倒是来得快,宣吧”皇帝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性格,更知道以他的聪慧一定猜出这事的始末,罢了来就来吧。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司马炎看着这个他从小最疼爱的儿子如今却是这幅模样,确是心疼。 “儿臣跪着说话就行。”司马炎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不悦。“你身子刚好,见朕什么事啊?”“儿臣特代子夜谢恩,谢父皇隆恩四海,子夜才能以郡主身份下葬,此恩此德,儿臣铭感。”字字感谢,确实句句怨恨,司马炎知道这个儿子和自己从此的隔阂退不了了,但他不后悔,他不知道如果留着那两兄妹以后还会出什么事,若没有他们,他的儿子又岂会和他弄到这般田地,皇上只恨没有早点除了他们。   “好了,谢也谢过了,你退下吧,朕也该休息了。”   “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柬儿,身在皇族虽有无上荣耀,但是你更要承担常人无法承担之事,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别再执拗了,否则父皇也救不了你。”   “父皇不是一直为儿臣的婚事操心吗?儿臣特来请旨,求父皇恩允。”   “你的婚朕不是早已经赐过了吗?虽说杨骏有过但是杨沫救驾有功,许你做个侧室还是担得起的。”   “儿臣不会娶杨沫的。”   “你要抗旨不成。”   “儿臣不敢,当日父皇只说儿臣不能娶民女为妻,便和和皇后娘娘商量了一下,而且父皇当日并未下旨,不是吗?”   “那今日你要娶谁?”   “新乐郡主,苏子夜。”   “你放肆。”一怒之下,司马炎随后拿起案前的一只茶杯砸了过去。   “柬儿你不要仗着朕心疼你,就这么逼朕,你当真我不敢杀了你。”   “若父皇有意成全,儿臣感激不尽”司马柬的眼中的坚决让司马炎怒气攻心,一阵眩晕倒在榻上。   “皇上息怒”李公公赶紧搀扶道:“快宣太医”。   “你这逆子,逆子。”咳咳咳,司马炎想过他会来找他,但没想到他竟到如此地步。“儿臣无意忤逆父皇,心之所至,万望父皇成全。”   “好,朕成全你。”定了定心神,司马炎看着跪在下面的司马柬,身为一国之君,他曾已经自己可以撼动天地,而如今,真的老了吗?儿子都要如此?他绝不允许。“来人,南阳王司马柬以下犯上,给我拉下去,交由廷尉处理。”   “皇上息怒”一时之间,书房之内所有人跪倒在地,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只有司马柬似乎很满足的笑了笑“儿臣谢恩。”大礼参拜后道“儿臣不孝,万望父皇今后保重龙体。”子夜,我虽不能替你报仇,但我能陪着你,以后的路我陪着你。   “皇上息怒”此时皇后匆匆赶至,在进入宫中之后,叶琛知道南阳王此去求死心重,便托人带话给皇后娘娘,以备完全。皇后看到此时的情景,赶紧先上前扶住皇上,帮他顺了顺心气。   “柬儿,还不给你父皇请罪。”   “儿臣自知罪孽深重,父皇赐罪儿臣不敢求饶。”   “你……”司马柬的性子,皇后岂会不知,这孩子今天是铁定了心要求死了。   “皇上息怒,皇上不能杀了柬儿啊,太子还需要他,现在事刚有缓和,你要现在处死柬儿,边境也必定不稳,皇上三思。”   “难道我这江山没了他司马柬还要毁了不成。”   “皇上息怒,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皇上,而如今杨骏刚刚被贬,太子妃等人被幽禁,要是现在再处死一位皇子,皇上,天下人会怎么想呢。皇上请三思”   皇后的话,句句打在司马炎的心上,现在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稍有不慎便会波涛汹涌,加之太子无能,还要靠司马柬辅佐,也只有他会真心的辅佐这样一位太子,可是这事也不能这么算了。   “柬儿,你可有悔改之意?”   “柬儿,万不能再气你父皇了。”皇后看皇上似有缓意,赶紧暗示,只盼着司马柬别再做出什么傻事了?   “柬儿,你当真要整个南阳府的人陪你胡闹?皇后如此心疼你,你仍要执意如此?你当真不想想你的皇兄?”   “父皇”司马柬此时的眼中已看不清是悲还是气,这儿时候他的父皇还要威胁他吗?但是他能怎么样,母后临终前的嘱托,皇后娘娘多年的疼爱,南阳王府数百口人的生死,他输了,他输的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   “儿臣鲁莽,父皇恕罪。”   “罢了,罢了,看在你大病初愈,使使性子,罚你回府面壁三月,顺便也好好去准备你的婚事吧。”   “儿臣触犯龙颜,父皇宽厚,儿臣感激不尽,父皇说的对,儿臣应对得起皇后娘娘多年的疼爱,好好辅佐皇兄,皇兄一日不能自理朝政,国家一日不能四海升平,儿臣绝不敢言娶亲之事,也算儿臣自省,求父皇恩准。”   “你不要得寸进尺”   “皇上息怒,柬儿你太放肆了”   “儿臣现在只想好好辅佐皇兄,断不敢放肆。”   “好好好,你不想娶是吧,那这辈子你都不要成亲了。”   “儿臣叩谢父皇隆恩。”子夜,这辈子我守着你,你等着我,等我做完了司马柬,就去做你的南束寻。    ☆、【第七十六章】玊阁音渺   墨渊和子曦分开后回了玊阁,玦月已经把子夜送回了回去。“子夜伤势无碍,已经给她服了回心丸,只是这脸上的伤……”玦月看着满是心疼的墨渊,说道:“其实也没事,世上总归有能治好这伤的药……”“你先回去,告诉何言,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相信子曦子夜确实都死了,只有这样,他们两才能真的安全。”“是少阁主,我这就回去了。”看着床上的子夜,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左边的脸上一块明显的烧伤疤痕,墨渊的无力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想想当时他都觉得后怕,那天墨渊离开后只是想再回来看看子夜,结果他看到的漫天的黑烟,他看到周围的那些人,他可以肯定这些人都是皇上的贴身内侍,他不能动手,他找到一个空隙从后面的窗户一个翻身跃了进去,此时他看见司马柬已经被房梁上掉下的横木砸晕在了门厅内,子夜倒在床边,墨渊本想抱着子夜,去扶司马柬,这时他看见杨沫也冲了进来,他知道司马柬虽然受伤,但也应无碍,在他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情况下,他必须抱着子夜先离开火场“子夜,当初我的放手真的是对的吗?”你到现在可曾有一点点的后悔。   有子夜在身边的日子,过的好快,虽然要每天细心的照料但于墨渊而言已经很知足了。   又到了晚上,子夜却不在房里,她的病刚好,会去哪?墨渊扔下药马上跑了出去,傻丫头会干什么?   玊阁的夜总是很冷,此时的子夜站在醒风亭上,一袭白裙迎风而动,腰间所系的铃铛虽然不如原来那般清脆,最少相互撞击的声音证明了曾经的存在。看着眼前这玊阁,依旧如仙似画,也许就是因为这里的豁达,才让四时的风景与这更多的眷顾。轻扬的面纱下一份难以形容的从容。就连脸上烧伤的痕迹,似乎并不曾影响到她,嘴角微微上扬,一曲不经意的调子流动在玊阁的每个角落。“适见三阳日,寒蝉已复鸣。感时为欢叹,白发绿鬓生。”看着此景,墨渊拿出了玉笛,好久没有这样和过子夜的歌了。   “丫头,天凉了,你身体刚好些,早点回屋休息吧。”等子夜曲调稍缓,墨渊收起玉箫,纵身一跃,到了醒风亭上把身上的一件外衣披在了子夜的肩上。   “墨渊大哥。”淡淡的一笑却让墨渊的心隐隐作痛。昔日那个阳光女孩如今却这样安静,那个曾经想把快乐带给所有人的姑娘,如今独立寒宵唱着这样的曲子,而他却无能为力。   “丫头,等这事平息点,我安排你去见他。”   “墨渊大哥,你觉得你觉得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能,你不是说过没有什么事是墨渊大哥办不到的,你放心。”看着眼前这个泪人,似乎一捧就会碎,墨渊整个人都崩溃了。   “大哥应该很清楚,我们两之间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曾经的子夜以为所谓爱情应该是不言生死,不畏聚散,能在心底为彼此留着最初的那抹感动,这样就没有什么能把两个人分开,而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人,太多太多的事萱儿、我哥、太子、皇上,这些人,这些事把我们隔得好远,远的我已经看不清他了。”   清澈的眸中眼泪似乎从她离开洛阳开始也许就从未停止过。   “子夜,你这是何苦呢?你根本就忘不了他。”   “我何曾想过要忘了他,我明白我终究只是一个女子,而他却是司马柬,这世上只有苏子夜消失了,才能还天下一个南阳王。但是他始终会在我记忆最深的地方,那个地方永远叫南束寻。”又是一计浅浅的微笑,却含着太多的坚定。“墨渊大哥,你不用替我难过,其实子夜还是幸福的,就算到了现在,并非他背信,他并非背信,也从未失约,不是吗?”…………   洛阳城内的南阳王府,那个当初最明亮的少年,虽已不在夜夜买醉但却变得冰冷如霜,一时间断了所有的□□。玊阁之上,那个当初最快乐的女孩,如今涌起了所有的情愫,却只为了远方的那一份牵挂。有些人可以放下未来,但却放不下曾经,可以忘记天下,却忘不掉一个影子,静静的重复一段一段的路。回忆歌声,缱绻光阴,梦已醒,离落心经,过往,随风而逝。由情,独对窗棂。缘灭,何时再寻。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